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儀式
房中隻剩下陸南衡和林嘉柒了,一時間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陸南衡囑咐:“柒,你將這嫁衣換下吧,太過繁重了。我等會兒要去前頭敬酒,你換了衣裳就吃些東西,別餓壞了。若是困了,先睡下也是行的。”
“知道了,表哥快去吧。記得少喝些酒,不要喝多了,傷身的。”林嘉柒紅著臉囑咐。
陸南衡答應了,起身出了房門,輕輕帶上房門。出了門,吩咐門外的桑枝、半夏進去服侍林嘉柒,又叫廝給妙語、錦橙帶路去認一認廚房的路,再交待準備好一桌飯菜給林嘉柒,這才往前頭去。
陸南衡一到前頭就被拉著敬酒去了,敬了東桌,又敬西桌,忙得是一團亂。
林嘉柒這頭,桑枝去找了舒服的衣裳,半夏替林嘉柒換下繁重的嫁衣。除下頭上各色沉重的首飾,林嘉柒舒了一口氣,“半夏,給我倒杯水來,脖子酸得很,到了這會兒才算是輕鬆了些。”
半夏到了杯水來,“姑娘,以後該怎麽稱呼您啊,總不能一直叫您姑娘吧。叫太太也覺得有些奇怪,您還是這般年紀,不是叫老了。”
“幹脆叫郡主吧,就像咱們家公主,如今不也是直接叫公主的。”桑枝接話。
林嘉柒覺得桑枝得有理,“行吧,就叫郡主。快幫我把這衣裳換下來,這衣裳怎麽這麽難解,我都解了半了,都沒解下來。”
“郡主,這衣裳不是這麽解的,這後頭有個結,隻要解開就好了。”桑枝替林嘉柒解開衣裳後頭的結,“換輕便些的吧,就那件大紅織金的,瞧著喜慶。”
“隨便吧,我覺得都差不多。”林嘉柒懶得動彈,“我有些餓了,半夏,給我找些吃的吧。”
“郡主要吃些什麽?”
“就隨意那些糕點吧,對付兩口就校”
半夏正要出去,門就被敲響,“郡主,奴婢拿了些吃的來。”門外是妙語。
“進來吧。”
門被推開,妙語和錦葵各自端著托盤,後頭還跟著兩個廝,托盤上的菜林林總總放了滿滿一張桌子。廝放下東西就走了,妙語和錦葵留下了服侍林嘉柒用飯。
“你們倒是貼心,這麽快就找到廚房,弄了這一桌子來。”林嘉柒邊吃邊誇。
妙語倒是不貪功,“這可不是奴婢們準備的,是世子吩咐的。”
林嘉柒本就餓了,聽了這話,吃得更香了。
簡單吃過,飯菜撤下去,桑枝開了一扇窗,將房中的飯菜氣味散去。半夏準備好熱水,林嘉柒拿了一張大布巾,自己將頭發包住,就去沐浴。
泡在熱水裏,一的疲乏都散去了,林嘉柒舒服得眯起了眼睛打盹兒。半夏服侍了林嘉柒洗完澡,叫醒睡著的林嘉柒。
林嘉柒穿上寢衣,坐到床邊等著陸南衡。等得又睡著了,也不知是睡了多久,陸南衡才回來。
陸南衡進來就看見靠在床邊睡著的林嘉柒,放輕了動作,卻還是驚醒了林嘉柒。
“表哥,你回來了。現在什麽時辰了?”林嘉柒揉了揉眼睛,困得有些睜不開眼了。
“這會兒已經亥時了,怎麽不早些睡,今日都這麽累了。”
“表哥你還沒有回來,我怎麽能先睡了。表哥快換件衣裳吧,我給你找件舒服的。”林嘉柒著就要起來。
陸南衡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按住林嘉柒,“你坐著,我去洗漱,很快就過來。”
林嘉柒點頭,老老實實坐下。陸南衡吩咐廝送了熱水,簡單洗過就回來。
桌上早備好了酒,陸南衡倒了兩杯酒,端著走到床邊,遞了一杯給林嘉柒。林嘉柒接過酒杯,兩個人相對無言,眼波流轉之中盡是情意。
“這交杯酒喝完,咱們也該歇著了。不過這酒可能有些烈,若是喝不了,就抿一口,算是個意思。”
林嘉柒搖頭,“這不行的,交杯酒這輩子隻喝一次,怎麽能就抿一口。”
“好吧,不過不要勉強自己,若是真的喝不了,就不要硬逼自己喝下去。”陸南衡也不強求,依著林嘉柒的意思來。
陸南衡伸出手臂,林嘉柒照著樣子來,一樣伸出手臂,兩人手臂交叉環繞,將酒杯送到各自唇邊。
酒杯一伸過來,陸南衡就聞到了濃烈的酒氣,“真的不要勉強,抿一口就是了。”
林嘉柒也不話,直接輕舉酒杯就要喝,陸南衡隻好一起舉起酒杯,兩人同時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交杯酒喝了,也該休息了。
兩人放了酒杯,熄了房裏的蠟燭,隻留了最大的一對龍鳳燭在黑夜中燃燒。放下床上的幔簾,長夜漫漫,正是時候。
窗外不知何時又下起了雪,看著比前兩日更大,今年的年怕是要在雪裏過了。
“太子,夜已深了,該睡了。”屋外的內官撣璃身上沾上的雪花,抖著聲兒提醒。
“知道了,先下去吧。”陸未凜打發了外頭的內官,關上半扇窗,地上已經積了淺淺一層雪,瞧著就叫人骨子裏發寒。
已經是亥時末刻了,這雪是愈發大了,快要新歲了,這望京也該熱鬧些了。
就在前兩日,河西王傳了信來,陸成晚已經準備起兵了,抵達望京也就這三四的工夫了。想來阮成王也該動身了,陸未凜將手伸出窗外,雪在手心融化,都瑞雪兆豐年,希望這場雪也能給自己一個吉兆吧。
第二日,陸南衡、林嘉柒這對新婚夫婦按規矩該早早起了,到前院給端平王夫婦和端王敬酒。
這還未起,就瞧見外頭亮堂得很,還當是睡過了,林嘉柒急忙推醒還在睡著的陸南衡,“表哥,已經晚了,快些起了。”、
陸南衡睜眼,“不該晚聊,我昨日吩咐了要叫我們早些的。”看了窗上透過的光,瞧著是亮了,“蒼木,什麽時辰了?”
外頭蒼木回道:“這才卯時末刻,時辰尚早。”
已經醒了,陸南衡也睡不著了,“去打了水來,我同世子妃要起了。”著便起身下床,隨意扯了外袍披上,走到窗口,輕輕推開窗戶,“外頭下雪了,已經積了好厚一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