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3章 江南
帝都的一場大戲悄然落幕，葉家在林家，白家，柳家三家的圍攻之下，雖然死了一個葉夢光，換了一位家主，不過這對於葉家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若不是有葉夢凡這對變態的父子存在，恐怕葉家的今天就不會過得如此舒坦了。
雖然葉流雲已經光榮的退出了葉家的曆史舞台，不過葉天明畢竟是新上任的葉家家主，又是葉家小字輩的人物，所以不論是手段還是威望都還是遠遠不夠的，所以葉流雲並沒有著急著去葉家後山，而是繼續留在葉家，幫襯著自己這個孫兒一段時間。
這帝都四九城，在黃金家族會議之後一下子從喧鬧變成了平靜，而且是那種讓人恐懼的平靜。
此刻整個帝都之中，其餘的家族都開始安靜的蟄伏了起來，唯獨隻有秦家似乎依舊沒有平靜，籌謀著什麽。
不過這到也是應有之意，畢竟秦家比起其餘家族來顯得就不那麽普通了，他雖然號稱是帝都十大黃金家族之首，但實際上，秦家的家主秦海僮老爺子還兼任著整個東方九五之尊的位置。所以在秦海僮老爺子的眼中，他不僅僅要對秦家負責，更要對這整個天下負責。
當然了，比起其餘家族來，秦家的也很單薄，就拿這住的地方來說，不管是林家，白家還是葉家，那在四九城內都有屬於自己的莊園，但秦家不同，秦家一家三代隻有一棟孤零零的半山別墅。
還好這棟別墅到也算是依山傍水，風景不錯，要不然的話，秦家這天字第一號家族也就太寒磣了點了。
此時此刻，正值夕陽落下的美景，秦海僮老爺子到不曾依照慣例呆在帝都大廈之內，而是早早的回到了家中。
秦家的後花園之內，秦海僮和秦川這對祖孫正背對著夕陽喝著茶。
此刻的秦川表情十分豐富，端著茶盅，臉上有怪異，有驚喜，有莫名，最終這些表情卻都化作了一聲唏噓和歎息。
反倒是秦海僮老爺子眯眼輕笑不迭道：“小川，怎麽了，看你這副模樣好像有什麽心事一樣，這黃金家族議會該結束的也都結束了，帝都的局勢也算是緩和了下來，如今還有什麽能夠讓你擔憂的呢？”
秦川無奈苦笑，接過自己爺爺的話茬來道：“爺爺，帝都的局勢算是緩和了下來。有葉謙那小子的強力鎮壓，想來林家，白家，柳家也翻不起什麽浪來了。隻是，隻是”
“隻是你是在擔心那個葉謙？”秦海僮似乎一眼就看穿了自己孫兒的想法，嘻嘻笑道。
秦川雖然極其不願意去承認這一點，但還是不免點頭。
“是啊，我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我不得不說我確實是在擔心葉謙那著秦川頓了頓聲音，將手邊的茶盅一飲而盡，道：“爺爺，說句實話，我和葉謙認識的時間也不算短了，我自認為自己很了解他，但從那日太和殿的情況來看，我對他的了解似乎還遠遠不夠。他遠在千裏，一個神念降臨居然能夠逼得傳說中的修羅殿主自爆，這等威勢，我怕日後恐怕再無人能夠製衡他了！”
“製衡？為什麽要製衡？”秦海僮眯著眼睛好奇的盯著秦川。
秦川一臉詫異道：“我的想法爺爺並非不清楚，雖然我是秦家之人，但對於世家門閥我是深惡痛絕的，我希望這整個東方的秩序能夠恢複到正常的法製軌道上來，剪滅掉所有的世家門閥，我也一直在為此而努力著。但我現在發現我似乎離這個目標越來越遠了，所以我很糾結！”
“具體說說！”秦海僮老爺子並沒有打擊秦川的積極性，而是繼續道。
秦川長籲了一聲道：“爺爺，現在的我，乃至整個藍劍，若是想要徹底
剪滅掉東方的世家門閥，讓整個東方的秩序回到正常的軌道上來，我們的力量是遠遠不夠的。所以我選擇了借助葉謙的力量來完成這個目標。但我現在越發的發現我好像釋放出了一個魔鬼。葉謙此人雖說沒有什麽壞心，但此人從來無拘無束，任性自由，一旦他的力量無法製衡，那就算我剪滅掉了整個東方的門閥世家，那依舊無法達到我心中想要的東方秩序，到時葉謙就會變成我最大的障礙，擋在我的麵前，而且我也無法跨越！”
聽著秦川的話，秦海僮老爺子的目光忽然閃耀出一道光芒來，然後嗬嗬笑了起來。
秦川不解道：“爺爺，是我什麽話說得不對嗎？”
秦海僮搖了搖頭道：“不是，你說的都對。你這樣的年紀能夠看到這麽遠，我已經很欣慰了。”說著秦海僮話鋒一轉道：“不過小川，對於你的想法，還有心中的目標，以及你對整個東方世家門閥的態度，爺爺現在隻能告訴你四個字，領悟了這四個字，你也許會對這個世界有不同的看法！”
“請爺爺賜教！”秦川一臉恭敬的請教道。
秦海僮則一字一句道：“順其自然！”
“順其自然？”秦川不解。
“放在當下，爺爺指的是？”秦川懵了一下，不明所以的詢問道。
秦海僮的話說得到是不輕不重，而秦川則是重重點頭恩了一聲道。
說完，秦海僮朗笑了一聲，轉身迎著落日緩緩離開，整個秦家的後花園隻剩下秦川一人，臉色陰晴不定，似乎在想些什麽。
“那就是了，當若你真有一天，一句話，一個法律，一個規定真的能夠逆轉乾坤，日月星辰的時候，你會發現，其實你真正的敵人恰恰是你自己。因為你已經淩駕於你自己所製定的法律之上了。到時候你所做的一切依舊沒有意義。”
秦海僮則淡淡一笑，手指微微一點，指的不是別處，正是帝都四九城的正南方向。
“嗬嗬，天地大同，很簡單的四個字，卻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簡單的。”
“不錯，就是江南。如今滇南的局勢已經大局落定，整個東方就剩下江南之地了，那個東瀛的太子在江南也攪合了這麽長時間了，也該是時候打發他回去了！”
秦海僮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道：“有你去，我很放心。”
對於秦海僮老爺子這番高深莫測的話，秦川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卻依舊疑惑著。
“爺爺放心，那個北冥輪我會親自處理。待藍劍主力從滇南回來，我即可帶領他們起身，前往江南，絕對不會讓這些狼子野心的家夥在我東方之地禍禍！”
反倒是秦海僮這位號稱東方九五之尊的老人並沒有給自己的孫兒很多考慮和領悟的時間，轉身道：“小川，與其將心思放在這些虛無縹緲，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上，還不如將你的目光放在當下，也許會更有意義一些！”
“這”秦川遲疑片刻道：“不能！”
“是的，就是順其自然。不管是葉謙，還是門閥世家，他們既然存在在這個世界上，就有他們存在的道理。你要做的其實不是剪滅他們，而是將他們引導到正確的軌道上來。一條自然而然的軌道上，這樣就已經足夠了。”
說著秦海僮忽然站起身來，對著日落道：“小川，其實這個世界的運轉從來不是以人的意誌為轉移的。就如這日出日落，他什麽時候出，什麽時候落，你難道能夠用條條框框給框死嗎？”
秦川饒是冷嘶了一聲道：“爺爺的意思是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