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裂痕
水從遠方自高而低的緩緩流淌，這是戰場之上唯一一條河流，這是戰士們唯一一處生命的源泉。阿樂手捧一汪清泉，慢慢清洗身上的凡塵。那個孤獨的少年就那樣孤獨的離開。阿樂心道：這叫什麽事兒，他輕輕地來，輕輕地走，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嗎？三才僅僅剛過去一，想要足夠的功績可是不洗臉吹牛就能夠解決的。看了一眼遠處的狙擊槍，阿樂笑了。“老夥計，我要是跟你一樣不吃不喝還能一直保持這種堅固的狀態就好了。”
看著地上兩行離去的水跡，阿樂又朝著他的目標出發
“你曾生活就像一條河，每個方向都會曲折，如果有機會去選擇，你會怎麽做；我絕不輕易隨波逐流，就算是前麵有坎坷，努力過，就有遊向大海的那一刻；歌唱的時候，我找不到我的櫻桃嘴，花枝招展的姑娘啊！你就適合在河中洗澡”
張三輕聲哼起學生學過的詩歌，露著漂白的屁股在河中歡快的洗澡。張三很高興，他是幸運的，在他的區域根本就沒有能夠和他匹敵的對手。張三就像草原上的牧羊人，心情好時挑一隻散養的羊宰殺。這片區域就是一個大草原，張三就是那個心情好的牧羊人，這片區域的皇家學員就是那些散養的羊，靜待主人的宰殺。
張三一邊搓一邊想：等到這次鏖戰結束阿樂又該已什麽樣的態度對待自己。是像個迷途的路孩童緊緊的抱著自己不粗且白的大腿低聲哀求？或是個前程無望的少年等待教父指點方向，或是即將溺水而亡的旅客拚命抓住最後一絲希望的稻草。總之阿樂應該是仰視，羨慕，拜服的看著自己。
當然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張三任意的幻想而已，像極了阿Q先生活在自己的夢境中沒有走出現實一樣。
清澈甘甜的河水順著岸勢向下流轉而去。河岸兩邊翠綠青蔥，生氣蓬勃的樹木，巨大的根莖深深滲入岩石層底部黝黑的沃土上。黃鸝，百靈，翠娟，以及淡淡的鳴蟬奏出一曲夏貌之歌。
白雲下，李四將水輕輕怕打自己的臉麵，隨著時間的推移。李四對趙樂的恐懼感逐漸消失，又恢複成那個陰狠俊美，略帶中性的少年。
白鳳城無聊到了極點。圓潤的石子經他手中擲出，形成跌宕起伏的跳石。看著正在洗臉的李四白鳳城靈機一動，慌忙喊道：“趙樂來了！”
李四一驚，急忙跳了起來，麵色蒼白，神經緊繃，死死盯住四周。目光落及到笑成一團的白鳳城時，李四怒了。白鳳城眼睛早已笑的睜不開，哪裏看能看到李四的動作。
“咚”
像一顆山石撞向大山，像一架飛機跌入海麵，像一個喝醉的人失足落入水麵。白鳳城不是一個喝醉的人，自然也不是失足落入水麵。炙熱的鼻血流到清澈的河流之中，還未凝紅還被湍急的河水衝散開來。
李四看著剛剛從水麵冒出的腦袋冰冷的道：“在開這種玩笑我就殺了你。”聲音像從地獄深處發出，不帶一絲情感，悲憤，絕望，死亡各種負麵情緒噴湧而出。
白鳳城一把抹掉泛著河水的鮮血，嘲諷的道：“四哥好快的拳頭，想必憑您現在的水平在遇到趙樂就會輕鬆許多了吧。”
“你”
上官羽一手攔住李四，輕聲勸解道：“老四，大家都是自家兄弟，鳳城的脾氣你是了解的，何必發這麽大的火氣。”上官羽是四人中修為最深的，所以他的話占了一定的份量。
“哼！”
李四看了一眼上官羽，憤憤得向外走去。
上官羽連忙給孫如龍打眼色。孫如龍心有會神，朝著李四走去的方向追去。
上官羽伸手將白鳳城從水中拉了出來，聲的勸慰道：“鳳城，哥哥也不是你，眼下正是需要我們團結在一起的時刻，你也知道趙樂是李若虛的禁忌，你又何必一再挑釁他。”
白鳳城撇了一眼憂心重重的上官羽，然後坐在岸邊默不吭聲的開始整理他的衣物。
上官羽跟著坐了下去，“你我四人都是一起長大的好兄弟，你又何必如此較真？”
“較真？我較真？哼！昨晚莫不是李四下破了膽，否則那個帝國新星趙樂何以逃脫？他李四要是不顧一切的出手留人，哪裏能輪到趙樂壞了咱們的名聲，我是氣不過才嘲諷幾句，你看看他李若虛都幹了什麽？生生死死的兄弟，他是怎麽下得起拳頭的？”
上官羽恍然大悟，自從昨晚趙樂逃後白鳳城的脾氣一直不對，原來原因是出在了這裏。想到昨晚如神一般的趙樂，未交手那股破釜沉舟，勇往直前的殺氣，交手時智如鬼魅的判斷力，善於把握生死一線的機會。雖然隻有短短的數秒，可是趙樂平庸的麵容卻深深的刻在了上官羽的腦海裏。
“哎！鳳城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或者你把趙樂想得太簡單了。也許李若虛拚盡全力也未必能留的下他。這個邊城來的鄉巴佬讓我想起了八皇子。”
“八皇子？扯什麽犢子。”對於上官羽的態度白鳳城忍不住爆起了粗口。“難道這個未開化的野蠻鄉巴佬把你也給嚇住了？嗬嗬！難以理解。”著不在理會上官羽，將衣服往岸邊一晾，開始假寐了起來。
上官羽看著白鳳城的態度低下了頭，人不經曆過生死，何以了解其中的大恐懼。上官羽開口勸道：“鳳城，怎麽！來哥哥的話都不聽了，要是這個態度將來你一定吃大虧！”
聽到上官羽的話白鳳城將上衣遮到臉上，“還未真正戰鬥，四人其中兩個都被嚇破了膽，要我咱們還掙個屁的軍功，幹脆就在這睡死過去得了，省得再次遇到趙樂一個兩個嚇得尿褲子盡顯丟人。”
“你好好好！我不跟你，時間會證明一切。”著上官羽躍上樹幹也開始假寐了起來。
“四哥，等等我。”
李四停下腳步，看著追上來稚嫩的孫如龍開口道：“想要勸我？如龍弟，你真是太年輕了。”著繼續朝前走去。
“四哥，你聽我，我知道你心中有氣，可是鳳城哥哥的人就是那樣，你也別放在心裏，何必為一個趙樂破壞了咱們兄弟之間的感情？”孫如龍追上與李四並肩道。
李四慢慢地打量一遍孫如龍，認真的一字一句的了起來。
“年輕人，送你一句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