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有點不對勁

  接下來的幾天，顧青辭也不忙，慢悠悠地處理了手頭的雜事後時不時就去仁和藥鋪同林芳建聊疫病近況。


  自從拿到了南夫人送來的藥，加上及時的救治預防，疫病已經完全被控製住，僅剩的一些患者也都被太醫院隔離開，但隔三差五就有人痊愈離開，民間的恐慌氣氛也算是徹底過去了。


  這天，顧青辭正在和林芳建閑聊，居然碰上了來找她的顧成誌。


  看到顧成誌後，顧青辭便同林芳建說道：“既然情況已經好轉，且也有太醫院負責，那仁和藥鋪派去幫忙的人就盡數撤回來。”


  林芳建點點頭，“我這就去辦。”


  和林芳建說完後，顧青辭這才走向成誌，擰眉道：“怎麽來藥鋪了？是哪裏不舒服？”


  成誌連忙搖頭，“長姐，我是來找你的。”


  顧青辭看他神色有些凝重，於是開口道：“走吧，去對麵的茶樓坐一會兒。”


  如今離先帝駕崩已經一月有餘，加之新帝的各項舉措，除了街上無人穿著鮮豔衣裳外，都城國喪的氛圍已經不濃了，茶樓酒館也都照樣經營。


  進了茶樓，顧青辭帶著成誌坐到了安靜的角落位置，又點了一壺茶水，這才開口道：“怎麽回事？”


  成誌心不在焉地看了眼夥計送上來的熱茶，等人走後才急聲開口道：“長姐，我今日去夫子家的時候聽到夫子和友人提及近來的朝政形勢，似乎對景王府很不利！長姐可萬萬要當心啊！”


  顧青辭沒想到成誌是來和她說這些的，她怔了片刻，故意若無其事地笑道：“成誌，你怕是多心了，景王府能有什麽事？你好好溫習你的功課就行，到時候爺爺回來也該到書院複課的時候了，我記得也要到學院大試的日子了吧。”


  東林書院的大試是麵對所有學生的，若是不合格不僅顏麵無存，還有可能被學院退回。


  成誌連忙答道：“長姐，大試的事我一直都在準備，隻是……”


  他想到最近都城的變化便有些心驚肉跳，“王爺還沒回來，長姐又是一個人在府上，我心裏不放心。”


  看著長姐淺笑的模樣，他又想到了那時候將軍府被亂軍包圍的場景，他舉著把劍卻克製不住地手抖，那時候他恨極了自己的沒用，也下定決心要保護好長姐。


  顧青辭給他倒了杯茶，笑道：“你都想什麽呢，長姐好得很，倒是你，爺爺和吳伯不在府上，可別被那些欺上瞞下的管事哄了。”


  見長姐這麽說，成誌隻好咽下了還想說的話，畢竟他也隻是道聽途說就來了，一點證據都沒有。


  “長姐，或許是我多心了。”


  雖然這麽說，可成誌卻下定決心要盯著這件事，以免長姐受到傷害。


  顧青辭看他始終心裏不安的模樣，於是岔開話題和他聊了會兒學院的事，一直到飯點才提議一起去藥膳館吃。


  成誌巴不得多和自家長姐呆一會兒，這樣也能多關注長姐的安危，於是他點點頭，“好。”


  天氣已經慢慢入秋，藥膳館也及時地換了菜單，添了不少秋季溫補的食材，顧青辭到的時候就看到殷氏母女正在調換菜單，但又不得不給幾桌衝著夏季菜單來的客人安排，一下子鋪子裏異常熱鬧。


  忙碌間隙，殷氏見到顧青辭後一激動差點撞上了柱子，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額頭，“真是忙亂了，王妃可要試試新菜？”


  顧青辭輕笑道：“不用麻煩，隨便做幾個菜就行。”


  剛要帶著成誌上樓，顧青辭就聽到門口傳來喊聲。


  “青辭！”


  聽見懷清的聲音，顧青辭回頭笑道：“你怎麽來了？身體好些了？”


  此前懷清染了風寒，因此也沒有去送容太妃。


  懷清吸了吸鼻子，“好多了，再在府裏悶著怕是就要長蘑菇了。”


  成誌見到懷清，於是連忙行禮，懷清擺擺手，“還在乎這些虛禮做什麽，趕緊上去吧，我都餓了。”


  顧青辭笑道：“你還真是閑不住，正好一道用飯吧。”


  因著懷清也來了，顧青辭幹脆就讓殷氏準備了最近的幾個新菜，後廚的幾個廚子本就是在禦書房呆過的，個個手藝不凡，現如今也摸透了藥膳館的風格，開發的新菜都很合顧青辭的心意。


  很快一桌菜就擺滿了，懷清聞了聞，欣喜地說道：“今兒我可是來對了，這菜看著就好吃。”


  顧青辭也嚐了幾筷子，“的確不錯，雖然這幾道都是溫補的藥膳，可也色香味俱全。”


  吃過飯，成誌起身道：“長姐，長公主，我一會兒還要去夫子家，就先走了。”


  顧青辭笑眯眯地說道：“好，走的時候將殷嫂子準備的上門禮帶上，都是些糕點和小食，雖不是什麽貴重東西，可平日裏來仁和藥膳館也不一定買的著。”


  成誌心裏湧起一陣暖意，點點頭道：“多謝長姐。”


  他走後，懷清一邊剝著蝦殼一邊抬頭問道：“青辭，你若真不放心，怎麽不將成誌也送去燕城？”


  顧青辭喝了口湯，緩緩說道：“且不論顧家如今手裏並無權勢也牽扯不上黨派之爭，成誌如今又是東林書院那幾位夫子的得意門生，皇上犯不著為了一個孩子得罪文人。”


  自古執政者最不樂意得罪的就是文人。


  懷清輕歎了一口氣，“現在這情況真是不好說，景皇兄又沒回來，倒是苦了你了，一切都要自己謀劃。”


  顧青辭搖搖頭，“沒事，總之還不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懷清擦了擦手，托著腮皺眉道：“青辭，你有沒有覺得穆君佑現在有點不對勁啊？”


  見顧青辭抬頭看著她，懷清繼續說道：“上次我在宮裏碰見了穆君佑，一個小太監不小心碰翻了茶盞，結果他直接讓人當場杖斃了那太監！還有前兩天一個宮女被光著身子扔出了禦書房！現在伺候穆君佑的宮人人人自危，誰都不知道什麽時候就送了命。”


  顧青辭眉頭緊鎖，開口道：“從設立都察院處理政見不合的官吏開始，他的手段越發殘暴，比起剛坐上皇位時的小心翼翼，他現在可以稱得上是肆無忌憚了，這的確不太符合他以往的行事風格。”


  懷清皺眉道：“難道一坐上皇位他就心性大變了？照這個趨勢下去北晉豈不是要多一位暴君？”


  說著她搖搖頭，“或許是我想多了吧，反正我們也沒本事扭轉他的心思，由著他折騰吧，隻要別禍害到我們頭上就行。”


  顧青辭給她遞了碗湯，寬慰道：“別多想了。”


  吃完飯，兩人相約去首飾鋪子逛逛，可剛出門就碰上了景王府的管家。


  管家一頭冷汗、滿臉惶恐，看到顧青辭就幾步上前，喊道：“王妃！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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