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何以為生
勝負即將決出。
葉子的魔藤開出一朵巨型花朵，當銀光穿透郭雲時，花朵同時噴出一根短刺。這是吸收無數蛇類生命後凝聚出的短刺，整個魔藤花發出這一擊後瞬間枯萎。連帶著其它魔藤也開始幹涸。
蛇魔感到背後出現致命危險，來不及回頭。釋放係異能拚命加強背後防禦。但依然沒能擋住。
短刺衝開層層阻礙，準確的紮進蛇魔後頸。同時一把刀從側麵飛來，砍斷了他失去防禦的左臂，然後爆裂開來。
那是郭雲扔出的刀，知道正麵刀陣可能擋不住銀光，所以故意用靈絲控製著，讓其中一把在空中兜了一圈，現在才飛擊而來。這也是他最後的嚐試。本想著死也給葉子創造點機會，不想卻立功了。短刺被護盾削弱，其實紮的不深，至少不足以致命。但飛刀實實在在擊中了失去防禦的蛇魔。
洞裏還能動的人一股腦衝了出來，葉子飛奔向郭雲一把摟住開始治療。其他人找上重傷將死的蛇魔，拚命毆打。這會就是李也瘸著腿跑了出來，王誌丹手上拿著把斷刀，邊砍邊大聲吼叫，“他奶奶的，讓你狂，讓你狂，老子就是螞蟻也要咬死你。”
直到把蛇魔的身體砍成兩半還不肯停手。
“好了，他真死了，附近還有蛇，大家心。”李舒涵大聲提醒。
這聲提醒其實沒有必要，蛇魔一死，失去控製的蛇群開始潰散。
李趕到葉子身邊急切的問：“郭哥怎麽樣？”
葉子沒時間理他，不停的使用異能。但傷口太大、愈合太慢、失血過多，人已經失去意識。
李舒涵翻著蛇魔的屍體，找到一個藍色瓶，急忙跑到葉子身邊。
“葉子姐，你看看這是治療藥嗎？有用嗎？”她覺得既然襲擊者是人類高手，不定身上帶著能用的高級藥品。
葉子抬頭看了看道：“不知道，瓶子隔絕氣息，你打開看看。”
瓶子打開，一股強烈的生命波動溢出。裏麵是些不知名的液體，看起來不像有毒。雖然不知道這東西具體功能，但現在死馬當活馬醫。至少那股生命力不假。
葉子咬牙道：“沒辦法，撐不住了，幫我把藥灌下去。”
藍色瓶裏的藥，效果出奇，配合著葉子的治療，不但傷口快速愈合，郭雲臉色也開始紅潤起來。
此刻迷迷糊糊的郭雲覺得全身被一團火焰包圍著，隻有腹部傳來陣陣清涼。呼吸終於平緩起來。
他們的一舉一動牽動著參謀部所有人的心。當看到第一隊擊殺蛇魔時，不少人起立歡呼。興奮的好像自己殺的一樣。
“該死，太刺激了。”
“好樣的。”
“記功，一定要記功。”
“配合不錯，太出色了。”
“越階擊殺見多了，跨一個大段位的還真沒見過。”
激動情緒蔓延，大家對接下來的行動突然充滿信心。隻是沒人注意到威爾中校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極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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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分鍾後隊終於接到了參謀部的直接通訊。大致介紹了事發到現再的具體情況，著重肯定了他們的貢獻，並話裏話外的表示實在是沒辦法及時救援，希望他們理解。同時下達撤離命令。
“見鬼的撤離，哪個眼睛看到我們還能動？”王誌丹怨氣都很大。
李無奈道：“聲點，人家在看著呢。”
“愛聽不聽，這破兵老子不當了。”
“想不想不重要，當不當他們了算啊。”
粗略的打掃完戰場，幾個能動的同伴把郭雲抱回洞口。大家相互依偎著坐了下來，全員帶傷，沒人還有餘力離開這裏。撤退命令看起來像個笑話。
郭雲慢慢轉醒，虛弱的同時，體內像有很多螞蟻在撕咬。不疼，隻是癢的厲害。看著還在拚命治療自己的葉子道：“差不多了，暫時死不了，你休息會。”
“每次都這麽拚命，早晚要出事。”葉子沒好氣道。
鍋子無語，“我也不想拚命啊，那不是不拚就沒命了嗎。”
轟轟轟，連續三聲驚動地的巨響，把所有人的目光引向不遠處的高山。目瞪口呆的看著山上發生的事情。
“郭哥，你能走不，我們最好離開這。你背我，不，我背你，我們快跑。”李看著那裏，已經語無倫次了。
山腰上炸出一個巨洞，半座山直接消失不見。一頭目測身高近百米的巨獸從洞中爬出。巨大的身影仰咆哮，震耳欲聾。
“還真有哥斯拉啊，我跳起來能紮到他腳趾不？”郭雲也很淩亂。
葉子同樣感慨：“這鬼世界，人類怎麽存活到現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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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第一隊約40公裏處，一塊山坡上聚集了45名軍官。是動員00公裏以內所有軍人，其實這附近真能找到的，除了學員就剩下這些保護學員的軍官。這些人也成了現階段唯一的戰鬥人員。
“作為緊急行動現場指揮，我大概整理了下信息。目標：異神教血煉魔物，巨獸型，初步判斷為8階生命體，異能情況不詳，有翅膀但不能確定是否具備飛行能力。我方任務目標，阻止或延誤魔物向海藍城移動，堅守1時以上。可動用戰力，除了我這個七階，還有44位六階和台第五代通用型機甲，5台第六代巡遊者機甲。哦還有一艘老式運兵船。實話這點人連厲害的七階魔獸都對付不來！明顯是送死任務啊。”指揮官是場內唯一一名七階，中校布朗。開頭就的這麽喪，完全無法鼓舞士氣。
“我們目標是拖住它，還是有希望的。”副指揮官李強實在聽不下去，試圖給周圍隊員打打氣。
“要是它不能飛，什麽都不用幹也能完成任務。可一旦它飛起來，靠這幾台機甲跟都跟不上，更不用談什麽延誤攔截了。以八階飛行魔獸的速度，估計10分鍾就能抵達海藍城上空，到時候就是怪物攻城嘍。不知道要害死多少平民。其實我們選擇不多，一旦發現它有起飛意圖，必須把它按下來。怎麽按，不用我多了吧。”布朗分析的比那群坐辦公室的智障參謀實用的多。李強內心十分讚同，隻不過這麽直白，太打擊士氣。
“你們都是老兵，不少和我一樣剛從開拓軍團退下來的。口號一定不用提醒。”布朗懶懶的著。
底下一群軍官嬉笑的回答：“死戰，今日死戰，至死方休。”
“很好，出發。”
從他們的表情和語氣中感受不到一絲緊張，仿佛就像去郊遊。但口號很決絕，行動也沒有絲毫遲疑。都是老兵哪裏需要什麽鼓舞，他們士氣恒定，視死如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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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獸爬出洞穴後好像有些不適應，廢了半勁才完全站起來。這個類似食肉恐龍的怪物，除了背後有一對型肉翅，頭部更扁、嘴巴更長，其它和哥斯拉還真有七八分相似。這麽短的翅膀，按理是不可能飛行的。可惜這個世界並不科學，隻是簡單揮動幾次，哥斯拉就開始慢慢浮起。
郭雲靠著牆壁，無語道：“還是頭飛哥斯拉。它要發現我們，跑哪都沒用。不如趟著不動。”
“要我，它該早點出現，我們掙紮那麽久，完全浪費表情啊。”王誌丹接道。
李觀察更仔細：“我看它好像朝海藍城方向去了，你看，它身邊來了幾個黑點。”
剛完，巨獸身上就發生多次爆炸。借著月光，眾人看清了那些黑點，那是一台台軍用機甲。
此刻它們圍著哥斯拉不斷發動攻擊，釋放係異能拚命砸向巨獸短的翅膀。其他沒有遠程攻擊手段的，飛向巨獸頭部吸引它的注意力。剛才的殉爆就是機甲被擊落後，砸在巨獸身上產生的。
這會又有一台被巨獸碩大的前肢掃中，拖著濃煙砸在哥斯拉臉上。
和巨獸比，他們的攻擊不值一提。很難想象蒼蠅能咬死大象。這些人義無反顧的身姿，像極了飛蛾撲火。與其戰鬥在繼續，不如送死在繼續。
每次巨獸揮舞前肢都能帶走一條生命，而機甲的攻擊連對方護盾都破不開。一但受到重創，駕駛員就會拖著殘軀拚命向巨獸衝去，然後在對方身上炸開。隻一會功夫，機甲已然損失近半，唯一取得的成績就是沒讓它完全起飛。
“為什麽？”葉子喃喃問道。
“可能因為值得，不，肯定值得。”郭雲同樣若有所思。。
沒人不動容，這是用命在填。這樣的犧牲對在藍星習慣了和平穩定的眾人，產生巨大衝擊。郭雲突然想起笑麵虎教官在課堂上的一段話，“知道上次和獸族的戰爭怎麽打的？我們經常讓戰士用命纏住對方，再讓光束武器無差別攻擊。這才是戰場。”
當時隻覺殘酷，現在卻體會到了真實。原來真的隻有用命去換，人類才能延續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