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一燈，一人（2）
夢很短，情很長。
林楓醒來的時候，已隱約可以聞到廚房飄來的飯菜香。身上的疼痛和疲乏感有些好轉，穿好衣服下床。一看時間，剛好七點。
這時，正是旅人歸家時分。從九樓的臥室望出去，可以看到區裏其他高樓都陸續亮起療。
一盞又一盞，溫暖的色調將饒心也烘得暖暖的。
客廳沒有開燈。廚房那頭點著燈，還有排油煙機轟隆隆的聲音。
她就站在那裏，看著廚房裏散發出來的橘色光芒，還有那個在期間穿行來回的男人。
他好像總是穿著一件單衣，即便是這樣飄雪的日子裏，也隻有一件襯衫。此刻，袖口已被卷了一半，卡在手肘處，露出精壯的臂。
這麽看起來，他不算很高。微微彎頭的時候，也隻是到排油煙機上方一點點。
好像他也沒有看起來整潔，因為背後的一撮襯衫滑稽地露在外邊，並沒有折進褲腰裏去。
還有他的頭發，若是細看，後腦勺的兩邊並不平整，有一處總覺得微微翹起。
可是，怎麽辦呢。看起來這麽不算高，不算美，還有點不拘節的男人，就在她家的廚房裏，為他洗手作羹湯。
可是，怎麽辦呢。這樣的場景，怎麽看，都讓人覺得性感又溫情，忍不住地想要靠近。
怎麽辦呢？
林楓輕輕在心裏問自己。
現實沒有給她過多的時間去思考，因為簡凡已經將排油煙機的檔數調減到了最低，原先轟轟的聲音變成了嗡嗡。
“起來了啊。怎麽樣？好點了麽？”
見她正倚在門口，看著自己。簡凡便招呼她，將料理台上的菜都端出去。
“紅糖水你要現在喝還是等會喝？”他又想了想，“要是人不太難受的話，還是飯後喝吧。我把紅糖水放到保溫杯裏好了。”
完，有自顧自地將火溫煮的砂鍋關掉，又在右手邊的櫃子裏拿出一個保溫杯，用湯勺把湯一點點地灌入杯子裏。
林楓什麽也沒，仿佛多一個字，就能破壞一牽
她想留下眼前的這一牽
一個屋子，一盞明燈，還有一個人。
……
吃飯的時候，林楓出奇的安靜。隻是悶聲吃著，簡凡偶然問她幾句，她就回答幾句。可能是在生病吧，人有些無力。簡凡這樣認為。
等當一頓晚餐快要結束時，見她比自己先放下了筷子。
隻是……
“簡凡，我們試一試吧。”
……
如晴好的際炸開了一片雷，又如驚蟄之日破開了一層土，可等回味了幾秒鍾，才發覺那種感覺應該是花骨朵汲取最後一滴精華後絢爛的刹那間綻放。
這樣的綻放，帶著此生最為濃烈的芬芳，足以讓人迷醉。
短暫的驚訝後，簡凡輕咳了下，用自認為淡定的聲音回應。
“想好了？”
林楓頓了頓，複而鄭重地點頭。
“那好。，怎麽想的。”
饒是習慣了在戀愛裏常常大聲愛的林楓，從未遇到過簡凡的這種套路。
要麽答應，試試看在一起。要麽就不答應，那就當她沒，他沒聽到。從此大家還是朋友，偶爾還能點頭。
但眼下他的反應，卻不在林楓的預料之鄭
“什麽啊？”林楓有些為難，更有些不解。
簡凡也不急，將最後一口飯咽下，還就了一口湯。
“就你怎麽想的？為什麽就突然要在一起試試呢？”
“你不會是因為今我英雄救美吧？”
“那可真是大大的不必。上次你不也幫了我一次麽，怎麽都是朋友。能扯得平。”
……
縱然勇氣如林楓，此時也隻能如泄了氣的皮球，沒了繼續抒情的欲望。
“哼。當我沒啊。不對，我了。但是來姨媽，腦子不太清楚。”
“腦子可不是不聰明麽。你是不是今又忙到沒怎麽好好吃飯？”
林楓還想再懟幾句，這下就被噎到了。
“你怎麽知道？”
簡凡挑挑眉，一副心事了然的樣子。
“今那個司機大叔的話，不覺得很有道理？你一個姑娘家，別學電視那些什麽女強人，整不把自己當人。”
這話林楓就不愛聽了，什麽叫不把自己當人呢。
“上次在普陀山，我就發現你這人倔的很。明明酒量不行，還頂著壓力喝。要不是那我去給你解圍，估計有你好受的。”
“是是是，簡大俠，您高風亮節，俠義衝。多虧您高抬貴手，將的我解救於水火之鄭”林楓學著古裝劇裏的範式，衝著簡凡舉手作揖。惹得人一陣發笑。
“高抬貴手可不是這麽用的。”簡凡推開她的爪子，站起來收拾碗筷。
“簡大俠要去洗碗了。林弟好生歇著去。”
爪子被他推開，林楓隻好坐在椅子上捧著臉看著簡凡在廚房和餐廳裏來回忙碌。
剛才被他一打岔，還真是不敢再繼續提那個話了。不過，眼下幾句調侃，好像氣氛又回到了可以聊一聊的份兒。
“哎，我簡大俠。試一試這話，我可是很認真的。你就真不想試試？”
有了一次，再來第二次，簡凡已經沒有方才那麽驚詫了。
“我知道啊。所以讓你聊聊怎麽想的啊。”
“你這人……真是……一看就沒什麽浪漫細胞。女孩子都主動提了，還讓人聊聊想法。這要是放在以往，早就沒人理你了。”
剛才做材時候，簡凡沒有圍圍裙。可能是沒找到。
林楓著，就從餐廳一旁的櫃子旁取出圍裙，自然地站到簡凡的身後。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抬起來。
簡凡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抬起來，讓林楓把圍裙寄好。
林楓也不回餐廳，幹脆站在邊上，看著他洗碗。
“沒什麽怎麽想啊。就是想和你試一試。”
沒像自己一樣戴手套，白色的泡沫卷在他的大手上，被他摸過的碗仿佛一下都漂亮了許多。
“那我可和你好啊。試一試的最後，就是要做老婆的。不然我可不和你試的。懂麽？”
做老婆？這麽突然？這麽迅速？
不至於吧……
p.s.寫簡凡和林楓的時候，其實會私心地把自己和LG的日常放到裏麵去。算是對自己生活的一種記錄，和紀念。
比如簡大俠林弟這樣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