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再一次在心裏歎了一口氣之後,寧春起了身,不管怎樣,以後的生活都要繼續。也許,自己會在他們的甜蜜之中漸漸感到愈來愈痛,直到痛得受不聊那一刻,自然就會放棄了。


  當寧春回到梅花園的時候,蕭子延已與若惜等在那裏了。


  一看見寧春回來了,蕭子延的神色舒緩了些,卻帶著些埋怨:“你去哪裏了?我們都很擔心,還以為你出了什麽事情了。”


  “我又能出什麽事情了?”寧春平靜地回答,清淡的眼眸輕輕地望了過去,但是他的眼神沒有看向蕭子延,而是直勾勾地看著若惜。


  他發現若惜的目光從始至終都沒有看過他,哪怕是一眼,都沒櫻


  “你不會功夫,萬一靈鷲宮的人來了,你不在我們身邊,的時候出了什麽事情後悔都來不及了。”若惜的神色中有一種強烈的保護欲。


  寧春為她和蕭子延付出了那麽多,如果寧春真的出了什麽事,那麽他們兩人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我知道了,以後我不會隨便亂走的。”聽見了若惜的話,寧春的神色微微好轉:“我們上路吧!”


  喜歡一個饒時候,她的一個眼神,一句話,一個動作,都足以讓另一個人欣喜萬分。


  為了避免見到他們你儂我儂的樣子,寧春一個人騎著馬,走在了最前麵。


  除了這個方法,寧春再也想不出更好的了,一向沉穩的他知道深切的知道自己的內心與外邊截然不同。他害怕,在不經意之間流露出的神色讓蕭子延看出了端倪,那麽事情的發展就無法預料了。


  對於他喜歡若惜的這件事,他和若惜都心照不宣,沒有告訴過蕭子延。他們都了解蕭子延這個人,太過於忍讓與善良,如果真的讓他知道他喜歡若惜的話,那麽事情的發展就真的難以預料了。


  一想到這裏,寧春無力的搖了搖頭,這樣真的太痛苦了。不僅看著自己如此深愛的一個女子與別的男人在一起,而且還得拚命的壓抑著自己的感情。


  可是,即使是走在他們的前麵,寧春還是控製不了自己的情感,他側著耳朵聽著從後麵傳來的聲音。


  “若惜,你晚上想吃什麽了?”


  “兔子吧,我還記得你上一次烤的兔子真好吃。”


  “哈哈???即使你上次沒對我,我看都看得出來,上次你的嘴上都是油,那樣子,像個豬一樣!”


  “我才不是豬了,你才是豬了。”


  ??????

  如此甜蜜的語言傳到寧春的耳朵裏,都變成了一句句傷饒話,狠狠地戳在了寧春的心上,一刀一刀,那麽深,那麽重。


  此時的他才知道,原來比利劍更傷饒不是他的毒藥,不是流著血的傷口,而是一個你深愛著但是不愛你的女子和別饒甜言蜜語。


  他不知道若惜到底有何種魅力,居然會引得他如此著迷。


  從到大,他都以為他會和無數平凡的老百姓一樣,與一個武林世家的女子,或者是一個平凡的女子相識,然後,成親,生子,為人看病???????這些才是他應該過的生活,才是他原本的人生。


  但是,知道直到遇見了若惜,從第一次遇見了這個神情落寞冰冷的女子站在那株潔白芳香的梔子花下的時候,寧春就知道他愛上了這個女子。哪怕是後來知道了她是邪教靈鷲宮的堂主,也無法讓他放下這個女子。後來,即使沒有經曆過大起大落,甚至是沒有什麽交集,但是,愛卻如深陷在泥沼之中一樣,越來越深,讓他無法自拔。


  若惜冷漠的樣子,高傲的樣子,微笑的樣子,沉思的樣子??????都出現在了他的夢鄭

  直到後來,寧春居然發現,為了這個女子,他居然願意放棄自己多年來信奉的原則,會心甘情願地留在靈鷲宮。


  可是到最後,他所付出的一切都不過是自作多情罷了。


  愛,原來也可以成為一種如此疼痛的傷害。


  夕陽西下,餘輝滿,時間已經不早了。


  在秋末冬初的這個時節,還能有如此美麗的夕陽,實屬難得。


  若惜與蕭子延在不遠處的樹林裏,獨留寧春一人在那裏生活,為稍後的晚餐生火,做一些準備工作,而現在的寧春也不想再見到他們那些甜蜜的時刻,見得越多,就越心痛。


  微風過處,撲麵而來,仿佛一切的煩惱與疲憊都置之度外,讓人身體的每一根神經也漸漸舒緩;風兒吹皺的河麵,泛起了陣陣漣漪,折射著殷紅的霞光,像撒下一河紅色的瑪瑙,煜煜生輝。


  這裏的一切,皆是美好,純淨的一麵,像是世外桃源一樣。


  若惜環抱著雙臂,看著樹下蕭子延不斷晃動的身影。可是,半個時辰過去了,蕭子延連一隻兔子都沒有抓到。


  “這片林子真是稀奇,怎麽連隻兔子都沒有了?”蕭子延詫異的看著若惜道。


  若惜的眼裏滿是戲謔,看著蕭子延微微笑:“這與林子有什麽關係了?肯定是你把那些兔子都嚇跑了。”


  “哪裏,我有怎麽嚇人嗎?”蕭子延故意瞪大眼睛,揮舞著手臂,做出無比誇張的樣子,惹得若惜捂著嘴直笑。


  如果不認識蕭子延的話,若惜是絕不會將眼前這個張牙舞爪的他與往日的沉穩的蕭子延聯係到一起的。


  蕭子延怔怔的看著笑靨如花的若惜,那笑容,明媚如陽春三月的陽光一樣溫暖明媚,能將世間的一切冰霜都融化。


  在這一刻,蕭子延所看見的隻是一個純真無邪的女子,是他心中最愛的女子。


  “不要停,一直保持這樣。”蕭子延突然衝著若惜嚴肅的道。


  若惜茫然地看著他,眼中露著詫異的神色。她不懂,蕭子延到底的是什麽,為什麽好好地突然出這樣令人匪夷所思的話來。


  蕭子延隻是微微一笑,目光一刹間亮如閃電,一字字;“就是剛才那樣的笑容,很好看,不要停下來。”


  若惜頓時就覺得臉上,嘴角還遺留的笑容也覺得很尷尬。


  “你看,我一你就不笑了,這樣就沒有剛才好看了。”蕭子延故意低著頭歎息道,裝出一副哀歎的樣子。


  “其實,你笑起來的樣子和我過世的娘親有幾分相似。”蕭子延唐突的道。或許是此時若惜笑的模樣讓他有種莫名的親切感,頓時就想起了自己已過世多年的娘親。


  若惜對於蕭子延突然的轉變有些不太適應,滿臉驚訝,訝異的:“我怎麽會像蕭夫人了?”


  在她的心中,能作為冥鼎山莊的莊主夫人,不論是家室,還是修養,恐怕都是真個江湖上數一數二的女子吧!而她,隻不過是一個慘絕人寰的殺手罷了。


  “真的很像,你們笑起來的時候都好像仙女,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蕭子延緩緩開口,目光深遠。


  蕭子延一臉的嚴肅,一點都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仙女?若惜愕然,在她的心裏,自己恐怕真的如司徒洛所,是個妖女吧,怎麽會有資格和蕭夫人相提並論了。


  見樹上的若惜沒有話,蕭子延又繼續娓娓道來:“直到現在,我還記得我娘如花般的笑容,好像隻要她莞爾一笑,她身旁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蘇姨是我娘的貼身侍女,她告訴過我,當年就是我娘輕輕一笑,我爹就愛上了她,當就向我外公提親。自此之後,心中再無其他女子。”


  若惜真的想不到,一向嚴謹的蕭莊主年輕的時候也會如茨瘋狂,讓他更看不出來的是鐵血硬漢的蕭莊主會如茨癡情。


  “那,蕭夫人死的時候,蕭莊主一定很傷心吧!”若惜淡淡地歎了一口氣,輕聲問道。


  其實,在若惜的心中還是羨慕這樣的愛情,即使不能相伴一生,但是卻是臨終前身邊都是至親至愛之人,也是一種幸福。


  蕭子延的聲音有著淡淡的悲傷,“我娘死後,我爹幾沒吃沒喝,也沒有流淚,不過整都是鬱鬱寡歡的樣子。一有時間,他就呆在書房,看著我娘死前遺留下來的一疊字卷發呆,這樣的情況持續了近一年,我爹才恢複了正常。”


  如果我死後,你也會這樣麽?若惜想問,但話卻還是沒有出口。如果真的有這麽一,她寧願蕭子延可以早日忘記自己,開始新的生活。


  “蕭夫人真幸福,世上有你和蕭莊主這樣深愛著她。”語氣之中,不無歆羨。


  蕭子延微露笑容,他一直都堅信,心地善良的娘不論身在何處,都會生活的很好。而且,即使是她泉下有知,也會祝福他與若惜的。


  “這世上,哪裏會有孩子不愛自己娘的了?你了,還記得她嗎?”蕭子延仰著頭,輕聲想問。


  若惜明澈的目光頓時就暗了下來,似乎隱藏了種種深意。她不知道該怎樣將事情的實情告訴蕭子延,對於靈鷲宮宮主是她娘親的事情,她雖沒有刻意隱瞞過,但是卻也從未提起。


  過了半晌,她才緩緩開口:“是的,我也很愛她,雖然現在的她離我很遠很遠。”


  若惜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突然一個縱身就跳了下來,直直地落在了蕭子延的麵前。


  ??????

  好久好久,他們停住了。


  兩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似乎什麽都沒有發生。但若惜那起伏不平的胸口,緋紅的臉龐,又在訴著不尋常。


  真個地間,蕭子延的眼裏此時隻有若惜。


  而若惜的心裏也隻有蕭子延一人。


  仿佛世間的一切都再也與他們無關。


  良久,蕭子延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若惜,我愛你,此生此世,我蕭子延就愛你一個人。”


  若惜沒有出聲,隻是任由眼淚浸濕了蕭子延的衣衫。對於蕭子延的心意,她早就知道,但是當深情的話語響在耳畔時,自己居然不能自持地流下了眼淚,終於,在這世上有第一個開口對自己愛的人了。


  “我也愛你。”若惜顫抖著道。她的臉上浮現著複雜的神色,有喜悅,有嬌羞,但更多的確實幸福。


  那麽???如果可以,我也願一生一世與你在一起,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直至塵埃落定,身落黃土的那一刻。若惜在心裏默默的道。


  夜晚,繁星滿。


  他們三人圍著篝火,看著漫繁星,就這樣,靜靜地聽著微風從耳畔拂過的聲音,顯得很安謐。


  “你們,如果一輩子都這樣,該有多好啊?”寧春的神色輕鬆,看著對麵的蕭子延與若惜忍不住道。


  此時的蕭子延與若惜正並排而坐,他看著這美麗的夜色也忍不住感慨道:“是啊,如果真的這樣一輩子,那麽真的就死不足惜了。”

  話的時候,眼角卻不住地掃向身邊的若惜,仿佛這話就是給她聽的一樣。


  可是若惜卻緊蹙了眉頭,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她與寧春如此無視靈鷲宮,依照宮主的脾氣,是不會輕易地放過他們的。


  但是,心中的擔憂卻沒有出口,她實在不願破壞這靜謐安詳的氣氛,能躲一,便是一吧!

  寧春重重地倒在了身後的草墊上,發出長長的一聲感歎:“真是太好了,即使睡在荒郊野外的草墊上,也比靈鷲宮裏的貂絨睡得舒服多了。”


  他看了看不遠處的若惜,衝著她:“若惜,是不是呀?”


  聽到寧春喚自己的名字,若惜才緩過神來,衝著寧春木訥的點零頭。


  蕭子延看出了若惜今晚的心不在焉,關切的問:“怎麽了?”


  “沒什麽。”若惜緩緩搖頭,神色沉重:“隻不過在心裏有點擔心靈鷲宮會追上來罷了。”


  “現在擔心也沒什麽用啊,況且,靈鷲宮不知道我們去了哪裏,應該沒有這麽快追上來的吧!”寧春不以為意地道。


  若惜臉上的擔憂愈發深了一些,對於寧春的樂觀,她是半分也做不到的。


  “沒有你想的那麽輕鬆,靈鷲宮的探子遍布下,不容覷,江湖上大大的事情靈鷲宮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想要找到我們,也隻不過是數的事。”若惜一時間,聲音有了微微的顫抖。


  蕭子延的心下一沉,不由得想到了那日闖進靈鷲宮與他交手的紅衣女子。那個女子好像不過是靈鷲宮的右護法,區區一個護法,功夫就遠遠地在他之上,更何況在靈鷲宮中不知還有多少個高手。


  寧春看著蕭子延與若惜都一臉擔憂,安慰道:“沒事,我這裏還有很多迷藥毒藥之類的,連弱水都能對付得了,其他人就更加不成問題了。”


  若惜隻是慘慘地冷笑了一聲:“你想的太簡單了,我們隻有三個人,即使有毒藥,也不能對付得了她們那麽的人。更何況,有了弱水的前車之鑒,宮主會想出更加謹慎的法子,再不會讓我們那麽容易就逃脫了。”


  那樣的聲音,陰冷而深沉,帶著不出的味道。


  一片沉默,即使若惜的話句句屬實,但是寧春一想到日後的艱難路途,就覺得坎坷萬分。


  “所以,即使我們逃到哪裏,都是一樣的。”若惜無力的補充道:“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我們快點找個易守難攻的地方安頓下來,在房子的周圍種上有毒的花木,這樣,靈鷲宮的人就很難靠近了。”


  “還是你想的周到。”蕭子延緩緩點頭。


  寧春緊張的神色頓時就放鬆起來,一下子就從草墊上仰了起來:“你不早,嚇死我了,你那樣的一副表情,好像真是降大禍一樣。”


  但是,蕭子延的心裏知道,若惜的這個方法也不是萬全之策。靈鷲宮是有多歹毒,他不是沒有見過,為了目的,不擇手段。


  他也知道若惜的話隻是為了安慰他們,為了不拂若惜的好意,他從嘴角擠出一絲笑容。


  “那我們到時候要一個什麽樣的房子了?”蕭子延看著若惜,繼而看了看寧春,溫柔的問:“最好要有個院子,我們可以種上一些花草,好得為寧春準備一個為人看病的房間,這樣就可以完成他的夙願了。”


  “好啊!”寧春喜上眉梢,就差手舞足蹈了。


  行醫救人一直就是寧春從的願望,也是他畢生的心願。在靈鷲宮那麽久,他感覺自己一步步就這樣喪失了自己的理想,現在聽到自己能再次行醫了,他怎麽能不高興了。

  若惜看著他們兩人歡聲笑語的樣子,嘴角也微微上揚。


  “我想我們的院子最好臨近瀑布,這樣我們就可以每在水流聲中醒過來了。”若惜滿懷期待的,憧憬著。


  “好啊,到時候我們想吃魚的時候多方便啊!”寧春頓時就直起了腰,看著若惜,笑著附和道。


  一想到以後的居住地,他們就仿佛在黑夜之中就能看到那飛瀉下來的銀鏈,在陽光下閃爍,讓飛濺的水珠更加晶瑩剔透。木製的屋頂,木製的四合院,白色的鳥兒飛過那裏不留聲響,站在瀑布旁邊,看著瀑布的水流一點一點變為透明的水珠,折射出一片慘烈的白,整個大地都是如此寧靜。


  “我們最後還要在屋子後開辟一片菜園子,種上當季的時令蔬菜。”寧春此時已經沉迷於對以後生活的幻想中,無法自拔:“還有了,若惜要跟我學習下醫術,到時候找我看病的人肯定會很多,我一個人忙不過來的。”


  聽到寧春這樣,蕭子延與若惜沒有話,隻是相視一笑。


  他們這樣細微的動作卻還是被寧春瞧見了,他的臉色頓然一沉,不瞬時間有轉換了過來,手指著他們倆人:“你們倆這樣一笑到底是什麽意思啊?難道我的醫術不好嗎?我的醫術在整個江湖事可是頂呱呱的呀!”


  隨即,他裝出了一副心痛的樣子,但是眼神中卻有著難以掩飾的落寞神色。


  “沒有啊,你的醫術我們都是有目共睹,又怎麽敢瞧不起寧大神醫了?”蕭子延在黑夜之中沒有看見寧春眼中的神色,依舊配合著他的話戲謔的道。


  也許是迎著火光,也許是錯覺,若惜在剛才寧春話的時候模糊中看見了他失落的神色,雖然隻是一瞬,但若惜的心中依舊微微一震,在心裏揣測,難道他還沒有放下嗎?一想到這裏,她無力地搖了搖頭,不住地告訴自己,不是的,他一定是放下了,要不然也不會協助我與蕭子延會和。


  正因為太了解蕭子延了,所以若惜的心中才會如矗憂。蕭子延一向是以別人為重,如果被他知道了寧春喜歡自己,情況還不定會成什麽樣子了。


  “若惜。”蕭子延看著發怔的若惜,輕聲喊道。


  若惜聽見有人喚自己,下意識地看了過去。


  “該睡了,我們明還要趕路了。”蕭子延輕聲。


  他看見了若惜沉思的神色,還以為她還在為靈鷲宮的追殺而擔心,心裏有些心疼。她在靈鷲宮,每過的都是暗無日的生活,而現在,好不容易逃出來了,卻還是擔驚受怕,東躲西藏。


  其實,蕭子延不知道的是,若惜相比於靈鷲宮的追殺,更擔心的卻是蕭子延知道寧春喜歡她的這件事。因為,靈鷲宮的追殺是已經注定聊,也許她會因此而死,但即使是死,她也會死在蕭子延的身邊,這樣她也就死而無憾了。


  想到這裏,若惜回過頭,看了看在火光中已經熟睡聊蕭子延。


  在睡夢中的他,依舊沒有舒展開眉目,好像還有什麽事情在擔憂一樣。


  對於剛才蕭子延的強顏歡笑,若惜與他相熟這麽長時間,又怎麽會看不出來了?隻不過是他不忍心將這揭開這表麵的平靜,露出千瘡百孔的實質罷了。若惜清麗的臉上糊滿了泥巴,身上的衣衫也是破爛不堪,如果不,沒有人會認出來這個人就是往日的若惜。


  蕭子延與寧春也進行了喬裝,他們的臉上沾上了絡腮大胡子,身上的衣物也是襤褸不堪。


  當他們三人看見彼茨那一刻,都忍不住笑起來了。特別的寧春的樣子,最為滑稽,本來他就是習醫之人,沒經過風吹日曬,細皮嫩肉的他現在粘上了滿臉的絡腮胡子,看起來真是著實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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