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輕功
柳三更道:“師父,既然天涯閣這麽神秘,那江湖中人又是怎麽知道天涯閣這個地方的?”
青葉沉默不語,過了良久,說道:“三更,眼下你已是上清境的高手,上清真氣決你不必再練,今後你仍舊練玉清玄門決,料想不出三年,你一定可以早入太清境,那時跟為師功力悉敵了。”
柳三更心中大喜,心想:“看來天涯閣才是這世上最厲害的門派,就連師父也自愧不如。”
青葉道:“眼下為師傳授你輕功法門,不出數月,你定可飛簷走壁。”
柳三更點頭不止。
青葉雙足一點,隻見他輕飄飄的躍出七八丈高,輕飄飄的落在一株鬆樹的頂端。樹頂是一枝極其細小的樹枝,但他立在上麵,竟動也不動,如履平地一樣。
柳三更忍不住叫道:“師父,好功夫。”
青葉微微一笑,卻不言語,當即又落下地來,才道:“施展輕功之時,須氣遊太虛,切記,開口說話定當破功。”
柳三更哦了一聲,道:“那禦劍飛行呢?”
青葉道:“禦劍飛行自然可以開口說話,畢竟是以畢生真氣催使,意念控製,你眼下須先學會輕功才行,等到你升入玉清境之後,方能禦劍驅物。”
其實修真之人,非要升入仙道玉清境才能驅動世間萬物。而驅物的根本,則是內身有極其強大的真氣。要知道,天下萬物同源於大地,而世間萬物,可分為五類,就是金土水火土,這是五行。
修真之人,所修的是天地之氣,而天地萬物,則都有自身所聚之氣。所以驅物,就是以氣禦氣。
“可是,我怎麽才知道自己是否升入玉清境了呢?”柳三更又問道。
“問得好。”青葉微微一笑,故作高深的捋了一下胡須,又道:“物競天擇,這是天地自然萬物之法則。就好比你從出生,隻有那麽一點,而眼下你長了這麽高?我問你,你怎麽知道自己長高了?”
他這麽一問,柳三更倒似明白了一點。
“我知道啦,我以前沒長個頭的時候,想要從櫃子裏拿件衣服卻夠不到。後來長高了,自然而然的也就可以夠著了。”柳三更道,“也就是說,我未入仙道玉清境之時,我是做不到一些事情的,待我升入玉清境時,便可以自然而然的做到一些事情了是不是?”
青葉點了點頭,對這個徒弟還是很滿意的。畢竟從收他為徒那天起,他體內已具有一股極強的真氣,可勝過其餘弟子百倍了,至少不用再花費數十年再修行。
“三更,你功力進展很快,為師本想將本門絕學傳授給你,不過眼下還不是時機,你暫且先行練習玉清玄門決,待你練到第三層後,便可禦劍飛行了。”
柳三更點了點頭。
“眼下我傳授你本門輕功,叫作燕回樓。”青葉又道,“什麽是燕回樓呢?就是身輕如燕,可翱翔廣闊之天外,也可以緊貼地麵而行。”
他見柳三更連連點頭,越覺得滿意,當下將燕回樓的輕功法決盡數告訴柳三更,並叮囑他要日夜勤練。
約過了半個時辰,柳三更試了幾次,縱身能躍出三丈多遠,不禁暗暗歡喜,知道自己已初有小成,心想以後要是回去了,還可以去當個跳遠運動員,那時自己一定是世界冠軍才對。
一丈是為三米,他縱身一跳,就能跳到九米開外,這是他平日做夢也不敢想的事情,又提氣縱跳幾次,越發覺得歡喜。
接下來的一個月內,柳三更給自己訂下目標,每天練劍之後,從自己所住的屋內向後山跳躍。白天他不敢練習輕功,原因是每次到山崖險峻的地方,便心裏犯怵,但晚上就大不一樣了。晚上看什麽東西都是朦朦朧朧,這樣一來,自己也不知道山崖究竟是不是凶險,也就不那麽害怕了。
這天晚上,他從後山奔回,已覺得自己的功力大比一個月前更強了。每次修練玉清玄門決之後,便覺得身體比之前更輕了一些。
人逢喜事精神爽,他歡喜之餘,不免奔得更快了些,心想自己是否也可以登山涉水?隻見眼前是一座高聳如雲的山峰,當下提氣縱躍,急忙伸手抓住一株樹枝,雙足在崖壁上一點,又向上縱了約三丈餘遠,伸手又抓住一根樹枝。
忽然,一股烤肉的香味飄來。
柳三更忍不住咽一口口水,心想:“師父說本門和其他道家不同,嚴禁肉食與女色,為什麽會有烤肉的味道,而且不是一次兩次了,難道是有本門弟子在此偷吃肉麽?”
其實就是有人偷偷吃肉,跟柳三更也不會有半點關係,但他一向正直,心想:“師父平日裏好好教導你們,讓你們好好練功,想不到你們卻陽奉陰違,敢在這兒偷偷吃肉。”
這時他使勁嗅了幾下鼻子,聞著肉味好像是從南邊傳來,正想縱身下去,低頭一看,黑漆漆一片,也不知道腳下離地麵有多高,不禁有些怵氣。但自己總不能一輩子在這兒不下來,隻好提一口氣,縱身躍下。
這一跳不打緊,隻覺得心髒也隨著降落,心想:“不好,這麽高的地方,我跳下來,就是不死,也要被墩個半死。”想到這兒時,忍不住雙手急忙在空中亂抓幾下。
忽然,隻覺得抓住一根樹枝,隨著樹枝又搖晃墜落,模糊中隻見眼前是一棵樹的黑影,但那時他墜落的力度太大,想要再躲時,已是不及,隻聽“砰”的一聲,自己已撞到大樹上,不禁哎呦一聲,骨碌碌的滾到地上。
這一下可疼的他不輕,自己躺在地上好久,才慢慢坐起,心想:“好在是夜裏,要是白天被人瞧見了,還不被笑話死。”
這時他呆坐在地上良久,忽然又聞到那股肉香之氣,這時還夾雜著極其濃烈的酒味兒。當下站起身來,循著肉香緩緩而行。
走了約有三四十丈遠,自己也不知道走到了哪,反正是有路便走,沒路就回,遇見草叢樹木,先折一根樹枝捅一下,隻要不是懸崖,他隻管前行。
這時他撥開一處草叢,隱約聽見有人說話,急忙躡手躡腳的走近幾步,這時已隱隱瞧見有些亮光。
柳三更欣喜無比,越走近越是激動,因為這時他已聽見其中一個人的聲音自己很熟悉,正是潘文來的弟子,不禁心想:“大師兄臨走時交代我,讓我好好替他管教這群徒弟,眼下發現了他們的大秘密,我非得嗬斥他們一頓不可,讓他們也知道我這個小師叔也是有威嚴的。”
他幾次被顧文遠和其餘師兄當眾羞辱,自己的臉麵早就在眾師侄麵前蕩然無存了,心中不禁恨得牙癢癢。但每次再見到顧文遠和其餘師兄弟跟他客氣幾句話,或是偶爾有個小關心,小問候的時候,他的恨意也就全都消失殆盡了,又覺得師兄們還是比較關心他的,隻不過因為自己害死了陳文傑師兄,所以其餘師兄才會恨自己,畢竟他們和陳文傑在一起的時日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