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九章飛來橫禍
皇後點點頭,麵露寵愛的笑,一把握住唐百衣的手,笑道,“本宮隻有三個皮到見不著蹤影的兒子,沒這福分生下小棉襖。唐老板是個貼心的人,本宮一和唐老板聊起來,就忘記了時間。這不,居然已經這麽晚了。”
殿門口公公領著一眾人,登時傻眼,立在原地。
什麽情況?皇後做主?皇後娘娘親自保人?而且皇後娘娘點頭說是午時聊天吃糕至今,那還有誰敢否認?
“出了什麽事。”皇後娘娘年過四十,保養得當。沉穩的氣勢,不容置疑的發問,都令人不敢敷衍。
帶頭的公公一改先前囂張跋扈要拿人的架勢,垂首抱拳道,“啟稟皇後娘娘,泰安閣冷貴妃將阿依記糕點贈給紅貴人,紅貴人落胎暴斃,冷貴妃先前嚐了一塊試試口味,如今也昏迷不醒,她腹中的胎兒怕是,難保住。”
紅貴人落胎暴斃?
冷貴妃昏迷不醒,胎兒保不住!
這三條罪責隻要有一樣砸到自己腦袋上,就足夠自己腦袋開花!
不過幸好,自己還有皇後作保。真是幸好自己事前準備充分啊!不然被擠進宮鬥中,怕是得被碾成泥巴。
正當唐百衣竊喜時,皇後突然眉頭一皺,捂住腹部後退兩步。
唐百衣:???
刹那間,公公一揮拂塵一步上前,手一揮,“來人!將人拿下!”
眾宮內侍衛七手八腳一哄而上!
一排排密集的腳步聲,殿前地麵震顫,一群侍衛氣勢如虹,各個怒目相視抄起膀子就來拿人!
“娘娘!”唐百衣難以置信地轉臉,看向捂住腹部悶哼的皇後。
這可真是衰大了!
皇後敢情您是著涼鬧肚子,還是吃多了腸胃炎,還是例假痛經,什麽時候不痛,偏偏這時候痛,這可是要死人的啊!
論有武力的人,敢在這時候大鬧皇宮麽?
不,唐百衣不敢。
自己明顯是被冤枉,被擋成了替罪羊,若自己一抗爭,一用武力反抗,那麽就坐實了罪名。就算自己能僅憑一人之力,頭鐵運氣好撞出皇宮,那自己還能手無寸鐵地逃出京城?怕是罪加一等,淩遲處死在歡快地對自己招手。
“慢著!”
就在唐百衣被反製胳膊,被蠻橫地壓製在地動彈不得時,一聲清朗的怒喝遙遙傳來。
“參見祁王!”公公給了來人一個麵子,行了個半禮,隨後拂塵一揮,目中無人地就要將人帶走。
祁王不過是個沒有實權的受寵皇子,百官擁護的太子人選絕對不會落到祁王頭上,公公也沒把祁王看進眼裏。
“魏公公。”祁王北堂染一把抓住公公的手臂,眸中英氣逼人。
魏公公冷笑,一把揮動拂塵甩開祁王的手,冷聲規勸,“祁王,咱家勸殿下管好自己的事,別腳上沾泥巴。”
宦官當道的朝代,宦官地位十分高,魏公公冷眼瞥了祁王一眼,尖細的嗓子一吆喝,“走著!”
頓時,唐百衣被十幾個大力的宮中侍衛,生生拖了下去。
北堂染攥緊拳頭,麵露不甘,然而卻無可奈何,沒有追上去。魏公公如今可謂是有頭有臉,而他不過是一個富貴閑人,而且身後還有他母後的痛楚呻吟。
“母後!您怎麽?”
皇後抬起額頭滲出冷汗的臉,斷斷續續道,“太醫,請太醫。”
北堂染倏地立場不堅定起來,他母後這般痛苦,當真是因為唐百衣下的手?
昏暗潮濕的牢房中。
“啪——”
刑鞭聲淩厲的劈開勁風!
頓時一具遍布血汙的身軀再度綻開血花!
蛟龍般的長鞭帶著倒鉤,無情又果決地一下又一下狠命抽打早已意識昏迷的女子。
狹小的刑房裏回蕩著獄卒嬉皮笑臉的興奮聲,“唐老板,你還真是俺見過最能忍的人。怎麽?不服氣?”
“啪——”
犀利的破風聲!
刑鞭倒鉤扯下星星點點的幾塊皮肉。血人悶哼一聲,頭低低地聳拉垂下,再無動靜。
獄卒嫌沒意思,他唾了一口,催促道,“行了行了,唐老板,看你也是熟人。趕緊畫了押,你好過,俺也能省事不是?告訴你,進了俺這刑房的人,隻有兩個下場。”
女子濕漉漉的劉海淌下鮮血,玷染了大片額頭,舊血血痂混著新血,淌下的血痕交錯,汙濁不堪。
獄卒拍了拍女子昏厥的臉,自言自語道,“要麽,像現在這樣,活活被打死,要麽,畫押後爽快點,午時一刀砍了頭,幹淨!”他想了想,還加了一句,“以咱倆的交情,你的斷食俺給你備好點,以後逢年過節俺給你燒點錢,也算不白認識一場。”
刑房外,傳來獄卒領隊的催促聲,“老李!好了沒!趕緊的!下個人等著嘞!”
“得嘞!就來!”獄卒揚聲應了句,搖頭晃腦地可惜道,“唐老板,這事兒還是你自己活該。俺手裏打死的泰安閣宮女,不說幾十,也有十幾個。誰讓你運氣不好,招惹誰不行,居然被那泰安閣看上了。”
說哇,獄卒搖了搖頭,像看死人一般望了唐百衣一眼,抄起刑鞭,下了狠手。
“啪——”
一排排刑鞭倒鉤紛紛炸開!勢如破竹地隻探向血人的胸膛!
“嘶拉——”大片大片血肉炸開,如同炫目的血花,觸目驚心!瞬間,動脈一破,血流如注!
獄卒將唐百衣拖進黑暗牢籠後,留下的最後一句話是,“唐老板,能這樣失血多死掉,可是多少欽犯求之不得的美事。不用想能有人來救你,這可是關押重犯的刑監,隻有進的人,從來沒有出去的人,明白麽?”
想要出去隻有一個辦法,要麽趕赴刑場,要麽成為僵硬的屍體。
“哐當!”
隨著牢房門一合,黑暗潮濕和痛到失去知覺的痛楚,鋪天蓋地襲來。
如同破碎人偶般癱軟在地的血人,突然睜開眼,那眸底的明亮,和剛才瀕死的模樣,判若兩人。
耳邊傳來一聲輕笑,譏誚意味明顯。
“你倒是能裝。”
唐百衣艱難地轉過臉,眼簾抬起,血從眼角滑過,淌到眼梢,依稀看到一個白衣年輕人。這年輕人譏諷神情看起來,還怪眼熟的。
隻是,他完全如同爛泥一般攤平在潮濕的牢獄房裏,不仔細看還以為是一個死人。居然還有比自己更慘的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