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一筆生意
碾轉反複,交纏輕吮。
這是一場博弈!博得就是沐珩對原主的厭惡程度!
賭的是那臭名昭著,粗鄙低俗的原主,有多不受沐珩待見!
唐百衣察覺到麵前男子的抗拒,內心竊喜。
果然,這場試探,輸的人,不可能是自己!
繼續更癡纏的攻勢,小手不安心地遊走在堅硬胸膛四處,口中故作矯揉造作的媚音。
“珩郎,好結實的身體,奴家好喜歡。早這樣主動不就好了,看不出來珩郎臉上不待見奴家,但身體還挺誠實。”
唐百衣簡直為自己的機智點讚!
別說麵前人了,自己聽著自己的嬌聲,都惡心地想要作嘔。
麵前沐珩身形一僵,倏地一陣寒意驟起。
唐百衣清晰地觸摸到那有力手臂上泛起的冷顫。
對,就是這樣。再更反感一點。
沐珩對自己越是反感,那麽自己霸占原主的身體就越是安全,不可能被拆穿。
“珩郎。”柔弱無骨的手臂癡纏環住麵前男子的後背,肆意遊走,“珩郎若是不好意思,要不要,奴家幫忙加把火?”
上下其手這種事!自己可是現代人!能像古代女子那般不開化麽?
唐百衣滿意地見到沐珩臉色驀地一白,有力的上身劇烈拱縮起,避讓著什麽般。
這麽抵觸?
沐珩終於翻身下榻,若有所思地扭頭望了那幸災樂禍的少女一眼。
“你可以。”
唐百衣豎起耳朵,什麽可以?是誇獎自己的意思麽?自己是不是通過考驗了?
是夜,唐百衣睡得踏實。激烈的卷腹鍛煉讓整個身體疲累,很快進入睡眠。
而一邊的地鋪上,有人夜不能寐。
沐珩翻身而起,蹙眉看了看榻上的少女,呼吸聲均勻,沉重。
這女人,沐珩探究的眼神一眯,從未見過這麽能裝的人。還是,當真是那粗俗無禮的唐氏?
狂絹的行草字跡,一封信墨痕剛幹就被折起。
字如其人。
沐珩放下毛筆,蹙眉望向冰冷的月色。
避難在這貧窮的村莊已經太久,四方勢力不斷湧入這寧靜的村落,目標隻有他一個人。
他為了混淆朝廷視聽,扮作貧農,娶了媳婦,日日辛勞耕作。這樣還不夠掩人耳目麽?
沐珩轉身,倚靠窗欞,冷淡的眉眼望著榻上睡得極沉的女子。
這個女人,低俗粗鄙,不會有任何問題。但是,最近也變得不能揣測起來。
這幾日,唐百衣每天勤奮地早出晚歸,跟著沐珩在田裏勞作,避開和婆婆張氏的正麵衝突,就是為了等到紅糖曬幹析出。
老天幫忙的很,三天,日日豔陽高照。
唐百衣興奮地用油紙包了五十份紅糖粉,趁著張氏不注意,在第四日拉起沐珩,準備去最近的鎮子,清水鎮。
“不去。”毫無回旋餘地的冷音。
“去吧!好說歹說你也投了十文銀子,這賣得好,你也有份啊。”唐百衣揣著二十份紅糖,餘留了三十份在房裏。
“不去。”
唐百衣登時“嗨呀”一聲,“你個男人怎麽這麽……”
話音未落,兩道淩厲的目光讓唐百衣下意識閉嘴。
不知為什麽,總覺得比氣勢,自己矮了幾個頭。
“行吧,你不去我自己去。”唐百衣冷哼一聲,直接遛出沐家。
而同時,沐家木屋附近兩道身影掠過,在同沐珩交換視線後,兩身影徑直跟上。
豔陽高照。
清口村秋意正濃,收割時節,畝畝田地都揚起歡愉的氣氛。
唐百衣為了避免和眾多七嘴八舌的鄰居糾紛,順著一條小道,沿著田埂,一溜煙地快步跑出清口村。
權當健身長跑。
不然,若是慢慢走,誰知道會遇上東家長西家短,再來幾個裏正女兒般挑岔的,那自己還出不出得去了。
清水鎮,繁華的興旺小鎮。
人來人往的集市看得唐百衣眼花繚亂。
四周路過的妙齡女子身穿式樣繁複的上品綢衣,頭戴碧玉銀釵,走路清幽熏香四起。嬌弱的小碎步,任唐百衣看了都覺得我見猶憐。
唐百衣低頭摸索了兩下自己身上穿的粗布衣衫。
平常人在清口村倒不覺得自己有多寒磣。
或許是現代初來古代的緣故,沒有類比,以為人人都穿著樸素的布衣。
但和鎮上的小家碧玉們一比,頓時覺得清水村的貧農,窮婦,簡直就是流民打扮!
太窮酸,太不上台麵!
“賣紅糖了!路過走過看一看了!賣紅糖了!”當即,唐百衣在市集邊也找了一處空地,坐下來將幾塊草席平鋪,就開始吆喝。
窮苦又怎樣?勞動致富啊!
明晃晃的各色香衣美人路過在麵前,唐百衣吆喝地起勁,然而,沒有一個人回頭駐足。
“這位大娘,紅糖隻要八文錢一包,很好吃的,香甜可口!包您滿意!”
一個端正的大娘,冷眼看了看攤位上的二十個油紙包,“什麽東西?沒聽說過。”
唐百衣不氣餒,將事先打開的一個小紙包攤開,露出一小塊試吃的紅糖粉。
“您嚐嚐。”
大娘小心翼翼湊上前,撚了點粉末,嚐了一口。
“怎麽樣?是不是香甜帶著清香?”
大娘蹙眉,挑了挑眉毛,“什麽怪味道?不就是砂糖麽?還弄成紅色的,噱頭。砂糖都隻要六文,你這八文是不是也太貴了?”
唐百衣笑著湊上前,慢慢道,“這紅糖,在月信來時泡水喝,尤其管用,能止痛。”
一句話一出,大娘狐疑地看了一眼那油紙包,“莫不是唬人的?”
唐百衣拍了拍胸脯,“八文錢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祖傳方子,定有效!”
從現代帶來的方子,可不就是祖傳的麽。
大娘思索了下,“當真能止月信痛?”
“能!不能您來找我!”
大娘環顧左右攤位,但紅糖攤位隻此一家,哪來比價的餘地?
“五文。”
唐百衣一看有戲,“大娘,這白砂糖哪裏能和止月信痛的紅糖相比啊。若論起去藥鋪抓藥,那一方止痛中藥也得三四十文呢!這才劃算。”
大娘本想再還價,但眼看著四周鎮上女子越圍越多,而攤位僅僅隻有二十包紅糖,動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