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真相

  「我們也是。」凌天宇和錦歌異口同聲道。我知道，我全都知道。

  「好了，我們不生氣了，好不好。」我離開星辰哥哥的懷抱，拉著他的手，笑眯眯的問道。星辰哥哥收回了靈器，怒火漸漸平息。哥哥和錦歌姐姐也怒火消散。但看著兩個老爺子的眼神，依舊不是很和諧。或許，在哥哥他們的眼裡，無論是誰，無論是何身份，都不能說我。

  「好了，我自己說過的話，我自己不會反悔的。」真怕他們再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話來，我想想都后怕的那種。

  「那謝謝師父了。」兩個老爺子變臉倒是快，立刻就興奮不已。

  「嗯，」我說道：「不過你們要是學不會，我還是可以不要你們的啊！」

  「是，」兩人立刻嚴肅答道：「我們一定會努力學的，那師父你可不可以給我們仔細講講剛剛這個陣法的構造。」

  「這麼好學，」我轉過身對著哥哥，錦歌姐姐和星辰哥哥說道：「你們先回去吧，我應該還要一會兒。你們消耗很大了，應該馬上回去修養，可我不急於一時。」哥哥他們知道，靈心修復確實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完成的。可他們還有責任，不能耽擱。

  「那你早些回來。」錦歌知道，他們之間，其實不用多說什麼。她也知道，洛兒一定有什麼瞞著他們，可洛兒不說，她絕不會問。因為自己知道，洛兒想說的，他們不必問。

  星辰不想走，他總覺得，只要自己離開，洛兒就不會回來。可是自己的確損耗巨大，急需恢復。便道：「晚些我來接你。」

  「好！」我笑著點頭。

  「那我們先走了。」凌天宇看著妹妹，曾經的愛哭鬼，調皮蛋現在已經長大了。

  「恭送師兄師姐。」兩個老爺子嚴肅的鞠躬。哥哥他們儘管滿臉不高興，但依然嚴肅還禮。然後慢慢走遠，走遠，然後消失在那陰鬱的樹林里。

  「最多一兩年嗎？」看著哥哥他們的背影，我竟感覺到無盡的凄涼：「哥哥，錦歌姐姐，星辰哥哥，我還能跟你們走多遠，還能看多少次你們前進的背影……」

  「師父若是減少使用自己的靈屬，應該還能多堅持一會兒。」凌晨震聽到那小聲的念叨，心裡竟也有了几絲傷感。才這般年紀，真是天妒英才。

  「怎麼可能不用呢，怎麼可能不用。」我想起來封魔大陣，身體竟又開始疼痛起來，就要往下倒去。

  凌晨震和忘川渝手疾眼快，一人拉住一隻胳膊，扶到一旁坐下。只看見面前的女孩兒，全身顫抖，嘴角不斷溢出暗紅色的血來。

  「她現在靈力缺失，封靈之靈傷勢加重，快給她輸些靈力。」說完，自己也不忘輸靈力。忘川一族，最擅靈。

  兩股溫潤的靈力瞬間布滿全身，我漸漸平靜下來。

  凌晨震皺緊了眉頭，他從未見過這麼嚴重的傷勢，不禁問道：「靈心缺失，靈力枯竭，封靈之靈居然還缺失了一部分，受到重創。靈心和三靈那麼重要的東西，你怎麼會？」

  「什麼？」凌晨震再次被震驚，面前這個孩子，他本以為只是封靈之靈受傷，沒想到，竟是缺失。

  「這是怎麼回事，你傷成這樣，師兄師姐他們也靈力幾乎耗盡，你們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忘川渝不禁問道。

  「我們去了一趟洛水。」我感覺說話好累。

  「莫非，傳言是真的。洛水封魔大陣出問題了。」凌晨震瞬間想起自己聽到的傳言，也是這個傳言更堅定了他們出山的決心。他們想看看能不能幫上忙。當然，也順便看看自己族孫們說的陣法構造厲害的孩子。

  我點點頭，道：「不錯，陣法確實是出了問題。」

  「所以，你們是去了洛水。那跟你受傷——不對，師父您的靈心不是當初被取出了嗎？怎麼現在……」忘川渝開始腦子不夠用了。

  「當父母的永遠不會讓自己的孩子有事。」我想起哥哥他們說的，媽媽他們拚死送我們出來的事。還有小姨教給哥哥和星辰哥哥的陣法。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凌晨震不解問道：「那為什麼去了一趟洛水，您就……還有，那封魔大陣現在怎麼樣了？」

  「封魔大陣現在沒事了。」我感覺自己比先前好了很多，說話沒有那麼難受了。

  「現在沒事？」兩人立刻抓住了重點。

  「沒錯，應該能撐一段時間吧。」我總能想起陣法旁出現的各種花瓣。我始終相信小姨他們研究出來的陣法不會那麼容易失效，一定有人，也或許不是人在搞破壞。而且一定和花族有關。可花族一向不會入世，又怎麼會……會不會是有人破壞，又故意嫁禍……可這，為什麼要選擇花族呢？我始終相信，花族和陣法被破壞脫不了干係。

  如果真是的話，下一次破壞又是什麼時候。可如果要破壞的話，一定要知道陣法才對啊！除了我們和爸爸媽媽他們，還有誰會知道封魔大陣。如果是花族，他們又是從哪裡知道的封魔大陣呢。

  「能撐……難道是師父您……」忘川渝瞪大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自己研究了幾年都沒有任何頭緒的封魔大陣，居然被一個小姑娘破解了。

  凌晨震也是如此，自己和忘川渝那個老傢伙，不知偷跑到洛水，偷雞摸狗的研究過多少次……好多次還差一點被抓到。

  「師父，您能不能教我們，只要你教我們，你要什麼我們都可以給你。」凌晨震和忘川渝的眼睛中，是從未有過的狂熱。在陣法構造上，他們已是十分了不起的大家，可越是厲害，追求也越高。對所有視陣法構造為主業的所有人的最高追求，莫過於洛水封魔大陣。

  「如果是你們的命呢？」每個人都應該清楚自己所追求的東西所需要付出的代價。他們，已經站在陣法構造頂端的人，更應該知道。

  「命？」兩人眼中的狂熱瞬間被熄滅了大半，他們不明白，陣法構造，為什麼還要搭上自己的命。

  「你以為當初參戰的人為什麼一個都沒能出來，你以為我又為什麼會失去一部分封靈之靈。」我看著他們眼神閃爍的眼睛，平靜的說道：「你以為這個陣法是以什麼為核心，你以為這陣法是以什麼為支撐？」看著他們不太確定的看著我，我輕輕的笑道：「你們想的不錯，就是靈心和三靈。」看著他們目瞪口呆，眼神暗淡的模樣，我搖搖頭道：「想清楚了再說吧，這可不是剛剛的那種小陣法了，是要命的。」

  說完，我便走了，走快一點，或許還能追上星辰哥哥，這樣他就不用來接我了，可以多休息一會了。

  凌霜洛剛走，星辰便從一側的樹後走了出來。原本他只是擔心洛兒，只走了幾步便回來了，怕耽誤洛兒教授，自己就沒有接近，萬萬沒想到，洛兒竟然瞞著自己，還受了這麼重，根本就不可能痊癒的傷。他的眼中是無盡的哀傷和淚水，他只當他的小洛兒只是承受了抽心，沒想到竟還有抽靈。洛兒啊洛兒，我是有多無能，才會讓你受這樣的苦。

  兩行血淚從星辰的兩頰緩緩留下，正如同他此時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