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小星瀾或小霆川
秋風卷起一地的殘枝落葉,沙沙作響。
遠處,昏暗的路燈下,兩人擁抱在一起,女孩淚眼婆娑,精致的麵容極其的楚楚可憐。
男人微微垂眸,麵容籠罩在陰影裏,看不太真牽
陸星瀾站在遠處望著這樣的一幕,呼吸微滯,心中澀意四起…..
“我不做這種無聊的假設!”良久,鬱霆川伸手推開她,眸色微涼,溫溫開口,“她是我的底線,你好自為之。”
“嗬”安歌低低淺笑,笑容在秋風中顯得極其的縹緲,“你不做這種假設,是因為你根本不想做?還是你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
鬱霆川眯了眯眼,目光沉靜的望著她,冰冷淡薄,毫無感情。
見他不語,安歌上前一步,伸手拉著他的衣袖,溫溫開腔,“鬱哥哥,讓我們回到過去好不好,讓我陪著你好不好。”隨後,她微微踮起腳尖,抱住他,欲要去親他的臉。
鬱霆川厭惡不已,毫不憐惜的推開她,安歌猝不及防,腳步不穩,狠狠的摔倒在地,眸底是深深的不可置信。
她從未想過,有一,鬱霆川厭惡她,會到這種地步,會失去他一貫的風度,伸手推她。
“不要碰觸我的底線,不然,後果不是你該承受的。”鬱霆川居高臨下的睨莞著她,目光冰冷,“從一開始,你就不在我妻子的人選中,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娶你,自始至終,從來沒櫻”完,鬱霆川邁步離開,連一個眼神都不屑給她。
在沒有遇到陸星瀾之前,他眼裏隻有公司,隻有事業,從未想過要娶妻生子,在遇到陸星瀾之後,他心裏眼裏都隻有她,目光所能看到的也隻有她。
淺笑連連的她,怒目圓瞪的她,嬌嗔撒嬌的她,在他眼裏,都是那麽美好的讓他心動。
“不可能,這不可能…..”安歌倒在地上,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歇斯底裏,似不能接受這個答案。
隨後,她又笑了,哈哈大笑,“你把她丟了,她把你忘了,把你忘記了…..。”
聞言,鬱霆川腳步微微一頓,背影在深秋的夜晚蕭瑟而孤寂。
像是終於抓到他的痛楚,安歌笑的瘋癲,麵色猙獰的繼續道:“一個把你忘記的女人,你有什麽好守護的,左右不過棄了。”
“千尋,將她給我扔出去。”冰冷如霜,不容置喙。
聞言,安歌瞳孔緊縮,慢慢的爬起來,整理下衣著,溫溫開口,“我自己走。”即便她再喜歡他,她也有尊嚴,微微垂眸,目光落在地上的梧桐葉上,溫溫道:“麻煩告知鬱爺爺,我有事先走了!” ……
楓樹林下,陸星瀾坐在秋千上,目光則落在剛剛他們所站的位置上,眸色微閃,麵色微凝。
聽剛剛安歌的話,她在很久以前就認識鬱霆川的,且兩人曾經在一起過,這也就可以解釋,他為什麽會那麽了解她,知她的生活習慣,知她的愛好。
可又有一個疑問,既然他們在一起過,為什麽她會毫無印象,又為什麽會分開,而她又忘記了他。
而安歌,又在其中充當了什麽角色。
太多太多的疑惑像是高山上的迷霧,摸不到,走不出來。
她知道她忘記了部分記憶,從那次海邊開始,腦海裏偶爾閃過的片段,清晰可見,可從未想起過關於跟他在一起的任何片段。
“嫂子,怎麽獨自坐這裏?”鬱洛澤站在她的麵前,目光環繞了一圈,溫溫開腔,“哥呢?沒陪你?”
聞言,陸星瀾從思緒中回神,淺笑回答,“他在忙!”
想到剛剛在花園見到的那一幕,要不介意是假的,但也深知,每個人都有過去,她不該抓住不放,斤斤計較。
鬱洛澤點零頭,邁步坐到她身側的秋千上,目光遙望,落在某一處,溫溫開口,“你跟我認識的一個女孩很像。”
聞言,陸星瀾挑了挑眉,微微偏頭,看他,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眼睛很像!”鬱洛澤收回遠處的目光,偏頭,看她,繼續道:“不過她太鬧騰!”
“你喜歡她?”陸星瀾挑了挑眉梢,詢問道。
“不喜!”鬱洛澤搖頭,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太瘋了,被寵壞了!”
聞言,陸星瀾被他的表情逗樂,低低淺笑,笑容在夜晚的晚風中,清亮空靈。
“嫂子,你笑的時候很好看的,就該多笑笑。”聽到她的笑聲,鬱洛澤也笑容,目光落在遠處緩緩而來的身影上,溫溫道:“我該走了,不然….某人又該泡在陳年老醋裏了,受不了。”
隨後,還不忘抖了抖身子,一副雞皮疙瘩掉地上的模樣。
陸星瀾被他的話逗樂,笑的更加的開懷,點頭附和,“嗯,的沒錯!”
以至於鬱霆川走進後,陸星瀾臉上的笑容還未褪去,麵色嫣紅,笑的好不歡快。
“什麽事情那麽開心?”鬱霆川站在她麵前,目光則落在坐在她身側的鬱洛澤身上,溫溫開口。
“關於陳年老醋的事情!”鬱洛澤對陸星瀾眨了眨眼。
“陳年老醋?”鬱霆川不解。
鬱洛澤點頭,意味深長的望了他一眼。
而後者,擰了擰,隨後,目光變得深沉。淩厲的向他掃去,“嗯?”
膽子肥了,敢揶揄他。
猝不及防的對上他的目光,鬱洛澤幹笑了笑,靜默了一秒,溫溫道:“散步散的也差不多了,我突然記起來還有一件事情沒做,先走了!”隨後,邁步離開,那落荒而逃的模樣逗的陸星瀾連連笑出聲。
“你家弟弟也是個有意思的人。”她開口誇讚,一點也未注意到男人瞬間黑下去的臉。
“有意思?”話語低沉,目光黝黑。
“嗯!”陸星瀾收回目光,對上男人黝黑深沉的眸子,靜默一秒,溫溫開腔,“我突然想起來了,我還有一張設計稿沒有畫完,我也先回去了!”隨後,站起身,打算離開,卻不曾想,男人一把將她抱人懷裏,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剛剛笑的那麽開心?”
陸星瀾:“……”
“,他跟你講了什麽?嗯。”鬱霆川將她拉到一旁的椅子上,讓其坐在她懷裏,雙手環繞著她,溫溫開口。
陸星瀾:“……”
“不準跟洛澤走的太近。”
“…….鬱先生,他是你弟。”陸星瀾開口提醒。
真的是泡在陳年老醋裏了,吃完這個醋,又吃那個醋,也不怕把自己酸死。
“那也不行!”鬱霆川溫溫開口。
凡是靠近陸星瀾的男人,都不是什麽好人,覬覦她的人,更該扼殺在搖籃裏。
“…….”陸星瀾暗暗翻了翻白眼,極其無語,心想,還好她沒有如他一般,不然,真的可以盛產名醋了,腦海裏閃過剛剛花園裏見到的那一幕,陸星瀾眸色閃了閃,想要從他身上下來,而後者,將她緊緊的扣在懷裏,目光沉沉的落在她的身上,似要將她看穿。陸星瀾心裏發慌,急急道:“色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鬱霆川挑了挑眉,溫溫開腔,“嗯,也對,是該早點回去,努力了。”
這句話的極其的有深意,陸星瀾微微一怔,後反應過來他所的意思時,麵色瞬間潮紅,垂眸低頭,做烏龜狀。
私心裏,她並不想要孩子的,一則,是因為他們的感情還未到穩固的時候,孩子生下來,會有負擔,二則,她腦海裏的記憶還未恢複,不知道往後會不會有變故,所以,對於生個自己的孩,她從未想過。
而後者,並不給她裝傻的機會,目光貪婪的落在她的麵容上,詢問道:“瀾瀾,剛剛餐桌上,他們的提議,你如何想?”
陸星瀾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開口道:“什麽提議?”
裝傻充楞,絕對的行家。
鬱霆川挑了挑眉,將她往他身上帶了帶,俯身,在她耳邊溫溫開腔,“生個星瀾,或者生個霆川啊!”
“轟….”腦海裏似有煙火炸開,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頸項,灼的她心都顫。
明明兩人之間已經生活在一起半年,但還是會不自覺的緊張,心顫。
陸星瀾輕咬了咬嘴唇,麵色紅豔,低著頭像隻鴕鳥,裝死。
她這樣的一副羞澀嫣紅的模樣,落在鬱霆川的眼底,像是一場邀約,眸色沉了幾分,將她一把抱起,向老宅走去。
陸星瀾驚呼,望了眼老宅的方向,想到老宅裏的所有人,抓了抓他的襯衫,祈求道:“我…我想回家!”
女孩眉眼上皆是羞澀,眨巴著眼看著他,似有霧氣妖嬈,靈動活潑。
鬱霆川心微微一滯,目光不期然對上她的視線,而後者,可憐兮兮的望著他,眸中皆是星辰,話語溫軟“老宅裏都是人,我…我想要回家。”
鬱霆川喉嚨不自覺的滑動了下,實在是眼前的陸星瀾太博人眼球了,咬了咬牙,道:“好,回家!”
…….
翰林府邸,車子剛剛停穩,陸星瀾便推開了車門,隨後,像是有狼在追她一般,急急的往裏廳裏跑。
鬱霆川挑了挑眉,低低淺笑。
他怎不知陸星瀾的意思,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
相比於陸星瀾的急匆匆,鬱霆川顯得異常的淡定從容,頗有閑庭信步的雅興。
大廳裏,見到兩人回來,昊昊坐在沙發上看動畫片的人,快速的站起來,撲向陸星瀾,控訴道:“姨,你們約會回來了,是燭光晚餐嗎?”
“額,”陸星瀾語塞,因為今他們去鬱家老宅去的突然,顯然忘記了還有一個家夥要照顧,心中頗為愧疚,蹲下身,一把將他抱起來,道歉道:“對不起,昊昊,是姨不好。”
“沒櫻”昊昊懂事的淺笑,目光不期然的對上從門那側的鬱霆川,眸中閃過一絲狡黠,溫溫開口,“姨,我好想你啊,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聞言,陸星瀾笑了,笑的極其燦爛,“嗯,姨也是。”
而剛剛閑庭信步的某人聽到這句話,瞬間黑臉了,目光淩厲的向某個家夥掃去。
不是跟他過了嗎?
在他們兩個人同時在家的時候,不準纏著陸星瀾,顯然某個家夥給忘記了。
“姨,我今畫了一幅畫,你有時間嗎?能幫我看看嗎?”昊昊歪著頭,眨著眼,可愛的望著她。
陸星瀾瞬間被萌化了,眸光閃了閃,點頭道:“嗯嗯,姨有時間,姨陪你!”隨後,拉著他的手,向樓上走去。
而某個男人望著離開的背影,瞬間,麵色沉如海底,磨了磨牙,暗暗道:“好,躲吧,躲的過初一,看你怎麽躲的過十五。”
深夜,鬱霆川開完視頻會議,從另一個書房出來,早已經不見陸星瀾的人,擰了擰眉,打開主臥的房間,望著裏麵空蕩蕩的床褥,一絲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目光緩緩的落在遠處的兒童房,望著從裏麵透出來的柔光,挑了挑眉,隨後,大步流星的向房間走去。
那側,兒童房內。
陸星瀾摟著昊昊已經熟睡,恬靜的臉上,掛著絲絲的笑顏,鬱霆川挑了挑眉,邁步至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床上的兩人,恨的牙咬咬,臭丫頭。
俯身,將她輕輕的抱起,打開門,邁步向主臥走去,而後者,則舒服的在他胸膛曾了曾,呢喃了一句,滿足不已。
鬱霆川:“…….”
將她緩緩輕輕的放在床上,蓋上被子,坐在床沿上,靜靜的望著她,眸中透著一絲憂傷,
晚間,安歌的話還縈繞在他的耳邊,像是一記重錘深深的紮在他的胸口。
他很貪心,從一開始隻想要將她納入在羽翼下,讓其不受到傷害。到後來,想要得到她的心,想要如他一般愛她。
可現在,他變得更加的貪婪,變得更加的無法滿足,想要她能記起他們曾經的過往,想要她也能如他一般深愛他,在她的眼裏,他是唯一,隻是唯一。
望著她恬靜的睡臉,鬱霆川心情鬱結不已,俯身,不解氣的在她身上,深深的吻了一下。
而後者,輕輕的呢喃了聲,翻了個身,又沉沉睡去。
一點也未意識到,某個人為她亂了心,為她失了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