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七章瘋魔黑化的狂人
唐百衣仔細看著麵前人虎口的繭子,想了想,道,“茶樓老板,醉花苑老板,富貴王爺,江湖高人。淩偡,你的身份真挺多啊。”
麵前如巨山般的高大男子,周身散發震懾強悍的威壓,令人背脊竄起一股涼氣。
唐百衣忍不住深吸一口氣。
這就是淩偡的真麵目?
什麽溫潤儒雅的茶樓老板,什麽富貴閑人金貴王爺,全都不是!他是一條伺機埋伏在黑夜中的毒蛇。
“哦?”饒有興致地含笑聲。
淩偡攏起折扇在掌中有節奏的敲擊,笑得溫和,眉眼間盡是從容不迫,“唐姑娘,你以為,在下沒有早做準備?”
倏地,唐百衣瞳孔緊縮。
包廂門口響起叩門聲,很快,兩名官衙打扮的小廝,拖著昏迷的黑衣暗衛出現在門口。
是暗衛老三!
門後垂下眉眼,整個身體沉浸在黑暗中的人,正是歪脖黑衣人!
“你們果真聯手了!”唐百衣整個身體僵住,深吸一口氣,緊盯住癱軟倒地不知死活的暗衛老三,內心湧起陣陣不安。
歪脖黑衣人什麽都沒說,恭恭敬敬地貼著牆根站著,斂起全身桀驁不羈的張揚,乖巧懂事到判若兩人。
“你是誰!”唐百衣沉下眉眼,緊緊盯住麵前的淩偡。
一句話,回蕩在本就不大的包廂,回音陣陣,震得人腦中嗡嗡直響。
良久,包廂中沒有任何人說話。
就連倒地昏死的暗衛老三都仿佛失去呼吸一般。
安靜到落針可聞。
唐百衣整個身子弓起,警戒戒備達到巔峰。
麵前這個男人,絕對不止皇族商客那麽簡單。他將自己躲避在黑暗陰影中,同北堂染聯手將沐珩包抄圍攻,怕是早有準備。
沐珩,現在一定,四麵楚歌。
殷北離的神話,終究擋不住皇族後裔的聯手合作。殷千歲的勢力,正在經受前所未有的衝擊,有人準備將宦官勢力連根拔起。
挫骨揚灰!
淩偡饒有興致地探出手欲攥住麵前女子的後脖頸。
“嘭——”
狠辣淩厲的拳風轟然襲至。
唐百衣一個閃避探身,堪堪避過那探出的手臂,側身掄起一拳頭直接轟至淩偡麵門。
“轟!”
一個覆滿薄繭的手掌,以電光火石的速度擋住劃破勁風的鐵拳。
淩偡笑了笑,仔細端詳了唐百衣戒備的神情,探出另一隻手,劃亮火折子。
頓時,一股熏香的氣息繚繞在狹小的包廂內。
淩偡氣定神閑地負手看著唐百衣,耐心等待,從容不迫。
門後,抵門的黑衣歪脖人一聞到熏香的煙味,身形一動,難以置信地瞪亮了眼睛。
“嘭!”
很快,黑衣歪脖人背難以堅持地倚靠住門框,額頭沁出冷汗,青筋暴起,目光灼灼不敢眨地盯著麵前人。
“你,要違拗陛下?”
淩偡挑了挑眉,沒有回答黑衣歪脖人的問題。左手一揚一抄,一枚糕點徑直飛出。
精致小巧的糕點在空中直直劃過犀利淩厲的直線。
“嘭——”
糕點轟擊在黑衣歪脖人眉心的時刻,如同出膛炮彈帶著雷霆千鈞之力彈射一般。
黑衣歪脖人整個身體癱軟垮下,眉間糕點碎裂殆盡,碎屑落下後,留下殷紅一片。
小小的糕點能被激射出如此強悍的力量!
唐百衣死死咬緊嘴唇,背脊發涼,手臂激出雞皮疙瘩,艱難地轉臉,看著身側這一如既往笑得溫和的可怖男人。
他,淩偡。
身手,深不可測!
“你動了北堂染的人。你要殺我?”唐百衣自知這問題愚蠢,因為很明顯淩偡意不在自己。但隻有這般套話才能有耐心地套出他背後的目的。
淩偡明麵上是同北堂染合作,鏟除沐珩的勢力。但他卻對北堂染的心腹出手淩厲不假思索,甚至當仁不讓地一擊必殺。
淩偡他到底要做什麽?雙麵策反?他想要的僅僅是皇位麽?
“哦?”低沉的笑意。
唐百衣一聽到麵前人含笑,手臂就滲出細密的冷汗。
淩偡偏過頭,探究地端詳絲毫沒有受到熏香作用的唐百衣,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
“你,沒有內勁?”
唐百衣明白過來。
這熏香怕是專門卸人內勁所用。
但自己是現代格鬥拳擊手,並不像江湖中人一般從小鍛煉內力,而是憑借精細準確的格鬥技巧和橫勁罷了。
迷香,當然對自己作用不大。
“你可以再多點兩根迷香試試,卑鄙小人!”切齒的低斥。唐百衣無意激怒麵前人,但他所做的行徑勾當實在令人不齒。
淩偡一聽到這四個字,眉間蘊上一層鬱色,整個人陰沉下來。如同暴風雨前要爆發的雷霆震怒,隱隱轟鳴,令人膽肝具裂。
門口傳來一陣激烈的腳步聲,不少看客飛快路過包廂外,這也給自己創造了機會。
“卑劣!行事下作!淩偡,你棄了和沐珩的協定不算,還賣了北堂染。皇族,權勢,你全部都要!所有可以利用的有價值的東西,都被你圈在手中。你出賣了多少盟友,你是不是卑賤!你的所作所為,還能稱得上光明正大麽?你卑不卑賤!”
一通破口大罵,直接把淩偡的怒氣點燃到巔峰。
“你?”淩偡突然聽到“卑賤”兩個字,想到什麽般,氣急反笑,上前一把鉗箍住麵前唐百衣的下頜,仔細反複端詳,狂態畢露,張揚大笑起來,“原來是你!是你!”
唐百衣下巴被禁箍地生疼,眼淚差點疼出來。無奈麵前人內勁過於彪悍,出手絲毫不留情麵,自己沒有萬全之策時,不能輕易反抗打草驚蛇。
瘋狂肆意的狂笑聲,如同上古洪荒凶獸的低喝咆哮般,陣陣回蕩在狹小的包廂。地麵震顫,震得人腦中嗡嗡作響,包廂門顫動。
唐百衣被迫被麵前瘋魔般的淩偡對視,那恣意憨爽的狂笑,像是禁錮多年的猛獸終於破出牢籠一般,令人心悸,膽顫。
“好,很好。”淩偡噙著獰笑的嘴角,不再留手,眉眼如瘋如魔,如同毒蛇盯住青蛙一般倏地俯身湊近麵前人,冷笑,“那麽多年,終於,找到你了。”
“嘭——”
就在這時,包廂門被猛烈撞擊。
“有人!裏麵有人!那個小子就躲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