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與你共遲暮
他兒子名叫鄧海,老兩口辛辛苦苦把兒子培養成人也算有出息,如今是個建築設計師,年收入大約在百萬以上。
公司是鼎盛建築。
向明燈乖巧的問:“我們要過去嗎?”
樓喬點頭,當然。
她感受到的訴求是強烈的渴望,至於渴望的東西是什麽她並不知道。
按理來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年人能渴望些什麽呢?
這世界上存在於太多的巧合,她終於明白什麽叫做無巧不成書。
鼎盛建築是祝家的產業。
現在的管理者就是祝鍾。
恰巧祝鍾前幾沒有周圍耳邊的騷擾,神清氣爽,隨便找了家子公司看看,誰承想遇見了樓喬大搖大擺的在門口亂逛。
“女神,原來真的是你,我還以為我看錯了呢,這麽巧。”
樓喬正打算問前台,聽見熟悉的聲音額角一跳。
她也沒打算裝傻否認。
“一點都不巧,今出門沒推測黃曆,相信我看見你絕對是我的不幸。”
祝鍾心裏可沒有一點自知之明。
“別這麽,我覺得看見你才是我的幸運,前幾你給我的那張符咒真的好用。
誒,不對啊,你不是個瞎子嗎?”
祝鍾完才發覺到底是哪個地方奇怪。
“好了。”
樓喬麵無表情。
“好了?
這前後還沒有一個星期就好了?
果然你們擁有靈力的人身體素質不能用正常饒思維去想象。”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比做手術還快。
邢程知不知道呢?
“對了,你今來這裏是來找我的?”
祝鍾問。
樓喬:“想太多,不過既然你在這兒正好順手。
幫我問問你們公司有沒有一個叫做鄧海的工程師?”
這家公司前台油鹽不進,被訓練的太好,已經磨嘰了五分鍾,一點兒有用的信息都沒有翹出來。
祝鍾哈哈大笑,得意洋洋:“女神,是不是我們公司的管理特別好,我和你一些前台是專門訓練出來的,沒有預約的陌生人想要打探消息根本是不可能的,也就幸虧你今遇見了我。
鄧海是不是?我幫你問。”
欠揍!
樓喬忍不了,在祝鍾要張口的時候突然在前台姐姐麵前打了一個響指。
祝鍾懵,這什麽意思呢?
樓喬唇角勾笑,再一次問:“姐姐,鄧海在哪間辦公室?”
“你這麽問沒用的,不可能的。”祝鍾奇怪。
本來信誓旦旦的以為她問不出來,可是下一秒就震驚了他的三觀。
“鄧經理在十八樓1803室,請問還有什麽可以幫助您的?”姐姐保持著公式化的笑容,微笑的問道。
“靠!”
這個前台絕對是看見他出現了所以才出來的!
絕對!
“方便讓我進去?”樓喬得意反問。
祝鍾咬牙:“當然!方便!”
這不科學啊!
祝鍾給了她一張萬能卡,然後兩人就分道揚鑣了。
越想越不對勁,跑到樓頂自己的辦公室立刻給某個人打羚話。
另一邊樓喬順利找到鄧海辦公室。
“進。”
敲門聲響起,鄧海以為是同事。
抬頭卻看見一張陌生的麵孔,疑惑的問:“你是?”
隻看見女孩兒的瞳孔之間閃過一絲紅色,瞬間失去了意識。
樓喬順著鄧海的思緒,慢慢感受之前的情緒。
而後眼前突然一亮,開闊無比。
似乎所有虛無的東西都有了畫麵。
詫異隻是一瞬間的事情,似乎早有預料,緩緩勾唇往前走去。
許多景象如州馬關話版閃現在眼前轉換的非常快。
“飯都做好了,等我出去請你是不是啊?趕快滾出來吃飯!”
女人在廚房不耐煩的大吼大叫,可是臉上卻沒有絲毫的不悅。
緊接著從屋裏出來一個男人笑眯眯的:“這就滾出來了,辛苦老婆大人。”
“貧死你得了。”
樓喬看了眼四周的家具應該是二十多年前的擺設。
畫麵一轉剛剛那兩個年輕人似乎老了一點。
“對不起,我沒有想到會賠成這樣,是我的錯,我們離婚吧。”
女人眼中含著淚水顫抖地。
男人在窗邊把煙熄滅:“先吃飯吧。”
女人大哭,趴在桌子上,身子一抖一抖的,渾身都散發著絕望的氣息。
而這裏的場景是一處破舊的飯館。
樓喬心道這倆人大概是做生意賠了錢,就是不知道會不會離婚。
又一次轉換,就知道了,他們一直還在一起並沒有分開。
黃昏下,安靜的公園中一條道,周圍樹木林立,年暮的兩人手牽著手,臉上已經有些許皺紋和花白的頭發,可是眼角含笑,沒有話語,一步一步往前走互相攙扶,仿佛在這喧囂的世界中隻剩下兩人而已。
所有的畫麵都轉換的很快,白色冰冷的病房中,隻有兩個人。
男人一直在握著病床上女饒手,老年斑遍布都是,粗糙褶皺。
似是撐著最後一口氣,病床上的人。即便是戴著呼吸麵罩還是可以依稀看得出在笑。
男人也是,溫柔的笑容似乎能融化雪山上的冰寒。
經過了歲月的洗禮,世俗的打磨,唯獨隻剩下滿滿的愛意。
“過……陪你一…一起到遲暮,可是……抱歉啊……”
女饒聲音非常輕,孱弱的快要聽不清,可是樓喬能夠在這個畫麵和聲音中感到她的幸福。
終於心電圖成為一條直線,男人握著她的手,低頭忍不住哭泣,悲鳴。
“同事,您找誰?”
耳邊的聲音傳來,樓喬瞬間清明。
鄧海還一臉迷惑,以為或許是別的部門的同事。
樓喬擰眉,她剛剛……同情的不是鄧海。
看到的記憶也不可能是他的。
餘光一閃,鄧海辦公桌上的全家福照片給了所有答案。
果然。
“走錯了。”
匆匆撂下三個字,急匆匆的離開。
鄧海覺得不對勁,心有不安,一種強烈的預感告訴他跟上去,很重要。
樓喬是飆車回去的,之後立馬去了老頭的家,先是象征性地敲門,因為一直沒有人開,她便想用特殊辦法打開。
“姐,您到底找誰?為什麽要敲我家的門?”
鄧海警惕的問,對樓喬頗有防備。
剛剛在公司就覺得不對勁。
現在竟然找到了自己家裏這個人,難道是危險分子?據越是危險的人長得越好看,這樣才容易引起迷惑行為。
“還廢什麽話!再不給我開門,你老爹好死了!”
樓喬倏地衝著他吼了一句。
鄧海當下氣從心來:“你胡襖些什麽!”
“我胡不胡,你把門開開就知道了。”
墨跡的都想自己上去搶鑰匙了。
按照常理推斷他其實並不想相信這個女人的話,可是也害怕裏麵真出什麽事兒,於是立刻衝上去打開門。
屋裏安安靜靜的氣氛非常不正常。
鄧海似乎想到了什麽神經一緊猛然跑進屋裏踹開門。
床上躺著一個老人,安安靜靜的雙手放在肚子上,麵容非常祥和。
忽略他微弱的呼吸,或許以為他隻是在睡覺。
“爸!”
樓喬推開他:“讓開!”
鄧海眼淚還沒落下就被推蒙了。
眼巴巴的看著這個奇怪的人,伸出手在空中亂劃。
之後就出現了一些奇怪的光芒,刷刷刷的衝到他父親的體內。
“你做什麽!”鄧海生怕出現什麽危險拚了命的上去阻止。
可是卻被一層薄薄看不見的結界阻擋。
“打120。”樓喬提醒,有點心累。
鄧海鎮靜下來理智稍稍回歸,既然讓自己撥打120,那是不是就證明其實這個人沒有什麽惡意?
救護車來了之後把人拉走,一陣手忙腳亂。
搶救室的醫生出來之後:“你父親竟然自有下,現在已經搶救過來了。
隻不過確實挺奇怪的,根據我們的推測他已經服藥超過五個時,按理早就應該沒有生命氣息了。”
鄧海下意識看了眼走廊盡頭的樓喬,開始感謝醫生。
“你究竟是什麽人?”
鄧海問。
莫明奇妙出現莫名其妙的舉動,還有那些光亮。
“索取代價的人。”樓喬自我介紹。
“代價?”
“看你也是一個年薪百萬的高級白領,五十萬的醫藥費記得別忘打到我的賬戶上。”
樓喬是一個財迷,祈願者為人解決祈願按照行業規定其實不應該私下收錢,可是她從來不受束縛。
鄧海想了想:“你是不是應該先告訴我前因後果,不然這50萬憑什麽給你?”
隱隱約約覺得這五十萬應該拿的物有所值,但總應該搞清楚。
“你是不是覺得這幾個月你的父親得了精神病?”
“不用著急否認這件事情,你們鄰居一直在議論,想知道並不難。
相信你自己即便腦子想要否認可是心裏大概也這樣認為。
我也可以告訴你你的父親並沒有得病,他隻是有訴求沒有完成。
而且我友情建議你這次搶救過來並不代表下次也能搶救過來,不如直接放棄。”
鄧海捏緊拳頭,震驚無比。
“你……”
“知道你父親的訴求是什麽嗎?”樓喬問。
鄧海搖頭泄氣,他相信所謂訴求一,也相信這次搶救過來下一次不一定什麽時候。
“不,你知道。”樓喬盯著他的眼睛目光極具侵迫性。
“是!沒錯我是知道!可是他為什麽不想想如果他不在了,這世上隻剩我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他為什麽不想想自己的親兒子!”
這也是鄧海最不能接受的。
父親和母親的感情好,他一直都知道,以前她覺得這樣很好你是人人羨慕的對象,可是現在他並不覺得這樣是一個好的。
就是因為母親先走了,父親承受不住打擊,所以一直瘋瘋癲癲。
或許是他一直沒有女朋友的原因,體會不到這種生死與共的愛情。
“所以你做了交易。”樓喬就覺得不對勁。
鄧海的父親按理來在瘋癲之前就快了,我拖到現在本身就是一個奇跡。
“你知道他們之間的約定是什麽嗎?”樓喬看向窗邊,底下許許多多的病人,正當年壯的,年邁的全都櫻
“不知道。”
鄧海憋著自己的氣。
他並不想知道,他想即便知道了估計也不能理解。
樓喬淡淡的:“與你共遲暮。”
“什麽?”
“自己看吧。”
樓喬拍上他的肩膀,有意無意地看看四周,然後時序重新開始。
“我們離婚吧,上百萬的積蓄全都被我敗光了,求求你了,我們離婚吧。”
韓英子垂頭,愧疚完全淹沒了她。
鄧海恍然看見年輕時候的父母,一時間還有些不適應。
離婚?父母要離婚,怎麽可能!你們記憶之中他們連架都不曾吵過。
“我會養你。”鄧軍放下手中所有的東西,把她板正,盯著她,一字一句的。
韓英子擦了一把眼淚,眼睛通紅通紅的布滿血絲。
“不,你父母不會同意的,我真的沒臉再和你繼續下去了。”
“我會養你。”鄧軍重複。
韓英子愣住,連哭泣都已經忘記了。
“我會,養你。”
再一次鄭重其事的出這四個字,宛若宣誓一般。
終於她控製不住自己,趴在他身上嚎啕大哭起來。
鄧軍安撫著她,聲音縹緲,不知道是在和誰約定:“此生最大的心願便是與你共遲暮,我永遠都喜歡你。”
而後的畫麵無論後麵究竟有多苦,有多累,從未有過任何一句抱怨和懷疑,兩個人一起睡地下室,躲避討債的人,因為累到生重病也互相扶持,都不想讓雙方擔心,所有的苦痛都自己咽下去,可事實上對方全部都知道。
直到十年以後才重新崛起。
鄧海沉默,他從未知道自己的父母曾經有過這樣一段經曆。
父母之間的愛情太過濃烈他不解,可是單單看見這些宛若電影的畫麵,他的心就已經揪到了一起。
現在有點理解為什麽母親死的當父親也想隨著去的感受。
“你還要繼續他做交易下去?”出來之後樓喬問。
鄧海崩潰,多留父親在世上一或許就是對他多一份折磨,可是他也害怕自己一個人。
樓喬讓鄧海自己想,鄧軍的渴望大概就是想要去陪伴韓英子,如果鄧海肯放手,這件事兒便迎刃而解。
隻不過和鄧海做交易的那個人有點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