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顧母歸來
吃完晚飯，梁妍在客房洗了澡出來，看到顧澤序正在客廳搗鼓著什麽，好奇心驅使著梁妍過去細看。顧澤序看到了她，指揮她去把燈關了。
“快去，給你個小驚喜！”梁妍無奈的聽從，燈光一暗，梁妍有些不適應，客廳的牆壁出現電影的場麵，是一部很老的歐美愛情電影。“過來。”顧澤序來到她身後，把她牽過來坐在地毯上。
兩人靜靜的看了一會兒電影，女主人公和男主人公一見鍾情，卻沒有緣分地擦肩而過。兩年後，兩人在咖啡廳再相見，卻都認不得對方了。
梁妍唏噓，轉頭看向顧澤序：“我們現在算是怎麽回事呢？”顧澤序一時沒回答她，低頭握住梁妍的手，“我們以前怎麽樣發生了什麽事，能不能就這樣過去呢？我隻想和你有一個好的未來而已。無論怎麽樣，我是不會放棄你的。”
梁妍沒再接話，靜靜的看起電影來。過了很久，眼皮漸漸變重，頭不自覺靠在顧澤序肩上，“我還能配得上你嗎？”一聲輕輕的呢喃過後，意識也變得渾濁。
顧澤序還是看著電影，男女主人公此刻正熱情擁吻，女人眼裏卻流著淚水。“在我心裏，你一直是最好的，怎麽會配不上我？”他臉上是苦澀的微笑，輕輕撫摸梁妍的臉龐。
第二天早上，梁妍起床的時候發現自己睡在客房的床上，陽光和煦，照在被窩上暖暖的。她走出房門，看到門口給她留了紙條說早餐做好了，放在微波爐熱一下就可以吃。梁妍莞爾，這顧澤序是要把她當女兒養啊！但還是按照他說的，把一大杯牛奶喝完了。
顧澤序今天到辦公室的時候，發現韓玲在訓梁歡：“不穿正裝上班總裁不說我也就忍了，現在還遲到是吧？”韓玲其實也摸不清總裁對梁歡的態度，許多事情梁歡做得不對也不怎麽敢說，讓手下其他秘書十分不忿。
沒想到梁歡一臉理直氣壯，“那我總得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才能來見我們總裁啊，要給澤序哥哥一個好的心情開始工作才行啊？”顧澤序聞言皺起眉頭，好心情要靠看她濃妝豔抹？這可不行！於是插進話來：“梁歡，這裏是公司，你是員工，該怎麽樣還是得怎麽樣。韓玲，罰吧。”
韓玲一聽，立馬應好。不過總裁這又是什麽意思？老板的心思真是難以琢磨。梁歡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顧澤序。忙跟著他進了辦公室。
“澤序哥哥，你今天怎麽了？心情不好嗎？”梁歡跟著顧澤序走在後麵，剛想伸手拉顧澤序的衣服，顧澤序回過頭來，一本正經地對梁歡說：“梁歡，我剛剛已經說得很明白了，這裏是公司，你是來上班的我的員工，你得分清楚公私。”
梁歡聽了覺得很委屈，“澤序哥哥，你怎麽能凶我？你以前不是最寵我的嗎？”說著眼淚就要掉下來。顧澤序簡直覺得頭大，忽然想起一件事，問梁歡：“你昨天是不是和你姐姐吵架了。”
他這一突然提到梁妍，害得梁歡以為梁妍昨天出走之後找了澤序哥哥告狀。頓時火冒三丈：“她跟你告狀了是吧，她一個私生女還真是囂張，虧我和媽媽一直以來這麽尊敬她！澤序哥哥，你別聽梁妍說的。”一生氣她簡直都不想叫梁妍做姐姐，想到他們昨天晚上很有可能是在一起，妒意簡直要把梁歡的理智吞噬了。
“私生女？梁妍不是你的親姐姐？”顧澤序沒想到事情是這樣，也是大吃一驚。“可不嘛，她就是我爸爸在外麵跟別的女人生的孩子，昨天媽媽告訴她了之後她還朝我們吼，真是不懂事！”梁歡表現得十分痛心。
原來梁妍昨天發生了這麽大的變故。
想到此刻梁妍可能還自己在家裏傷心，昨天卻對此事一字不提，顧澤序就覺得很愧對她，於是轉頭對惺惺做戲的梁歡正言：“她是不是你姐姐你還不知道嗎？這些年梁妍對你們母女倆也沒話說了吧。還有梁歡，這是我最後的警告，在公司就要有職工的樣子，不要總是讓我看到你這種不專業的樣子，不然我不會因為以前認識你就對你額外開恩的。”說完，顧澤序就撥通內線，讓方毅把今天的文件拿進來，不再看梁歡泫泫欲泣的模樣。
梁妍正在家裏上網瀏覽租房信息，請的假期隻剩三天了，得趕緊把租房的事情解決了，住在顧澤序家裏也不是個事。正忙得不亦樂乎，門鈴忽然響起，著實把梁妍嚇了一大跳。梁妍放下手上的事情來到門口開門，眼前出現的人也是震驚不已。
“是你？你這個女人怎麽會在我兒子家裏？”顧澤序的母親吳琴最先回過神來，馬上露出厭惡的表情，推開梁妍往裏走。
梁妍給吳琴倒了茶，兩人在客廳的沙發坐下。梁妍覺得自己的血液都要涼透了。吳琴看著她冷笑一聲，“怎麽，見我們澤序回國了，就這麽馬不停蹄的來賴上他？”
梁妍也不願做任人唾罵的小綿羊，正視著吳琴的眼睛：“阿姨，你誤會了，昨天隻是出了點意外才在您兒子家裏留宿一晚，‘賴上他’這種說法實在是惶恐。”
顯然吳琴不相信她的說辭，“是不是真的隻有你自己知道了。不過我告訴你，像你這種女人是不會進得了我顧家的大門的，我馬上就要安排澤序的訂婚了，女方不知道比你好了多少倍，我勸你還是趁早死了攀上豪門的那條心，我可不想把這番話再說第三遍了。”
原來顧澤序快要結婚了呀，梁妍低下頭，內心的苦澀讓她臉上強撐的笑容瞬間崩塌。可不是嗎？6年前，顧澤序的母親也是用這樣一番話，生生將顧澤序從她身邊帶走，在那個她最需要顧澤序的時候。
“我不會和別的女人結婚的，我的妻子隻能是妍妍。”顧澤序今天早上忙得連水都沒來得及喝上一口，就是想趕緊完成工作回家陪梁妍，卻沒想到母親一聲不吭地從國外回來，給了他這麽一份“大禮”。
他走過來緊緊地挽住梁妍的腰，對母親說，“媽媽，您再也不能像6年前那樣子拆散我和妍妍了，除了她我誰都不會娶的。”
“澤序！你怎麽就這麽固執？欣怡才是最配得上你的女孩子，她能給你帶來什麽？”吳琴指著梁妍的鼻子，手指氣得抖了幾下，“不錯，不錯，你果然在勾引男人這一方麵很有實力！”說完，不顧自家兒子的反駁，提包強裝優雅地離開了公寓。
顧澤序看著麵無表情的梁妍，內心也是十分慌張，不停地叫著“妍妍，妍妍”。梁妍被他叫得煩了，掙開他，說“阿姨說的也沒錯，我什麽都不能帶給你。我明天就會搬出去了，以後我們還是不要再來往了。”
顧澤序聽了她的話，急忙拉住想要收拾東西的梁妍，“不要走，妍妍，你陪在我身邊就是給了我全部了。我可以什麽都不要，但我不能沒有你。”眼神裏含著抹不去的悲傷，“妍妍，我不想再嚐試6年錐心般想念你的滋味了。”
梁妍此時何嚐又不難過呢？但是吳琴說的沒錯，自己現在哪裏配得上顧澤序？再糾纏下去，兩人隻會越陷越深。於是手上收拾的速度加快了不少。梁妍本來就沒帶什麽行李，加上昨晚隻是睡了一個晚上而已，自然是很快就收拾完了。
顧澤序像個冰雕一樣站在梁妍的床邊，直到梁妍提著行李從他身邊走過，他恍然醒悟般拉住梁妍往自己懷裏，緊緊地抱住她。
梁妍被突如其來的擁抱嚇了一跳，顧澤序抱得很緊，緊到自己呼吸都有些不暢了，身上卻都是他的溫暖和熟悉的薄荷的味道。顧澤序抱了一會兒，稍微鬆了一點，看到梁妍愣愣的表情，再也忍不住吻上了朝思暮想的薄唇。
梁妍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感受到他的舌頭肆意侵襲口腔的每一個角落，空氣仿佛一下子就被掠奪得一絲不剩，臉頰快速升起兩片紅暈。
不知道過了多久，梁妍感覺自己快被吻得暈過去了吧，顧澤序才慢慢放開她，看著梁妍鮮紅的唇瓣和那雙濕漉漉的眼睛，他覺得自己真是快要連魂都沒了。梁妍低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輕輕的說：“你這是要做什麽呢？就知道欺負我。”
怎麽舍得欺負她呢？放在心尖上疼都來不及，顧澤序自嘲，“不要走，好不好？”梁妍不敢看他，不用看也知道他現在肯定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我們住一起也不是個事兒，這讓別人怎麽想我？”
“那我幫你找房子可以了吧，你自己一個人出去我實在是不放心，這已經是我的底線了，別拒絕我，嗯？”顧澤序拿過梁妍的行李，把她摁在沙發上，“現在我們先吃午飯，我都快要餓壞了。”
梁妍無語，這個男人真是個無賴吧！沒辦法，也隻好先這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