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家教
“哎呀，不要在意細節啦。”陳辰說，“家教老師，九年級數學，學生是一個成績優異的好學生，乖乖女，家庭情況也不錯的，來不來？”
“成績優異的乖乖女還需要家教？”
“當然了。那個女孩今年上的是八年級，她媽媽想讓她多學一點東西而已。”
“怪不得優秀呢……你小時候是不是也這樣啊？”
“當然不是。”
“那你為什麽成績這麽好啊？”
“其實吧，上課認真聽講，下課認真完成作業，就這麽簡單的事情，沒有幾個人能做到的。”
“那什麽時候去上課啊？”
“就今天。我們一起。”
“我們？一起？”
“對啊，我輔導英語。”
“為什麽她要請兩個家教老師？”
“因為人家小姑娘優秀嘛。”
“我們同時去？”
“她們家的水果特別好吃，我每一次去都會換新水果，而且她媽媽對老師特別熱情，經常送些東西……”
“你不會是收了吧？”
“當然沒有！不過水果還是可以吃的。”
“幾點呢？”
“我的課五點到七點，你就七點到九點吧。”
“為什麽是晚上啊？”
“白天人家還要學別的東西呢。”
現在的孩子也太不容易了吧……
“對了，我們兩個一起去，你也五點到好了，我開車接你。”
“為什麽啊？”
“你頭一次上人家家裏當家教，還是有我領一下路比較好。”
陳辰說的有道理，因此到了下午五點，我和陳辰一起出發了。
這是一個很高檔的小區，我們進去還要登記。
登記完之後，陳辰帶著我上樓。
我們極其輕柔地敲了敲門，以免破壞這裏的氛圍。
“喲，老師，您來了？”
開門的是一個笑意盈盈的婦人，看上去一身的貴氣，說話雖然熱情卻讓我感覺有一點點不舒服。
陳辰顯然是習慣了：“您好，這就是我的同學。”
“阿……啊，您好。”我說，“初次見麵，請多關照。”
“不用客氣不用客氣，哈哈哈，這還沒有到五點呢吧？”婦人說，“那個……盈盈，快出來給老師打個招呼啊。”
一個小女孩從走廊裏走過來，這女孩看上去比她的實際年齡要小一些：“老師你好。”
“那個，老師，還不知道您叫什麽名字呢……”婦人仍舊是客氣地堆著笑。
她這副表情讓我有點不高興，卻又說不上來是什麽地方不高興，隻能用冰山冷漠臉麵對她來表示我的不爽：“我叫張何笑。”
“哦，張老師啊，盈盈，過來喝張老師熟悉熟悉。”
“老師你好。”盈盈把剛才的話又機械的重複了一遍。
她見了我也不笑。不過這也難怪，這個世界上沒有幾個學生見到老師會笑得出來的，一般情況下，都是苦笑。
陳辰說：“那，我們先到盈盈的房間去吧。”
“好啊好啊。”我說。
盈盈的媽媽也想跟著一起去，被我們婉言謝絕。
到了盈盈的房間，整個房間被刷成了粉紅色，非常少女。
對了，盈盈本來就是少女……
我好久都沒有再慢慢都是粉紅色的房間裏呆過了，感覺特別的舒服。
“盈盈你好。”和她那個母親分別之後我的笑容立刻就顯現出來了。
我是很喜歡的孩子的。
盈盈卻仍舊不想笑：“嗯，老師好。老師，這是我平時的數學作業。”
盈盈從書桌上拿出來一個本子。
我打開溜了幾眼，字跡不屬於書法的那種華麗，但是非常工整，一眼望去讓人心情暢快。
“盈盈你這個字很好看啊！”我說，“比我上學的時候好多了。”
盈盈說：“謝謝老師。”
陳辰說：“盈盈，其實我覺得你這個字，不用去學書法的。”
“嗯。”盈盈隻是機械的點頭。我和陳辰說的話，好像根本就不會經過她的大腦一樣。
我覺得盈盈這個精神狀態可不好啊……
我說：“盈盈，額，你不用太緊張，我是很隨和的老師~畢竟兩三年前我還和你一樣是個中學生呢。我們就當朋友好不好？”
“嗯，謝謝老師。”
又是這句話。
陳辰開始給盈盈上課。
我那個毛病還在，一聽見別人上課就犯困，所以我就抱著九年級上冊的數學書溫習一下。
還好還好，並沒有忘，這些都是很簡單的東西。
突然一個鬧鍾響了，陳辰看了看表，說：“到時間了，我們休息十分鍾好不好？”
“好。”
盈盈仍舊是像機器一樣回答。
然後，盈盈開始埋頭寫作業。
陳辰說：“盈盈啊，現在是休息時間。”
“我知道。”
我說：“盈盈，你把手機拿出來玩一會啊。”
“我沒有自己的手機。”
“那你玩我的吧。”
“不用了，謝謝老師。”
陳辰說：“這孩子認真，挺好的。”
“休息時間應該是用來休息的吧？”我說，“剛才五十分鍾你不是聽的挺認真的嗎？”
“嗯，我覺得我挺認真的。”盈盈說。
這是她說過最長的一句話了。
陳辰在盈盈的房間用眼睛看了看去，看著看著，說：“盈盈啊，你很喜歡打遊戲吧？”
盈盈握筆的手停了一下，說：“是的。”
“玩的是植物大戰僵屍？這麽老的遊戲？”
“陳辰，你怎麽知道？”
“她牆壁上貼的，一看就是自己貼上去。”陳辰說，“哎呀，我小時候也喜歡玩這個遊戲……不知不覺已經這麽多年了，真好，還有人喜歡玩這個遊戲。”
“可是經典版已經沒有地方下載了。”盈盈說。她說這話的時候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了最可惜的話。
陳辰說：“我手機上有啊，要不要玩一盤？看，還有七分鍾。”
“不了。”盈盈拒絕。
我在陳辰耳朵旁邊說：“這姑娘很自律啊！”
“別提自律這兩個字。”
“啊？為什麽？”
“我聽這兩個字聽的要吐了，唉，各種雞湯文刷屏真惡心。”陳辰一邊說一遍打開微信朋友圈，“你看，你看，你隨便看，都是自律，什麽自律到底有多重要啊，女人一定要學會自律啊，真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