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懷孕
昨夜閑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
江水流春去欲盡，江潭落月複西斜。
醒來後的慧回想起剛才夢中的英俊少年，臉上悄悄的泛起了一絲緋紅。慧也弄不清楚為什麽她會對夢中的那個少年有感覺，雖然他在夢中欺負了她，但是慧卻好像不害怕他，每當想起一身黃衫的少年立在河岸上一動不動盯著自己。慧的心裏就會泛起一絲波瀾，癢癢的，甜甜的。於是慧總是期盼著在夢裏再次遇見他，可是那個絕美的少年卻再也沒有出現過。
時光如白駒過隙，不知不覺就送走了炎熱的仲夏，迎來了收獲的金秋，一早一晚的冷風好像在提醒人們寒冬已經不遠，一年已經將逝。自從氣轉涼開始，慧就覺得身體開始不舒服，渾身無力，沒有食欲，總是躺在床上不想動。一開始王老好夫婦以為氣轉涼所以慧受了風寒，於是去藥鋪抓了幾服傷寒藥。慧喝下去後不但不見好，而且還出現了惡心、嘔吐的情況。這下王老好夫婦可不敢耽擱了，一大早就趕著馬車去鎮上接馬郎中來給慧診病。馬郎中是當地最有名的郎中。慧的時候身體就不好，沒少麻煩馬郎中。王老好夫妻倆熱情好客，每次馬郎中來家裏瞧病王老好都是盛情款待，做好吃的不算而且還多給診費。後來馬郎中的父母離世，王老好夫婦更是幫著忙裏忙外的操持了好幾。就這樣一來二去，兩家人成了十分要好的朋友。這次聽王老好慧又生病了，而且好像還很嚴重，就連忙放下手中的事情和王老好一起趕了過來。
馬郎中來到後問了慧的一些病症，仔細的看了看慧的臉色，就開始安慰一旁的王老好：“老好呀，慧侄女這麵色紅暈，不像生病的樣子啊，是不是你想找我喝酒了，所以才騙我慧侄女生病了。”
王老好聽馬郎中這麽不由得麵上一喜，回道：“酒有，一會讓你嫂子給炒兩個菜，我們倆喝個盡興。不過慧已經染病好幾了，應該無大礙吧。”
馬郎中笑道：“無大礙，我先給慧侄女診診脈，確定病情後給你開幾服藥，調理幾就好了。”王老好趕緊給馬郎中找了把椅子，馬郎中坐好後把手搭在慧的手腕上號起了脈。手剛搭在慧的脈搏上，馬郎中就不由自主的“咦”了一聲，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慧又回頭看看了王老好，剛才還一臉的談笑風生頃刻間變得一臉疑惑。然後又重新把手搭在了慧的脈搏上，足足過了一刻鍾，馬郎中才把手抬了起來。
王老好從剛才馬郎中的動作裏隱約的覺察出一絲的不祥，於是連忙上前問道：“馬郎中，怎麽樣。可瞧出我家慧生的是什麽病啊。”
馬郎中笑了一下道：“沒事，沒事。病，我一會給你寫個藥方，你照方抓藥就好。老好呀，那什麽我突然想起來下午還有個病人要我去出診，中午飯我就不在這裏吃了，告訴嫂子不要忙活了。”
王老好一聽疑惑道：“剛才你還中午要喝個盡興呢，我怎麽能讓你走呢？有事明再好吧，今絕對不能讓你走。”
馬郎中聽後擺了擺手道：“年紀大了，記性不好。我這也是剛想起來，人命關的事情，怎麽能等就等呢。來日方長，有機會我們老哥倆在聚。這樣你趕著馬車再送我一段。上年紀了，身體不行。走路都吃力了。”
王老好見馬郎中給慧診完脈以後行為似乎有些反常，但又不出來哪裏不對。也不好直問，對方執意要走，自己也沒辦法強留。隻能一臉狐疑的和馬郎中一起坐上馬車向鎮上走去。坐在後麵的馬郎中有一句無一句的跟王老好搭著話：“老好呀，你家慧今年多大了？”
王老好答道：“再過兩個月就十八歲了。”
馬郎中歎了口氣道：“這時間過得真快啊，記得給慧時候看病就好像還是昨一樣。這一晃十幾年過去了，慧都長成大姑娘了。”
王老好：“那可不，不知不覺，咱們都老了。”
馬郎中又問：“慧都十八了，親事也該定下來了吧？”
王老好嘿嘿一笑道：“還沒呢，上門提親的人倒是挺多的，我昨還跟你嫂子呢。等過完年就找個合適的把親訂了，這女大不中留啊，早晚都是別人家的人。雖然心裏舍不得，但也是沒辦法的事。”
馬郎中聽後沉思了一下問：“那慧她自己是不是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王老好覺得馬郎中話裏有話就回過身看了他一眼，馬郎中見王老好看自己急忙把眼睛轉向了別的地方。剛才了一半的話又咽了回去。王老好見馬郎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心裏一陣的惱火，語氣不禁加重了一些的問道：“老馬呀，咱們哥倆相交十幾年，有什麽事你就好了，為什麽還要跟你王哥藏著掖著呢。”
馬郎中歎了口氣道：“老好，既然你這麽了，我也就不瞞你了，你家慧其實沒病。慧之所以頭暈、無力、嗜睡、惡心是因為慧懷孕了！”
聽到馬郎中這麽王老好眼前一黑，差點從馬車上摔下來。趕緊勒停了馬車，回過頭問道：“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對吧？”。
馬郎中苦笑了一下：“老好呀，我能拿自己侄女的名節開玩笑嘛。慧的身孕已經最少三個月了。”完馬郎中跳下馬車急匆匆的走了，隻留下呆若木雞的王老好坐在車上發愣。王老好不斷的問自己這可能不是真的，但是馬郎中絕對沒有騙他的理由，王老好又回想起這些慧的症狀真的和當初自己妻子懷慧的時候一模一樣。在事實麵前也由不得王老好不相信。在那個年代，女人的名節比命都重要，一個黃花大閨女突然有了身孕這要是傳了出去他們老王家幾輩子都別想在村裏抬起頭。最為致命的是慧的一輩子也就被毀掉了，哪個正常的人家會娶一個失了貞潔的人過門呢。他們老兩口什麽苦難委屈都可以受，但是他們看不得自己的女兒受一點委屈。
王老好回到家裏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王老好推開房門看見自己的妻子和女兒正圍在桌子旁邊等待自己吃飯。桌子上一盞燭火把二人的臉映的慘白，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