第221章

  “站在那邊的家夥有意見嗎?”


  看見馬冴點頭,李佳而尋求陸盛的同意。


  雖然啊啊陸盛還搞不清楚眼前的狀況,總之先答應再說。


  於是說:“嗯。”


  “說真的,那就一言為定囉!”


  李佳聽到陸盛的答覆,於是咻地一聲揮揮手,瀟灑地跑開。


  “這到底……”


  陸盛看著李佳的背影,重新思考一遍剛才究竟發生什麽事。他覺得好像有許多細節都從自己的記憶中消失。


  “你還好吧?”


  在整理思緒之前,馬冴的聲音又將健一拉回現實。


  “什麽還好?”


  “你的肚子。”


  “啊、對喔。我剛才被打了。”


  陸盛並非想讓馬冴寬心,而是真的忘記自己被打的事。不過想起來之後,他的肚子又開始隱隱作痛。


  “總之我們先離開這裏吧?”


  陸盛看著倒在自己腳邊的飯屜,對馬冴如此提議。


  “我們回家吧。”


  馬冴也表示讚同。


  “回去吧。”


  陸盛順著來時的路往回走,馬冴也跟在後頭。她沒有與陸盛並肩,而是走在後麵距離一步的位置。


  “話說回來,為什麽李佳同學要打扮成那個樣子?”


  陸盛在半路上提出這個問題。


  “我也不知道。還是不要去想比較好。”


  跟來時相反,兩人之間的對話很不順利。


  “好吧……既然想也沒用,就當沒發生吧。”


  “或許。”


  對話便到此中斷。


  馬冴的表情看起來很黯淡,跟出門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陸盛往後看著馬冴,可以明顯看到即使是在便利商店明亮的燈火下,她依舊一臉陰沉。


  “對不起。”


  快接近幽靈大樓的時候,馬冴總算開口了。


  “我知道現在就算說對不起也沒有用。”


  陸盛停下腳步回頭,發現馬冴似乎正在哭泣。


  “你是指李楠的事嗎?”


  “嗯。”


  “反正我也沒受什麽傷。雖然被打的時候的確嚇了一跳。”


  “那隻是結果幸好如此……運氣不好說不定還會更糟。”


  “你也用不著對於未知的可能性道歉。”


  陸盛不知道馬冴為什麽這麽自責。自己確實是受到無妄之災波及,但以剛才的情況來說,馬冴的處境可是比陸盛還危險。


  “我才該向你道歉。我剛才一點用也沒有,真是對不起。”


  陸盛也對自己的無力道歉,但馬冴似乎無法接受。


  “我不要緊。李楠的事本來就是我自作自受。”


  “或許是這樣沒錯……”


  “我記得以前也曾經跟你說過,我很容易惹上麻煩。所以我想以後還是不要像這樣一起出來逛了。”


  馬冴繼續朝幽靈大樓前進。如果照她說的話做,他們最後一次的散步也快結束了。


  “我沒辦法同意……經過今天的事,我更加確定以後不能丟下馬冴同學一個人。不過就算我在場也幫不上什麽忙……好像說了也是白說。”


  陸盛仍然不死心,繼續勸說馬冴。


  馬冴沒有馬上回答。陸盛猜想她也許不想再多說什麽。


  “不用管我。”


  可是事實並非如此。


  “像現在這樣,在世界上某個小角落能有棲身之地,我就已經很幸福了。如果還讓陸盛同學對我這麽好,我大概會遭到報應吧。隻要這麽想,就沒有什麽好奢求的了,現在這樣已經很仔了。”


  陸盛雖然不太了解馬冴話中的含意,但他可以感覺到對方絕對不是在逞強。而且她所說的正是構築生活方式的重要基礎。


  “那隻好聽你的囉。”


  陸盛也不打算越過對方心中的那條基準線隻不過陸盛還是很好奇,馬冴過的到底是什麽樣的人生?

  “陸盛同學果然是個很有趣的人。”


  走到大樓入口附近,馬冴停住腳步,等待陸盛走到她身旁當陸盛離她僅剩幾步的距離時,他又依依不舍地停下腳步。


  “我哪裏有趣了?”


  “像剛才的對話,你竟然會回答‘那隻好聽你的囉’”

  “你覺得我太冷漠了嗎?”


  “我剛才不是說你很有趣嗎?”


  馬冴笑了,就好像在強調剛才所說的是真心話。


  “那就好。”


  陸盛依然猜不透馬冴的心思。至少她已經恢複精神,所以陸盛也盡量避免不安的表現。


  “我這麽說,陸盛同學可能會認為我不相信你吧?所以我一直覺得很困擾。”


  馬冴凝視陸盛,將話題轉到另外一件事。


  “你還記得跟我的約定嗎?”


  陸盛覺得眼前的馬冴與一開始認識的馬冴大不相同,不過那時的約定他依然謹記在心。


  “請不要愛上我。”——熱淚盈眶的馬冴向自己苦苦請求那時候的情景,不管過了多久,對陸盛來說都是剛發生的事。


  “沒問題。我已經跟你約好,就一定會遵守。”


  不論陸盛真正的想法如何,口頭上也非得這麽回答不可。他知道,唯有遵守約定才能維係與馬冴之間的羈絆。


  “謝謝你。”


  馬冴又笑了。不知為何,眼眸同時染上一抹悲哀的色彩。


  陸盛告訴自己沒問題的,那句話再度在他心中重複:


  我不適合談戀愛——


  此時此刻,這句話反而成為安慰自己的力量。


  所以我沒有愛上馬冴——陸盛隻能夠這樣想了。
……

  旅行回來之後,陸盛與雲依共同定了一條新規則。


  就是兩人之間已經不是戀愛試用期,而是正式的男女朋友關係。


  根據這條新規則,在兩人獨處的時候,要以陸盛同學和雲依互稱。雖然隻是一種形式,但是陸盛在最近幾天的確可以感覺到一些變化。


  雲依把打開的頁麵拿給陸盛看,一邊問道:對了,陸盛?

  怎麽了嗎?


  今天他們一早就出門,到車站前的書店裏買了一本書。


  《簡單菜肴》那是一本介紹便當配菜的食譜。由於雲依決定要在暑假結束之前做出端得上台麵的便當,而陸盛打算陪著她一起做,所以先買了這本書。


  陸盛同學喜歡吃炸花枝嗎?

  炸花枝啊我想想。你這麽一說我才發覺,我好像沒吃過,也沒做過


  陸盛感到很不可思議,自己竟然會對這種普通的菜毫無印象。他記得小時候吃過,可是自己從來沒做過,所以最近幾乎沒吃到炸花枝。


  你討厭這道菜嗎?


  不、我一點也不討厭。


  陸盛揣測雲依問題的用意,如此回答,接著補充說明:

  因為我沒炸過花枝,所以沒什麽印象。


  原來你沒炸過花枝啊?

  雲依臉上顯露高興的神情,馬上又恢複認真的表情。


  不知為何,他沒有特別想做這道菜。


  沒有特別想做嗎?

  雲依說到這裏,又把目光轉回食譜。


  然後用食指劃過記載烹調方式的部分,像是在確認這道菜的做法。


  雲依然後突然抬起頭,看著陸盛說道:


  陸盛同學,我在想

  嗯?

  我想要學炸花枝的做法

  可是我沒炸過花枝,恐怕沒辦法教你。


  也是

  雲依似乎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麽,但她默默點了兩次頭以後,又開始說道:昨天我有想過,即使我努力學習陸盛同學擅長的料理也沒有用。因為再怎麽學也不會比陸盛同學做的好吃。


  會嗎?


  應、應該吧。


  雲依不太有自信。


  所以呢,我想.……

  嗯?

  我想陸盛同學也不用教我怎麽做,隻要在旁邊陪我就行了。如果能先指導我一些料理的基本技巧就更好了。至於菜單的部分,希望讓我來負責。


  原來如此所以你才會挑炸花枝嗎?

  陸盛覺得雲依的思考模式很有趣。


  這樣一來確實比模仿自己擅長的菜來得有意義。


  所以在我學會怎麽炸出好吃的花枝以前,希望陸盛同學不要煮這道菜可以嗎?


  雲依一開始還滿有精神,越說越變得無精打采。


  即使她對自己的想法有信心,還是不知道陸盛的看法如何。

  好,我一定照辦。


  於是陸盛滿臉笑容響應對方,鬆了一口氣的雲依也笑了。


  真是太好了。


  兩人之間的氣氛緩和不少


  陸盛為了回應鼓起勇氣的雲依,於是提議:相對的,我偶爾也動手用我擅長的料理來做便當,這樣可以嗎?

  那樣的話我會很困擾。


  沒想到雲依馬上緊張起來。


  你覺得不好嗎?


  也不是不好


  那為什麽會困擾?


  陸盛想知道對方拒絕的理由,於是再度追問。


  原燕會說些有的沒的所以我很困擾。


  原來如此。


  經雲依這麽一提,陸盛不禁想像原燕口不擇言的模樣。她是那種口無遮攔的人,一定會直接說出兩個人的便當差距太大之類的話。


  不過這樣一來,不就隻有雲依同學一個人在努力嗎

  陸盛說到這裏,才發現雲依正以食指指著自己,趕緊閉上嘴巴。


  你剛才叫我雲依同學。


  啊是啊,真抱歉。


  我是強忍害羞才叫你陸盛同學,所以陸盛同學也要好好叫我雲依才行。


  雲依麵泛紅暈,以鬧別扭的語氣抱怨。


  抱歉抱歉,以後我會好好叫你雲依的。


  嗯


  聽到陸盛改口,雲依反而害羞地低下頭。陸盛看見對方的反應,不知為何也感到很不好意思。


  呃剛才說到,不能隻讓雲依一個人努力。


  嗯。


  以我的立場來說,不能隻是讓雲依一個人努力做便當,我偶爾也要下廚,這樣感覺比較好。


  可是當初說好讓我幫你做便當。


  那樣的話,我幫你其它的忙好了。


  是有一件事啦。


  雲依說完之後又低下頭。


  什麽事?


  陸盛不禁感到有些意外,但他已經下定決心要幫雲依做些什麽。


  不過或許你會覺得是件很無聊的事。


  雲依的態度變得更加畏縮,臉頰也變得越來越紅。


  沒關係啊。而且我記得不管雲依說什麽,我從沒說過無聊


  的確是雖然我也知道。


  但是雲依似乎無法克製自己那麽想。或許她對自己剛才所說的話感到後悔,所以態度變得更畏縮、臉也變得更紅。


  不知道是不是抵達臨界點,雲依突然抬起頭盯著陸盛,一反平常大聲說道:

  你可以跟我一起參加夏季祭典嗎?


  夏季祭典?


  陸盛驚訝地反問對方,這才發現四周的人也把目光轉到雲依身上。


  嗯


  雲依的氣勢突然消失,小聲回答。


  一起去當然好,隻是我覺得你的要求怪怪的。


  所以你不同意?

  不是不同意我也想跟雲依一起去夏季祭典,隻是這種理所當然的事跟做便當好像不能相提並論

  陸盛不知道該如何把自己的想法傳達給對方,隻好這麽解釋。他還沒整理好自己的思緒,所以暫時將話打住。於是發現雲依滿臉驚訝地看著自己。


  你想跟我一起去嗎?

  咦?你是說夏季祭典嗎?


  是的,夏季祭典。


  當然想。你覺得我會說不想去嗎?

  陸盛反問對方,想知道她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


  我之前想了好幾次,希望你說想跟我一起去。


  這種事有什麽問題呢?


  也對沒錯,根本就不會有問題嘛。


  雲依開始語無倫次。也許是因為她太過害羞,所以腦袋過熱了吧?

  總之我會跟你一起去夏季祭典,我還要準備什麽嗎?


  沒關係啊。你也不用對我還沒下的決定耿耿於懷嘛。


  對不起


  雲依又露出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有氣無力地向陸盛道歉。


  關於這件事,其實我也有錯。


  陸盛不忍心看到雲依失望的表情,於是把焦點轉回自己身上。


  沒有那回事


  我這個人從以前就是這樣。別人不管說什麽,我幾乎都會很幹脆地答應,反而會讓周遭的人懷疑,我是不是有什麽怨言藏在心裏不說出來。其實我心中根本沒有什麽不滿。至於我有時對事情沒什麽反應,頂多隻是有點驚訝,也是這個原因。

  這樣啊


  還有,我是那種什麽都不做也不會覺得無聊的人。像我小時候,每天跑到公園對著現代藝術發呆,完全不會感到厭煩。


  一直對著它發呆嗎?

  其實我也記不太清楚了,好像是小學放暑假的時候,一吃完午飯我就跑到公園,不過不是去玩,而是對著現代藝術發呆。而且不隻一天兩天,大概持續了一個禮拜。每天都是吃完午飯就跑到公園,一直到吃晚飯的時候才回來。


  為什麽你要做這種事呢?


  這個嘛我自己也不知道。不過我覺得或許自己還保有類似的習慣吧。所以就算沒什麽特別的事,我也不會感到無聊。隻要雲依陪在我身邊,就算沒有發生什麽事,我就覺得很滿足了。


  聽你這麽說我很高興不過,如果我們一起出去玩,你會不會覺得很麻煩?


  一起出去玩也不錯啊。可是我這個人啊或許遇到什麽新鮮事會被吸引不過基本上應該還是那種習慣閑閑沒事幹的人吧。


  陸盛說到最後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表達什麽,隻好在此打住。但眼前的雲依依然很有興趣地追問:公園的現代藝術,是時光守護者吧?


  對、對,就是那個。


  陸盛聽見對方說出淩雅的名字有點驚訝,不過那本來就是她的作品。


  你在那裏看了一個禮拜,其它人都沒說什麽嗎?學校同學也會去那個公園玩吧?

  那些細節我已經記不得了


  陸盛說到這裏,不禁回想起一件事。


  對了不知道是在第幾天的時候,我記得有個小女孩跑來陪我一起看。


  一連串陳年往事隨著這段話重回陸盛心頭。


  小女孩跟你當時差不多大嗎?


  大概吧。那時候的我是小學生,對方應該也是。不過我在學校裏從沒見過她,所以還問了對方是誰。她的名字是

  陸盛的記憶到此再度中斷,忍不住感到悵然若失。剛才似乎已經想起對方的名字,不過才稍微分神,那幾個字又還忘的迷霧之中。


  叫什麽來著


  想不起來了嗎?


  嗯總之,應該不是住在附近的孩子。我也隻遇過她一次。對了,後來

  陸盛又想起另一條線索。


  她說她不會再來公園玩,所以我之後也沒再去那裏。


  陸盛興奮的語氣,像是解決某個難題,不過雲依隻是靜靜提出另一個問題:

  那個女孩就是陸盛同學的初戀對象吧?

  啊?不是,怎麽可能我直到幾分鍾前才想起她。


  陸盛不知道雲依想說什麽,如此響應對方。


  也是啦我到底在說什麽。


  如果真是初戀對象,我至少會記得名字。


  陸盛臉上浮出苦笑。不過他笑的不是想不起對方的姓名,而是自己根本沒有初戀。


  初戀,如果真的有過這種經驗,現在的自己應該會有所不同吧。


  話說回來,這真是一件不可思議的往事。一名隻在暑假裏遇過幾天的神秘女孩。


  偶爾也會發生這種事啦。


  陸盛不想繼續在這個話題上打轉總覺得在女朋友麵前談論其它異性不太好,自己一開始也沒有這麽做的打算

  請你不要被抓走了。


  雲依突然冒出這麽一句。


  啊?

  我總覺得,或許那個女孩根本不是人

  不是人嗎

  或許是夏天的幽靈或妖精之類的。


  也許我隻是中暑產生幻覺。


  陸盛不知道雲依為何會有這種其名奇妙的想法,原本打算一笑置之,可是雲依依然一滿臉擔心看著自己。


  那個你真的覺得可能是幽靈或妖精嗎?

  是不是幽靈或妖精,我也沒把握不過不是有那種傳聞嗎?那種東西還會再回來,並且把那個人抓走之類的故事。


  雲依似乎真的很擔心,所以陸盛也稍微考慮一下。其實這種事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就以那棟自己取名為幽靈大樓的建築物來說,明明隻有十二層,沒想到竟然有人住在十三樓。跟這件怪事比較起來,幽靈或是妖精的傳聞或許還更加常見。

  於是陸盛脫口而出:現在想想,說不定我早就被對方抓走了。


  被抓走了可是你現在不是還站在這裏嗎?

  身體是在這裏沒錯,不過隻要想到或許有一半的魂魄已經在當年被抓走,我自己覺得似乎確有其事。


  此話怎說?


  我的情緒反應比一般人來得差。剛才也提過,我很少感到無聊。也常常有人說我老是一副心不在焉、若有所思的樣子。


  可是我不這麽認為

  如果那個小女孩是妖精,那就表示我有一半的魂魄現在住在妖精世界囉。或許有一天,那個小女孩會帶著我的另一半魂魄跑來找我也說不定。


  陸盛隨口說笑,仔細一看才發現身旁的雲依已經快哭了。


  雲依同學?


  不知不覺又恢複從前的稱謂,可是雲依這次沒有糾正他。


  如果她回來找你,你會怎麽辦?

  是啊,我會怎麽辦呢?


  陸盛受到雲依的嚴肅表情影響,不禁認真思考這種不太可能發生的事。


  那時候的少女,如果帶著自己的另一半魂魄回來,自己又該如何麵對?


  確切的理由我也說不上來我想我會選擇留在這個世界。比起也許十分美好的妖精世界來說,我對於這個世界已經很滿足了。


  聽到陸盛的話,雲依露出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


  不過如果雲依想和我一起去,我可能會去吧。


  真像陸盛同學會說的話。


  雲依以有點無可奈何的表情說道,開心地笑了。


  這樣一來我就放心多了。


  真的嗎?那就好我剛才好像說了很多奇怪的話


  哪裏哪裏,我也是。剛才聊的事情根本不可能發生嘛。


  雲依笑得有些刻意。


  對啊。那個女孩應該隻是剛好有親戚住在公園附近,所以趁暑假到這裏來玩。


  陸盛認為這才是最有可能的。自己隻是因為對往事印象模糊,所以才會覺得那位少女有些神秘,事實根本不可能這麽誇張。


  正想把這件事忘掉的時候,陸盛才想起少女的名字。


  娜娜?


  陸盛說到這裏,不禁麵露苦笑。


  當天陸盛在雲依家吃午餐,這對陸盛來說也是前所未有的經驗。負責下廚的人不是雲依,也不是雲依的母親,更不是雲依的哥哥雲悟,而是陸盛自己。


  唉呀,原來真正好吃的炸雞塊是這樣啊。


  雲依母親佩服地誇獎陸盛,邊笑邊用筷子夾起雞塊。看樣子這道菜很合她的胃口健一聞言,不禁重新打量雲依母親。


  她比想像中雲依母親的形象來得年輕許多。原本陸盛認為雲依的哥哥雲悟與自己的姊姊陸雲同年,那麽雲依的父母年紀應該跟自己的父母差不多吧?但是雲依母親看起來比自己的母親年輕五歲左右。在見麵之前,陸盛以為對方是個老成持重的人,可是她的表情卻比雲依還要豐富、更加孩子氣,說話的步調也比較慢。


  四個人坐在餐桌旁邊吃飯陸盛、雲依、雲悟,一家之主的父親是區公所的職員,今天好像臨時有事要上班。


  您覺得如何?

  為了慎重起見,陸盛開口詢問雲依母親對於菜肴的感想,不過一旁雲依的哥哥悟興奮地搶著回答:唉呀、陸盛,這真是太棒了!我以前不太愛吃炸雞塊,原來是媽媽炸得太難吃了。


  你過獎了

  雖然雲悟在誇獎自己,可是陸盛似乎不能老實露出高興的神情。盡管他不清楚雲雲母親做的炸雞塊如何,不過雲悟說的話有點太過分了。


  討厭,小悟真是的,說話那麽難聽。


  雲依母親似乎也這麽認為。不過她雖然口出怨言,可能是因為語氣的緣故,陸盛聽起來並不覺得她真的在生氣。


  因此雲悟也不覺得做錯什麽,繼續說道:媽媽抱怨歸抱怨,不過你自己也是那麽想吧?

  是沒錯不過也不用在媽媽麵前說呀。


  眼前兩人的互動,與其說是母子,還比較像像是姊弟。


  雲依母親似乎發現陸盛若有所思,微笑著對他說道:啊、不過我真的嚇了一跳,沒想到炸雞塊也可以這麽好吃。


  哪裏哪裏,也沒什麽特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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