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他讓我感到陌生
美國,別墅,書房內。
漫的雨幕成了深夜裏的一道風景線,陸灝手中端著咖啡,站在玻璃窗前,深遠眺望,眸色是看不真切的情緒。
過往的記憶還盤旋在腦海裏,女孩巧笑嫣然的窩在他懷裏撒著嬌,控訴著他好幾不來看她的罪狀。那眉眼上的溫柔和嬌態還曆曆在目,可轉眼間…….一切物是人非。
將晏舒窈強行從法國帶回英國,他有私心,一則,他想要消除她對他的抵觸,對他的懼意,二則,他想要彌補這三年來對她的冷落,想要跟她在英國多多培養感情,早點將人娶回家。
可他最終還是低估了她對他的抗拒,也低估了她逃離他身邊的決心。
“查的如何了?”他轉身望向身後沙發上的男人,開口詢問,麵容在昏暗的光源下,隱晦不明。
想要挽回晏舒窈的心,他得知道病症在哪裏,這樣才可以對症下藥。
“幹嘛將假貨帶回來?”張瑞希並未回答他的問題,翹著二郎腿不明反問。
老婆跑了不去找回來。反而將假的女人帶回美國秀恩愛,腦子裏是不是進水了??
“有用!”他言簡意賅,眸色微沉。
張瑞希一噎,像看怪物一般看了他片刻,嘟嚕一聲,“能有什麽用,”
晏舒窈又不在身邊,秀恩愛她也看不到,也不會嫉妒,不會生氣,更何況……想到什麽,眨了眨眼,開口詢問,“剛剛你跟誰打電話?”
很少能從這張冰塊臉上看到溫柔。
“瀾瀾!”他開口回答,眸中閃過一絲柔色。
“丫頭啊,好久沒見她了,我都想她了!”還未等他完,冷冽帶著冰霜的目光直直的射在了他的身上,讓他不自覺的抖索了下。
“離我家妹妹遠點。”陸灝凝著眉,看著他。私心裏,他是不願張瑞希這個花花公子接觸陸星瀾的,他禍害誰都不能禍害他家妹妹。
“……”護犢子也不用護的那麽緊,張瑞希撇了撇嘴,嘟嚕道:“瀾瀾又不是你們家的,你那麽緊張做什麽?”更何況,那丫頭也不是一個好惹的主。想到他調查到的資料,張瑞希暗暗咋舌。
姑娘家家的心思深沉的能跟眼前的老狐狸媲美,果然那句話的不無道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聞言,陸灝眉峰狠狠的擰了擰,似被道了痛楚,望著他的目光更加不善,眯著眼,危險的看著他。
“….OK,OK,”寵妹晚期的人,他還是離遠點,從一旁的文件袋中拿出一份資料,起身,至他身邊,開口,“秦嘉宏。”
“秦亦峰的孫子?”
“對!”張瑞希回答,“除了你發給我的那份資料外,他還讓人發了一個視頻給晏舒窈。視頻的內容我發你郵箱了。”
聞言,陸灝冷笑了聲,嘴角勾著不屑,三年前他接手陸氏集團,秦亦峰是陸氏集團的元老,仗著資曆深,握著股份多,是第一個站出來反對他接收陸氏的人,明裏暗裏給他使了很多的絆子,甚至,買凶刺殺他也不是一次兩次。最後,被他廢了雙腿,又以他涉黑,將他送進了牢獄。
“秦嘉宏怕是來者不善。”想到他狠辣的手段,張瑞希蹙了蹙眉,“他跟地下的黑莊有聯係,以他的為人,他肯定會對晏大主編下手,從而威脅你。”
聞言,陸灝冷笑了一聲,嘴角及不可微的勾了勾,目光在陰暗的角落裏,明暗不明。
“我覺得挺好的,”張瑞希撞了撞他手臂,衝他眨了眨眼,著自己的見解,“到時候你來個英雄救美,抱得美人歸還不是時間的問題?”他衝他不懷好意的笑了笑,繼續道:“徹底幫你解決了她抵觸你,逃離你的麻煩。”
“你可以走了!”陸灝眸色微沉,話語冷冽。
如果真是這樣,晏舒窈會離的他更遠吧!
她的世界幹淨的好無雜質,生活簡單,可他的世界,注定了驚心動魄,陰謀詭計!
“……”過河拆橋的家夥,張瑞希看著他冷冰冰的麵癱臉,歎了一口氣,自古愛情最傷人,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麽要找對象,跟他一樣不好嗎?
百花叢中過,多好,將另外一份調查到的資料遞給他,溫溫開口,“陸灝,你了解你家二妹妹嗎?”
“什麽意思?”陸灝擰了擰眉。
“人家防火防盜防閨蜜,你這裏是防火防盜防親妹,最好陸星瀾是向著你的,不然,按照她的心思,你未必能贏得了她。”張瑞希開口提醒。一個為了達成目的,不惜對自己下手的女人,可見心思有多深沉。
一年前是,一年後,更甚!
聞言,陸灝拿過資料,望著資料上的內容,眉目狠狠的抽搐了下,震驚萬分。
……
法國,晏舒窈是被噩夢驚醒,腦海裏縈繞不去的是她曾經看到的畫麵,血腥黑暗,男人冷漠無情的麵容像是午夜索夢的惡魔,嚇得她忍不住顫栗。
仰起身,雙手插入了頭發內,麵色一陣迷茫。
她不知道她對於陸灝的感情是愛意多一些,還是恐懼多一些。
“做噩夢了?”陸星瀾剛剛要回房間入睡,路過她房間時,被她驚叫聲止了步伐。
“瀾瀾,”晏舒窈麵上有一絲的脆弱,眸中帶著一絲驚恐,欲言又止的望著她。
“嗯!”陸星瀾伸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後背,麵色溫和,開口詢問,“怎麽了,是做噩夢了嗎?”
晏舒窈抿了抿嘴,微微垂眸,想到陸星瀾所經曆的事情,眸色微閃,問道,“你有沒有曾經害怕過,恐懼過一個人?”
聞言,陸星瀾深知,她的是自家的哥哥,微微的歎了口氣,溫溫開口,“能跟我你看到了什麽嗎?”
晏舒窈微微抓了抓被子,猶豫了半刻後,拿過一旁的手機,登入郵箱,打開視頻,將手機遞給了陸星瀾。
陸星瀾順手接過,望著視頻上內容,神色未變,麵色如常。
晏舒窈全程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見她麵色如常,毫無一絲懼意,擰了擰眉,詢問道:“你不害怕?”
陸星瀾扯了扯嘴角,搖了搖頭,她麵對過比這個還要殘忍的事情,還要恐怖的事情,所以對於這些早已經麻木。
晏舒窈扯了扯嘴角,微微垂眸,低迷道:“是不是我很沒用,竟然會害怕一個視頻。”
話語溫溫,帶著自嘲。
陸星瀾伸手理了理她淩亂的發絲,目光溫和,“所以,這才是你對陸灝的抗拒,對他的抵觸?”
晏舒窈點零頭,“他讓我感到陌生。”
陸星瀾靜默了半響,重新拿過手機,打開視頻觀看了一遍後,開口勸解,“你記憶中的陸灝是怎麽樣的?”
“溫柔,溫潤,還有些無賴。”晏舒窈緩緩道。自從她上次失手將他砸傷了後,男人就賴上了她,除了強硬住進她的公寓,從未強求她什麽,也未有跟她發過脾氣,反而,是他默默的接受她的冷臉,她的無視。卻還是很開心的給她做飯。
陸星瀾點零頭,繼續道:“可曾傷害過你?”
晏舒窈搖了搖頭。
“衝你發過脾氣?”陸星瀾又問。
晏舒窈還是搖了搖頭,“沒有,我衝他發脾氣的時候居多。”
想到每次她冷著一張臉,衝他發脾氣時,男人委屈巴巴的表情看著她。
聞言,陸星瀾輕笑,眉眼溫和,繼續道:“你隻要記住一點,他在你麵前的模樣就好了!”她頓了頓,繼續道:“窈窈,身居高位的人享受到的不單單是眾饒吹捧,榮華,和他們金光閃閃的人生,更多的是他們所要承受的重量,孤獨,寂寞。我知道你從未碰到過這麽血腥的事情,是因為晏阿姨將你保護很好,豪門權貴,表麵風光,可暗地裏多的是明爭暗鬥。哥哥他是陸氏的長子,從到大所受的教育和培養比你看到的要沉重的多,他的手段,他的狠辣,都是為了能保護好身邊的人,就像晏阿姨一樣,為了保護你不被傷害,從帶你離開了那個狼窩,過著普通饒生活,可陸灝他離開不了,他有他的責任,他的義務,所以……”陸星瀾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好好想想。”
隨後,陸星瀾離開了她的房間,並不是她想要幫陸灝話,弱肉強食一直是人性生存的法則。陸灝身在權貴,生於豪門,有時不得不為之。
就像她一樣,有些時候,身不由己!
……
清晨,第一縷的陽光照進房間時,陸星瀾擰了擰眉,伸手拉了拉被子,蓋在了頭上,欲要睡去。
鬱霆川見她這般模樣,低低淺笑,伸手拉了拉她蓋在頭上的棉被,溫溫開口,“起床了,懶豬。”
“別鬧了,歐晨!”陸星瀾嘟嚕了一句,側了個身擋去惱饒陽光。
聞言,鬱霆川麵色微微一僵,目光冷冽的望著床上睡著的女人,眸色變得暗沉。
他火急火燎的趕到法國,心心念念的就是想要看看她好不好,卻不曾想……會從她嘴裏聽到另外一個男饒名字。
能忍嗎?
不能?
磨了磨牙,俯身,死死的堵住了她的嘴。來懲罰她這一來讓他的擔心和不安。
強行被人吻住,陸星瀾嚇得沒有了睡意,睜開眼,欲要還擊,卻不曾想…..對上了一雙染著怒氣的雙眸,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伸手攬住了他。
四目相對。
一個滿麵笑容,稍有迷糊。
一個麵色陰沉,滿目清冷。
“你怎麽來了?”陸星瀾眨了眨眼,開口詢問。
鬱霆川麵色不佳,將攬在他脖子上的手,拉下來,目光沉沉的落在她身上,溫溫開口,“陸星瀾,你好樣的!”
“嗯?”
“歐晨是誰?嗯!”鬱霆川眯著眼,危險的望著她。
生氣了,很生氣!
“額…,”陸星瀾扯了扯嘴角,沒了言語。
她哪裏知道他會突然的出現在法國,出現在這裏啊,昨晚上歐晨住在她家,聽到男聲,她相當當的以為是歐晨來叫她起床,哪裏想到是突然出現鬱先生啊!
“嗯,怎麽不?”鬱霆川定定的望著她,似不想輕易放過她。
自知理虧,陸星瀾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俯身,主動吻上了他,溫溫開口,“我好想你啊!”
鬱霆川冷著一張臉,靜默不語,一臉你別想蒙混過關的表情,靜靜的凝視著她。
陸星瀾無奈,深知某人又吃醋了,隻能開口解釋,“歐晨是我弟弟。”
“弟弟?”鬱霆川挑了挑眉,“我怎麽不知道你有個弟弟?”
“額,”望著男人又臭又冷的臉,陸星瀾“噗嗤”一聲笑出了聲,溫溫開口,“好了,我的錯,行不校我哪裏知道你會突然出現在這裏啊,歐晨昨晚住在我家,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想到也是他,很正常,對不對。”
聞言,男饒麵色更加的臭了,孤男寡女共住一室,磨了磨牙,冷聲喝道,“陸星瀾。”
他火急火燎的趕來,擔心她的身體,她到好…跟別的男人同住一屋。
“……晏舒窈也住這裏。”陸星瀾無奈提醒,他能輕易的進門,想必是晏舒窈給他開的門。
聞言,鬱霆川麵色稍好了些,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俯身,將她緊緊的抱入了懷裏,從知道她中毒以後,他的心無時無刻的不在擔心中,恐懼中,現在她安然無恙的在他麵前,鬱霆川稍稍放下了心,開口詢問,“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陸星瀾搖了搖頭,“沒櫻”
“不舒服要跟我講知道嗎?不能不告訴我!”想到她中的毒,鬱霆川眉峰越鎖越深。
毒藥出自M集團,一個亦正亦邪的組織,行蹤詭異,分部遍地,裏麵的人都有雙重身份。傳聞,集團裏有位才少女,已研究毒藥為樂趣,性情殘忍,手段狠辣,做事全憑興趣,不輕易救人,製作解藥全憑她個人高興,正因為這樣,他才擔心。
聞言,陸星瀾擰了擰眉,微微掙脫開他的鉗住,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番,開口道:“君安,你怎麽了?不舒服嗎?”
怎麽剛見到她就開始胡話?
鬱霆川眸中閃過一絲傷痛,轉瞬即逝,將她緊緊的擁入懷裏,溫溫開口,“我沒事,隻是太想你了!”
在她出差的這兩個星期來,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念她,無時無刻不在思念她。
如果找不到集團的人,他唯一指望的隻有紀淩恒了,希望他能將解藥研究出來。
“星兒,你起床了嗎?”歐晨推門而入,見到床沿上的鬱霆川,眉峰緊鎖,麵色寒了幾分,大步流星的向他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