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推測
來人正是郭雲。昨思考一夜，直到亮也沒睡著。一大早沒去食堂吃飯，匆匆趕往萊拉辦公室。這會他心情很糟，比遇上蛇魔時更糟。
“報告教官。”
“進來吧。”
和想的不一樣，辦公室裏除了萊拉、孫虎也在，還有一個看著眼熟的陌生男人。一時間郭雲不敢開口了。這不是一次密談？
看出郭雲遲疑，萊拉安慰道：“孫教官是自己人，至於這位林克中將，恩，我前夫，勉強可以信任。”
郭雲立馬敬禮道：“抱歉，中將閣下。”
林克鬱悶，原來自己隻能勉強信任嗎？無奈的回：“免禮，我看過你的表現，很出色。現在大家想聽聽你對這次事件的分析。畢竟你是親身經曆者。”
“開始匯報吧，不要有什麽顧慮，這不是正式問話，也不會有任何記錄。”萊拉鼓勵道。
郭雲站直，整理思路，緩緩開口道：“整件事情其實很清楚，如果隻看事件表麵。這是一場敵我雙方都未料到的遭遇戰。
米希爾少尉發現蛇魔，聯係軍官展開圍捕。蛇魔發現不妙，利用分身把軍官引入異神教祭壇，自己借機逃走。途中順便襲殺了米希爾少尉，同時想把我們這些學員也殺了泄憤，結果意外失手。
後麵就是巨獸衝出祭壇，軍隊阻截，林克中將和教官出手解決。我方犧牲了三十多名軍官和兩名學員，異神教祭壇被毀，怪物被殺，蛇魔身死。可仔細品味，整件事情有不少疑點。一些地方邏輯不通。”
“疑點，哪些地方不對。”林克接話道。
“第一個疑點，異神教祭壇的位置離我們隊指定集合點太近了，近的不可思議。北部山脈茫茫無邊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情。而且往年野外生存試煉都在西麵荒野平原進行，今年突然改了，然後就出事了！”
“改去北部山脈是我同意的，想增加些實戰難度。”林克插話道。
萊拉反駁：“你隻是同意了參謀部的方案。而這份方案是由三名和蘭斯洛特家族糾纏不清的參謀策劃的。”
“那也隻是巧合。繼續。”林克不滿道。
“第二個疑點，蛇魔所在的山腰，正好可以觀察到我們在樹林裏臨時搭建的營地。他應該早就發現我們了。隻要控製蛇類靠近，立刻能弄清楚我們的身份。
既然如此，作為通緝犯就該第一時間解散蛇群躲起來，或者直接逃走，再不濟也要把我們引開。畢竟他的身份推測是異神教的祭壇守護者，祭壇安全排在第一位。可他沒有，非但沒藏好還大搖大擺的被米希爾少尉發現。之後的做法更離奇，把軍官引進祭壇，自己卻金蟬脫殼，跑到了林子裏襲擊我們。”
“異神教都是瘋子，而且我們不能確定蛇魔就是異神教成員。也許這是他偶然發現的地方，利用異神教對我們進行報複。”林克又一次打斷道。
萊拉翻了個白眼：“瘋狂並不代表愚蠢，不然異神教早就不存在了。每個祭壇都需要維護，所以每個祭壇都有守護者，如果他不是異神教成員，一個的五階能找到祭壇？原本維護祭壇的守護者又去哪了？還有現場清理人員挖出不少祭壇裏的屍體，初步鑒定有些是被蛇魔殺死做成祭品的。”
林克再次問：“那有可能他既是異神教成員又瘋狂的想報複我們。喪失理智？”
郭雲想了下回答：“我和他交過手，感覺殘忍但並不瘋狂，那是條毒蛇。這裏有個不成熟的設想。也許蛇魔背叛了異神教，在海藍城周邊布置高規格祭壇異神教顯然有更大的圖謀，不該草草暴露。蛇魔借我們的手，破壞了異神教的計劃。”
“背叛人類後接著背叛異神教？他不想活了？同時得罪官方和最大的恐怖組織？”林克不可思議道。
“要是背叛者身後有人承諾提供保護呢？大家族圈養通緝犯做些見不得光的事，這種例子難道還少？”萊拉倒是十分認同郭雲的觀點。
“這些連猜測都算不上，還有什麽，接著。”林克麵無表情道。
“疑點三，蛇魔為什麽要伏擊米希爾少尉？殺死少尉後又為什麽跑去攻擊學員？那時他處在逃跑狀態，怎麽能確定米希爾會單獨回來？又怎麽確定自己有時間殺死學員後還能逃跑？正常情況下把軍官引進山洞，就該迅速撤離。做這些多餘動作，大大增加自身危險。極不自然。”
不等林克開口郭雲接著道。
“從現場勘查來看，對米希爾的伏擊是精心策劃的，甚至沒讓少尉發出通訊。可如果回援的有兩人甚至更多呢？他隻是一名五階，就算有條五階巨蟒幫忙，也無法短時間內處理兩名教官。在這裏我也有一個假設，有人在指揮他，這個人清楚了解全場形勢，甚至可以及時幹預。伏殺米希爾，可能出於一些特殊原因。襲擊學員同樣另有目的。可惜意外發生，米希爾臨死反抗殺了巨蟒，蛇魔自身也受了傷。最終被我們幾個新手撿了便宜。”
這回郭雲一口氣完，雖然沒指出誰在指揮蛇魔，但明顯暗示了參謀部有內鬼。
“直接威爾蘭斯洛特就是了，當是他在指揮，同時也是他讓米希爾回援的。在我麵前沒必要遮遮掩掩。你也了這些都是假設，可能隻是巧合加上一個瘋子的運氣罷了。”明顯中將有些動搖。
郭雲幹脆直接道：“沒有證據，以上都是推測，但這麽多疑點都指向一個合理的解釋。蘭斯洛特家族暗中勾結蛇魔，他們提知道了祭壇位置，所以把野外訓練安排在祭壇周邊。然後讓蛇魔故意暴露，吸引軍官前往。接著玩一手金蟬脫殼，製造機會讓他殺人滅口。最後出現意外，蛇魔被我和葉子殺了。這顯然破壞了後續計劃。如果以上假設成立，現在隊人員處境危險，隨時可能麵臨報複。”
既然叫我直接，幹脆連自己的擔憂也拋出來。就指望你這種位高權重的大人物解決了。
萊拉欣慰的看著郭雲道：“推理精彩，和我分析的很接近。隻有一點需要補充下。關於蛇魔身上帶的那瓶龍族基因液。實驗室分析結果是一頭黑龍死亡後提取製造的。龍族基因液數量稀少價格昂貴，隻有大型拍賣會上才可能買到。巧了，蘭斯洛特家族兩年前在拍賣會上買了四瓶，原料也是黑龍。”
林克依然固執己見：“這不能算證據，一瓶黑龍做的基因液對別人稀罕，對異神教可不算難。以異神教的能力弄一瓶獎勵下屬毫不奇怪。”
萊拉已經無法忍受林克的固執，直接道：“是不奇怪，可一個蛇類異能者能抵禦龍族基因液的誘惑？帶在身上不喝？兩種可能，他服用了瓶龍族基因液再喝沒有用。可惜屍檢報告顯示蛇魔沒使用過任何基因液。另一種可能，他才得到這瓶藥，沒時間服用，畢竟服用基因液會大量燃燒體內靈能，一段時間內不利於戰鬥。所以，開戰前有人接觸過蛇魔提前支付了一些報酬，這才是最合理的解釋。你猜會是哪一方的人？以上一切都是巧合？”
異神教組織嚴密、紀律分明，成員更是悍不畏死。如果有異神教其他成員潛伏附近，祭壇暴露後他們不可能不出現。正常情況下，一旦有威脅接近，他們會立刻設法引開視線，不惜一切保護祭壇。既然無人現身那給蛇魔基因液的一定不是他們。一切線索都指向郭雲和萊拉的推測，但林克中將依然不認可。
“動機，蘭斯洛特家族沒有理由這麽做。就算他們提前知道祭壇位置，無論是自己解決還是通知軍隊都是大功一件，以蘭斯洛特的地位沒人會事後追查情報來源，更不用暴露蛇魔這個內應。沒必要把事情做的這麽複雜。”這是今中將最犀利的一次發言。現場一時無人應答。
思考許久，郭雲慢慢道：“如果這真是場陰謀，可能它並不完整。蛇魔殺死學員後，接著還會發生些什麽。但不巧我們打斷了這一進程。現在除了主謀和死去的蛇魔，沒人知道後半段劇情。”這樣推測及不美妙，對陰謀破壞越大，被記恨的程度就越深。郭雲越發覺得自己命堪憂。
“不管怎麽樣，至少今你們讓我知道了一件事，現場可能有人接觸過蛇魔。這是唯一線索，回去後我會立刻展開調查。至於對蘭斯洛特家族的指控，在沒有任何實質性證據前，隻能當故事來聽。”林克中將總結道。
完，林克起身離開辦公室，出門前猶豫著對萊拉：“這個家夥的確不錯，交給你安排吧。”
看著林克離去的背影萊拉感歎，“沒腦子的死心眼，怎麽可能鬥的過人家！”
現在辦公室裏剩下三人，萊拉沉默不語，笑麵虎給郭雲倒杯飲料笑著：“怎麽了，看樣子壓力很大啊。”
郭雲苦笑道：“我要是有您的實力，就不怕被蘭斯洛特家惦記了。”
笑麵虎立刻搖頭道：“我可不行，你高看我了。八階蘭斯洛特家明麵上就有四個，暗地裏能動調動的更多。當代家主凱文蘭斯洛特據接近傳奇。我這樣的被惦記上可扛不住。子，你對蘭斯洛特家族還不了解。無論是城衛軍，還是守望者軍團甚至開拓者軍團，都有他們的人。海藍城更是人家大本營，城裏一半的產業和蘭斯洛特家有關。城衛軍三成軍官就是人家的私人衛隊。還要我接著？”。
“不用，我死定了！”
笑麵虎認真點頭道：“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