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孩子沒娘，說來話長
坐在自己的辦公室內，楊軍雙目圓睜，那恐怖的模樣恨不得要一口吃了葉謙才甘心。 要不是這裏是警察局，楊軍鐵定能指著葉謙的鼻子瘋狂的叫罵。
一邊的柳明媚倒是一臉風輕雲淡，她看葉謙殺人畢竟也不是第一次了。況且在柳明媚看來，那兩個家夥就照片上都是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殺了也就殺了。
楊軍坐立不安，起身在辦公室裏麵來回踱步。
“我說軍哥，你別走了，至於這麽糾結嗎，我眼睛都花了！”葉謙依舊一臉嬉笑，完全不當回事。
不過當殺人犯當成葉謙這樣的也算是極品了，殺了人不說，居然還公然的出現在臨海警察局，還當著一個行刑警隊長的麵承認自己殺人了，這種囂張的態度，簡直見所未見。
楊軍的臉就好像臘月的天一樣陰沉，飄著雪花。
隨手走到門口，楊軍就將自己辦公室的門給關了起來，然後眼神凶狠，對著葉謙低聲吼叫道：“混蛋，葉謙，你這個臭小子，你知道你都在幹什麽嗎？殺人，公然殺死兩個人，你是在犯罪你知道嗎？”
葉謙冷笑，根本不在乎楊軍的態度：“犯罪？我沒感覺啊。這段時間死在我葉謙手裏麵的人又不少。先是那個狗屁的天狼幫的人，緊接著是龍虎榜的人，再然後還有田家的藥家鑫，葉家的遊龍衛隊。就算去了一趟滇南我同樣殺過不少人，那些個時候怎麽沒聽你說這叫犯罪呢？”
“你……”楊軍被葉謙的一句話給噎住了，半響說不出一個字來。
葉謙繼續道：“再說了，你們藍劍殺人也不在少數，就滇南那個血腥的夜晚死的人恐怕比我葉謙這輩子加起來殺的人都多，也沒聽你說這叫犯罪啊？”
楊軍臉色開始莫名的變化起來，說話的語氣已經沒底氣了：“他們都是罪犯，幫會分子，都是該死的人。這兩者不可同日而語！”
“哦？是嗎？可我殺的這兩個也是罪犯，也是幫會分子，也是該死之人，這兩者有何不可同日而語的呢？”“你這是強詞奪理！”楊軍無言以對，隻能如此說道。
葉謙則是冷笑相對，言語更是直指佛心：“軍哥，不是我強詞奪理，而是事實就是如此。同樣的事情，藍劍能做，我就不行，想來是因為我侵犯了你們執法者的權威吧！”
“你……”
玄機被葉謙一語點破，楊軍更是沒什麽好說的了。
同樣的事情藍劍做過，楊軍做過，那些遠在帝都的門閥家族做過，他們做了都冠冕堂皇，理所應當，而葉謙做了，就是犯罪。這端端就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強盜邏輯。
楊軍自己也很無奈，畢竟身在這個係統之中，自己必須替這個係統考慮。
最終望著倔強的葉謙，楊軍不得不道：“葉謙，我知道你小子修為高，能力強。但這個社會畢竟是法製社會，俠者以武犯禁，你怎麽就看不透呢？”
葉謙再次冷笑：“你說的俠者是體製外的俠者吧，體製內的俠者恐怕就不是以武犯禁，而是可以為所欲為了吧。想來如果這件事情不是發生在我身上，而是發生在秦川身上，你恐怕就未必會如此激動。不是嗎？”
楊軍再次無言，不論是道理，法理，他都講不通。畢竟撇去葉謙沒有官家身份這一點之外，眼前這個少年是足可以和自己以及整個藍劍站在同等高度的強者。所以那套對待於凡人的法律，對他來說，無效。
最終楊軍不得不低下自己體製內的頭顱，無奈揮手道：“罷了，罷了，和你這些無疑於對牛彈琴。”
頓聲之後，楊軍繼續道：“行了，這件事情也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好了，我來想辦法將這件事情壓下去。”
對待葉謙楊軍有的僅僅隻有無奈而已。
就算葉謙承認他自己殺了那兩個人，楊軍也拿他沒辦法。難不成還能將葉謙就地正法不成，這簡直就是開玩笑的。如今的藍劍想要拉攏和巴結葉謙還來不及呢，斷然不會因為兩個幫會分子去為難葉謙。這種事情無疑是不明智的。萬一眼前這個小變態發起飆來，那後果不是他楊軍能夠承擔的。
聽著楊軍的話，葉謙也灑笑了一聲。既然楊軍不再去糾結這件事情，葉謙也懶得再提。畢竟這種事情在葉謙看來，並不值得一提。
楊軍是唉聲歎息，手指捏著眉心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
而葉謙這邊嘿嘿一笑，走了過去，從身上掏出一盒煙來，葉謙遞給楊軍一支，自己點上一支。
楊軍抽了一口煙，瞥過眼去看著葉謙：“葉謙，你小子今天來，不會是專程為了這件案子的吧？還有什麽事情一起說出來吧？”
“確實，這件案子不過是碰巧遇上。今天特地來找你軍哥是想讓你行個方便之門！”
楊軍一聽腦袋立刻就是一大，感情葉謙來找自己就沒啥好事。
就聽葉謙繼續道：“軍哥，我有個朋友做珠寶的，跟我們一起從滇南回來的。兩天前不知道什麽原因被警局的人給抓走了，說是涉嫌拐賣兒童。而且明媚也找過你們老大，他那邊口風很緊，既不讓保釋，也不讓探望，所以我這隻好是找你幫幫忙了，我想藍劍這個麵子總還是有的！”
楊軍的眼睛咕嚕軲轆轉了一圈，道：“葉謙小子，你朋友叫什麽名字？”
“張勳……”
楊軍一愣神：“張勳？做珠寶的？金玉珠寶的張勳嗎？”
“恩，就是他，和他一起被抓來的還有一個小女孩，叫小雅！”
楊軍捏著眉心道：“我知道了，你等會，我打電話詢問一下！”
說著楊軍拿起辦公桌前麵的電話，撥通了出去：“小沈，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我有點事情想詢問一下！”
葉謙看著楊軍這架勢，心道：這官老爺就是好啊，動動嘴皮子就能把事情給解決了。
而張勳恍惚了半天才認出了柳明媚，也認出了站在柳明媚身邊的葉謙。
張勳翻了翻眼睛道：“哎，想來我張勳是臨海也算有幾分麵子，就算是吳大書我也見過不少回。要不是那三個家族的人發話，劉長功那小子就算是個副局長也不可能像孫子一樣的聽話，如此整我呢？”
一邊說著年輕警察一臉為難的表情。
“
楊隊，您找我？”
張勳上前，滿臉感動，一把抓住葉謙道：“葉老弟，哥哥對不住你，哥哥沒遵照你的囑托照顧好小雅那丫頭，哥哥有愧，有愧啊！”
聽到此處，葉謙也算是明白了些大概，哼哼笑道：“歐陽家，歐陽？”
葉謙也不管那麽多攙扶著張勳，道：“張老哥，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你這好端端的會被抓到局子裏麵來啊！”
就在葉謙張了張嘴，想說什麽的時候。楊軍辦公室的門忽然砰的一聲作響，再抬頭，一名身穿製服的年輕人很是惱火的站在門口：“楊軍，別以為你是個刑警隊長就能放肆，你這一聲招呼都不打的就從我這裏帶走了我的人犯，是不是太不給我麵子了！”
從這名叫小沈的警察口中楊軍多少聽出了些怪異。不過當著葉謙的麵楊軍也不好發作，隻是鐵青著一張臉道：“你隻管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出了什麽事情有我兜著，去吧！”
柳明媚朝著張勳急促道：“張總，你這到底是得罪了什麽人啊，居然要把你往死裏整啊！”
小警察還帶來了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張勳。不過那個叫小沈的警察將張勳帶進來之後立刻就出去了，轉了個身就去了副局長辦公室。
有楊軍的承諾，葉謙也不著急，叼著煙圈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楊隊……”些什麽，但在楊軍恐怖的目光中又嚇得退了回來。整個人沒辦法隻好無奈的從辦公室裏麵退了出去。
電話打過去沒大一會兒，楊軍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了，一名身穿製服的年輕警察恭敬的來到楊軍麵前。
看著眼前的張勳，不管是葉謙還是柳明媚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此刻的張勳哪裏還是那個胖乎乎的，好像財神爺的模樣。整個人穿著一身睡衣，臉色蠟黃，本來起碼一百八的體重一下子看上去清瘦了不少，一雙眼睛耷拉著，看起來十分疲倦，眼角的眼瞼上還帶著一圈黑色的眼圈。
“恩，小沈啊，你是後麵工作的，知不知道最近幾天後麵關了一個叫張勳的珠寶商人？”
不過是幾支煙的時間，楊軍這辦公室的大門再次被人推開，進來的還是那名叫做小沈的小警察。
“張總，你，你這……”柳明媚一下子驚訝的都說不出話來。
年輕警察努了努嘴，沒敢動，冷嘶了聲道：“楊隊，那個張勳的案子是劉副局親自處理的，上頭三令五申交代了這個張勳，不許保釋，不許探視，我這，這……”
“哎！”張勳唉聲歎息道：“還不是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要不然老哥我怎麽會遭這牢獄之災呢？這真是孩子沒娘說來話長啊！”
張勳一恍惚道：“葉老弟，你，你怎麽知道是歐陽家的人？”
年輕警察想都沒想道：“楊隊，咱們這裏確實抓了一個叫張勳的珠寶商人！”
“嗬！”楊軍輕笑了一聲，朝葉謙道：“葉謙小子，別站著了，坐下來等會吧，相信你的朋友馬上就能出來了！”
楊軍抬手道：“得了，你去後麵一趟把他給我帶過來，就說他朋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