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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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衡一臉懵逼:「造化玉牒?我怎麼聽說造化玉牒落入大水中長成了一棵巨木?無殤你確定這是造化玉牒?」蓮無殤道:「先前我突破就是因為在荒原上的分神得了一塊造化玉牒。」
蓮無殤指著玉牒上面模糊的花紋對溫衡說道:「你看這個花紋。」溫衡盯著殘缺的玉環看著,不好意思,他眼拙,就覺得這上面有線條,但是線條拼湊出了什麼圖案,他看不明白。
蓮無殤道:「這是混沌的圖案。你看這花紋是不是混混沌沌像是在變化?」溫衡更加認真的看了看:「嗯……」他摸了摸玉環,出乎意料的是,這塊玉上面看起來有花紋,觸手卻光滑細膩,還有微微溫熱的感覺。
溫衡仔細的摸了摸,確實沒摸到花紋的痕迹,一般這種玉飾上面的紋路都能摸出來。他再定睛看去,只見殘破的玉上有幾條淺灰色的線條。溫衡莫名覺得這個線條很熟悉,他伸出手指在線條上來回摸了幾圈后緩緩的說出了三個字:「千機書?」
這裡必須要說說溫衡的裝備了,他除了討飯棍,還有一樣更可怕的法寶千機書。用千機書策算別人命格的時候,幾乎不會出錯。但是溫衡一直覺得窺探別人的未來,改變別人的命數是一件很齷齪的事情,他每次用千機書看到了別人不好的未來心情總會沉重,因此千機書被他放了起來,數千年沒有觸碰了。
玉環上面的線條就像是他第一次打開千機書的時候一樣,滿眼都是長長短短顏色各異的線條。千機書上的每一根線條,都代表著一個生命。
蓮無殤道:「你也覺得這個像是千機書上面的線條嗎?我第一次看到的時候就覺得有些像,後來仔細觀摩,回來之後查遍仙界的書籍,越發肯定這是傳說中的造化玉牒。或者說這是造化玉牒的其中一部分,我的神識深入玉牒中之後看到了很多東西,修為也增長了許多。」
溫衡聞言捧著玉璧送到蓮無殤手中:「趕緊趁熱再增加增加實力。」蓮無殤笑道:「你當這是靈石?能源源不斷的汲取裡面的靈氣?不行的,造化玉璧本就是混沌至寶,我是因為本體為混沌青蓮,才能從中領悟一些玄機,但是也就只有那麼一點。這塊玉璧裡面的機緣不屬於我。」
溫衡摸著玉璧遲疑道:「如果是造化玉牒的話為什麼會變得四分五裂七零八落的?」蓮無殤道:「我知道你的困惑,仙界的記載中說世上生了大水,仙人將造化玉牒投入水中,玉牒入水長成了大樹。
可是傳說只是眾人口口相傳的故事,並不一定符合事實。我在上界找到一份資料,有關混沌四寶的,其中混沌珠和開天斧還在仙界完好的保存著,混沌青蓮便是我,我化形了。只有造化玉牒,上面說的很模糊。
我估計造化玉牒應當是遇到了什麼事損壞了。造化玉牒上有三千大道,它和道木一樣無處不在,我一度懷疑你的千機書還有道木都是造化玉牒的一部分,只是我苦於沒有證據。
現在有了一塊殘卷,你不若好好參悟,看看會不會對修為有所幫助?」蓮無殤真心實意的對溫衡說道,「若是懶得參悟,你讓道木試試看能不能吸收這塊玉牒。」
聞言溫衡的討飯棍上伸出了一根樹根,樹根碰了碰玉牒,玉牒依然保持原樣,一動不動。
溫衡說道:「這上面的花紋和千機書如此相似,要不我拿出千機書試試?」他都好多年沒動用過千機書了,他記得他將千機書放在了道木空間中,飛升的時候他並沒有關注千機書的事。也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取出千機書來。
溫衡閉上眼睛腦海中出現了千機書的樣子,太久沒有觸碰千機書了,他都快忘記千機書了。說起千機書,千機書還是通天在通天遺迹中交給溫衡的呢……
溫衡猛然睜開了雙眼:「對了!為什麼不問問通天呢?說不定千機書和造化玉牒的關係他能知道一二呢?」說著溫衡就摸向腰間的養靈囊,養靈囊中揣著三具屍體,溫衡就這樣大咧咧的帶著通天他們的屍身一路向著上界走。
溫衡打開養靈囊的束口向著裡面探出神識:「通天,醒著么?」通天的聲音傳來:「打牌中,三缺一,要來嗎?」
溫衡頭上垂下冷汗:「你現在就是個神魂,好好的休息不行么?還打牌?你哪裡來的牌?你和誰打?!」通天和段不語飄了出來,這兩人對著蓮無殤拱拱手:「見過青帝。」
溫衡道:「還有一個不會是那個貓頭鷹吧?」通天道:「小貓神魂不像我們這般凝實,暫時沒辦法出養靈囊,不過每天都能出來和我們打幾局牌。養靈囊中枯燥寂寞,幸虧有段仙君和小貓,我才能如此充實。」
溫衡嘴角抽抽:「廢話就別說了,有個事情想問問你,你知道造化玉牒嗎?」通天點頭:「混沌四寶之一的造化玉牒,當然知道。」
溫衡指指桌上的一塊玉牒:「你看看,無殤說這個是造化玉牒。」通天眼神一凝,他輕飄飄的飛了起來圍著造化玉牒看了許久,最終他確定了:「沒錯,這就是造化玉牒。」
溫衡道:「你還記得你曾經給我的千機書嗎?我覺得千機書上面的紋路和這塊造化玉牒很相似。千機書和造化玉牒有什麼關係嗎?」
通天道:「千機書就是造化玉牒啊。」溫衡不解:「那這塊破碎的造化玉牒是怎麼回事?」
通天嘆了一聲:「此時說來話長,要從上古時期開始說起。天地開始之時,世間一片混沌,混沌中孕育了四件至寶……」
溫衡木著臉:「勞駕,說重點。」通天道:「我正說著,你不要打岔。」通天本來就是暴脾氣,那些年溫衡跟著他在通天遺迹修行的時候,通天每天變著花樣罵溫衡。現在雖然失去了肉身,神魂也不太穩定,通天寄人籬下成了虛弱的神魂,他不得已改了一些脾性。
可是溫衡這張臉實在太欠扁,通天生氣的時候照樣會罵他。果然溫衡被吼了一嗓子,就乖乖的坐在旁邊不說話了。
段不語佩服的對通天拱拱手:「不愧是帝師,好氣魄。」蓮無殤看了看乖乖坐在旁邊的溫衡,也不知道溫衡被通天曾經折騰成什麼樣,看這委屈的樣子。
不過通天還是簡潔明了,不從開天闢地開始了:「天地被劈開之後,混沌中的三寶便是造化玉牒混元珠和開天斧,其中造化玉牒乃是三千大道的化身,億萬年中一直放在開天闢地之後出現的第一塊土地上。那就是現在的荒原,據說億萬年前所有的生靈都居住在荒原上。」
這倒是稀奇了,溫衡對荒原沒什麼認知,但是單單聽這個名字,都覺得不是好地方。原來那竟然是萬物初始之地?真是意想不到啊。
通天說道:「生靈多了總會有紛爭,一開始各種生靈還能和睦相處,可是時間長了就有了戰亂和紛爭。後來上天生氣,大雨下了三月,整個荒原都被浸在了大水中,生靈塗炭慘不忍睹。有智者將造化玉牒投入到大水中,水中便生出了巨大的樹木,便是現在的道木。」
到目前為止,通天說的和溫衡他們得知的差不了多少,唯一一點他們不知道的便是荒原竟然是萬物初始之地。這段歷史很多史書上也有記載。只是接下來通天說的,所知的人就不多了。
通天道:「道木越長越高,人們便在道木的枝條上生活,荒原中的各個部落分崩離析,荒原從一塊巨大的土地慢慢被分割成無數的小世界。那時候開始便有了三界,無數的生靈圍繞著道木繁衍生息。
仙界的人間大局已定,便回到了初始之地想要尋找遺落的造化玉牒。可惜造化玉牒已經破損,道木的根系貫穿了玉牒,上界的人只在道木的根系下找到了一大塊造化玉牒,剩下的玉牒便散落在荒原上難尋蹤跡。
上界人將找到的造化玉牒帶到了上界,玉牒雖然已經不完整,可是上面依然存有道義。關於如何處置這塊造化玉牒,當時仙界人分成了兩種意見,一種說法是將玉牒還到荒原上,任由道木掌管;更多的人覺得道木已經生成,有了造化玉牒,他們能更好的控制道木。
後來少數服從了多數,造化玉牒便留在了上界。玉牒漸漸的變成了一本書,被歷代侍奉道木的仙尊研讀。可惜人的力量始終有限,多數的仙尊沒辦法參悟玉牒中的道義。直到我做了帝師,拿到了玉牒。
我也嘗試過研讀玉牒,可惜修為不夠能力始終無法參悟玉牒。那時候我成了帝師,負責教導你和軒轅律,你天生神骨,我有心將玉牒交給你,可是還沒等我正式傳給你,你就隕落了。
你隕落之後,軒轅律問我要玉牒,我推說道木腐朽,需要挑選出各界最有氣運的人來侍奉道木,這才將玉牒放在了通天遺迹中。軒轅律一開始很執著想要看玉牒,我帶他到通天遺迹中看了數次,他發現他不能參悟,之後才死了這條心。
接下來的事情你應該很清楚了。」通天意味深長的看向溫衡,「你到了通天遺迹,發現了玉牒,改名為千機書。後來還嫌棄千機書,直接束之高閣……」
說起這個通天就想把溫衡拎出去暴打一炷香,這傢伙生前是個多知書達理學識淵博的人?變成旱魃之後一看書就犯困,通天不止一次看到他將千機書蓋在臉上呼呼大睡。
溫衡無視通天幽怨的小眼神:「也就是說,千機書和這個玉牒一樣也是造化玉牒的一部分?那道木呢?道木能承載天道,豈不是和造化玉牒一樣?」通天道:「我們懷疑玉牒破損就是因為道木吸收了玉牒,玉牒將三千道義轉到了道木中。」
溫衡眨眨眼,這設定有點複雜,他本來就不太聰明的腦子已經亂成了一鍋漿糊。
蓮無殤一看到溫衡的表情就知道他又理不清了,他解釋道:「也就是說,造化玉牒是千機書,是道木,是你眼前的破損的殘卷。」溫衡狐疑的看向蓮無殤:「你不覺得這些東西都重複了么?一個玉牒罷了,還千變萬化呢。」
溫衡覺得造化玉牒應當是混沌四寶中最慘的一個了。他原本以為被做成兵器已經很慘了,沒想到造化玉牒不但被做成了兵器,還成了生活用具,還變成了養料……到哪裡去找這麼倒霉這麼可憐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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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無殤道:「若是造化玉牒要將三千道義轉到道木上,那上界人的行為就打斷了道義的轉化,因此世上才會有破損的造化玉牒和道木。不過這一切只是猜測,你先將千機書拿出來,看看千機書能不能和這塊殘卷有共鳴。」
溫衡聞言點點頭:「好。」他方才就是在取出千機書的過程中,只是突然想到了這點才把通天召喚了出來。溫衡沒什麼自信的說道:「千機書我一直放在道木空間中,也不知道成了什麼樣了。」
能不能取出來還是未知數,只能拜託樹根試試了。討飯棍上靈氣洶湧澎湃,讓人一感知到就想跪。最終道木的根系卷著一塊黑色封皮出來了,溫衡鬆了一口氣:「好像拿出來了。」
結果等他定睛一看,千機書只剩下了一個封皮了,封皮都像被小義啃過了一樣坑坑窪窪的了。溫衡悲痛的嚎了一嗓子:「我的書!!」只不過幾千年不見,竟然只剩下一個封皮了!
溫衡悲痛的悼念他的千機書了:「我的書啊!!」雖然他是個文盲,可是他也知道千機書是一本很厲害的書,他都沒能參透千機書,書怎麼就融了呢?他還記得千機書在他手中沉甸甸的感覺,結果到現在只剩下一塊封皮了!
通天納悶道:「你把千機書放在哪裡了?」溫衡道:「放道木空間了。」
蓮無殤道:「看來造化玉牒真的將三千道義轉到了道木上,玉牒的消亡便是道木的成長。」千機書被道木當做養料給吸收了,而溫衡竟然毫不知情。這是今天想到了千機書才拽出來看看,要是再過上一段時間,千機書的封皮都沒了,到時候溫衡又要腦補一部陰謀,會覺得是誰偷走了他的書。
蓮無殤道:「看來我們有必要去荒原上一趟,去看看萬物初始之地,找一找剩餘的玉牒。」說著蓮無殤拿起桌上的玉牒丟給溫衡的樹根,樹根圓滾的卷著玉牒滾了,那樣子像極了從雲清那裡討到了糕點的雲花花。
蓮無殤有些遺憾的說道:「早知如此,我先前找到的那一塊造化玉牒就留著了。」他用來晉級了,那一塊巴掌大小的玉牒已經消失了。
溫衡安慰蓮無殤:「不要這麼說,萬事萬物皆有定數,就算是三千大道也有消亡和新生,屬於你的機緣你當然要牢牢掌握。道木就算沒有玉牒也照樣會成長的。」
溫衡還真不知道,原來鼎天巨木成長的時候不只是需要靈氣,還需要道義。道木竟然偷偷的啃了他的千機書,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雖然有些遺憾,不過想到以後不用捧著書看得頭痛了,他很快就沒出息的舒了一口氣。
可憐千機書跟著溫衡這個文盲幾千年,消失之後竟然換來了溫衡鬆了一口氣。真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通天和段不語不能在養靈囊外太長時間,他們的神魂依然很虛弱,說了一段時間的話之後,通天的神魂開始變得有點透明。這兩人只能繼續回到養靈囊中去,至於他們是去修行還是去和小貓打麻將這就不得而知了。
說起來溫衡還發過誓,要給通天做最好的遺骸,他現在到了二十界,要是純風發揮得當的話說不定很快就要看到申屠漸大師……溫衡摸了摸自己的儲物袋:「我覺得我的錢好像不夠。」
他今日逛街沒花什麼錢,但是他接下來要花不少錢。他要拜託申屠漸修復雙魚玉,幸好修補雙魚玉的材料琅嬛玉已經找到了,不然要花的錢更多。他還要幫通天還有段不語他們製作義骸……
溫衡頭痛極了:「不好意思問天笑他們要啊。」譚天笑他們為了這次過年,光煙花都放了數千萬靈石,溫衡不好意思前腳出門後腳就問弟子要錢啊。最起碼他不敢問譚天笑要,他想來想去只能找雲清了,雲清這傢伙氣運很強,走在路上都能撿到錢。
溫衡嘀咕著:「之前段不語還說他知道上界有個遺迹裡面有萬條靈脈燦若星河,說帶我去挖,結果靈脈呢?」蓮無殤似笑非笑:「你還不如直接去揭萌萌的鱗片來得快。」
溫衡覺得他真要這麼做了,會被靈犀打死的。貧窮的溫衡摸著自己的儲物袋流下了心酸的淚:「哎,作為一個宗門老祖,我的儲物袋竟然比不過我的弟子。」
蓮無殤端著茶杯輕輕喝了一口茶,他眨眨眼:「要去賺靈石嗎?」溫衡聞言樂了:「有靈石?」
蓮無殤從儲物袋中掏出了一條錦緞,錦緞上寫著正月十五猜燈謎,第一名者能得到百萬靈石!溫衡嘴角抽抽:「這個我不行啊。」蓮無殤道:「放心,有我在。」
溫衡樂滋滋的說著:「作弊是不道德的,不過我和道侶心意相通,這不算作弊。」只不過正月十五哪,還很遙遠的樣子。
他的儲物袋中還有兩千多枚靈石,出發的時候天笑給了他三千靈石,他今天逛街就買了東西,剩下的應當能撐到正月十五了吧?
正當這麼想著,葛純風推開了門,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師尊你身上有靈石嗎?借我兩千五?我靈植用完了要出去買。」溫衡摸著儲物袋,看著弟子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他只能顫抖著接下了儲物袋:「省著點用啊,咱沒錢了。」
真難,作為宗門老祖,他還要養著一個宗門。弟子伸出小手問他要錢的時候,就算打落牙齒他都要和血吞。啊,他這該死的為師的尊嚴呀!
蓮無殤在旁邊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只要他在溫衡身邊,就有數不盡的樂趣。
三天的時間很快就過了,很快就到了城市挑戰賽初賽比試了。比試的那一天,古月樓的古月台前人山人海,眾人各顯神通,有站在看台旁邊的,有懸在空中蹲在各種法器上面的。整個比賽場所里三層外三層的被圍了個水泄不通,好在大家都是修士,神識一掃就能看清台上的動作。
沒有神識的無垢之體也不用擔心,看台旁邊還有城中各大商鋪裡面都有留影石錄製的比賽畫面,能看到賽場上每個人的那種。就算在家裡也能將比賽情況盡收眼底,非常的方便。
溫衡之前在寧莫愁治下的凝翠樓就看到過這樣的留影石了,這次再見到他覺得這玩意甚好,放在飛仙樓中播放提前錄好的歌舞,能省下多少小錢錢啊。回頭和天笑說一說……不,回頭讓狗子和純風好好研究研究,這個是怎麼工作的。能自己做的,就不要出去買了。
溫衡這麼想了之後,台下正帶著個紅袖章的葛純風就重重的打了個噴嚏,他波瀾不驚的看向空中,在看古月台正前方有有一處獨特的風景。那便是他的師尊和師母了,溫衡這傢伙把小板車給拖到了看台旁邊,蓮無殤用了個術法將板車懸在了低空中。
這個位置挺好,不高不低,神識放出去不累還省靈氣。溫衡覺得這個視角太完美了!這兩人窩在板車的門帘旁邊正在吃著東西,絲毫不在意身邊的人用什麼樣的目光看著他們。
溫衡他們的小板車在一眾製作精良的法器和靈寶中間顯得又大又笨重非常的不好看,如果要給個評選在場最難看的法器,小板車當之無愧。就看那車把手上,還有溫衡纏著的布條哪!
看到煉器師們譏諷的目光,溫衡甜蜜的在蓮無殤口中塞了一粒糖果,他還趁機親了親蓮無殤的臉頰。成功感受到周圍這群單身狗們暴漲的靈氣之後,溫衡心滿意足。他的小板車再破敗又怎樣?上面有他心愛的人,就這點就比那些華麗的靈寶好了千萬倍!
看到葛純風看向兩人,溫衡對著葛純風比劃了一個加油的姿勢。蓮無殤道:「你別比劃了,沒這麼快,純風要等到明天才能參賽。」溫衡愣了一下:「嗯?明天才參賽嗎?那他拍什麼隊?閑著無聊?」
蓮無殤道:「比賽場有個規定,收拾賽場的人能得到額外的靈植獎勵。好多人拉不下面子不肯來打掃,純風第一個報名。」
溫衡心酸極了:「有這事?我怎麼不知道?」純風這孩子曾經是多驕傲的性子,現在竟然捨得拉下面子只為了靈植,都是窮鬧得啊!
溫衡給葛純風傳音:「純風,你要打掃賽場嗎?要不別打掃了,師尊怕你受委屈。」葛純風微微一笑:「師尊不用擔心,我就等著別人炸爐之後把他們的靈植收到自己的儲物袋裡面來。我已經看了,都是些不錯的材料,能省不少錢。」
溫衡的感動全部被扼殺在喉嚨口,合著葛純風是抱著這個想法呢?這孩子飛升之後到底遭遇了什麼?之前在巧盛樓做黑工也只是因為自己沒錢買靈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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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衡突然聽到了一聲不確定的呼喚:「可是溫衡溫道友和吳殤吳道友?」溫衡正在給蓮無殤剝橘子吃,兩人神識一轉就看到了熟人,來人是常樂和武志飛,這兩人是溫衡他們在二十一層遇到的人。
常樂一看到溫衡他們回頭就樂了:「果然是你們,我就說這個法器是你們的!還沒多謝二位救回我的小師弟!」說著常樂和武志飛長長的行了個禮:「多謝二位道友相救之恩。」
溫衡連忙站起來擺擺手:「可別這樣,快來坐坐。」溫衡和蓮無殤將兩人請到了小板車中,一進小板車,常樂就驚到了,他愧疚的說道:「是我見識淺薄,不知這法器內部竟然有這樣的風景。」
當日在二十一界的二城前,他竟然還口出狂言要幫溫衡重新打造一個法器,結果進來之後他才發現,原來溫衡將行宮給拖著走了!
溫衡給常樂和武志飛倒了水,他熱情的招呼他們坐下:「來來來,請坐請坐。你們是來參加比賽的嗎?」常樂道:「是啊,城市爭霸賽百年一次,我師父他們說這是一次機會,讓我們過來開開眼。溫道友,你們呢?」
溫衡道:「我和無殤不擅長煉器,還是看看熱鬧吧。不過我有弟子參加了。」常樂雙眼亮了:「可是葛純風葛大師?」
溫衡笑道:「是啊,是純風,可是他還算不得什麼大師。」武志飛道:「小師弟回去之後就在說葛大師的事迹,說他連續兩日練出了聖品法器,這輩子從沒見過這麼厲害的大師。說他無論如何都要追隨葛大師,不知葛大師在何處?能否讓我們拜見?」
溫衡指指下面正眼巴巴的瞪著別人炸爐的葛純風:「喏,那就是純風。」常樂和武志飛呆住了,半晌之後兩人擦擦汗:「果真是人不可貌相,葛大師平易近人能身臨其境,不愧是有膽識有魄力能煉製出聖品法器的大師!」
說話間場上有個人的丹器爐砰的一聲爆了,那個倒霉蛋被炸得灰頭土臉的。葛純風化作了一道狂風衝到了他炸裂的丹器爐旁邊,他先是用輕柔的靈氣將倒霉蛋送下了台,然後拿起儲物袋將三丈長寬內的東西都收到了他的儲物袋中。他的表情是如此虔誠,就連炸裂的丹器爐碎屑都不放過。
溫衡捂臉:「感覺沒臉見禺山葛家的人了。」想當初多不食人間煙火的孩子,經過了玄天宗的修行之後,現在都變成葛扒皮了。溫衡覺得葛純風現在若是和靈犀在一起,說不定能成為天下最要好的摳門師徒。
台上炸爐接二連三,葛純風的表情越來越愉悅,他的儲物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飽滿了起來。蓮無殤道:「可別這麼說,純風現在很享受。」畢竟只要撿一撿東西就能得到這麼多的靈寶,而他想要賺一根靈植都特別艱難。
溫衡突然想到了被他們救出來的盛子明:「對了,你們的小師弟沒來參賽?」常樂說道:「小師弟本來也想來的,可是被巧盛樓關押之後,他被毒打了一頓,身體有些虧損。師尊勒令他在宗門養傷,不然他早就去下界尋葛大師了。」
溫衡道:「二十一界的事情不是巧盛樓做的,巧盛樓也被利用了。」常樂和武志飛道:「我們也知道,但是人是在巧盛樓沒的,巧盛樓再怎麼說也都難辭其咎。事情發生之後,巧盛樓已經關得只剩下十八層的總部了。」
溫衡道:「巧盛樓也是受害者,但是這次真的要剝一層皮了。」常樂感嘆著:「是啊,這是被他們囚禁的人還在修養,等那些人修養結束了回來找巧盛樓算賬,巧盛樓掌柜有理也說不清。」
也不知道安子謙現在如何了,就算有聞人傑和左安保護,這一關對他而言也太艱難了。
閑聊了幾句之後,常樂他們就要下場準備了。別小看一場比試,想要在眾多人中脫穎而出,不拿出一點真本事還真不行。常樂在第八場,武志飛在第九場,算起來要下午才能上場。不過他們已經有內部消息了,需要煉製什麼丹藥或者器具心裡已經有個大概了。
溫衡他們又坐在了板車的門帘旁邊,兩人互相依偎著看下面的比試。這時候第一場比試已經接近尾聲了,溫衡這時候才留意道,原來第一場比試可以選擇,可以選擇煉丹或者煉器。
如果要煉丹的話,煉製的丹藥就是很常見的舒筋丸,丹藥越是常見就越是考驗大家的技藝,不然大家都煉製出差不多的東西,那如何評判誰優勝誰淘汰呢?
在這種情況下很多修士就像另闢蹊徑,在材料和煉製手法上下功夫。有幾個真不錯,煉製出來的丹藥葯香繚繞。不過更多的因為操作失誤急於求成,丹藥時間不到就出爐毀了,或者直接炸爐了。
如果想要煉器的話,煉製的東西也是很常見的靈劍。只要發揮不出錯,基本上都能煉製出寒光閃閃的靈劍來。
第一輪比試能用的材料都是第一城主辦方給出的材料,能練成什麼樣就看大家的技巧了。第一輪留下了十個人晉級第二輪比試,半個時辰之後,古月台上已經開始下一批人開始比賽了。
溫衡不免為葛純風而擔憂:「純風能行么?」蓮無殤道:「你怎麼突然就擔憂起來了?往常你不是對你的弟子們很放心么?純風可是能煉製出聖器的修士,不用擔心。他的基礎很紮實。」
葛純風可是禺山葛家和玄天宗耗費了無數的靈植靈草還有天才地寶砸出來的煉丹煉器師,可以這麼說,死在葛純風手中的靈植不會比死在雲清手裡的菜少。
溫衡看了一會兒之後覺得很無聊,他不想看了,他只想看純風的比試。看這群人煉丹就像看初學者在菜雞互啄一樣,非常的沒勁。主要還是因為溫衡是外行,只看到好多人都在往煉器爐裡面丟東西,裡面的門道他看不明白。
溫衡興緻缺缺的看了一會兒后就鑽到板車中,沒一會兒蓮無殤也跟進來了。葛純風抬頭的之後就看到他們的小板車已經落到了地上,看樣子師尊和蓮先生都不準備觀戰了。
等道下午時分,常樂和武志飛都上台的時候,溫衡冒出來看了一會兒。很可惜的就是,這兩人雙雙被淘汰,常樂練了一把刀,武志飛練了一把中品的舒筋丸,都不足以讓兩人晉級。
不過這兩人並未灰心,他們看得很開,過來就是見世面的。種在參與么!他們現在有了想看的事情,就是看第二天葛純風的比試!
第一天一共比試了十場,純風在第十四場,應當是明天的早晨就能上。
晚上溫衡拿出了雲清做好的飯菜給葛純風打氣:「純風多吃點,別緊張,就是一場比試而已。贏了就去見申屠漸,輸了也沒事,重在參與么。來,吃個雞腿。」說著溫衡在葛純風的碗里夾了一個雞腿,葛純風看了看溫衡然後從袖管中掏出了一個儲物袋:「師尊,前幾天借你的靈石,今天已經賺回來了。還給你。」
溫衡擺擺手:「不用了,你先比賽完了再說,師尊和你師母還有點靈石。等你把比賽的事情忙好了再說。」葛純風說道:「其實昨天就已經賣了丹藥賺夠了。今天去打掃場地,弄了很多沒有被完全煉化的藥渣和完整的丹藥。等過兩天我把它們煉製成丹藥,就又有靈石了。」
葛純風羞澀的笑了一下:「其實……我也不是那麼糟糕吧師尊?」溫衡心酸的拍拍純風的肩膀:「怎麼會糟糕呢?你是我引以為傲的弟子啊。」
葛純風剛到玄天宗的時候遭受了師兄弟們的聯手考驗,他一度崩潰到要去打家劫舍,從那之後他就學會了精打細算。雖說宗門確實有錢,他也知道了錢要用在刀刃上。
其實他到上界來的時候,四師兄給了他三萬靈石,是給師尊的十倍。他的靈石都買了靈植,眼看師尊苦哈哈,出去逛個街都只敢用幾個靈石,他怎麼好意思要溫衡的錢?
葛純風純良的看著溫衡的雙眼認真的說道:「師尊,你就收下吧,我們幾個師兄弟,都比你會賺錢。」雖然花錢能力不見得每個人都能比得過溫衡,但是論賺錢能力,確實是每個人都比溫衡強的。
溫衡嘴角抽抽:「孽徒,哪壺不開提哪壺。」竟然往他的痛處上面戳,豈有此理!
夜晚很快過去,第二天溫衡睡了個懶覺,等他醒過來的時候,純風已經快要上場了。摘了紅袖章的葛純風站在了靈牌上面指定的位置。
溫衡正探頭看著下面比賽的人群,冷不丁的他又聽到了左安的聲音:「哎嘿,溫道友,輪到你弟子比賽啦?」溫衡看去,只見五大三粗的左安做了偽裝,他滿口的方言:「讓我瞅瞅,哎喲,這老大的黑眼圈子,昨晚沒睡嗎?」
溫衡笑了:「天生的。左仙尊你昨天沒來啊。」左安道:「這些都是小菜鳥,沒什麼看頭。我這不是太無聊了么,就出來看看唄。」真實誠啊……真不怕被打嗎?
左安大咧咧的站在他的法器上,這次他換了個法器,他的法器是個金燦燦的碗,站在溫衡他們旁邊那靈光快要亮瞎溫衡的狗眼了。左安指著碗說道:「溫道友看我的法寶海納碗,坐上十個人都能隨便飛。」
溫衡豎起大拇指:「漂亮,豪氣,有個性!」左安虛偽的應和溫衡:「比不上溫道友的法器,獨樹一幟令人過目不忘!」
說起來今天圍觀的人有點多,溫衡很快就找到了原因,今日多了一個宗門的人來圍觀,在西南方的天空中,有一個宗門數千人懸浮在空中。溫衡眼尖的看到常樂和武志飛混在其中,看來這兩人連夜回了自己的宗門,告訴大家今天有葛純風的比賽,因此他們才都來了吧?
只聽一聲鼓點響起,場中的丹器爐開始火熱的燃燒起來。當然,也有些修士嫌棄賽場的丹器爐不好,他們會選擇自帶的丹器爐。只不過自己的丹器爐要經過在場人員的審查才能使用。
葛純風打了個哈欠,他看向丹器爐旁邊的籃筐中的靈植,他挑挑揀揀選了兩三株靈植出來,剩下的靈植都被他小心的塞到了儲物袋中。只用兩三株靈植就能煉丹了嗎?當然是不行的,即便葛純風能力出眾,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他將靈植塞到儲物袋之後,又在方才盛靈植的籃筐中倒了一籃筐的灰黑。在場有眼尖的人認出來了:「這是……藥渣!」這是昨日葛純風收拾賽場的時候從炸裂的丹器爐中還有地面上拾起來的藥渣。
圍觀的修士有點楞,左安狐疑的撓撓頭:「溫道友,你弟子嘎哈?」溫衡老實道:「我不會煉丹,看不懂啊。」左安順口問道:「那你會嘎哈?」
作者有話要說:溫衡:我不會煉丹,不會煉器,不會賺錢,不會畫符篆,不會下廚,也不會做衣服……
弟子們:但是你會嗑藥用最好的法寶花最多的錢,用最貴的符篆從不眨眼,吃好吃的還連吃帶打包,買衣服也買最貴的!這就行了!
蠢作者:玄天宗的弟子們真是實力寵師尊,就連話最少的純風都知道師尊是個廢物。
溫衡提著討飯棍攆人: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