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衝動
陳辰不會管這些東西，她隻是說：“寧可錯殺一百，不能放過一個，隻有這樣我們才能離開，你不明白嗎？”
我說：“我明白，但是這不是傷及無辜的理由，對吧陳辰？陳辰，要不然我們再想想吧，或許會有別的辦法，對吧？”
“不對。”陳辰已經進入了我不聽我不聽的狀態。
“那我們也沒有工具啊。”
“直接從村裏子搶來一把斧頭。”
“村子裏不會有斧頭的。”我說，“這個村子是一棵桃樹建的，你覺得他得智障到什麽程度才會自己的村子裏放一把斧頭？是害怕別人殺不了自己嗎？”
陳辰說：“不去找找的話，怎麽知道有沒有？”
此時已經離開了桃花源的地界了。
陳辰能使用她的法術了。
陳辰的表情我越看越不對勁，我忽然產生出一種奇異的想法來。
陳辰一怒之下，不會對我用她的招數吧？
我一陣惡寒，對陳辰說：“如果你非要這樣的做的話，就自己去，我不會去的。”
梁成見我們兩個女子吵架，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我料想他是願意幫我一把的，可是對麵也是個女子，他一個大男人終究是很難說什麽。
我說：“夫君，你在這裏陪我，對嗎？”
“自然了。”梁成說，“可是陳姑娘，桃樹也是生靈啊，是生靈都有生存下去的權利，對嗎？”
陳辰轉身離去，撂下一句話：“生靈？沒錯啊，就是生靈，可是終究是不一樣的。”
陳辰離開了，她又進入了桃花村。
我和梁成在村口等著她。
這個地方風景的確不錯，桃花開得很好看。
我最喜歡桃花了，東宮裏就種了許多桃花樹。
東宮易主，也不知道現在那些桃花還在不在呢。
已經這麽多年了，想必，桃樹是活不了這麽些年的吧……
梁成見我望著桃樹發呆，問：“小晚，你這是怎麽了？”
“我想起了過去的事情。”我說，“夫君，你還記得嗎？”
“記得。”梁成說，“以前的確過的很幸福呢……後來，我跋山涉水，從很遠地方走了很長時間，才終於遇見你。我想，現在我們兩個能相會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對嗎？”
玉佩說：“這可不是什麽最好的結局。你們的命被改了。”
“什麽情況？”
改命這件事情我在別人身上倒是聽說過不少，今日才輪到自己。
聽著總覺得怪怪的。
玉佩說：“梁成，你知道你死之後，史書是怎麽評價你的嗎？你知道你在後人眼中會是什麽樣呢？哪怕是你的親生女兒。”
梁成說：“這些……我活著的時候是有想過的，可是人都死了，與那個世界已經隔絕了，為何還要管那裏的事情？都是要結束的。”
“他們抹黑他？”我聽見這樣的話，不能淡定下去了，“他明明是被別人害死的！為什麽啊？”
“史書是勝利者書寫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玉佩說，“他弟弟贏了，沒辦法，就得這樣。”
“真不是個東西。”我啐了兩口唾沫，心裏十分嫌棄這個梁順。
“不過你也不用太生氣，反正沒過多久他就被陳辰給幹掉了嗎。”玉佩說，“你等陳辰回來之後感謝感謝她好了。”
“OK就這樣。”我說。
陳辰遲遲不出來，我們兩個隻能在這裏幹等著，十分無趣。
這麽無趣，我想起了上學時經常玩的一個遊戲，便隨便找來一根樹枝，在地上畫了個一個井字格。
梁成見我畫了這一個東西，指著說：“小晚，你這是做什麽？作法？”
“不是，”我說，“井字棋，會玩嗎？一個人劃圈，一個人畫叉號，誰先把格子占滿，誰就算贏。”
梁成說：“聽上去挺有趣的，玩個試試吧。”
我們兩個就開始下起了井字棋。
井，在我死後很多年我都生活在一口井裏，如今看到這個東西竟有種莫名的熟悉和安心。
我是不該有這種安心的。
我們兩個下著下著，聽見人類的腳步聲。
“你們兩個幹什麽呢？我去辦大事，你們竟然有心情在這裏花天酒地？”
陳辰回來了，空手而歸。
我說：“不過是下一個棋而已，不算是花天酒地吧？再說你人又不在這裏，我們不下棋幹什麽啊？”
梁成更關心陳辰關於砍不砍桃樹這件事情的結果，問道：“陳姑娘，你不是說要去砍樹嗎？已經砍完了？”
陳辰泄氣地坐下來，說：“怎麽可能？我還真的沒有找到一把斧頭，這個灼華還是挺有心眼的。”
我說：“我就說吧，不相信我。”
“那我們現在隻能被動的等著那條龍過來救我們了？”
“那你想怎麽辦啊？”我和陳辰熟悉，自然不會像梁成那樣客氣，“你還能飛回去找他啊？你和我一起的事情已經敗露了你知不知道啊？”
陳辰說：“你還好意思說？就你還好意思說了對吧？”
“好好好，是我的錯。”我擺擺手，麵對她我還真的沒有辦法。
可是我們沒有能繼續聊天。
因為灼華已經過來了。
灼華靜靜地站在我們的身邊，看著我們。
那種眼神……
有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感覺。
就是說，一大群同學在班主任的麵前打架，但是班主任就站在旁邊看著，而且看得很認真。
灼華上下打量我：“你，已經死了？”
“對。”
在這個地方我們兩個的法術可是都有用的。
灼華又看向了我的夫君：“你也死了？”
“是啊，怎麽樣？”我替梁成回答了。
灼華說：“你是昌囂吧？昌囂，你認得我嗎？”
“不認得。”陳辰說。
灼華笑了：“對啊，昌囂大人怎麽會認得我，我不過是一棵普普通通的小桃樹。”
“你既然知道，為什麽還要抓走這麽多人？”陳辰問，“你是普通的小桃樹嗎？你是害人的桃樹啊。”
灼華像是覺得自己做了什麽正義的事情一樣，背過身去：“害人？我從來沒有想到過害人。你說他們的靈魂都沒了，可是他們都很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