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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進宮

  宇文硯跟著白汐月來到了虛念殿,看著這熟悉卻又陌生的宮殿,宇文硯發現自己心中已無太大波瀾。


  或許是自己已經學會了隱忍情緒,又或許是這裏有些白汐初的影子,自己想給白汐初的,是安靜。


  看著昏迷不醒的宇文墨,宇文硯一臉淡漠的拿出銀針,看似十分認真的在給宇文墨施針,其實就是在一些無關緊要的穴位上隨便紮一紮,做做樣子罷了。


  孟行舟在一旁看著宇文硯施針,一臉茫然,是自己太過於孤陋寡聞了嗎?怎麽這種行醫方法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縱然自己心中有諸多疑問,可孟行舟也不敢貿然打斷宇文硯,誰讓自己技不如人呢?


  過了許久,宇文硯將銀針悉數放回針筒中,假裝擦了擦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水。


  “行了,明日這個時候皇上就會醒過來了。”


  宇文硯篤定的對著白汐月道。


  白汐月聞言,嘴角一勾,“既然如此,那你也應該去你該去的地方了。”


  宇文硯挑了挑眉,他當然知道白汐月的是什麽意思,不愧是人,睚眥必報。


  看著宇文硯並不在意的神情,白汐月隻覺得心中更加氣憤,甚至想親手殺了宇文硯的心都有了,這梓樓的主人簡直太過於目中無人了。


  “我既然能讓他醒過來,也可以讓他永遠沉睡,你覺得你可以把我怎麽樣?”


  宇文硯一副淡然冷漠的口吻,白汐月卻聽出了威脅的語意,可是這也是一個不可磨滅的事實。


  白汐月隻覺得自己從未如此討厭過一個人,除了那死去的白汐初,眼前這個人,簡直和白汐初一樣的令人討厭。


  很久之後,白汐月終歸會知道,眼前她討厭的這個人,會是那白汐初一生的良人,他倆將會成為她白汐月這一生的噩夢。


  沉默許久的白汐月終究是沒有膽量動宇文硯一根汗毛,她實在不敢用宇文墨的安危來賭。


  最終,白汐月冷聲下令,“李公公——”


  李德才連忙恭敬應聲道:“奴才在——”


  “吩咐下去,為梓公子及隨從準備住處,好好招待著,直到皇上醒過來。”


  “諾——”李德才朝著白汐月方向應聲,又看向宇文硯,“梓公子,請跟老奴來。”


  宇文硯點點頭,抬腳跟在李德才身後離去。


  白汐月看著宇文硯出令門,才回首看著昏迷的宇文墨,“墨哥哥,你一定要醒過來呀,我們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

  李德才將宇文硯帶到了一間離虛念殿不遠的偏殿,便轉身離去了。


  宇文硯看著這殿裏的擺設,跟以前完全不同了。


  以前這個偏殿鮮少有人來,因為沒有人住在這裏,裏麵的擺設也很簡單,幼時他和阿初經常在這裏玩捉迷藏。


  收斂了思緒,宇文硯換了一身剛才偷來的太監衣服,離開了偏殿。


  宇文硯回了虛念殿,在粗使宮女中環視了一圈,一眼看出了在打掃積雪的徐州軻。


  麵上不動聲色的走到粗使宮女中央,尖著嗓子道:“你們當中可有人會煎‘百芷蘭’哪?”


  正在彎腰掃地的徐州軻一聽見自己跟宇文硯的暗號,立馬抬起了頭,隨後收斂了情緒,平靜回複道:“回公公,奴婢會煎‘百芷蘭’。”


  宇文硯假裝打量似的瞟了一眼徐州軻,“行,那你跟著咱家來。”


  徐州軻正要跟著宇文硯走,粗使宮女的掌頭就急忙問道:“公公留步,不知公公是哪個宮裏的?奴婢瞧著您有些麵生。”


  宇文硯一記冷眼殺,那宮女活生生被嚇得不敢話。


  “李公公讓我來皇上的虛念殿裏找個會煎‘百芷蘭’的,去給皇上煎藥。”宇文硯不想引人耳目,隻得耐心解釋道。


  那宮女聞言,似乎是鬆了一口氣,“原來是李公公手下的人,奴婢多有得罪,還望公公見諒。”


  宇文硯不耐煩的點零頭,對著徐州軻道:“走吧!”


  徐州軻跟著宇文硯來到了一座冷宮外,朝著四周看了看,空無一人,倆人身影一閃,進了冷宮。


  雪仍舊紛紛揚揚的飄灑著,似乎沒有停止的跡象——


  徐州軻一進冷宮,便朝著宇文硯跪下行禮,“公子——”


  “不必多禮——”宇文硯仍舊一副冰冷模樣,“事情辦得很好,接下來,就是尋找事情的真相了。”


  “公子準備怎麽做?”


  宇文硯沉默許久,淡淡開口,“先停了白汐月給宇文墨喝的湯藥,有些事,他若是忘記了,可就沒有意思了。”


  徐州軻一臉興奮,隻要能讓宇文墨痛苦,那便是他徐州軻此生最快樂的事了。滅族之仇,不共戴。


  次日,宇文墨悠悠轉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眼前人卻讓他大吃一驚。


  沒錯,他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不是白汐月,也不是李德才,而是——宇文硯。


  “你——你怎麽會在這兒?”宇文墨似乎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神情像極了幼時被宇文硯從後麵蹦出來嚇到的樣子。


  “你猜——”宇文硯想也不想就出了跟時候一樣的回答,這讓他自己也愣了一下,因為他完就後悔了。


  宇文墨隻覺得這對話很是熟悉的感覺,卻也沒有深究。


  白汐月聽到宇文墨開口話了,連忙走上前,“皇上,你終於醒了,你可把臣妾嚇壞了。”


  宇文墨笑著撫了撫白汐月的雙手,“是朕的錯,讓月兒擔心了,朕向你賠個不是。”


  宇文硯看著二人恩愛模樣,不由覺得一陣惡心,方才萌生出來的兒時情誼立馬消失不見。


  堯襄王夫婦的離奇死亡,宇文墨的突然兵變,還有父皇母後的雙雙離世,以及阿初的一切痛苦,隻怕都與這白汐月脫不了幹係。


  似乎是感覺到了宇文硯身上散發出來的駭人冷氣,白汐月隻覺得突然的毛骨悚然,心中總是有一股不好的預福

  宇文墨過了半響才反應過來,是宇文硯救了自己。


  “梓公子已經救了朕兩次了,不知梓公子想要什麽賞賜?”宇文墨一臉淡笑開口。


  宇文硯聞言瞟了宇文墨一眼,“救你之前,皇後娘娘許諾在下,可開任意條件,不知現在可否還作數?”


  白汐月心中縱使不想答應,無奈此時宇文墨在自己身旁,隻得心不甘情不願的應下了。


  “梓公子的哪裏話,本宮既然允諾,自然是作數的。”


  白汐月笑得一臉溫柔,宇文硯忍住撕下她醜惡麵具的衝動,冷聲回複道:

  “既如此,在下便謝過娘娘了。”


  宇文墨聞言好奇的問道:“那梓公子的條件是什麽呢?”


  “還沒想好,待我想好之後,自會來找皇後娘娘兌現。”


  白汐月正要開口命人送宇文硯出宮,宇文硯卻先她一步道:


  “皇上這病還未除去病根,在下還需在宮裏叨擾許久,不知皇上可否願意?”


  宇文墨聞言爽朗笑道:“怎會不願意,朕高興都還來不及,梓公子,你不知道,朕呀,總是感覺你身上有一股朕熟悉的氣息。”


  熟悉的氣息?嗬,宇文墨,你若是連你皇叔之子身上的氣息你都探查不到,那你怎能登上皇位呢?

  宇文硯在心中冷笑著,隨後,將藥方交給了李德才,便沉默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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