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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家危,速回!

  「你真的要走嗎?」

  某基地內,一位軍官正拿著一張退伍申請書,而遞交這張申請書的正是眼前站著軍姿的一個年輕士兵!

  「家書抵萬金,這次我必須得走!」年輕人的眼中充滿著堅定,毫不遲疑,他已經下定決心了。

  以前他就向上面遞交了許多次退伍申請,可是全都被上面給退了回來,堅決不同意他的退伍請求。上面的理由是,他是一名出色的戰士,比組織里的其他同志都要優秀許多,能文能武,組織十分器重他,絕對不會輕易的就這樣失去一個全能戰神,況且,這個傢伙頂著兩個個世界一等一的頭銜,僅此一個,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地放走他!

  「組織不會同意的!」軍官將退伍申請書直接當著年輕士兵的面給撕了。「還有,組織已經決定了,鑒於你出色的戰績,也經過了國家對你的考核,你必須給我好好待在組織里,哪裡也不許去!」軍官拍了拍桌子,顯然是不給年輕士兵退路。

  「是嗎?那我自己走,不管怎樣,我都要回去!如果你們想攔住我,那你們就來試試!」年輕士兵撿起被撕碎的退伍申請書,臉上已經有了些寒意!

  「龍青雲,你好大的膽子,真當組織攔不住你嗎?你如果邁出基地大門一步,就是對國家不負責」軍官也是怒火中燒,對龍青雲大吼道。他實在是忍不了龍青雲的固執,他要離開不是自己一個人所能決定的,而且,龍青雲的口氣未免太過於囂張了,真當組織是棉花糖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如果我不回去,我連個人都不是,何談國家?好,要是今天之內我闖不出組織基地的大門,我就一槍崩了自己,你們替我收屍吧!」龍青雲頭也不回,直接摔門而出,留下軍官一個人坐在辦公椅上瘋狂扔文件撒氣。

  「反了反了,這個混蛋,不行,我得告訴那幫老傢伙!」他氣憤地拿起電話,用極大的力氣戳著撥號鍵打給了那群老頭……

  「小小,家危,速回!」龍青雲拿著手中這張淡黃的信紙,這筆跡他再熟悉不過了,這是母親李雪的親筆書,雖然只有短短的六個字,但是他作為兒子,不可能不知道這六個字背後的意思!

  所以他今天不顧一切,他也想要馬上回到家裡!

  一別十幾年,他如今快二十歲了,至今都沒有回到家裡看望過一下雙親,盡一下作為兒子該盡的一份孝心,這對他來說,就像塊心病,一直都無法解決

  雖然他沒有向家裡要過一分錢,但是母親的書信會偶爾傳來,他將每一封書信都珍藏起來。每當自己面對困難或者堅持不住的時候,都會拿出母親大人的書信來看,藉此調整自己的信心和狀態,能夠讓他繼續堅持下去。

  母親寄來的書信都是報喜不報憂,可這次不一樣,母親第一次寫出這種書信,這讓龍青雲十分擔心,家裡一定是出了大問題。他顧不上許多,連忙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裝,離開了組織基地,同時他也做好了硬闖出去的準備。

  不過讓他有些感到奇怪的是,整個基地里的人居然一個也沒來阻攔他,就連在基地門口執勤的同志也像看不到他一樣,就這麼忽視他這個大活人,就當看空氣似的。

  可龍青雲已經顧不上這許多,拿起行李就狂跑出了組織基地的大門。

  殊不知,他離開之後,一位身穿黑色鑲龍中山裝的老人出現在了基地門口,用他那有些渾濁的雙眼看著龍青雲遠去。

  「命運的齒輪開始運作了,老兄弟們,這個打磨了這麼久的棋子,終於可以用在棋盤上了!」老人眼中的眼神深邃無比,不知道他此刻到底在期待著什麼?

  ……

  「希望這火車不會延時!」龍青雲此刻坐在回鄉的火車上,心裡一直在擔心著家裡的雙親。

  「尊敬的各位旅客,由於前方出現鐵軌問題,施工單位正在努力搶修,本次列車將繞站而行,會比原本預定時間延後一個小時,請各位旅客給予諒解……」好巧不巧,這龍青雲心裏面剛想著列車估計能準時到達,這車上的廣播就立刻按住了他的念頭。

  「這也行?」龍青雲腦子裡滿是吐槽,對此有些無語,不過還好,延後一個小時並不是大問題,龍青雲還是能夠接受的。

  就在快到目的地的時候,「有人發病了,快來人啊!」突然,龍青雲前面的車廂里傳來一聲驚呼。許多人都紛紛簇擁上前,一位身著中山裝且年已花甲的老人癱倒在車廂內,周圍撒了一地的果汁,看起來是老人是突然發病。

  「是不是得了羊角風?」有人看見老人口吐白沫,渾身抽搐,這是典型的癲癇病症突發。可眾人雖然知道這個病,可沒有知道該怎麼辦的。

  就在眾人火急火燎的時候,龍青雲擠開擁擠的人群,迅速在老人的身邊蹲下,將老人的身體平躺,然後毫不遲疑的脫下自己的衣服,把袖子卷了一下,放在老人嘴裡。

  「幫個忙,找點熱水,老人的行李裡面應該有葯,找一下。」龍青雲將老人上半身扶起,用力地用手指撬開老人的嘴巴,把袖子放到兩排牙齒中間,防止他咬到舌頭。

  「小夥子,你可不要亂來,萬一……」很多人都十分擔心,但也絕不能讓這個當兵的害人害己。

  「出了事我負責,快去啊,人命關天!」龍青雲一聲大喝,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些嚇了一跳,這個當兵的,氣勢居然有些讓人覺得可怕。

  但也顧不了許多,既然有人負全責,他們也找來了老人的行李,打開以後搜了一下,果然有一大包葯,都是專門治療癲癇的西藥。

  龍青雲見老人意識稍微有些緩解,於是他也用手指按壓了老人身上的幾處穴位,將老人嘴中的東西用餐巾紙處理乾淨,一把抓過那些上面有著許多洋文的西藥,粗略的看了一下藥名和醫生開的服用規格,馬上將葯湊齊好,用一位女士遞過來的溫開水給老人服下。

  很快,老人面部突然抖動了幾下,緩緩地睜開了雙眼,有了意識。「可以了!救活了!」車廂上的人都歡呼雀躍,紛紛為老人能夠脫離險境而高興。

  而救人的龍青雲卻簡單收拾了下自己的行裝,還沒等車廂內的人們反應過來他就快速消失了!因為他一刻也不想耽誤時間,老人也已經沒有什麼問題了,而列車剛好到站!

  ……

  「媽,爸,我回來了!」龍青雲提著行李幾經輾轉,終於是回到了自己這闊別已久的家!

  就非常簡單的一座二樓平頂房,沒有多餘的什麼亮點,幾十年的風風雨雨讓一些磚頭已經發黑了,一條用碎磚頭鋪的小路直通門口,兩邊只有一些很小的雜草,看起來,兩旁經常被人修理過!

  龍青雲看著眼前這闊別已久有些破舊的家,鼻子一酸,他的眼裡開始濕潤了。一滴淚水劃過他那英俊剛毅的臉龐,滴在了他很久沒有踏上的故土上。

  「小小回來了!」龍青雲一邊叫著,一邊拿著行李就這麼幾步踏進了家門。

  映入眼帘的還是那熟悉的小院子,農具整齊地被擺放在牆角那裡,幾隻雞正在院子里閑庭散步,不時地叮著地上的稀碎米粒。而大廳上,一位雙鬢花白,身材有些臃腫的婦女正用疑惑走有些不可思議的眼神盯著龍青雲,手中則是拿著有些刺鼻味的跌打酒擦著她那有些泛黃的腿肚。

  「媽,我是小小啊」龍青雲看著眼前的婦女,毫無疑問,這就是自己的母親大人,李雪。雖然歲月無情,將她的頭髮增添了許多花白,將她的身材變得稍微臃腫,將她原本清秀無比的俏臉變得皺紋橫生,但是龍青雲一眼就看出了李雪,雖十幾年不見,但樣子依舊是差不多。

  「你是青雲?」李雪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帥氣小伙,一副軍裝在身,氣質不凡,模樣更是相貌堂堂,不亞於電視里的那些明星,但是龍青雲更加的剛毅陽光,她都有些不太相信,這真的是當初那個不愛說話,面無表情的兒子嗎?

  「媽,我回來了!」龍青雲放下行李,直接跪在了李雪面前,母子兩人都喜極而泣,一時間重逢的喜悅讓李雪忘記了疼痛,直到龍青雲輕輕地抱了一下她的腰。

  「哎呦,嘶!」李雪的腰部被龍青雲這一碰,瞬間疼痛了起來,而龍青雲也是馬上反應過來,面露擔憂之色,扶母親坐下。

  「媽,你怎麼了,這是怎麼回事?爸呢?」龍青雲看到李雪腿上的淤傷,很是心疼,接過李雪手中的藥水,跪下來為她輕輕擦拭。

  「小小,你爸,你爸他……半個多月前下葬了!」李雪掩面而泣。

  而龍青雲先是一愣,然後心中大慟,強忍著淚水,咬著牙問道,「媽,到底怎麼回事?」

  李雪將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龍青雲。

  自從龍青雲跟著三爺走了之後,兩人就一直在家裡做工,父親龍欽辭去了縣城裡的工作,回來和女母親一起打理這家裡的十畝田地和后嶺上的一些果樹,日子雖然清苦,但也很開心。

  直到最近一段時間,有一個大富商看中了他們村的地,想要做個山水莊園,於是便用各種手段將村民手裡的地收為己有。可龍欽夫婦哪裡肯啊?自己多少代生活在這裡了,再說,龍青雲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回來了,這萬一找不到家這可怎麼辦?於是他們開始就好說歹說,還用巨額現金想要購買家裡的田地,都被龍欽拒絕了。於是他們惱羞成怒,說龍欽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開始動武。龍欽無計可施,打算直接上門討個說法,不料被轟了出來,正好一輛貨車經過,撞到了龍欽,送去醫院后,還是沒能夠搶救回來!而母親李雪身上的傷也是和龍欽一起和對方據理力爭時被打的。

  「爸葬在哪裡?」龍青雲此刻又恢復了小時候的那個狀態,面目表情,可李雪卻隱隱地感到一絲害怕,龍青雲又似乎變回了以前的樣子,最讓她有些心悸的是,龍青雲的眼睛里,似乎充滿著殺氣和非常恐怖的無情寒冷,這比小時候的他還要更甚。

  「他跟四爺葬在一個地方!」李雪把龍欽的下葬地點告訴龍青雲。

  龍青雲將行李收拾了一下,把李雪安頓好,帶著家裡的香燭紙炮,來到了后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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