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李佳的睡臉近在咫尺。我把臉湊過去，輕輕把垂在她臉上的頭發撥開。
我在心裏抱怨，如果能夠換首更美的背景音樂就好了。
但是如果關掉CD，李佳可能會醒來，所以我隻好忍耐。
“李佳。」”
於是我默默看著李佳的睡臉。
CD也播完了，李佳還是沒有醒來。
我鬆了一口氣。本來還想嚐試更大膽的行為，但是終究沒有行動。
失敗的話我就死定了。而且更重要的是我聽到李佳說的夢話。
「夏笹同學，對不起。」
這是有李佳這麽可愛的女朋友，還會四處劈腿的男人道別嗎？並非如此。或許夢話本身沒有什麽意義，但我認為這代表佳李佳恨的心聲。
「你還喜歡那個人嗎?」
我不禁喃喃自語，心情變得十分憂鬱。
我打從心底覺得自己不應該說出口。
當天晚上，我依然在吃完晚飯之後出門。
李佳依然專心聽著那張CD。盡管我有點後悔，甚至有了「既然這樣，我也要背叛你」的心情，但是我絕對不會背叛李佳。
說實話，如果我是李奈，晚上也不敢出來亂逛。不過隻要我的心變成西奈，就算在黑暗中有追趕我的腳步聲，我也不會感到害怕。
西奈是英雄。是我想像中所向無敵的勇者。西奈能夠化不可能為可能，因此不管是夜晚的黑暗，或不認識的陌生人都沒什麽好怕。
如果是西奈的話，一定能毫無懼色地用言語打動佳奈。不像我，就連對著睡著的李佳都會緊張兮兮。
西奈也不會擔心李佳喜歡其他男人。西奈就跟小時候遇見的那位男孩子一樣，是個勇猛果決的男子漢。
跟我這種丟臉的男生截然不同。
跟我這種明明受了別人幫助，依然選擇逃避的男生截然不同。
雖然我不清楚我們到底哪裏不同，但是我知道有著不小的差異。不然的話，他就無法在那麽多人麵前引吭高歌。
我連音樂課的考試都會因為怯場而走音，歌唱考試的成績都是班上最後一名。然而西奈不一樣。西奈一定是全校第一的歌手雖然他是個根本不去上學的神秘人物。
「不過西奈恐怕不行吧。」
如果西奈能夠順利與李佳交往，我應該可以過得比現在更幸福。不過我知道這件事根本不可能發生。
雖然西奈是我，可是又不完全是我。所以我無法獲得真正的幸福。
不過，如果李佳又愛上其他男人呢我不禁想著這個問題。
我知道這是李佳的自由。即便我承認這一點，依然為夏笹同學的存在所苦。
雖然托有馬冴的福，李佳跟他分手，但我知道所有的一切都還沒結束。因此西奈必須繼續戰鬥下去。
李佳隻是一個會喜歡男生的普通女孩子。我比誰都了解她，所以我知道這點絕對沒錯。
我還是有不了解她的地方。
如果她喜歡女生，到時候會如何呢這個答案我無從得知。
就算是無所不知的西奈，也不清楚正確答案。這件事在還沒發生之前，誰也猜不透正是如此終極的問題。
因此我願意孤注一擲，完全不去想我的勝算有多少。
……
趙輝醒來之後，發現自己正坐在車站的長椅上。
「是嗎這裏是」
但他馬上察覺這不是自己熟知的車站。
四周空無一人，而且感覺不到會有電車進站。就連鐵路對麵的街道也沒有半個人影。所以這裏其實是模仿創造出來的另一個世界。
於是趙輝想通了。他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
這裏是（精神與時光的世界）。也是在他的作品裏所描述，時間推栘與現實世界有所差異的異次元空間。
「我已經死了。」
趙輝知道自己身在此處的理由。
自己會身處在這個不可思議的世界，是因為現實世界中的自己已經斷氣了。因為是他把這個世界設定為隻有死人才能造訪的地方。
不過這個世界同時也為死者帶來希望。自己會死一定是哪裏出了差錯，為了給有這種疑問的死者重新再來的機會，所以才會有這個異次元空間。
「輝先生。」
就在趙輝想起這個早已遺忘的設定時，一名少女現身了。她的背後散發耀眼的光芒，猶如羽翼般閃閃發亮，篙直像是天使。
「托卡」
他知道「天使」的名字。她是位年約十歲、身穿白衣的年幼少女。她在負責管理這個世界的組織當中，擔任「修複官」的職務。
「我想輝先生已經知道自己死掉了吧?」
「嗯，我已猜到幾分了。不過我為什麽會死呢?」
「關於這點我不能說。」
托卡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趙輝想起來了，這也是自己的設定。
「沒有提示嗎?」
「對，沒有提示。」
托卡說完之後笑了，一邊揮動手指一邊在趙輝四周踱步。
「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麽，但是我記得死亡次數在三次以內都還來得及補救吧?」
這也是設定。他心想這點自己可不會記錯，不過托卡依然否定他的看法。
「嗯其實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所以這是最後一次?」
「對，最後一次。」
「可是我怎麽完全沒有第一次跟第二次的印象?」
「嗯。如果你不想記得，就算發生兩次也不會有印象。」
「這麽說來的確如此。總之自己曾經因為出了什麽差錯而死，但又想忘記那些事吧。」
「不過如果是輝先生，或許隻是因為記憶力不好的緣故。」
「你還真是直接。」
邊說邊想起自己在死前似乎正在做什麽事。
……
陸雲……這陣子的改變可大了。
先是相親，然後結婚，接著改隨夫姓，還生了小孩。
托這幾件事的福，母親總算放下心裏的一顆大石頭。雖說母親過去對養育孩子這件事似乎興味索然，但是對這個剛出生的小孫子卻顯得異常關心。最近她連原本比兒女還要重要的工作都辭了，即便陸雲沒有刻意找她，她也會每天主動跑來照顧孫子。
由於有了母親的幫忙，陸雲最近又開始重拾畫筆。盡管照顧小孩這件事也令她頗為開心，但畢竟無法輕易忘懷對於繪畫的愛。因此就算時間有限，陸雲依然抽空持續創作。她的丈夫也對這點采取鼓勵的態度，甚至連母親都說出「沒關係，陸雲你可以盡管畫畫」這種過去絕不可能說出口的話。
陸雲的作品數量就這樣穩定增加，還成為客人願意掏錢購買的職業畫家。雖說無論她的畫作賣了多高的價錢，與有為的企業老板丈夫相較依然微不足道，不過如果她要悄悄帶走孩子，兩人相依為命，這筆錢也已經綽綽有餘了。
隻是一旦離婚又會害得母親擔心，所以陸雲打心底覺得沒有這個必要。
「不過那家夥的手腕真是不得了。」
陸雲想起幫自己賣畫的錦小姐。她跟自己的丈夫一樣，是那種工作表現優異到令人討厭的類型。如果對錦小姐提起這件事，她恐怕隻會回答：「隻要把好東西拿到有眼光的人麵前，能賣是理所當然的。」即便如此，她的辦事手法還是高明到讓人吃驚。
陸雲等照顧小孩到了一個段落之後才開始出售畫作，隻是才賣了一年左右，就已經有十幾名客戶上門，想要預約她之後的作品，陸雲便將本來不打算出售的舊作提供給錦小姐當成樣品。但是沒想到三天不到，錦小姐又告知她有人願意以高得嚇人的價碼購買。
盡管可以拒絕對方，但是陸雲認為客人既然這麽想要這些舊作，最後便以比對方的出價低許多的合理價格賣掉。
那件作品就是陸雲高中時代原本打算參展的油畫。當年因為氣憤差點想要扔掉，結果最後還是留了下來。因此陸雲打從心底感到高興，這幅畫經過了多次的峰回路轉，現在終於有了好歸宿。
至少在剛賣出的時候，她還是這麽想——
母親告訴她那是展覽最後一天，叫她一定要去現場看看。
鬧區正在舉辦淩雅的大型作品展。這是錦小姐一手策劃的活動，因此陸雲也收到門票與錦小姐的邀請。母親說不去有點可惜，況且也對錦小姐不好意思。
但對陸雲來說，既然是免費的票就沒什麽好可惜，所以她不怎麽在乎。然而在自己的油畫被客人開了高價收購之後，陸雲覺得現在應該重新麵對淩雅的作品了。
「而且那個女人不一定會在現場。」
因此陸雲才會安心出門。她不認為當年連學校都很少去的桑淩雅，如今會現身在如此人洶湧的場合。
錦小姐也不會到場。她在事前敲定所有計劃之後，剩下的部分就交給現場工作人員負責，接著處理下一件工作。所以陸雲認為自己就算走進會場，也隻不過是眾多手持免費招待票的一分子，隨意看完作品之後就可以離開，不會引起他人注意。
「啊、是陸雲!」
結果她的猜想一下子就被打破。陸雲還沒走進展覽會場，便有人突然出聲叫住她。
陸雲認得這個聲音。雖說比記憶中來得更為興奮，但是絕不可能是另一個人。
「淩雅……」
陸雲轉身望向出聲的人，看到一名麵帶微笑、個子頗高的女性。臉上幾乎未施脂粉，黑發飄逸的身材十分苗條，算是一位美女。不過很遺憾的，陸雲還是認得她。
「你來了啊。」
那個人正是淩雅。之前最後一次見麵，她還穿著一身沾滿油墨的白衣，今天卻變成一襲白得閃閃發亮的禮服。雖然陸雲不怎麽在意這一點，但是她知道對方隻要好好打扮，確實足一名頗有姿色的美女。
「咦?」
「沒事，我在自言自語。」
陸雲似乎也認清無法逃避現實，隻好麵對對方。
「自言自語什麽?」
「就跟你說沒事，反正隻是自言自語。」
「那就當成沒事吧。」
「恩。」
說到這裏，陸雲才發現淩雅好像一直盯著自己，想要自己開口說些什麽。然而主動打招呼的人又不是自己，不禁感到頗為困惑。
「……錦小姐呢?」
沒辦法的陸雲隻好將話題轉到別人身上。她同時還在心裏呐喊：該為這件意外負責的人最好趕快給我滾出來。
「錦小姐不在。她說我和她如果都在會場，你就會有所逃避。」
聽到淩雅這番話，陸雲才發現自己完全落人陷阱。
「那家夥……她很清楚我今天會來吧?」
「好像是。」
「所以你也趁著她製造的機會，跑來這裏找我嗎?」
「其實是我提出想要見你的要求，她才會特地幫我安排。」
看到對方臉上的笑意，陸雲心中更覺得莫可奈何。
「……原來你才是這件事的主謀者。」
「主謀者?消防車?」
「你怎麽會想到消防車?」
「這個嘛……前陣子我設計過消防車，隻不過忘記是哪個國家的。」
「是嗎?真是辛苦你了。」
陸雲開始對綾的創作領域之廣感到無言以對。
「對了，陸雲。」
淩雅似乎也看出她的想法，於是提議：「我們一起吃個飯好嗎?我已經預約一家很好吃的餐廳。」
「……各付各的喔。」
陸雲覺得自己沒有拒絕對方的餘地，隻好針對這點進行最後的抵抗。
「各付各的是什麽意思?」
「就是我自己吃的飯，我自己付錢。」
中了淩雅的圈套、與她見麵就罷了，如果還讓對方請客——陸雲雖然已經退讓，還是沒有辦法接受這一點。
「錦小姐幫我們付錢了。她說可以報帳所以不必擔心，還說吃不飽可以盡量點。」
淩雅的回答完全粉碎陸雲的最後一道底線。腦中浮現錦小姐的臉，忍不住暗中咒罵她五次。
可惡的家夥——
午後造訪錦小姐預約的店，是一間時尚高雅的餐廳。
餐廳的室內設計從一開始應該就是打算引進戶外的強烈日光，活用木紋的裝潢雖然是人工產物，依然營造出一種彷佛置身森林的感覺。
不過這家餐廳可不隻是裝潢好看，料理方麵也是完美無缺。以法國菜為基礎、精心烹飪的創作料理，裝在小碟子上陸續端了出來。
「……可惡的家夥。」
陸雲認為這家店也是隸屬於錦小姐的公司旗下。錦小姐對於事業表現總是閉口不談，但是為了打造出好東西，她一定是不惜重金。陸雲對她這種能將理想具體呈現的能力不禁感到又妒又羨。
「陸雲，你剛才說什麽?」
坐在對麵的淩雅正在等待下一道菜，似乎完全不知道陸雲的複雜思緒，她們是頭一次一起用餐，雖然不關自己的事，不過兩人分明年紀相同，陸雲卻為對方猶如小朋友的餐桌禮儀感到很丟臉。
「你吃東西的時候不能注意一點嗎?」
陸雲忍不住指責對方。
「因為我很少在外麵吃飯啊。況且錦小姐也對我說，想吃就盡管吃，沒有關係。」
「別把錯推到錦小姐身上，這是你個人的問題。難道你從來沒有跟某些重要人物一起用餐嗎?像你這麽有名的人，有時候應該也會接受其他人的邀請吧?」
陸雲不禁開始比較淩雅跟自己的際遇。結婚之後為了先生的工作需要，陸雲有過多次陪同出席餐會的經驗。她的先生也想對外宣傳一下這位身為藝術家的妻子，所以經常找陸雲共赴宴席.
所謂的社長夫人就是如此。扮演一個好妻子也是先生當初提出的結婚條件之一，陸雲對此並沒有什麽不滿。
不過，這種事似乎跟淩雅八竿子打不著。
「你是說接待客人嗎?那些全部交給錦小姐負責。」
「恩……我想也是。」
「我以前也覺得這點很重要，所以試著親自上場，結果完全不行。因為我隻要一想到其他事，馬上就會忘了眼前的來賓。所以錦小姐好像也放棄了，再也沒有提過這件事。」
淩雅的臉上浮現出天真無邪的笑容，陸雲不禁有點佩服對方的無厘頭。畢竟要讓手腕高超的錦小姐放棄，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那你平常吃飯怎麽解決?看你的樣子應該不會煮飯吧?」
無計可施的陸雲隻好改變話題。
「平常……我好像沒在吃飯吧。」
淩雅的回答再次讓陸雲跌破眼鏡。
「……那會餓死吧。」
「恩，所以小姐有時候會來看我，還會帶吃的東西過來。」
「你可以請個傭人啊。錢應該不是問題吧?」
「恩——可是家裏如果有不認識的人，我會心神不寧。」
「你可以拜托錦小姐幫你找啊。她應該有辦法介紹幾個優秀的女傭吧?」
陸雲忍不住回了一句，淩雅卻露出一副不可恩議的神情。
「如果行得通，錦小姐應該會主動幫忙吧……難道不是嗎?」
「恩，也有道理。」
「啊、我倒是常吃拉麵呦。在我的工坊附近有一家開到早上六點的店，那裏的拉麵真的很好吃。」
「世界知名的藝術家竟然喜歡吃拉麵?」
「不可以嗎?」
「也不是不可以。」
陸雲隻是覺得對方應該多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
「可是真的很好吃。那家店隻有晚上才開，下次我們一起去吧。」
「……跟你一起去?」
陸雲心想，自己跟對方的交情何時變得這麽親密。或許隻是她單方麵的看法，但她一向認為自己跟淩雅的關係很差，今天也是認為不會碰到對方才會來到會場。現在兩個人竟然開始討論一起吃飯的事，這讓螢子感到非常不可恩議。
「不可以嗎?」
對方以開朗的表情反問，反而讓陸雲覺得拒絕的話就是認輸。
「如果我先生跟母親同意的話。」
陸雲隻好試著敷衍過去。
「陸雲的先生是個羅唆的人嗎?」
「不會，他平常很少管我。」
「那為什麽還要問他的意見?」
「這……因為我還要照顧小孩。」
「啊、說得也是。我上次有看到陸雲你的小孩。」
「什麽時候看到的?」
陸雲不由自主如此反問。她偶爾會帶小孩出門，所以也不是沒有在外頭被看見的可能性。但是真的碰巧被淩雅撞見了嗎?怎麽想都覺得不太可能。
「昨天下午三點左右吧。」
「昨天下午三點我在家裏啊。」
陸雲覺得事有蹊蹺。
「恩，我也在家。我那個時候正在吃錦小姐帶來的蛋糕。」
「……那怎麽會看到我的小孩?」
「這個嘛……那應該是叫DVD沒錯吧?錦小姐幫我把陸雲出現在電視上的畫麵錄下來，還說跟你見麵之前，先看看那段影片比較好。」
「原來如此。」
陸雲終於搞清楚了，她實在很想對淩雅說：「你為什麽不早說呢?」不過淩雅又搶著問道：「你的小孩好像已經很大了，現在幾歲了?」
「前不久剛滿三歲。」
「……那麽陸雲今年幾歲?」
「我應該跟你同年吧。」
「啊、也對，所以就是二十一歲?」
「至少二十二了吧?你連自己幾歲都忘了嗎?」
「是嗎?我可能少過一次生日了。因為沒人幫我慶祝，所以才會不小心忘記。」
「你到底想說什麽?」
「這個……因為講到年齡的事，所以想問問陸雲你幾歲而已。」
「是嗎……」
「對了，話說陸雲的小孩……」
「這不是我們剛才在聊的事嗎?」
「恩，也對。陸雲生的是男孩吧?」
「是啊。」
「雖然沒什麽好訝異的，不過我覺得小孩長得好像陸盛。」
淩雅滿臉笑容提及這件事，接著她就好像暫時忘了眼前的陸雲，思緒一下子飛回過去。她當然不是在回憶陸雲的小孩，而是想起陸雲的弟陸盛。
「恩，那是當然的——」
陸雲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於是兩人之間籠罩一片寂靜。雖然下一道菜已經上桌，但是淩雅不知道是對這道菜沒興趣，還是剛才過度吃驚，所以完全不打算動手。
「恩……那個、話說回來……」
陸雲絞盡腦汁思考話題，卻說不出半句話來。她知道自己說出淩雅不願提及的事情，卻又遍尋不著能夠閑聊的話題。
「馬冴是個怎麽樣的女孩?」
或許正因為這樣，陸雲竟然脫口說出自己所知最危險的話題。
自從自己搬出老家之後，與陸盛同居的女孩子。馬冴恐怕是淩雅少數認識的幾個人。
雖然陸雲不知道陸盛對，馬冴的想法，但是以淩雅的立場來說，兩人應該是情敵關係。在當下這種窘境提起馬冴，很明顯是個錯誤的決定。
「你說馬冴嗎?」
沒想到淩雅的臉上迅速出現笑容。
「……我不清楚你怎麽稱呼她，反正就是名叫有馬冴的女孩。」
「馬冴啊……該怎麽形容她才好呢?」
說到這裏，淩雅的意識又回到過去，陸雲知道對方再次暫時忘了眼前的自己。
「她是個很普通的女孩。」
淩雅想了一會兒，作出如此結論。
「……還有嗎?」
陸雲不明白這句話該如何解釋，隻好繼續追問。
「她跟我和陸雲都不一樣。啊、跟錦小姐也差很多。」
「那是當然的。」
淩雅的解釋讓陸雲更加迷糊，不過陸雲也不認為一位極其普通的少女會跟淩雅或錦小姐相似。
「還有跟陸盛也不一樣、跟管理員也不一樣……跟李奈也不一樣。」
「……夠了夠了，就這樣。」
陸雲覺得話題越扯越遠，趕緊出聲製止對方。
「是你問我馬冴是怎麽樣的女孩，我才拚命思考的。」
「……抱歉，是我的問法不對。」
「那你到底想問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