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澆愁

  “假如深愛，此生都不會讓彼此難受。” 當我決定放下酒杯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在沒有和她在一起之前，我大概算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不良青年吧。會打架，會喝酒，會徹夜不歸，會宿醉。會開車，會騎機車，深夜裏會轟起油門檢閱這個城的街道，會在沒人的時候，用上百邁的速度，像發怒的獅子，發出嘶吼。 當然，這都隻是過去了，在一起以後，我再也不忍心，看她擔心的樣子了。不是第一次宿醉，但是那是最後一次。 至今還記得很清楚，是周五的晚上。和父母鬧矛盾了，覺得他們什麽都不懂也不理解我，隻會告訴我要好好學習好好照顧自己，然後就賭氣的摔門而出，自己一個人跑去了一個朋友的酒吧喝酒。都是接近三十度的雞尾酒，大概七八杯下肚，神智不清，昏睡過去。 第二早上醒過來是在那個朋友的床上，他沒多什麽，隻是叫我回家道個歉。我當時覺得自己沒錯，直接就返校了。 然後，在學校的公園裏麵，我遇到了她。她每早上都會去花園背書，然後那，遇到了一個宿醉剛醒的我。遇到的時候，我原本以為她會我，會罵我，但是，並沒有—— 她把書扔在花園的長凳上，然後步跑到我身邊，扶著走路還有點虛浮的我坐在了長椅上。我看她跑回了宿舍，不一會，端了一杯蜂蜜水下來，耐心的一口一口地喂我。但是，她一句話都沒和我，在做完了這些以後，就坐在長椅的另外一頭，不話，也不看我。我知道，她生氣了。 我趕緊去哄她，我我以後不會了，我知道我錯了，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但是，她隻是回過頭死死的看著我，那個眼神讓我頭皮發麻。我一時間像啞巴一樣不出話來。 我正著急，她一下子抱住了我，擠到了我懷裏，把我勒得死死的。我想些什麽，做些什麽保證，但是張了張口，什麽都沒出來。我還在怪我嘴笨的時候，我聽到了懷裏的一聲抽泣聲，我一下子慌了。 她哭了，就這麽躲在我懷裏，哭了。她是個很可愛但是很倔強的女孩子，認識這麽久，我第二次見她哭。我一下子手足無措，不知道要做什麽。 “你自己什麽破身體你不知道啊，你還去喝酒，還這麽多，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不負責任，明明先來招惹我，你要是哪，哪真的死了，那你是把我當成什麽了，一個不會難過的工具嗎？你是不是就沒想過我會難過。” 她話了，的斷斷續續，中間夾雜著的哽咽，讓人心疼。 我不知道要做什麽，平時顯得凡是遊刃有餘的我，在這一刻什麽都做不了，我不知道要怎麽去麵對這個在我懷裏哭泣的女孩，還有家裏的父母親人。我隻是緊緊的抱住她，心裏是波濤洶湧，又極度平靜。 我沒有保證什麽，沒有去表達些什麽。我隻是，在那以後，再也沒碰過酒，也沒有再去打過架，在我的生活裏沒有機車的轟鳴，哪怕是騎車出門，也是穩穩的，慢慢的。我再沒有和父母吵過架，我開始去理解他們。 因為這個女孩啊，她讓我看懂了很多，因為這個女孩啊，讓我知道愛我的人會有多難過。 因為她啊，是我想守護一輩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