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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大會之前

  比武那日,約五更時分,鍾聲大響,柳三更急忙翻身起床,隻見外麵一麵灰暗,天還沒大亮。這時他攜帶好佩劍,趕至練武場,隻見其餘師兄以及眾師侄早已等候,各個麵容憔悴,顯是一副沒睡醒的模樣。


  “小師叔,你來啦。”魏成心向他打了一聲招呼。


  柳三更點了點頭。


  “小師叔,今日要比武爭雄,聽說師祖要考量咱們的功夫,若是摘得桂冠,便可得到上乘修真之法,小師叔,我看你是誌在必得啊。”杜成秀笑著說道。


  柳三更微微苦笑,“我雖然是你們的師叔,但也是剛入山門,劍法、武功都是一塌糊塗。”


  潘文來的這些弟子這時都圍攏了過來,圍著柳三更喋喋不休,其中都是議論今日會和誰比試,會不會和其他的師叔比試等等之類的話。


  這些人和柳三更年紀相仿,雖然輩分差了一截,但柳三更入門比他們還要晚,所以他們在柳三更麵前一點也不拘束,有什麽話都敢當麵說出來,反正柳三更脾氣好,也不會和他們計較。


  這時又來了三十餘人,其中六人和顧文遠等年紀相仿,均是壯年男子,身穿道袍,柳三更知道是古葉師伯門下的弟子,雖然這些人一向在前殿看守香院,但多少見過幾次。跟著來的二十餘人和柳三更年紀差不了多少,都是一臉稚氣,穿的都是尋常的素色衣服。


  這些人柳三更雖然沒見過,料想是古葉徒孫。


  這時場中一片喧鬧,有眾人相互見了打招呼寒暄的,也有嬉嬉笑笑打打鬧鬧的,一時間本就寂靜的淩晨忽然喧鬧起來。


  柳三更認識的人少,平常也不怎麽和別人紮堆,這時雙手抱胸,立在練武台西北角的一尊石麒麟旁邊,靜靜觀望。


  “小師叔,你在這兒站著幹麽?”秦成風笑著走了過來,見柳三更隻是微笑點頭,又道:“剛才來的那些人都是古葉師伯座下的弟子,你不和他們認識認識嗎?”


  柳三更淡淡道:“我記性也不大好,也記不著那許多名字。”


  秦成風怔了一怔,沒想到柳三更對待事情會這麽冷漠,當下呆立半天,不知道說些什麽,這才又鑽入人群中,和別人相互說笑。


  正在這時,忽聽得一聲鶴鳴,嘯聲響徹九霄,跟著隻見一隻白鶴從天而降,落在三清殿的頂上,單腳獨立,望著眾人。


  “是仙鶴!”不知道誰吆喝了一聲。


  緊跟著聽見人群躁動,七嘴八舌叫道,“聽說每逢本門比武之日,若是有百年不遇的奇才,仙鶴便會飛來觀望。”


  “那也不見得,仙鶴已有百年未現,今年忽然來了,說不定是個偶然。”


  “上一次仙鶴來時,聽說正是潘師伯摘冠那年,眼下潘師伯是掌門師叔祖最得意的弟子,門下弟子二十餘人呢,然而其餘的師叔,誰也不許私自收徒授藝。”說話之人正是古葉的一個徒孫叫蘇成惠,他的師父是古葉的三徒弟周文宮。


  “可是潘師伯的道法也就一般啊,也不見得有多厲害啊。”一個叫李成林的男子低聲說道。


  “噓,李師弟,小些聲,別讓潘師伯的弟子聽見,又無端惹出事來。”蘇成惠壓低了聲音,邊說邊朝著四周望了一眼。隻見潘文來的其餘弟子分散四周,正和其餘同門聊得不亦樂乎,顯然誰也沒有聽見。

  這時站在遠處的柳三更不禁冷笑,別人聽不見不足為奇,然而他真氣充沛,就是五丈外的一隻蚊子飛過,自己也能聽見。


  “潘師伯是韜光養晦,雖然平日看起來很是慈祥,聽說他可是掌門師叔祖親自指定的下一任掌門人。”蘇成惠壓低了聲音,“據說當年他參加比武之時,仙鶴就曾飛來過,早在他之前,聽說掌門師叔祖和咱們的師祖比武爭雄時,也有一隻仙鶴飛來,然而那年勝出的便是咱們的掌門師叔祖。”


  柳三更雖然離眾人較遠,但他們所聊的內容全都聽見了,遺漏的極少,隻聽得有人議論誰比較厲害,誰平日比較刻苦勤奮,今年誰又有可能比武得第一名。一時間,各種猜測,各種八卦,柳三更忍不住暗笑,心想:“看來不是隻有我們現代人才會八卦,他們古代人和我們一樣。”


  這時天已漸漸亮了些,雖然未亮透,但每一個人的麵孔均能看清了。然而,就在此時,忽然兩道泛著青黃色的光芒,從半空而來。


  那兩道光芒極其之快,片刻已至。


  眾人這時均已閉上了嘴,紛紛朝那兩道光芒看去,隻見青葉立在一柄長劍之上,古葉立在拂塵之上,兩人分別從東西兩個方向聚到正中,跟著便已停在練武台的最高的地方。


  “弟子參拜掌門師祖、古葉師祖。”眾弟子這時紛紛齊聲叫道,聲震九天。


  青葉微微一笑,擺了擺手,朝著古葉道:“師兄,還是老規矩。”


  古葉笑著點了點頭。


  隻見他二人忽然雙手一合,隻見兩手間發出青黃色的光芒,極其強盛,忽然青葉、古葉二人同時一聲長嘯,跟著隻見五塊巨石,從西邊飛了過來,跟著“砰”的一聲,落在青葉跟前,接著其餘四塊巨石,紛紛落在第一塊的巨石上。


  古葉臉色微微一紅,隻見他雙手推向半空,跟著大叫:“來!”隻見又有五塊巨石從東而來,分別落在他的一旁,“掌門師弟,你功力越來越純,做師兄的和你越來越遠啦。”


  青葉微微一笑,跟著又長嘯一聲,跟著一根極高的石頭飛來,跟著一橫,正好擔在石塊巨石之上。


  “師弟,看來今年還得你題字才行。”古葉微笑的說道。


  青葉哈哈一笑,道:“師兄謙讓我啦。”


  但他隻是嘴上客氣,隻見他雙袖一卷,右手伸出,已有一柄長劍忽然飛到他手中。隻見青葉忽然一縱,手中長劍刷刷刷刷的聲音大作,跟著隻見他從上落到下麵,所到之處,長劍已在石頭上刻下幾個字來,上寫道:“一年齊聚首。”


  這五個字氣勢磅礴,筆跡劍拔弩張,極有威嚴。


  跟著又見他縱身一跳,長劍連揮,跟著隻見“獨占據鼇頭”五個大字,落落而成,橫批又寫道“比武爭雄”四個大字,隻見他落筆傳神,字跡淩厲霸道,令人見了不禁大有一種躍躍欲試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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