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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二章你,到底是誰

  他真的是借個由頭謀反麽?


  還是隻是,借清君側的名義給帝王施壓,隻為了很簡單又很不符合臣子身份的一件事,“私刑帝王的妃嬪,還人一個公道真相。”


  不管他為了誰,北堂護沉下陰鶩的臉,揮手喊人,“來人!把禁衛軍統領,押來!命人,將沐珩,押來!將所有參與謀反的人,全部撤職抓下大牢!”


  反了!反了!

  北堂護冷笑之餘,心中竊喜。


  沐珩這權傾朝野的狼子,今天放他一條生路,那麽今天就是他沐珩的死期!


  宮殿幕簾後轉出一個高大修長的男子。


  “父王。”男子溫潤的聲音令人如沐春風,“勸父王還是乖乖寫傳召書的好。”


  “你!”北堂護倏地瞳孔一縮,整個身體發冷發硬,背脊竄上一股涼氣,手指顫抖哆嗦地狠狠指著麵前人,唇瓣震顫,“原來!是你!”


  淩偡。


  如今的北堂偡,長身而立,笑得依舊溫潤,卻平白添上一分冷漠的殘忍。他薄唇翕動,說出一句話,讓北堂護整個人僵硬地身體緊繃。


  “老賊,你還記得你喊家臣,狗奴麽?”


  時光開始倒流,北堂護越看淩偡越覺得驚恐駭人。他知道!他全部記得!


  “轟——”


  碩大的鐵拳如同天降巨石一般轟然砸向禦用書案,將那寫了一半的傳位詔書震了個七零八落。


  淩偡咬牙切齒目眥欲裂地俯身湊近,狠狠貼住北堂護那驚恐萬狀的臉,“老賊!你可知道我等今天,等了多少年!我做夢都想手刃殺了你!為了一報我父親的恥辱!為了雪我母親的冤屈!”


  二十多年前,北堂護獨愛少婦,尤其鍾愛已婚少婦。更是眼紅那家臣居然能擁有如此美貌又忠心的嬌妻。


  北堂護強占家臣發妻,生生將侍衛妻子搞大肚子。事情敗露後,更是毫不吝嗇地當眾奚落家臣,命他像狗一般趴在地上。還當著家臣的麵,將家臣綁在椅上,折磨身下的嬌婦,命他必須生生看著。


  淩偡年幼時,家臣被活活折磨致死,母親也難忍屈辱,淌著淚欲掐死獨子,弄死這仇人的孩子。但,最後,母親不忍心,她喝藥前,命人將獨子帶出京城,再也不要回來,還是放了愛子一條生路。


  這仇,淩偡不怪母親。切骨的仇恨刻在他骨髓中,他忍辱偷生,和狗搶過狗窩,啃過禿鷲吃剩的腐肉。如今,終於他可以快意報仇,但,沐珩卻號令禁衛軍退下。


  淩偡沉下臉。


  沐珩在這三年裏,引領他一路。幫他扶植勢力,幫他建立錯綜複雜的百官關係脈。堪比他的引路人。但是,為什麽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卻讓他收手?

  “嘭!”


  鐵拳重擊在北堂護臉後的牆壁上。一個巨大凹陷被轟出,撲倏倏落下飛屑,駭人萬分。


  “老賊。”淩偡噙著冷笑,生生忍住一拳揍死麵前仇人的衝動,將人五花大綁藏在宮殿後。


  沐珩既然喊停禁衛軍,自然有他的道理。淩偡敬佩沐珩的手腕,城府以及過人的忍耐力。如果不是沐珩的暗中幫襯和扶持指點,怕是憑他的一腔江湖莽勁,早就被北堂護這老賊看穿。


  另一邊,暗衛解決完冷貴妃後,忙不迭跟上沐珩的腳步,麵露罕見的困惑。


  沐珩難得笑了笑,“不是時候。”


  暗衛老大抬起眼,以為他聽錯了。主子居然和他一個下人解釋?

  但暗衛老大看到主子麵朝一間樓閣的時候,才明白過來。主子不是對他解釋,而是對線人解釋。

  主子一定有一盤更大的局,在等人自投羅網。而這局怕是不隻針對北堂護而設下,這魚,一定不隻北堂護一條。


  暗衛老大突然想到在行動開始前,主子特意命人通知淩偡。那麽照理說,淩偡現在應該也在清君側的隊伍裏。莫非,主子將淩偡也盤算進去了?主子知道淩偡一定會有動作,所以幹脆靜觀其變,拖上一拖?

  “他倒是沉得住氣。”沐珩對樓閣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暗衛老大困惑地繼續大步跟上。


  主子的盤算不是他這等庸人能了解的。不是誰都可以在女帝下令絞殺時,安然逃脫京城,遮天蔽日般在鄉野間隱姓埋名三年,而這三年裏,京城的勢力非但沒有被剿滅,還在暗中被培植地越發強大。


  運籌帷幄之中,決策千裏之外。


  “等等!”突然,一個聲音傳來,一個人快步從廣場趕來。


  沐珩噙著冷笑,停下腳步。


  這時候還有人趕著送死,倒是罕見。


  祁王北堂染重重喘氣,倏地一把抽出私藏在皇後宮殿的長刀,怒目瞪視,“沐珩!你上圍國君,下砍貴妃,你眼裏真的沒有王法麽!”


  暗衛老大眼皮抽了抽。哪來的鐵憨憨。


  沐珩不作答,懶得動口。


  祁王北堂染眯起眼,繼續道,“你觸及聖怒,救下唐老板,為了什麽!唐老板家中有妒夫,你這般強搶人妻,不怕亂了天理麽!”


  這時候,北堂染將唐百衣兩年裏不斷對他嘮叨的話想了起來。那個妒夫,他派人調查了,卻像是水中月一般,怎麽都查不出一個影子來。也是奇怪,消息居然能憑空消失。


  暗衛老大心中默默給祁王點了一根蠟。


  “哦?”低沉暗啞的嗓音帶著玩味,沐珩冷笑,“唐百衣的妒夫,正是在下。”


  一句話,聲音不響,卻擲地有聲!

  周圍一眾後宮人都愣住!

  所有人瞪大眼錯愕地眼珠子都要掉下來。


  什麽情況?

  那阿依記的唐老板,居然是沐珩沐將軍的夫人?還是,很久前就有名分的發妻?


  廣場上,女人的巾帕掉落一地,所有人張大嘴誇張地呆若木雞。


  久久,沒有人出聲。


  “祁王。”沐珩沉啞的嗓音帶著告誡,“管好你自己的事。”


  一記寒冰眼刀,將原本還氣勢洶洶,準備上前討個公道的祁王北堂染逼退,他震驚地捂住胸口,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


  京城一夜之間,變了天!

  但,又好像什麽都沒有變一般。


  早朝上,文武百官都在,帝王北堂護依舊高高在上地落座在寶座中。隻是,沐珩的位置從朝堂,轉變為,君側。


  北堂護敢怒不敢言地瞥著身側從容不迫的沐珩,目光掃向分崩離析的朝堂。


  這滿堂的臣子,到底有幾個還是他的人?


  他驚恐地發現,不知什麽時候開始,他的文武百官,這幾年裏,居然在不動聲色和各種巧合間,被換成了沐珩的人!

  或許,是在更早的時候?

  北堂護不敢想象,到底要追溯到多久前,才能有人可以布下這麽大一盤棋局。


  “你,到底是誰。”


  朝堂上,北堂護滄桑的大手顫抖,不談論朝政,而是轉臉發問沐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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