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朕真是心中暢爽 新
鬱射設笑道:“意,意,哈哈,我突厥遠祖,當是順意所生,漢人江山,我突厥得之,有何不可,哈哈……”
這是突厥這邊的認為的‘意’,那麽,此時在幾百裏外的長安,尤其是太極宮北門的玄武門在,又是如何呢?
元吉紅了眼,又是狠拉一弓,對準李世民前胸就是一箭,元吉也是過分緊張,力道還是有些偏,應該與以往的戰場或打獵射箭明顯不同。
李世民眼睛很尖,感覺元吉的身子一晃,情知不妙,急忙一側身,其實這也是李世民作為武將的經驗之一。作為一員武將,在雙方的交戰中,不僅能準確理解對方敵將的身體語言,而且還能判斷將要所發生。就在李世民剛剛側身的刹那,元吉的箭也到了,“噗”的一聲,正中李世民的左肩。李世民疼的,身體一栽歪,差點從馬上摔倒。
元吉見李世民中箭,但並未傷及要害,緊接著又抽出一箭,李世民見勢不妙,撥馬便向樹林中跑,元吉催馬在後麵緊追,此時,李世民身邊的武將尉遲敬德,也催馬在後麵緊跟,並大喊道:“休要傷害我家秦王,李元吉還不快下馬受降!”
三匹馬一路狂奔。
李世民也是慌不擇路,正行之間,前方有二棵碗口粗的樹,由於馬速太快,避讓已經不及,李元吉看準時機,對準李世民後心,又是一箭。
箭已發出,李世民卻被這顆樹撞飛於地,戰馬也翻幾個身,倒在地上。李世民手裏的弓箭摔出老遠,槍也不知去向。我就在後麵嘻嘻笑。
我聽有一顆樹顫抖著:“這就是緣啊!”
其實我聽出了玄外音,心想:“怎麽有緣了,不就是如果繼續跑的話,李元吉射出的箭,一定會射中他的!還有,不就是隨著李世民一倒,這支箭射中了這棵樹麽?”
樹:“他可是未來的皇上啊,我救了他,他一定會報答我的。”
我就嘻嘻笑。還別,後來李世民果然報答了它。
二個月之後,李世民帶著大批文臣武將,又重回樹林,輾轉見到這棵樹後,李世民非常感慨,道:“朕當初就是被此樹擋於馬下,幸愛卿尉遲將軍趕到,朕才免於此難,如今想來,沒有這棵樹……”
樹聽了,簡直感動極了,葉子像激動的淚水一樣,紛紛掉落。李世民俯下身,撿起一片樹葉,歎道:“沒有這棵樹,哪能見證眾愛卿的赤膽忠心?愛卿等,皆是朕的股肱腹心,朕的江山有你們,何愁貞觀之治!”
樹更感動了。
“愛卿……”李世民柔聲道。
“臣在!”尉遲敬德躬身施禮道。
“愛卿,朕命你帶人將這棵樹砍下!”
“這……”尉遲敬德稍稍猶豫了一下,又躬身道:“陛下,這棵樹不是有功麽,怎麽又要將其砍下?”
“誒,朕不想看到因為救朕,險些丟了卿等性命,砍了這棵樹,也是杜絕卿等再赴險要之意。”
以長孫無忌和房玄齡為首的眾臣,當即跪下磕頭道:“多謝陛下,方今下,平盛世,是陛下洪福齊,仁浩蕩所致,臣等願肝腦塗地,永生效忠陛下。”
“眾愛卿平身,眾愛卿平身!”李世民感慨道:“朕之下,還望眾愛卿傾力而為,朕時刻銘記就是!”
就這樣,那棵樹被砍了,臨死之時,樹歎道:“我也救了他啊,難道我不是他的股肱麽?”我就嘻嘻笑。我:“你是大樹,一個差點擋住人家希望的大樹!”
其實李世民的是假話,他哪是杜絕赴險之意,而是怕想起李元吉慘死的情形,是絕其內心愧疚之意。
樹也是有生命的,那個夜晚,如果沒有那片樹林的掩護,他李世民能有現在麽?不僅不思報答,相反卻將其砍伐,與那兔死狗烹,鳥盡弓藏何異?從這之後,不知什麽原因,這片林子樹葉全部掉光,不久,樹都幹枯而死,林子也不複存在。
樹林覆沒,李世民身居內宮,很多個夜晚,夢中還是能聽到風刮樹葉的沙沙響聲。尤其伴隨月黑風高之時,響聲更甚。
後來,李世民又去了樹林的舊址,重新擺起香火祭祀了建成和元吉的亡魂,可是,回到宮後,夜晚還是能聽到這樣的聲音。李世民就此事問魏征道:“愛卿,朕已祭祀二位阿兄的亡靈,為何夜晚還有異響?”
魏征跪在地上,未敢直言。
李世民清楚,魏征因曾是建成的舊臣,不好什麽,可是依然不放過他,詫異道:“朕當初已赦你無罪,愛卿為何還有顧慮?”
“陛下,臣並非顧慮,隻是……。”
“魏愛卿,不是顧慮,為何又言語遲疑?”
魏征明知道是兄弟之間,違反人倫,喋血相爭,是死去的李建成李元吉冤魂不散,怨氣積聚,另李世民揪心,無法排解的結果,不過,魏征卻不敢明。
李世民沉著臉,道:“魏愛卿,難道是思念舊主麽?”
魏征嚇的差點趴在地上,顫聲道:“陛下,臣不敢,臣隻是覺得……”
“但無妨!”
魏征不愧是學富五車,三墳五典的學問在腦袋裏裝著呢,顫聲道:“臣覺得,陛下應祭祀樹林為是!”
魏征一著急,竟將此原因歸結到樹林身上了。
沒想到,李世民當即恍然,興奮道:“愛卿,言之有理,言之有理,朕怎麽沒想到呢?”李世民離開座位,走上前來,伸手相攙,道:“愛卿平身,愛卿請身!”。
“多謝陛下!”魏征的汗都出來了。
李世民興奮之情,溢於言表,拉住魏征的手,道:“想當初朕就懷疑,怎麽一夜之間,樹木都枯死?朕為此事,百思不得其解,如今愛卿來,朕是胸中暢爽,來來來,”李世民將魏征拉到一把椅子旁,道:“愛卿,來上座,朕真是暢爽已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