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顯英被村長的這一席話震驚了,臉因為屈辱而被憋得通紅,他實在不敢相信,他所敬愛的村長居然這麽來冤枉他。一直以來村長都以平易近人,出言必行的人,所以大家都樂意選他來當村長。但這一刻,村長高大的形象在顯英的心目中崩塌。顯英低著頭,他不知道現在該怎麽為自己辯解。現在他是那麽的無助,孤獨的感覺再一次出現在顯英的心裏。熊熊燃燒的火堆讓顯英感覺的不是溫暖,而是跌入冰窖的寒冷。
村長明顯等著他話,看見顯英一句話都不,他開始變得不耐煩了,拖著沉重的步子,他慢慢地走向顯英,手上的拐杖敲著地板,平時溫和的他變得暴躁,他走到顯英麵前,舉起鞭子,重重地打在了顯英的背上。顯英被這突如其來的一鞭子驚嚇住了,顯英慘叫一聲,火辣辣的灼燒感像火山爆發一般集中在剛剛被抽打的部位,刺激著顯英的痛覺,眼淚一下子就湧出了顯英的眼眶,馬夫趕車用的鞭子抽在顯英稚嫩的皮膚上,這根本就不是他能受得起的罪。傷口在急速發熱,血從顯英單薄的衣服中滲出,因為疼痛顯英的背部在不斷地抽搐,像有一條蜈蚣在顯英的傷口中蠕動。
空氣安靜了下來,隻聽見顯英一個人微弱的哭泣聲。村名們也被村長剛剛的舉動震驚了,村長是怎麽對這樣一個孩子下手的,本來就憐憫顯英的婦女更是哭了出來,男人也沉默不語,村長的威嚴已經被深深地寫進了他們的血液裏,他們就算有想法也會被很快的壓下去。就像被馴服的狗一樣,不能反抗主人的命令,也永遠沒有可以發言的機會,一直看著主人的臉色生活著,因為有主人在才有一根骨頭吃,沒有主人,隻能出去流浪。
空氣再一次安靜,隻能聽見村長摩挲著拐杖的聲音。顯英就這樣趴在地上,傷口的疼痛讓顯英不斷抽搐,周圍人也沉默著,沒有反抗,也沒有支持,好像他們是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一樣。突然,一陣陣的馬蹄聲打破了沉寂,有金屬和金屬間碰撞的清脆聲。
聲音漸漸進了,馬背上一個五大三粗的人在領路,後麵跟了一些背著馬刀的人,在他們中間有個人霸氣十足的光頭,在這樣的氣裏,赤裸著胸膛,隻穿了一件夾襖,看起來應該是他們的領頭,領頭的身邊有一個穿著高領羊毛棉襖的瘦高個,與領頭的霸氣不一樣,他沒有拿著刀劍或者是武器之類的東西,他蒼白的手上拿著的是一把毛筆,筆頭光禿禿的,也不像能寫字的樣子,要他帶給人的感覺,就完全是胸有成竹的戰略家,隻是他手上拿的東西也一點奇怪。
看見拿著馬刀的陌生人騎著馬走來,村長竟然迎上去,滿臉笑容,像是在和老朋友見麵一般自然。村長走上前,恭敬地行禮,兩人的話也輕輕的,聽不清楚。大家遠遠地看著他,不知道村子為什麽過去。這一路人很明顯就是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的土匪啊,村長會不會是受到了指示,村民們立即躁動起來,但又沉默了,沒有反抗的能力,何必做出頭鳥呢。更何況是這樣沒有任何證據的辭,也沒有人會信。
那個領頭的拍了拍村長的肩膀,“叔,你是我的長輩,以後我們還要實現我們的計劃呢。”村長幹笑了兩句,“禮不可廢,禮不可廢。”那個瘦高個話了,“老頭,我交給你的事情辦得怎麽樣了啊?”村長低下頭,“照計劃完美進行,這個子是個孤兒,他唯一的親人,他的私塾老師這幾不在村子裏,我已經派人搜過了,而且他老師是個軟骨頭,教書匠,不會有麻煩的。”瘦高個點了點頭。那個光頭咧嘴一笑,“那我們先走了。”
村子又慢慢敲著拐杖走了回來,滿臉惆悵。皺紋本來就爬滿了他的臉,村長皺著眉頭,無神而空洞的雙眼看著大家,過了一會,村長回過神來,指著那幾個大漢,吩咐道,“把他背走,好好照顧他,切記,好好好待他。”那幾個大漢不耐煩的看著村長,“喂,老頭,你清楚你現在的身份嗎,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的,還指揮我們哥幾個好好待這子,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村長憤怒的敲了敲拐杖,長者的威嚴散發出來,“混賬!這個子是關鍵,要是你待他不周,他死了,你們頭領定會將你殺了丟去喂狗!”那幾個大漢被村長的氣勢嚇到了,雖然極不情願,但還是把顯英背著,向王府的院子裏麵走去。。
等李府的院子的裏隻剩下村子裏的人了,李夫人默默的看著村長,抱著懷裏嚇得不清的女兒宛如,輕輕地拍打安慰她。村長顫抖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太陽穴,他不知道該如何向村民們解釋這一切,因為他解釋不清。村長慢慢地背過身,留下一句話,“都散了吧,該回自己家就回自己家吧,這裏已經被他們封鎖了,連鳥都飛不出去,而且官府都已經被買通了,你們想報案也不可能了。我們村民隻能這樣,老老實實的,我們就都能活命。”
李夫人沒有話,隻是抱起了懷裏的李宛如,村民們紛紛得扶起李府的大大,李府最的女兒,李宛如,看見村長走了,雖然很害怕,但還是向村長奶聲奶氣的喊著,“白胡子老爺爺再見,”聽到這句話,村長的身子微微顫抖,走了兩步,停下裏,“李府的上下老,老夫老夫對不起你們呐。”李夫人還是什麽都沒有,隻是看著村長的背影,轉過身去,走向內堂。李府的院子裏就隻剩下無辜的村民們和受牽連的整個李府了,村長的拐杖聲咚咚咚的,頻率不快,但沉悶的聲音卻敲在每一個人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