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從靈州到原州
這時走過來一個護士，我知道她叫程瑩瑩，別的護士管她叫瑩瑩姐。程瑩瑩忙問道：“你倆做什麽？”
護士道：“沒做什麽啊。就是想請他吃大餐。”
程瑩瑩當然不信，但見金魚眼護士和醫生鬼鬼祟祟，正色道：“沒那麽簡單吧，這個頭套怎麽回事？還有，我剛才見你們拿那幾個藥片，我可跟你們，你們要是這麽做，那可是不人道，之前那幾個人死因都沒調查清楚呢，這會兒還用這個，這麽用藥，病情會加重的。”
醫生很心虛，忙掩飾道：“沒有，沒有，這隻是測腦電波的儀器。”
程瑩瑩年輕漂亮，一副伶牙俐齒，而且還是護士長。她向來對這二位很反感，發現他倆總是用病人，不是做這個實驗，就是對某個病人有怪異的做法。程瑩瑩道：“沒那麽簡單吧？”上前摸了摸我的頭套，“對了，剛才怎麽還震動呢？”
金魚眼護士忙解釋道：“沒，沒，怎麽會呢？”
程瑩瑩忽然想起什麽，喊我道：“胡笳。”
我就嘻嘻笑。
程瑩瑩：“把嘴張開！”
我迷迷糊糊的把嘴張開。
程瑩瑩生氣道：“還沒有，他都迷糊了，嘴裏還有黃色，怎麽會沒有呢，胡笳，”我朦朦朧朧又聽見喊我，我又努力笑了一下，“胡笳，你剛才吃過黃藥片沒有？”
這時的我，感覺旋地轉，就是看程瑩瑩，好像長了四隻眼睛，二張嘴，並且，整個臉都逐漸變大起來。她啥，我是一點都聽不見了，
但是，我知道自己還在笑，可是，我的意識變得模糊起來，最後隨著我上下眼皮的關閉，也將程瑩瑩徹底留在了黑暗之外。
黑暗中，我又開始飄起來。就像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一樣，我飄飄忽忽，果然看到了一大片沙丘。我嘻嘻笑，心想：“這就是我意識裏的靈州吧？”
我想打量一下靈州最有靈氣的綠洲在哪，可是找不到，隻見黃沙滾滾，遮蔽日，根本看不清所在。我像在沙塵暴中飄行一樣，辨不清方向，飄不多遠，隻聽遠處有呼隆隆的聲響，我嘻嘻笑：“心想，難道是要打雷下雨？”
看了一陣，並沒有下雨，可是，呼隆隆的聲音更加清晰，而且越來越像大隊戰馬的嘶鳴和急促的馬蹄聲。
不多時，果然一大隊人馬首先從黃沙中衝了出來，之後，是越來越多，從頭到尾，這一大隊人馬，就像黃沙中出現的一條黑色的巨龍，正翻騰著身體，向我這邊“飛”來。
我嚇了一跳。不知為何，快離我不遠時，前麵的大隊人馬忽然停了下來，我看到為首的是一個中年的壯漢，此人麵色黝黑，二隻耳朵上還掛著雞蛋大的耳環，一雙眼睛是分外明亮，這家夥帶住馬的絲韁，朗聲道：“傳我軍令，原地紮營！”
軍令一出，紛紛向隊伍的後麵傳達，後麵的隊伍呼啦啦都停了下來，一時間又是紛亂的馬嘶之聲，和間雜著金戈的撞擊之聲。
“參軍何在？”
“回大汗，末將在此。”一個年紀比他稍輕的白臉將領出了隊伍，在馬上躬身施禮道。
“好好看看，這兩條路，哪一邊是去往原州？”
白臉將軍未加思索，道：“大汗，右邊一條是通往原州，左邊是通往回鶻。”
“嗯，好！上次就因沙丘淹沒道路，誤入回鶻人的地界，那些回鶻人也太過張狂，仗著土蕃人的助陣，殺的我們大敗而歸，這次待我攻入長安後，定要攻打他們，以雪前恥！”
“大汗，此時攻打他們，也未為不可。”
“如何來？”
“大汗，此去原州還有幾日距離，即使再到長安，也還有二三的行程，不如我們轉道攻取回鶻，得勝之後，再整頓兵馬，再征大唐，不是更加穩妥？據屬下聽，回鶻人如今分成兩派，一派支持德尚國王，一部分支持他們的國師，如果此時攻打他們，城內必是無暇顧及，想我突厥十萬大軍，定能一戰瓦解，不知大汗意下如何？”
“哈哈，又是定能瓦解，你給我，上次攻打土蕃又是怎麽瓦解的？”
“這……”白臉將軍一臉尷尬。
“瓦解，瓦解，”大汗白了他一眼，又“哼”的一聲道：“瓦解個屁，你就不長腦袋想想，那土蕃人和大唐的節度使是吃素的？本來他們就是兩麵夾擊之勢，他們能容我分而擊之？”
“那這次……”白臉將軍還在辯解。
“別了！”大汗沉下臉來，好像忽然想起什麽，道：“喔，對了，我那外甥是否傳來音信？”
“回大汗，胡將軍並無音信傳來，想必此時已是功成身退！”
“哎，別提了，功成身退？”大汗歎了一聲，道：“我這外甥，武功雖有，可就是膽怯懦，可是，還很剛強，也不知道哪來一股勁，偏偏和我作對，尤其這次更甚，我倒要看看，他的武藝究竟派上什麽用場！來人，傳我軍令，整頓人馬，繼續出發！”
我嘻嘻笑，心想：“他們怎麽會在這裏紮營，這裏連片綠洲都沒有，難道他們要走。”不知怎的，我忽然想起了黑石，又想：“黑石有很多戰馬經過這，不會是這些人吧？”
趁他們沒有動身，我就順著他們指的方向，向長安方向看，現在的視線很好，這些人馬經過這會兒短暫的休息，原來出現的塵頭蔽日的黃沙，現在已經消散，隨之出現的，是一片片遙遠的，已伸向邊的鹽堿沙地。這些沙地，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一片青裏泛白的光。。
原州在哪？長安又在哪？
大隊人馬又開始出發了，萬馬蹄踏過的黃沙，揚起的塵頭又是遮蔽日。我本想和他們一起出發，可是沒跟多久，我便被風沙迷了雙眼，我就不想和他們走了。我就飄啊飄，開始尋找上次去太極宮的路，因為我想飄到李建成和李元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