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飛蛾撲火
12點整，肖安安準時敲響魚如水家的門。
顧舟行打開門，看見肖安安時，整張臉恢複如常，神情淡淡的。
而看到顧舟行的肖安安，雖然早知道顧舟行晚上在魚如水這邊留宿了，但未曾想過這時間還能撞見對方。
換鞋後，她拎著一份午餐走進客廳，頗為不自在。
隻是完全沒想過顧舟行會在，不然她就多買一點吃的，也不至於像現在這麽尷尬……
魚如水從直播用的隔間走出，手裏拿著幾件之前穿過的直播服裝。
“這幾件衣服拿去幹洗。”魚如水佯裝平靜地，將服裝放在了沙發一側，示意肖安安離開時一並帶走。
肖安安一臉忸怩，瞟了瞟顧舟校
正是肖安安出現，讓魚如水想起了上午時肖安安給她打的電話。
魚如水拿出手機上微博，看了看熱搜。
【顧總夜會魚兒】熱搜第37名，關注度也不過40萬人次。登頂的是某明星結婚伴娘伴郎團公開一事。
再看看該條熱搜話題下的相關微博。
【據爆料，昨夜顧總下飛機後，拖著行李箱直衝魚兒所居住公寓，二人見麵熱情相擁，場麵火辣，下附視頻！！】
魚如水點開視頻，隻見漆黑的樓道內，突然亮起燈光，一身材高挑的身影，在某間公寓前駐步，接著視頻上滑過一行大字【顧總接連按壓5分鍾門鈴】，門打開了一條縫，這個高挑身影一把將裏麵的魚兒給扯了出去，擁在了懷裏……
魚如水：“……”
之後幾條微博，有人放出來昨晚上魚兒因為門鈴聲出去的那短暫直播錄屏。
無疑的，顧舟行那一句帶些撒嬌意味的話語，還有魚如水無比隨性的幾句話，清晰無比。
微博下回複：
【實證！】
【這下子，交往沒跑了吧？不能再否認了。】
【啊啊啊！顧總顏值、身材媲美娛樂圈鮮肉啊！】
【難不成……顧總真對唐晟有那什麽？】
【話不多，直接看圖[查看圖片]】
魚如水戳戳圖片鏈接，浮現眼前的，卻是十年前在平安一中元旦文藝匯演上的話劇海報。
老掉牙的王子公主cp，躺在床上的睡美人顧舟行與披荊斬棘而來的王子唐晟……
王子單膝跪在睡美饒床前，抬起睡美饒一隻手，放在唇邊親吻。
當時，這一張海報因為不合校園風氣，張貼沒幾日，便被撕下了。
沒想到，廣大網友這麽牛，連這張照片也給扒了出來。
再繼續往下看，圖片的低像素阻止不了福爾摩斯網友繼續推測分析。
魚如水再次打開一張圖片，結果被照片上，顧舟行半睜著的深情款款的眼神嚇了一跳。
“你在擔心嗎？”顧舟行的聲音自她耳邊傳來。
魚如水回頭看他一眼，又險些親上，她慌忙與顧舟行拉開了距離，搖頭如撥浪鼓。
“沒、沒啊，我的粉絲還在漲呢……我能擔心什麽？”魚如水笑得極其勉強。
顧舟行點點頭：“這樣的話，我就放心了。”
他著，從兜裏摸出手機，打開手機前置攝像頭。
“你想幹嘛？”魚如水伸出手去抓顧舟行的手。
“當然是自拍一個，坐實這件傳聞咯~”
“不能胡來啊！”魚如水緊張不已。
顧舟行卻覺得無所謂：“反正結果都是一樣，早一點晚一點沒有區別~魚兒，來，湊近些！”
不等魚如水出手阻止，顧舟行已經將唇印在了魚如水的臉蛋上，伴隨著魚如水慌亂的表情浮現，鏡頭定格。
“你拍得太醜了！”魚如水眉頭擰成川字，想設計將顧舟行手中的手機拿回來。
奈何顧舟行將手機一鎖屏，她就沒了法子。
而坐在沙發上被當成了透明饒肖安安，雙手捂在臉上，嘴角是藏匿不住的姨母笑。
哪，為什麽這狗糧吃起來這麽甜？
當然，這張照片沒有被顧舟行公開在網絡上。魚如水鬆了一口氣。
顧舟行的辭是，他懶得注冊微博，放魚如水一次。但時機成熟之後，必須由魚如水親自將這件事情“昭告下”並加上許多肉麻兮兮的情話……
魚如水心中表示，這是永遠不可能的！
下午的時候，肖安安拿著衣服離開了，魚如水畫著設計圖，顧舟行用手機辦公。一切靜謐安好。
殊不知，帝皇大廈內，顧氏集團總部，迎來了他們的副董顧長平的視察。
顧長平氣質儒雅，年近四十，由於保養得當，相當儒雅迷人。走過之處，一眾員工伸長脖子看著他的背影，又默默擦掉嘴角的口水。
“老大們的顏值好，看來都是基因遺傳的啊……”
“聽副董現在還沒結婚呢，他的追求者很多吧？”
“魚兒真的在跟顧總交往嗎？早知道整個容就能成為咱們顧氏的女主人，我就去了……”
“也可以攻略一下副董，年紀大了些，好歹是個英俊大叔啊~”
突然，一間辦公室裏竄出個年青的女職員，撞在了顧長平的身上。
顧長平止步，身後跟隨著的各位經理均嚇白了臉。
“哪個部門的？”有經理開口大罵。
顧長平卻抬起他常年戴著手套的手，製止了對方的話，轉而微笑著對女職員道：“走路慢些，再急的事情，也需要注意儀態儀表。”
女職員抱著文件，連連應是，徒一旁，目送顧長平離去。
隻是，這簡短的一句話，並不能讓她感覺到副董外表上的溫和儒雅。
甚至讓她覺得渾身冰寒。
三個時的會議結束，顧長平坐在了顧舟行的總裁辦公室內，周軒為他端來咖啡。
“舟行呢？”顧長平隨意看了眼顧舟行辦公桌上的東西，隨後發現了壓在一盆多肉植物下的卡紙。
他覺得好奇，在周軒緊張的目光下，將卡紙抽了出來。
“他是去找魚兒了？”顧長平看著手上的卡紙，薄薄的嘴唇唇角微勾，“這魚兒，像極了女版的晟晟……不，比晟晟更好看。”
卡紙，正是魚如水的一張照片。
隻是周軒在整理辦公室時，恰巧落掉了它。
“我記得，在舟行高中時，你就在他手下做事了。那時候，是……一起做什麽情報調查吧？”顧長平將照片放回原處，又拿起咖啡，用勺子攪拌了幾下。
周軒連連點頭：“是的。”
“你很能幹。”
猝不及防的誇獎讓周軒不知如何回應。
當然，顧長平也沒想讓周軒回應。
“但是比不過唐傑申。”顧長平喝了一口咖啡，皺了皺眉頭，“這麽多年了，隻知道唐傑申死了，可是關於唐晟，一點消息都沒櫻”
“副董的是……”
“所以，這麽多年來，引起了你注意的，無數個跟晟晟相象的人之中，你認準了魚兒？”顧長平那雙淡然的眼中，眼神驟然淩厲。
周軒感覺到有一雙利劍直捅自己，讓他渾身冷汗直冒。
為什麽，副董對唐晟的事情也這麽上心呢？
“我……這……這事情的確是我的錯……”周軒結結巴巴地，雙手相互搓著，有些難受，“副董您知道，舟行找唐晟找太久了，顧董那邊也跟我提過好些次，不能讓舟行誤入歧途……所以，所以……”所以才有了他將魚如水的所有資料交給顧舟行這麽一出，緊接著才有了這麽多是非。
以往那些和唐晟相像的男生，總有些方麵跟唐晟差地別，誰知道顧舟行最後看上了一個差得更遠的“魚如水”呢？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顧長平微微笑，將咖啡放回桌上，往周軒方向一遞，“我和舟行不一樣，我喝苦咖啡。”
周軒連忙拿過咖啡：“那我去給您換一杯？”
得到了顧長平的許可，周軒端著咖啡離開了辦公室。
走到茶水間，離開顧長平的視線，從口袋裏摸出手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周軒才鬆了一口氣。
可在倒咖啡洗杯子時，仔細回想之前調查的關於顧長平的喜好，覺得疑惑。
這杯咖啡並非是根據顧舟行的喜好加糖和奶的，而是在之前調查到的資料內，顧長平是一個喜食甜食的人。
隨後他搖搖頭，那份資料太老了，得實時更新才是。
畢竟，時間很容易改變一個人。
周軒洗杯子時，坐在辦公室裏的顧長平再一次將魚如水的照片從多肉植物下拿了出來，細細看了一遍。
“飛蛾撲火。”簡短四字，從他口中緩緩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