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是你
堯國新皇宇文墨上位第二年的六月中旬,冊封白汐月為皇後,遣散後宮,獨寵白汐月一人。朝政上竟然增收賦稅,搜刮民脂民膏,為博紅顏一笑,興建宮殿,勞民傷財,不理朝政,好大喜功。
一時間百姓怨聲載道,宇文墨成了名副其實的昏君。
白汐初在宇文硯的照顧下也日漸恢複,連武功都精進了不少。宇文硯看著日漸好轉的白汐初,心中計劃起了為白汐初換眼的事,便暗中派人為白汐初尋訪南蠱國蘭若穀的銀黑狐之眼。
銀黑狐是蘭若穀的鎮穀之獸,靈性強大,如果用它的眼睛,白汐初換眼的成功率更大,而且,它的眼睛十分接近人眼。
白汐初在子夜的大嘴巴裏也知道了宇文硯為他尋狐之事。可是每聽著木青來回稟外麵的事,白汐初已經不想再連累宇文硯了。宇文墨如今昏庸無道,宇文硯就更有責任去拿回屬於他的一切了,而不是每在這穀裏為自己操心操肺。
“阿初,可聽出來我到第幾招了?”
不遠處宇文硯耍著劍回頭問樹下撫琴的白汐初,而白汐初匆忙拉回思緒,“可是第十二式?”
宇文硯聞言朗聲大笑,“不愧是從習武的人,單憑耳力便可輕易分辨出招式。”
宇文硯收了劍走向白汐初,合歡花開,合歡樹下撫琴的白汐初一襲鵝黃色撒花曳地裙,頭上挽著飛仙髻,一支鵝黃色水晶步搖隨風搖曳,兩耳戴著銀蝴蝶耳墜,未施粉黛,卻依舊美得動人。
宇文硯看著這樣的白汐初,感覺似乎又回到了從前,那樣歲月靜好的日子,還會回來嗎?
許是感覺到了宇文硯的氣息,但又不見宇文硯話,白汐初有些疑惑,“阿硯?”
“我在,”宇文硯回過神來,笑著摸了摸白汐初的頭。
“阿硯是在為我尋銀黑狐嗎?”
宇文硯不語。
白汐初知道他是默認了,歎了口氣,“阿硯,如今宇文墨昏庸無道,百姓身處水火之中,你的責任你忘了嗎?你不應該把重心放在我身上,你應該去拿回屬於你的一切,你也應該去救百姓於水火之鄭”
宇文硯含笑,“阿初可知,我的一切是什麽?”
“自然是堯國子民,堯國江山。”
“阿初這次錯了,我的一切,是你。”
微風襲來,合歡花落下,樹下的黃衣女子撫琴的手背上落了幾片花瓣,那觸覺跟女子心中的一樣,柔軟緊張,措不及防。
“我,你,…………”白汐初竟然支支吾吾半,不出一句話。
“想不到名震四國的奇女子白汐初竟然會害羞?”宇文硯見白汐初緊張的模樣,心中更是歡喜,不由地打趣著白汐初。
“你何時學的這些混賬話,真是不害臊。”白汐初佯怒。
“阿初不信我?”
白汐初不語,她此時回答是也不是,回答不是也不是,當真是進退兩難,索性沉默不語。
“阿初,我會拿回你認為的屬於我的一切,但是,我希望我的未來有你,我希望你是與我並肩之人。”
白汐初不知該如何回答宇文硯,低頭撥動琴弦,纖纖玉手在琴弦上遊走,琴音卻略閑憂愁。在白汐初心裏,她與宇文硯之間永遠不可能。一個是明月懸空掛,皎潔如白玉,一個是螻蟻泥濘裏,汙濁似塵土。她這樣的人,怎麽配與宇文硯並肩呢?
宇文硯見白汐初不言語,也不再接著,就靜靜的坐在白汐初身旁,聽白汐初略帶憂愁的琴音。聰慧如他,怎會猜不出白汐初的心中所想。但是,他宇文硯既然失而複得,就不會再放手,這一次,他會一直陪在白汐初身旁。
良久,白汐初停下撫琴,感受著眼前的一片黑暗,慢慢開口,“阿硯,若是找不到銀黑狐,可否用別的代替?”
“銀黑狐更容易成功,若是實在找不到銀黑狐,我也會為你尋求別的,你放心。”
…………
“月兒,對這次的宮殿可還滿意?”
“皇上送的,月兒都喜歡。”
…………
宇文悠然看著禦花園涼亭中緊緊相擁的倆人,一陣氣憤。白汐月,你奪了阿初的位置不,竟然還慫恿皇兄不理朝政,興建宮殿。宇文悠然越想越氣憤,怒氣衝衝的朝著涼亭走去,結果還沒到,就被攔下了。
“公主,回去吧,皇上不見,您若硬闖,受苦的還是您呀!”李德才有些不忍的勸慰著宇文悠然。這些日子,宇文悠然來的次數很多,就是為了勸諫皇上,可是每次都被白汐月三言兩語就挑撥了,還每次都讓宇文悠然受罰。
宇文悠然知道李德才是好心,也不發脾氣,隻是頗有些無奈,“李公公,你的我何嚐不知,隻是,皇兄如今成了我堯國百姓口中的昏君,如今百姓們怨聲載道。我若不,誰還會給他,難道我要眼睜睜的看著他毀了我們整個堯國嗎?”
“公主,聽奴才一句勸,您得再多也是徒勞的,非但沒有用,還要連累您受罰,公主心裏也清楚皇上為何會變成這樣,既然知道緣由,為何不從根源處入手?”
李德才原本不打算這些話,畢竟,他的主子是皇上。可是,他也是實在看不下去了,如今整個堯國,如同一副易碎的軀殼,不堪一擊。如果遇到戰事,那了是損失慘重,大了,不排除有亡國的可能。
李德才看得通透,隻是再通透又如何,他一個的奴才,改變不了什麽。李德才腦中突然浮現出了那個一襲黃衫的女子,若是她還在,定然不會是現在這樣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