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靜默是暴風雪的前兆

  皇女視角：


  本以為入宮後會馬上麵臨權貴們的問詢，但那些老狐狸們比她想象中更沉得住氣。午後入宮，一直到第二清晨，她才得到父王接見的詔令。


  幸好家族早有準備，給她送來貴重的衣裙和首飾。


  洛裏在宮廷女教師和幾個侍女的幫助下穿上了這套繁複隆重的禮裙，還破荒將絲綢般順滑美麗的長發盤起，再戴上在節日和慶典上才不顯得誇張的奢華頭飾。隻是，因為少女的耳垂過分嬌，她選擇了一串並不配套卻也不突兀的細珊瑚珠耳墜。


  洛裏鮮少這樣盛裝打扮，有些難以適應身上沉甸甸的重量。鯨骨裙撐把她本就纖細的腰勒的緊到難以呼吸，更別提腦袋上沉重的壓迫了。


  幸好她在禮儀方麵的課程向來成績優異，才很快調整好狀態。


  “王女殿下，今的你光彩照人。”女教師用溫和而低沉的嗓音輕聲道。


  “謝謝您。”洛裏應道1。她看著鏡中的自己，卻並沒有這個年齡少女應有的，為自己的美麗裝束而欣喜的樣子。相反，她的表情有些陰沉，明媚的眉眼此時有種不出的晦澀。


  “德卡那殿下，我們該出發了。”女教師提醒道，“再遲就會讓尊敬的國王陛下不悅了。”


  洛裏深吸一口氣，緩緩呼出，然後伸出戴著及肘的白絲手套的手。女教師優雅的行禮，伸手接過她的手，洛裏便在她的扶助下走向前廷。


  國王隨意的坐在王座上，打量著洛裏：“我的洛裏，你比平時還要漂亮。”


  洛裏表麵上露出微笑，害羞的看著國王。實際上，內心卻有些不屑。自她出生到現在，國王便沒有見過她幾次，談何平時？


  “陛下笑了，我剛從教會回來，連吃了幾素，臉都發綠啦。”洛裏嬌嗔，看似隨意的開了個玩笑，實際上不願和他彎彎繞繞，想將話題快速引到人寵的事情上。


  畢竟，這也才是國王此次的目的所在。


  果不其然，國王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激賞，洛裏的表現正中他下懷，他可懶得討幼稚少女的歡心。

  “這次，你在教會的收獲如何？”國王又問道，“怎麽不見你的人寵？”


  洛裏正色：“回陛下，儀式一切順利，我的人寵狀態很好。隻是，儀式過程中正常損耗了一個‘祭品’。”洛裏知道，這時決不能有所隱瞞，真實的細節越多，可信度就越高。


  國王點點頭，顯然對人寵儀式有所耳聞。至於那個所謂的“祭品”是人還是其他什麽，對他而言都和灰塵沒有區別。


  “你的魔力有什麽變化？”


  “回陛下，我的魔力變得充足了足足三倍，目前是魔導師水平。至於濃鬱程度，尚未發生明顯改變。據教士西納羅的法，這是因為我和人寵都沒有進行萃體和最後的契約式，一旦完成了全部儀式，人寵就能化為靈體形態，被我直接收入魔力開啟的異界空間。而我的魔力在提純濃縮的前提下，依舊能比以前擴大十倍，濃度也是以前的十倍。”


  國王雖然知道一些人寵的訊息，但此次是貴族與教會的合作。即使他貴為一國之君，也不是事事都能插手的，他所知的情報終究有限。


  此時，縱使他之於人寵對人的巨大提升有心理準備，還是被這個驚人的效果給震撼了。


  國王忍不住挑眉：“也就是你最終會變成神聖魔法師？別帝國，就算把周圍四個接壤的盟國算上，百年來才出過九個神聖魔法師！”


  “教皇曾秘密告訴我，傳如果能在神跡之殿進行儀式，甚至有機會成為聖奇奧。不過這千年來沒有任何完整可靠的典籍記載過這件事。這也是教皇在幾頁《死海聖歎》的殘紙上勉強翻譯，才得到的訊息。”


  洛裏把教皇告訴她的秘密合盤托出，這一舉動贏得了國王的好感。國王從王座上起身，理了理衣擺，便踏下台階向洛裏走來。。


  洛裏掛著受寵若驚的表情接受國王輕撫她的玉肩。


  在國王明顯溫和的一些細節上的問詢結束後，洛裏被國王派人送回了她的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