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將軍22

  負責送信給燕楓眠的旬九一臉悶悶,走入書房。 書房的雕花窗戶開著,窗外是一片池塘,旁邊栽了鬱鬱蔥蔥的綠竹。光影落下,映入室內一片斑駁。 燕楓眠就坐在窗戶邊,握著一卷書看。 聽到腳步聲抬眼,看到旬九,掀起眼簾,“怎麽?”視線下移,看到他手裏拿著的東西,才笑,“誰送的?” 旬九更是不高興,又不敢忤逆自家主子。 苦大仇深道:“蘇府送來的。” 還能是誰? 不就是那個妖孽! 燕楓眠輕笑,“拿來吧。”他放下手中的書,莫名的,心裏有幾分期待。 旬九將信放下。 燕楓眠無奈失笑,“旬九,你不要對蘇小姐有那麽多的偏見,其實她是個很單純善良的人。” 單純?善良? 旬九怎麽一個字都不信呢?! 單純的女子,會主動追著一個男人跑。且她才與二殿下認識多久,就非禮了二殿下! 這是旬九最耿耿於懷的地方。 “罷了,你以後會知道的。” 燕楓眠擺擺手,先是拆開了信。 上麵隻有寥寥梁行話。 毛筆字大開大合,一手草書十分率性囂張。 正如她本人的性子一樣。 這—— 哪有女子,會練這種陽剛十足的字體的,她也算是頭一份了。 燕楓眠眼裏染上笑意,當看清上麵寫的什麽時。 他唇瓣一抿,呼吸陡然急促了兩分。 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 天涯明月新,朝暮最相思。 他捏著紙,沉默了良久。 就在旬九關切的問,“殿下,可是蘇小姐又寫了什麽過分的話?” 在他眼裏,蘇胭就是個沒皮沒臉的女子,寫出什麽都不過分。 燕楓眠搖搖頭,忽又頓住,點了點頭。 旬九:“……” 所以這究竟是過分,還是不過分? 然後就見燕楓眠,仔細的將信折起來,重新收入信封。就打算認認真真的保存下來,旬九便閉嘴不說話了。 放木雕的是個精致小盒子,沒打開前,旬九以為裏頭裝得是什麽稀奇玩意兒。 當燕楓眠將那個做工粗糙的木雕拿出來時,旬九嘴角抽了抽。 “這娃娃……該不會是她自己雕刻的吧?” 也—— 太醜了點! 燕楓眠眸光深深,溫和的光線落在他清雋的眉眼上,隻覺歲月靜好。 他摩挲著娃娃,蒼白修長的手指驀地將娃娃握在掌心,就仿佛得到了什麽寶貝一般。 …… 又過了兩日,蘇胭沒等到燕楓眠的回信。 於是又寫詩一首。 月亮照回湖心,野鶴奔向閑雲,我步入你。 燕楓眠收到了,讀了,耳垂紅紅的仔細折起,收入一個精致的小匣子內。 依舊沒有回音。 …… 蘇胭也不氣惱,腦海裏想著燕楓眠害羞的可愛模樣。 定然是蒼白清雋的麵龐上,突然染上如朝霞般的紅。 溫潤下垂的眼睛更顯茫然,再帶一點點水潤。 嗯,有外人在場時,他一定是表現的非常平靜且內斂的。 她想著,又寫了首。 月色與雪色之間,你是第三種絕色。 燕楓眠再次收到來信,他搜刮自己看過的詩集,可以確定的是,他絕不曾看過有這種形式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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