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查驗
“你們怎麽又在嘀嘀咕咕的,有什麽瞞著我不成,倒是也和我。”林嘉榮又湊到兩人跟前來。
趙子誠也跟了過來,“你們理他做什麽,左右祖父是快不聊,就讓我爹和二叔陪著祖父一起吧,咱們騎快些,這樣慢騰騰的,半點意思都沒櫻”
幾個人都是半大少年,一向愛些賽馬之類的事,自然是不願意這樣晃悠悠地走著,遣了廝稟報,得了長輩允許,便撒歡兒地跑了。隻留了趙家兩兄弟陪著趙中擎並陸成嶽在後麵慢慢悠悠地晃著。
拋下幾個長輩,四個裙是得了個暢快,騎馬就是要快才能得趣,否則有個什麽意思。
一路疾馳,到了一處宅子,從外麵看,這宅子是半分都不起眼的。門前沒有尋常人家會有的石獅子,隻是掛了兩盞紅燈籠,貼著有些陳舊的春聯,瞧著倒像是過年時貼的。除此之外,便再無半點裝飾。趙子誠率先翻身下馬,“到了,咱們先進去喝盞茶,這才春日裏,怎麽日頭這樣毒,曬得我頭疼。”
“好好一個大男人,這樣嬌氣,這日頭毒什麽,就是這路州的氣把你慣壞了。若是在我們南蘇,你豈不是要曬昏了頭。”林嘉榮真是逮到錯處就不撒手,對著趙子誠好一通嘲笑。
“懶得搭理你,嘉謙,南衡,進來歇著,讓他自己一個人站在外頭樂著吧。”
林嘉榮扯了趙子誠就撲上去,整個人巴在趙子誠身上,活像塊狗皮膏藥。趙子誠反手就去拽林嘉榮的衣領,兩個人就這麽“拉拉扯扯”進了大門,林嘉謙和陸南衡則離了他們好些距離,生怕遭了無妄之災。
莊子裏的管事是趙家族裏的一個無兒無女的老爺子,名叫趙水,趙中擎看他一個人過活也是辛苦,就讓他來做了管事。這管事雖也是五十來歲,但做起事來比年輕人也是半點不差的,這莊子在他手裏,每年都有不少進項。因著幾人是突然來的,並未通知,莊子裏也就沒有人知道。這幾人剛到門口,門房的廝就急裏忙慌地去報信兒。趙水得了信兒,趕忙放下手裏的事,哼哧哼哧地往外跑。
“哎呀,水爺爺,您老身子骨還是這麽好,跑得這樣快,是要幹什麽去?”大老遠就看見趙水跑得那叫一個費勁,林嘉榮就喊住了他。
趙水喘著粗氣停下,“哎喲喂,少爺,您可別笑話我了,這身子是大不如前了,前兩年上山打獵都不成問題,現在走上兩步就喘。”
“這才幾年不見,您怎麽就胖了這麽一大圈兒。”林嘉榮圍著趙水轉了一圈,嘖嘖稱奇。
“不能比了,現在年紀大了,不願意動彈,這不,才幾年不見,就這樣嘍。”著還拍了拍自己凸出來的肚子。“別站著了,這麽毒的日頭,趕緊進來歇會兒。”
“是啊,這麽毒的太陽,怕是要把我們嬌滴滴的子誠少爺曬壞了。”林嘉榮捏著嗓子陰陽怪氣地附和。
趙子誠當下就上去鉤住林嘉榮的脖子,兩個人就像烏眼雞似的,又鬧開了。趙水見怪不怪,直接越過兩個人,迎了林嘉謙和陸南衡進屋。
“來來來,嚐嚐,這茶可是莊子裏自己種的,香得很。”一進屋,趙水就迫不及待端了茶來。“這些可是我親手弄的,費了我好大的力氣。”
林嘉謙接過茶盞,“水爺爺,這兩日山上好走嗎?”
“前兩日還好走,今日怕是不行,昨兒個雨太大了,山上有些地方怕是塌了,現在肯定上不去。怎麽,要去山上幹什麽,要打獵嗎?”
“嗯,南衡頭一次來路州,便想著帶他好好玩一趟。”林嘉謙點頭。
“找些別的樂子吧,你舅舅那個不省心的,三兩頭來,這山上都要被他獵光了。怕是再過個兩年,山上連兔子都要沒了。”著還似模似樣歎了口氣。
“哦,水爺爺,你舅舅壞話,被我逮住了。”結束了一場酣戰的林嘉榮端了茶壺就要往嘴裏灌。
趙子誠追上,奪過茶壺:“你怎麽這麽邋裏邋遢,端著水壺就喝,那我們喝什麽?”
“你不會自己倒嗎?這麽大的人,好意思和我吵嗎?”又搶過茶壺,林嘉榮不甘示弱瞪了回去。
“我為什麽不好意思,你……”
林嘉謙、陸南衡眼神交流一番,得,又吵起來了。兩個人默默端了茶躲到一邊,倒是趙水扭著圓滾滾的身子在努力勸架。
這一頭鬧得高興,另一頭趙中擎幾人也快到了。
趙中擎從來沒有哪一刻這麽清醒地意識到自己年紀大了,以前別騎這麽一會兒馬,就是騎上幾個時辰都不覺得累,這一次竟然有種累得眼暈的感覺。“我們騎快些吧,早些到了也好早些歇著。”
其他人哪有不應的,畢竟誰也不想在大太陽下曬著。加快了速度,很快就到了莊子。
到了莊子,又各有廝領了回房。趙中擎回了房就歇著了,趙未明和趙未凜兩兄弟喝了口茶就往地裏去了,陸成嶽則研究藥方了。剩下一群的,休息夠了,幹脆商量著去附近的河裏摸魚去,左右上不了山,幹脆找點其他樂子。
趙水一聽他們要去摸魚,就找了幾身短打,總不能穿一身錦袍下河吧。
換了衣裳,背上魚簍,倒還真有幾分漁家少年郎的感覺。
鄉下的河水清澈見底,河底是細碎的石子,石子間隙有油綠的水草隨著水流浮動,偶爾還能看見細的遊魚。
林嘉榮率先脫了鞋襪,光腳進去,一股涼意從腳底竄上來。“哎,你們幹什麽呢,快下來,不是要抓魚?”
“知道了,能不能不要咋咋呼呼的。”趙子誠翻了個白眼。
林嘉謙很有眼色地拉了陸南衡去了稍遠的地方,“表哥,你就和二哥一起在那邊,我們兩個在這頭。”那頭兩個哪有空回答,已經別上苗頭了。
“他們兩個還真是有意思,什麽都要吵,感情又這麽好。”陸南衡心裏倒有些羨慕了,自己是家中獨子,雖然也有表兄弟,但是總歸有些不大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