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唐靈門 二
“爹,你,你怎麽來了?”男子見狀,慌了神,道。
“怎麽,不希望我來,你這混賬,整日裏惹是生非,我若是再不來,隻怕你又要給我捅出什麽大簍子來了吧?”中年男子冷哼一聲,道。
男子也沒答話,低下頭,一時之間舉手無錯。
“我告訴你,今日這公子若是無事便罷了,若是有半點閃失,我定嚴懲不貸。”中年男子著,走向癱在一旁的白羽,觀其麵色便已知白羽本就重傷在身,更是被掌力所傷,若不及時醫治,隻怕會有性命之憂。
中年男子沒敢耽擱,立即點了白羽三大穴位,以免毒氣攻心,隨後盤膝而坐,運功入掌,為其療傷。這白羽也隻覺得後心之處傳來陣陣雄厚之力,力道綿軟卻無窮無盡,直達自己五髒六腑,宛如早春之時的清新沁人心脾。
過了一會兒,中年男子見白羽麵色不再蒼白,便為其解開了穴道,收功撤掌,站了起來。白羽也漸漸的恢複了力氣,長呼一口氣,緩緩都站起身,看著眼前這中年男子,身高七尺有餘,雖年歲已老,但臉上不見一絲皺紋,體態勻稱,足有長者之勢,行禮跪在地上道。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晚輩銘記於心。”
“少俠快快請起,老朽本應該向少俠賠禮,怎麽敢讓少俠給老朽賠禮呢?”中年男子著將白羽攙起,笑了笑,又即刻板起臉色,走向男子。待接近男子之後,揮手就是一巴掌,隻聽“啪”的一聲,男子的臉上便多出了一道掌印。
“混賬東西,你可知罪?”
“爹,我沒罪,是這臭子先調戲婉兒的,我這做哥哥的為她出口惡氣怎麽了?”
中年男子聽到這話,伸手又是一巴掌。
“放肆,還敢嘴硬,你可知你今日打傷的是何人嗎?”
“不就是公孫染軒的徒弟嗎?怎麽了?徒弟幹出這等不知廉恥的事情,師父定然不是什麽好人?”
“混賬東西,這些話都是誰教你的?公孫染軒與我乃是至交,你何以出如此悖逆之言。就憑你這微弱武功,還妄想與染軒兄交手。我傳你殘花落葉掌,本想讓你謙遜溫和,沒想到如今你卻更加狂傲。”
白羽在一旁聽著方才那男子使得竟是唐靈門的上乘武功殘花落葉掌,更是吃驚,心:就算是自己沒有受傷,沒有中毒,隻怕也敵不過眼前這二十多歲的男子。想必眼前這中年男子定是唐靈門的掌門唐霄。
“今日,我若不廢了你的武功,隻怕你日後定會再生事端。”
白羽聽到這話,見唐霄麵色嚴肅,生怕唐霄當真要廢了男子的武功,立即行禮道。
“唐前輩,令郎想必也是無心之失,更何況晚輩也沒什麽大礙,算了吧。”
“可是今日這畜牲闖下此等禍端,日後不定再惹出什麽事情,若不嚴加管教,老朽怎麽對得起和染軒兄二十餘年的交情。”
“前輩請聽晚輩一言,我與令郎倒也算不打不相識,今日晚輩也有些衝動,這才引起的誤會。”
一旁的唐婉見二人相持不下,緩步走向前,道。
“爹爹,要我,白公子此言也不是沒有道理,大哥向來脾氣火爆,性格狂傲,爹爹將哥哥嚴加管教就好,不應該廢了他的武功啊。”
聽唐婉這麽一,唐霄低下頭,歎了一口氣,心也軟了下來。
“你給我聽著,今日我見婉兒和白少俠為你求情,暫且不與你計較,但是從今日起,你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裏,沒有我的允許,你不可擅自出家門一步。”
那男子聽到後,站在原地,看著唐霄,過了半晌,方才道。
“謝謝爹。”
“你不必謝我,要謝的話,去謝白少俠。”
那男子聽罷,走向白羽,躬身行禮道。
“今日在下魯莽,開罪了白少俠,望白少俠海涵。在下姓唐名墨白,唐靈門掌門唐霄之子。”
白羽見唐墨白躬身行禮,自己也是即刻還禮道。
“墨白兄言過了,在下這條命都是令妹所救,今日純屬誤會,快快請起。”白羽著雙手攙起行禮的唐墨白,笑了笑道。
“還不滾回家好生反省,啊?”一旁的唐霄喝道。
唐墨白行禮之後,轉身走開。唐霄見事情平息,臉上露出笑容。
“今日多謝少俠寬宏大量,方才老朽為少俠療傷之時,發現少俠中了千毒掌,雖少俠現在並無大礙,但少俠是否在運功之中有髒腑劇痛,似有寒冰束縛,五髒俱裂之感?”
“前輩所言極是。”
唐霄輕撫了一下胡須,想了片刻,道。
“那就不錯了,這洛千克,下手未免有些太過狠毒了,隻可惜啊,這千毒掌的解藥隻有洛千克有,老朽雖精通藥理,但也解不了此毒啊,不過也不打緊。”唐霄著從懷中摸出一木盒,交到白羽手中。
“這是?”
“這是碧水鎮寒珠,少俠若將它佩戴在身上,方可壓製千毒掌的毒性。”
白羽聽到唐霄給自己的竟是唐靈門的極佳靈藥,頓時跪在地上道。
“這怎麽行?碧水鎮寒珠乃是唐靈門至寶,晚輩怎可收下,還請前輩收回此等寶物。”
“唉,那洛千克再怎麽也是老朽師弟,再加上今日犬子無禮。這些許心意,還請少俠收下,不然老朽心裏過意不去。”
唐婉在一旁看著二人你推給我,我讓給你,暗自搖了搖頭,走上前奪過木盒,從木盒之中取出碧水鎮寒珠,俯下身子掛在了白羽腰際,白羽隻感覺丹田之內似有清泉流向各個經脈,極為暢通。唐婉借著起身的機會趁勢貼在白羽耳旁輕聲道。
“你這活寶,若是再推三阻四,你那半月劍就別想取回去了。”
白羽聽到這話,看向唐婉,心:這丫頭真是機靈,竟用半月劍來要挾自己。唐婉嘴角上揚,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回過身,走到唐霄身旁。
“啊,少俠莫怪,平日裏女被老朽寵壞了。”
“前輩言重了,唐靈門大恩,在下永世不忘。”白羽著,又是躬身行禮。
“哎呀,你快起來吧,這幾句話就要行個大禮,要我看,你這腰過不了多久就直不起來了。”唐婉在一旁笑道。
“婉兒不可對少俠無禮。”唐霄頓時臉色嚴肅道。
“哦,知道了,女兒下次注意。”唐婉低下頭,笑嘻嘻的道。
白羽看到唐婉如此俏麗,也是笑了起來。
“這樣一來,少俠日後便可使用內力了,隻是這碧水鎮寒珠,一定要隨身佩戴,不可離身半步。”唐霄道。
“多謝前輩提醒,晚輩記下了。”
“嗯,如此便好,你師父現今可在江都?”
“家師此時正在悅來客棧。”
“太好了,太好了,如今五月正趕上水物繁盛之際,今一早,漁夫便在江裏撈出了許多鮮美之物,這樣,有勞少俠帶路,老朽與染軒兄也有二十年未曾相見了,今日邀請染軒兄於寒舍飲酒,不知可否?”
“多謝前輩美意,隻是此事晚輩不可擅作主張,待前輩與家師會麵後,再聊此事,不知前輩意下如何?”
“好啊,婉兒,你即刻回府,告訴廚房今晚宴給老夫備上好酒,另外把今一早的水物做成佳肴,我一個時辰後回府。”
“好嘞,那爹爹,我先回去了,白公子,晚上你也要來啊。”唐婉著,快步走向唐靈門。
白羽望著唐婉遠去的背影,笑了笑,這種笑意來自於內心,來自於這個初曆江湖的少年的內心。
唐霄在一旁也笑了笑,拍了拍白羽的肩膀。
“走吧,老朽這女兒平日裏被我這老骨頭嬌縱慣了,時常不盡禮數,白少俠可不要取笑哈。”
“前輩這是的哪兒的話,唐姑娘資聰穎,生性直率,隻怕下姑娘也沒有如此好的人了吧。”白羽著,帶著唐霄走向悅來客棧。
這二人一路上邊走邊聊,未過三刻便來到了悅來客棧。
客棧的一樓大廳裏,陸長風正焦急的等待著白羽,時不時的望向窗外,心白羽出去了一,怎麽還不回來,莫不是在路上出了什麽岔子,這偌大的江都城,若是要找一個人豈不難如登,再加上自己也是第一次來到江都,這人生地不熟的,找起人來不正像那無頭蒼蠅般四處亂撞嗎。
突然,陸長風見白羽和唐霄走進客棧,頓時長呼了一口氣,起身迎接。
“師兄,你這一走便是一,真叫人擔心。”
“沒事沒事,師父呢?”
“師父在二樓等著你呢,對了,還沒請教這位前輩是?”陸長風著看向唐霄。
“這位便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唐靈門掌門唐霄唐前輩。”白羽道。
“原來是唐前輩,失敬失敬,唐前輩前來,晚輩未曾遠迎,還望前輩不要見怪。”陸長風著,躬身行禮道。
“不打緊不打緊,都星月教有一對孿生兄弟,想必公子便是其中一人了吧。”
“晚輩陸長風,見過唐前輩。”
“別那麽拘束,老朽平生最討厭這繁文縟節,我與你師父乃是至交,更不必這般客氣。”
“這光顧著話,前輩請。”陸長風著,為唐霄讓出一條路,唐霄徑直走進客棧大廳,直奔二樓,正當唐霄踏上樓梯之時,隻聽公孫染軒道。
“唐掌門到了,怎麽也不告訴我一聲。”
“染軒兄好聽力,在下拜服。”
唐霄話音剛落,隻聽得二樓客房的房門被“吱呀”的一聲輕輕推開,公孫染軒走了出來,笑道。
“哈哈哈,二十年未見霄兄還是神采依舊。”
“染軒兄客氣了,你不也是一樣,這一晃便是二十年,真快啊,我們都老了。哈哈哈。”
公孫染軒也沒答話,徑直走向唐霄,待靠近之後猛地打出一掌,唐霄也沒躲避,左手格擋過後,趁勢打出右掌,公孫染軒向後退了數步,抬腳正踢向唐霄手腕,隻見唐霄掌法靈活至極,猛地變掌為拳,轉用手肘外側與其相抗,公孫染軒似乎也早就預料到唐霄掌法的靈活,頓時雙手著地,雙腿相繼循環踢出,唐霄見狀立刻回手,躍至公孫染軒身後,俯下身來,一記旋風掃葉腿直取公孫染軒雙臂,公孫染軒嘴角微微上揚,雙手立刻拍向地麵,依靠掌力,躍起丈餘之高,猛地出掌向下拍去,直取唐霄麵門。一旁觀戰的白羽見狀,暗了一句“銀月掌法”
唐霄見公孫染軒使出自家武學,自己也不在掖著藏著,雙掌於胸前運功蓄力,掌法綿柔,內力雄厚,卻蓄而不發,又突然間猛地打出一掌,這二人兩掌相對,一時之間風聲大作,內力從二人掌中迸發而出,隻震的白羽和陸長風躲到了一旁。
這二人相持了片刻,便都回掌收功,仰大笑。
“染軒兄的銀月掌法還是那麽淩厲,在下佩服。”
“霄兄的東風掌也依舊強勢,在下佩服。”
一旁的白羽心:這兩大高手之間的對決當真是百年難遇。
“不知霄兄今日前來有何貴幹呢?”
“也沒什麽大事,二十年沒見,我這做弟弟的想請哥哥吃頓飯,不知哥哥意下如何?”
“咱們之間就不必這些客套話了,既然霄兄相邀,做兄弟的自然要去。”
“好。”
這二人著便出了客棧,臨走之時,公孫染軒令陸長風在客棧內等候,時刻關注著千毒堂的動向。
過了將近半個時辰,三人來到江都城城東的一處宅子,這宅子基本上占了江都東城的一半,聲勢浩大,單是在宅子外麵便可看到裏麵的閣樓數量之多,且每一座閣樓均有荊州醉風樓的氣勢,有的高貴典雅,有的金碧輝煌,種類樣式之多,令人目不暇接。
這三人從馬車上下來之後,白羽邊看到宅子正門的匾額之上用正楷體寫著“唐靈門”三個大字。這門臉恢宏之勢也隻怕世間少有。
那門前四個家丁見唐霄歸來,上前行禮道“參見掌門。”
唐霄擺了擺手,示意四人人開門。
“寒舍簡陋,想必不比現月峰繁華,染軒兄也不要怪罪啊。”
“霄兄這的是哪兒的話,現月峰和唐靈門想必隻怕也是相形見拙。”
這二人著便一齊走進了唐靈門,白羽也緊隨其後。待到白羽走進唐靈門後,更是被眼前的景象所震驚。
庭院之內單單是家丁便足有百餘人,四處便是橋流水的江南水鄉之景,庭院正中有一石台,那石台上刻著春草夏花,栩栩如生,石台之上足可容納千人,石台之下碧水清流,水中也是養滿了各式各樣的魚蟲。更有木橋縱橫交錯,宛如世外桃源,人間仙境。庭前正廳更是富麗堂皇,匾額之上用隸書寫上了三個大字“惠景堂”,堂前樹了兩根高有三丈的青石柱,右麵的石柱上雕刻著“醫者仁心蘇萬物”左麵的石柱上雕刻著“懸壺濟世救眾生”。
“你若是喜歡,便四處遊覽,不必拘束。”唐霄對白羽道。
“多謝唐前輩美意。”
“這樣吧,我找個人帶你遊覽,一個時辰之後到惠景堂來。”唐霄著,令一旁家丁去找唐婉。
“讓這年輕人四處走一走,咱們老哥倆也有二十年未曾相聚了,正好品品茶,敘敘舊。”唐霄笑道。
唐霄和公孫染軒二人便一同走進了惠景堂,未過片刻唐婉便從一旁的廂房走來,手持兩把佩劍,這兩把佩劍極其相似,又各有不同。
“喂,你怎麽來了也不告訴本姑娘一聲啊?”唐婉走進後道。
“多有叨擾,又怎好勞煩唐姑娘呢?”
“你這傻瓜,若不是你的半月劍在我這裏,估計著你是不會來了吧?”唐婉著將一把佩劍丟向了白羽,白羽伸手接過後,隻覺得手中佩劍輕了些許,心:這應該不是半月劍。於是便猛地拔劍出鞘,卻發現劍體偏窄,卻仍是寒光淩厲,劍身比半月劍略長,握在手上輕柔至極,但劍刃卻是鋒利無比。隻怕與半月劍想比也是各有千秋。。
“唐姑娘,這把劍不是在下的佩劍。”
“嗯?不會吧。”唐婉皺了皺眉頭,拔出手中佩劍,卻發現自己手中這把佩劍才是白羽的半月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