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一章這一巴掌還你
一聲極低的嗚咽。
被打秀女哭得梨花帶雨,臉頰高高腫起,掩蓋她原先小家碧玉的清美姿色。
粉衣郡主得意地笑了笑,不屑地扭過頭不再看,“不長眼睛的東西!滾遠點!醜死了!”
秀女急得頻頻給唐百衣使眼色,意思趕緊說點好話,討饒。不然若是臉像她一般被打花了,那一會兒陛下來,可就沒法占得先機,沒法借姿色引得陛下側目。
京城都傳言,新帝王祁王北堂染,可是氣宇軒昂,身形高大,一等一的俊美。更難得的是,北堂染不僅沒有立下正妃,更是連側妃,妾室都沒有。這可是她們第一批秀女絕佳的表現機會!
必須,一戰,出挑!皇後的位置就在朝她們招手。
唐百衣掃過秀女腫起的臉頰,忽略了她急迫的眼色。
頓時秀女急得要哭出來。
一聲慢條斯理,卻趾高氣昂的威脅聲,“披麻戴孝的,該你了。”
粉衣郡主揚了揚眉,慢慢走上前,那秀美的小臂已經高高揚起。
廣場上一眾秀女紛紛圍攏上來,興奮地瞪大眼,等著吃瓜看好戲。
反正挨打的人輪不到她們頭上,看倒黴人還能解悶解乏。
“啪——”
清脆響亮的耳光聲,幹淨利落!
幾乎所有人神情都是一振,內心得到極大滿足!
然而,隻有一個美人,捂住臉吃痛地僵住半邊失去知覺的臉,臉皺得像一坨廢紙,說不出話來。
所有人愣住!
怎麽回事?
被打的那白衣女子呢?
唐百衣站起身來,轉臉看了看代替自己挨打的吃瓜美人,誰讓她看好戲興奮到擠進最前排,緊挨著自己呢。
看戲不出門票,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那個什麽,我鞋子鬆了。”唐百衣剛才在巴掌落下一刻,蹲下身堪堪避過一擊。時機拿捏正好,從容不迫,理由充分。
“不好意思啊。你要不要,再來一巴掌?”唐百衣笑得人畜無害,一臉無辜。
“你!”
粉衣郡主氣到噎住,剛扇痛的手心還火辣辣疼,她可是使出了十成十的力道,憑借她多年宅鬥的功力,這一巴掌足夠將人扇懵,痛到臉僵麻一天,耳內轟鳴一炷香。
然而,卻被這披麻戴孝的女人避開了?
不!她不信!這絕對是巧合!
“啪——”
秀美的小臂高高掄起,粉衣郡主鼓足勁,美目圓瞪,腮幫子都鼓起來,整個身體發力,使勁旋轉腰,掄出強悍霸道的一擊耳光!
清脆嘹亮的掌摑,幹脆利落!
一聲淒厲慘叫。
又是一名秀女整個人被扇倒在地,額頭磕在廣場青磚上磕出血汙一片,駭人萬分。
唐百衣直起腰來,抱歉道,“年齡大了,腰閃了。喂,你們這些看熱鬧的,湊那麽前麵看什麽,好像故意送臉給郡主扇一樣。郡主體恤我腰扭,故意先拿你們練練手。”
一句話一出,很快四麵八方圍觀的秀女以疾風般的速度頻頻後退。紛紛扯著驚恐慌張的俏臉,不敢在湊上前看戲吃瓜。生怕被卷入毀容風波。
粉衣郡主美目氣得瞪大到滾圓。她手指顫抖地一指,“你!你故意的!你故意的是不是!”
唐百衣確實是故意彎腰九十度,一方麵是避開那巴掌,一方麵也是給這群起哄扇風的八卦女一點顏色瞧瞧。
一聲慵懶的笑聲,唐百衣攤了攤手,“哪能有這麽多故意啊,郡主您故意躲開試試看。”
“轟——”
突然碩大的鐵拳高高掄起!
唐百衣掄起拳頭,手臂肌肉賁張暴起,拳風如同出膛炮彈一般破開勁風,淩厲狠辣地直衝郡主麵門飛去。
“嘭——”
頓時粉衣郡主俏臉被砸開花,像斷了線的紙鳶一般飛出,重重跌落倒地。
一聲悲慘淒厲的嚎叫。
她的吃痛聲後知後覺地在落地後才發出,似乎也像是不敢相信剛才電光火石間發生的變故一般。
周圍一邊安靜。
所有人驚呆,張大嘴,噤若寒蟬。
周遭隻剩下粉衣郡主有一聲沒一聲的呻吟哀嚎。
唐百衣無辜地攤了攤手,人畜無害地解釋道,“郡主,你看,你故意躲開都躲不了,總能相信我是閃到腰了吧。”
一行鮮血自粉衣郡主鼻梁上緩緩淌下,血汙一片,猙獰異常。
“流血了!流血了!郡主殿下流血了!”
經過丫鬟們驚慌失措的喊叫,粉衣郡主這才迷茫地抬手摸了摸鼻子,張大嘴呐喊出驚天動地的淒慘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驚起高枝上烏鴉一隻。
“毀了,我臉毀了!”粉衣郡主又氣又急。
她氣得是唐百衣她打不過,急得是一會兒就是陛下親臨,她還怎麽出頭奪得新帝歡心,去爭那皇後之位?周遭那麽多極品美女,哪個都是活色生香勾引男人的一把好手,她,不甘心就這樣輸掉!
“你!你等著!我去喊姑姑過來教訓你!你死定了!等著下大獄吧!”
粉衣郡主氣哼哼地丟下一句話,掏出巾帕捂住血流不止的鼻子,抹著眼淚扭頭就跑。
“你等著啊!”她走出不遠,還不忘回頭提醒。
唐百衣點了點頭,“嗯,我就在這裏。”
哪兒也不去。
帶路的宮女還昏在地上呢,她不蘇醒帶路,自己怎麽去找宗伯?怎麽巴結未來的頂頭上司。
很快,粉衣郡主果然親熱地牽著一名人高馬大的婦女走回來。
不遠處還停著一輛步攆。
粉衣郡主鼻頭血已經止住,痛楚卻依舊。她目光淬毒,恨不得立馬讓姑姑把麵前這給她顏色瞧苦頭嚐的披麻戴孝女人就地正法,不得好死。
“我姑姑來了!她可是大史!舉國女官中的最高位!”粉衣郡主高高揚起倨傲的下巴,得意洋洋,邊炫耀邊用目光將麵前的唐百衣就地淩遲。
唐百衣內心唏噓一聲。
大史?那是什麽官位?好像很牛的樣子。
身穿得體威嚴官服的中年女官一打量唐百衣,就發現她腰間佩的玉墜。正是肆師的佩飾,玉牌上寫了個大大的“肆”字,金光畢現。
“這是,你的?”
中年女官難以置信地瞪大眼,定睛盯著麵前人腰間的官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