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八章橫一刀還是豎一刀
起哄不管事大的一群人。
就在這時,門口一陣腳步聲。一個身穿綾羅綢緞的紈絝子弟嬉笑著領著一眾家丁進來。
“喲!”呂律一個驟停,身後家丁險些栽在自家少爺背上。
瞬間,呂律一見賭坊內場景,臉色一變,凶相畢露。他怎麽會認不出,場上和一個中年人在一起玩牌的少年不正是翰華學堂那個小白臉鄉巴佬麽!
他在唐百衣身上連栽好幾個跟頭,還被家父大塚宰揍得屁股開花,這個仇,他一並算在唐百衣的頭上。
“唐一!”呂律咬牙切齒,臉色猙獰,凶悍地擼起袖子就要上前找茬,“你特麽個混小子可算來了!小爺我在學堂門口守了你這麽多天,你人影哪去了?不會是怕了吧!告訴你!今天小爺撞見你!就是你倒黴日子到了!”
就在大塚宰府家丁各個摩拳擦掌準備挺自家少爺時,賭坊打手頃刻間團團將呂律帶來的人圍住。
二十幾名賭坊壯漢,臂圓腰膀子粗,如同巨山一般怒目瞪視,驀地,呂律欺軟怕硬的一麵顯露出來,他的氣焰就像被澆了冷水的火苗一般,“滋啦”還沒呻吟就滅了。
賭坊為首打手噙著邪魅的冷笑,將長刀“噌”從刀鞘中拔出,貼著呂律的嫩臉左右筆劃,“長眼點!想鬧事?”
有人敢在榮貴賭坊鬧事?那怕是不想活了。
榮貴賭坊剛贏來一個鬧事賭命的唐百衣,已經被全賭坊的人視為死人,而緊跟而來的呂律立馬縮了縮脖子,卑微地後退兩步,訕笑,“沒有沒有,壯漢您請。”
若是被他老父親得知他屁股剛好,又尋釁賭坊,怕是得揍得他半年下不了床。
紅紅兒擔憂地扯住紫雀的衣袖,“完蛋,屋漏偏逢連夜雨,那句話是這麽說的吧。”
自家唐老板得罪人的本事是越來越厲害,這不,剛結了新梁子,這老仇家還一起尋上來。一團亂。
就在呂律遠遠同人群站在一處,探長脖子像是隻好奇的白鵝一樣盯著賭桌時,唐百衣主動後靠椅子,將牌一推,看向麵前中年人,“不跟。”
眾人探出頭,看明牌。
“臥槽!這是已經爆了啊!居然爆了!”
“這妥妥的就是爆了!雖然俺看不太明白,但俺也知道這些明牌加起來就快爆了!”
“薑還是老的辣啊!老板威武!老板威武!趕緊留下那小子的命!”
“就是!不是說賭命麽,這小子死定了啊!趕緊的,別掙紮了,抹脖子吧。”
就在這時,老板也笑了笑,噙著變幻莫測的笑意,“不跟?你可想好了。”
賭坊老板屈指在賭桌上有節奏的敲擊,一下又一下,帶著震懾人心的緊逼感。
他嘴角噙的冷笑,帶著從容不迫的鎮定沉穩,讓人心中無端出現各種揣測,難以捉摸。
所有人倒向老板這邊,直呼這不知從哪兒來的小子死定了!
清脆的少年朗音,唐百衣堅定地重複了一遍,“不跟。”
手將暗牌慢慢掀開。
頓時周圍人炸了!頭皮發麻!
A!
居然,是一個A!
周圍人難以置信地捂住嘴,驚呼尖叫。
一可是最小點,那加起來,這小子隻有二十,還沒炸!但,也隻有二十,並不高啊。
不明所以的呂律好奇地四下拉人詢問,他完全看不明白這西洋撲克牌,一頭霧水就像一個鐵憨憨。周圍人煩躁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哪裏管他是誰的兒子,是什麽身份,“滾滾滾!”
頓時,吃了癟的呂律壓抑住要暴起擺出闊少身份打壓人的衝動,揣著手乖乖看局麵。但他心裏高興的很,怎麽看這局麵都像是,那個小白臉鄉巴佬要倒大黴啊!
賭桌上。
唐百衣有禮節地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揭牌吧。”
賭牌結束了,輪到賭坊老板亮暗牌。
中年男子臉色沉下,麵容藏在陰影中。
所有人屏息凝神,探長脖子,好奇地揣測賭坊老板究竟是什麽牌。
“啪——”
突然賭坊老板倏地整個人站起,一把對著賭桌狠狠一拍!
就在這時,一隻靈蛇般靈動的手探出,千鈞一發間,將那暗牌抽出。
“轟!”
賭桌被震裂,連同那幾張牌。碎裂的木屑飛了一地,最近的一排人群嘩然驚呼,嚇得癱坐在地。
賭坊為首打手緊跟亮聲怒喝,“你小子算什麽東西!敢對榮貴坊老板出千!告訴你!榮貴坊最難以容忍出千的垃圾手段,今日你來得走不得!”
周圍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就連人群中的呂律也跟著縮緊脖子躲在柱子後麵生怕被殃及。
出千?
所有人腦中隻有這個字。但剛才好像是榮貴坊的骰子先有問題,出千的人根本就是榮貴坊吧。莫非,是賭坊老板輸了,所以毀屍滅跡,直接將牌撕了,死無對證?
沒人是傻子。
賭坊老板正了正衣擺,不怒自威,正經道,“出千的人,打死!”
洪亮的聲音,頓時一群賭坊打手圍攏上來。
紅紅兒嚇得抓住紫雀的手亂叫。
“噌——”
突然,一張明晃晃的牌亮在唐百衣手中。
唐百衣咧開嘴笑了,人畜無害,“榮貴坊老板,輸了就不認賬。這就沒意思了。”
賭桌已毀,唐百衣手中的牌K正是瞬間從桌上抽出的暗牌!
眾人嘩然!
“敢情賭坊老板是第三張就爆了?”
“那他還自摸第四張,還揚言迷惑要摸第五張,這是啥,想騙得對方也爆?”
“牛氣還是老板牛氣啊。我一直盯著他的臉,就是沒發現他眉頭動一動。誰知道!啪,早就爆了,早就爆完了啊!”
“賭坊老板輸了還用出千做借口,出千的人明明就是他賭坊!還想渾水摸魚震碎牌,真是……丟臉。”
賭坊老板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他是真沒想到這小子居然動作那麽快,還臨危不亂,能那瞬間救下這張牌。
“嗤——”唐百衣一把將碎裂桌板上的長刀拔下,笑著將刀鋒對著桌腳嘩啦兩下,“還挺鋒利,老板是打算這一刀是豎著劈,還是橫著劈?”頓了頓,一個給人找場子下的台階被接上,她繼續道,“這拿命有點血腥,要不,我向老板討要一個文藝的東西,怎樣。保準不讓您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