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三章殷北離的風采
唐百衣抬起臉,對上沐珩那清冷孤高的漆眸,如對上深不見底的幽譚。
內心慌得一批。
這就是沐珩原本的風姿氣度嗎?
拒人千裏的寒涼,拂塵輕掃不染半點凡塵,淡琥珀色的眼底如映滿秋霜,寒涼無波。
傾城絕色,染盡風華!
唐百衣咽了咽喉。
不愧是將女帝迷魂傾倒的朝廷第一宦官,舉手投足間寫滿生人勿近,清冽高潔如同高嶺之花,但那周身散發的上位者威嚴氣勢,震懾人心令人不敢仰視,隻想立馬臣服跪拜。
這樣的絕色太監,是自己的……夫君?
唐百衣怔怔地看著身形高大的男子一步步逼近,一把叩住自己的下頜。
“我,我不是來,參加秀女競選的。”唐百衣感覺到麵前人隱隱含著一股怒意,不知是不是針對自己,自己一定要解釋開這個誤會。
一股猶如實質的氣勢衝天彌散開,飽含上位者威嚴。
“噗——”
周圍秀女戰戰兢兢竟然在滔天的渾厚威勢下,膝蓋一軟,跪了下去。
大公公和大史女官也紛紛匍匐跪地,來承接殷北離的盛怒。
唐百衣被叩住下巴不能動彈,快要哭出來了。
為什麽沐珩換上殷北離馬甲就能這麽恐怖?好像他一來,烏雲蔽日,滔天洶湧的雷雲鋪天蓋地,萬鬼齊哭一般。女帝為什麽會對這樣的大魔王著迷啊?女帝是不是有抖M愛好。
“嗯?”沉啞的嗓音,帶著玩味。
唐百衣意識到自己一定要做些什麽,才能打斷麵前盛氣衝天的隱忍怒意。
吻他!
自己這麽想也是這麽做的。
“啪嘰!”
嘟起的紅唇如同無數遍做的那般,一口咬住麵前那抿成一條線的薄唇。
嗯,沐珩換上殷北離馬甲後,果然連唇瓣都更好吃了呢。
嘿嘿,殷北離的嘴巴,女帝想吃吃不到,自己得狠狠啃個夠。
一群秀女,想看又不敢看地哆哆嗦嗦側過臉,小心翼翼地看著頭頂那出離驚悚的一幕!
居然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強吻殷千歲?!
這女人,哪怕是肆師女官!她不要命了嗎?
她腦袋被驢踢了嗎!
不少秀女驚恐地倒豎著柳眉,心中翻湧起洶湧浪濤。
“不過,殷千歲真的太絕色了,任誰看著都會心動啊。看到殷北離的瞬間,就不想再見陛下。可惜,他是個太監啊。”
“殷千歲不愧是赫赫有名的美男子,簡直俊美到人神共憤!如果他不是太監該多好。”
“如果殷北離不是太監,我還做什麽秀女,直接去踩平殷千歲門檻了。唉,還是想想算了,誰敢頂著被殺頭的危險,去送身子?”
一眾秀女心中腹誹成一片,但無一例外對唐百衣投之以“烈士”的目光。
她們心中雖然都很饞殷北離身子,但清醒的腦袋讓她們不敢肖想這奸佞大魔頭。拿下殷千歲的想法,比在陛下後宮修羅場爭破頭擠上皇後位還要危險許多。
就在所有人誠惶誠恐跪地,等著聽那一句盛怒之極的“拉下去砍了”時,令她們眼珠都要掉下眼眶的一幕出現了。
沐珩先是如同雕塑一般靜止不動,任由懷中不老實的小手遊離在身體各處,揉圓搓扁,隨後居然英眉一蹙,反叩擁吻。
唐百衣不老實的爪子一下子被鉗箍在背後,任憑怎麽掙紮扭動就是被緊箍到難以掙脫半分。
有力的長臂一舒,一把將懷中女子揉攬進溫熱結實的臂彎中,薄唇傾覆而上,滾燙,激烈。不論懷中人怎麽嗚咽掙紮,都難以逃脫臂彎的桎梏。
所有秀女看得麵紅耳赤,恨不得將耳畔的掙紮喘息聲全部丟出耳朵。
不知過了多久。
久到所有秀女通紅的臉頰都能滴出水來,手絞動在一起,坐地不安時,交織的身影才分開。
“你吸痛我了。”委屈的女音。
眾人眼珠子都快掉下來,全部垂著眼不敢看。
“嗯,下次輕點。”清冽無波的嗓音。
眾人心中一顫,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很快,宮內一句話不脛而走。
肆師女官能從一介民女爬上女官權利的高位,不是因為有多少真才實學,就隻是因為,她色誘了權傾朝野的內臣總管殷北離大人!
皇宮東牆外,禮部大殿。
莊嚴恢宏。
唐百衣正煞有介事地端坐在類似辦公桌的禮部辦事公桌上,偷懶摸魚,像極了現代寫字大樓裏的混吃社畜。
自己正在琢磨剛才沐珩轉身離開前留給自己的眼神。
他看著自己的肆師官墜,若有所思,隨後盯著自己的目光晦暗難測。好像放任自己進宮當官一般。
沐珩他會不知道自己是被新帝從將軍府裏提來皇宮的麽?他會不知道現在自己住進皇宮一座別苑內麽?
他居然,什麽都沒說?
頓時,自己有點困惑,沐珩很少這麽任由事情發展。隻能說明,這回,他確實遇上對手了。北堂染對朝堂的把控力,對他的拿捏,很出乎他意料。
兩大神相鬥,翻天覆地,攪亂京局,自己這草民還是乖乖隨波逐流混吃等死好了。
“你聽說了麽,這唐肆師可有本事的很,本來就是個賣糕的,居然能勾引到殷大人。”
“殷大人不是宦官麽,怎麽還能近女色?”
“那我可就不知道了,狐媚子總有辦法,古時太監不還有對食麽,下賤的手段,誰知道。”
周圍一群同級同僚在竊竊私語,對著自己的背影指指點點。
“啪——”
突然公桌被重重一拍,唐百衣倏地站了起身。
一群嚼舌根的同僚都是一愣,嗤笑道,“怎麽了?怎麽了?新來的還發脾氣了?像話麽。這新官上任三把火,有本事對宗伯燒去,對咱們燒什麽。”
唐百衣看著清一色的女官,不免對惹事郡主吹牛的水平腹誹。什麽大史姑姑是第一女官?假的吧!那現在這群繞著自己說東道西嚼嘴皮子的女官又是哪兒來的,位份可都比大史高。
“宗伯給你布置的文書寫了麽?你識字麽?”
“商賈懂什麽?識字?怕是瘋了。”
“她能數清銅幣就不錯,還寫字?問問她一二三四怎麽寫!”
一股明目張膽的嗤笑聲,盡帶嘲諷。
唐百衣也不惱,“沒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