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林間的低嗚
新月從地平線上升起,朝著落日城移動;寥寥的一兩顆星星,正同留戀不去的殘晝爭奪星空。漸趨於沉寂的大鐵盒,此刻閃耀著明亮的巡航燈。
從阿樂執掌落日城以來,士兵們無時無刻的不被訓練著,大家為了一個共同的理想奮鬥。看著野外拉練後,都在營地裏吹牛打賭的士兵,阿樂笑了,這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笑容。
陳大雷遞了一根旱煙,道:“頭,來一口?這玩意可帶勁兒了,一口下去渾身舒坦。”
阿樂接過那根旱煙,陳大雷急忙把火點燃。“頭,我是真佩服你,你帶著我們瘋狂訓練三周了,可是沒有一個士兵對你抱怨。”
跳動的火花燃起這根軍人普遍認為的好家夥。煙氣通過呼吸道在肺部循環幾周,在由嘴巴和鼻子同時吐出,阿樂頓時感覺全身舒鬆,腦部帶有短暫的低氧癡滯感。
阿樂似模似樣的吐了一個煙圈,這才開口道:“這是因為我手下的士兵都是最優秀的,而這些優秀的士兵還有一個最為優秀的。”
看著阿樂一副臭屁的樣子,陳大雷一笑,“頭,你知道自己的長相嗎?”
阿樂在吸一口旱煙,然後抬頭問道:“知道,怎麽?”
陳大雷狡黠的一笑,屁股往後挪了挪,道:“老子就沒見過你這麽自戀的。”完起身就跑。一旁的士兵哈哈大笑,阿樂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你這土豹子懂個屁,老子在帝國還是很受歡迎的。”
“咦~”士兵們一陣籲噓。
阿樂麵不改色心不跳的繼續道:“喜歡我的還全是大美女。”
“頭,你要喜歡你的全是女喪屍的這我們還會相信。”一旁的一個士兵打趣道。
阿樂正要話,忽然一股腐敗的氣息駕著秋風朝著這邊飄了過來,阿樂蹙眉望著密林深處,忽然大聲喊道:“準備戰鬥。”
一陣連綿不絕的低鳴聲終於顯露出事情的真相,遠遠望去,密密麻麻的身影快速朝這裏跑來。
就在阿樂喊出準備戰鬥的一瞬間,訓練有素的士兵們迅速做出反應。極快的從口內掏出合金軟布護住頸部和一些容易受傷的裸露皮膚,被這些黑暗雜碎咬一口可不是鬧著玩的。
阿樂抽出軍刃,“殺。”
“殺”千人齊喊,震得枯葉紛紛掉落。
阿樂一馬當先,一聲龍吟,黑龍開道,身形緊隨其後。那些低級的喪屍還未來得及張開致命的大口,便已經邊城空氣中的碎灰,飄落在地上。
密密麻麻的喪屍群中,被犁出一條道路。阿樂緊緊握住手中的那把軍刃,修長的手指融到秋風與月色深處,身上占滿粘稠的血液,隨著起伏不斷的動作,身上的汙血甩的到處都是。
溫和微笑有些自戀的年輕人,驟然變得殺意凜然,仿佛變成了令外一人。周圍那麽靈智未開的低級喪屍前赴後繼的朝著這名殺神撲來,片刻間,殘肢飛舞,漫的血紅濃雨滴落再地。
頭的勇猛身影印在這些士兵們的眼眸中。頓時紛紛都像打了雞血似的,用盡全身力量迎麵刺倒撲來的喪屍,隨後拔出再刺,動作簡單粗暴。成片成片的喪屍像秋收的麥不斷被收割。
阿樂看著不斷衝來的敵人們,手中的軍刺如蛟龍出海一般,外象緩慢實則迅捷刺向離他最近的每一個喪屍。阿樂的招式很簡單,手中的軍刃很普通,沒有任何特別之處。隻是在空氣中高速移動的一瞬間,隱約能夠在月光下看到一道烏光。這道烏光一閃一滅,有些像是接觸不良的燈泡。
平直的軍刃在空中仿佛得到了某種力量的加持,與它的速度相比,喪屍們的動作緩慢得令人發指。也不知道是第幾個死在這把普通的軍刃上,阿樂的腳步從未停止過。他瀟灑的提刺前行,每踏一步,手腕輕抖,揮舞之時,軍刃嗚嗚作響。像一個不知疲倦的機器一樣,刺尖帶著血滴啪啪響起,每一次抬手便有一名喪屍倒地。
軍刺及頭,敵人的腦袋衝而起,像一個熟透的西瓜落在地上,摔成零散。軍刺及胸,有的喪屍半個身子攜著腥雨飛向遠處;軍刺及腿,有的喪屍淩空飛起,重重跌落在原地。烏光不斷閃動,那道人影已經直切到敵人的腹部。就連鬼哭狼嚎的慘呼聲都沒之前那麽高昂了。
阿樂的動作很隨意,像是風中飄舞的柳絮,身子忽左忽右,毫無規律。出手的動作輕鬆隨意,臉上除了陰寒沒有其他表情。那條黑龍也消失在了空氣中。
敵人無法感受到恐懼,因為他們根本不是人。這樣的戰鬥方式較為輕鬆,體力與元力的流失還在考慮範圍內。
士兵們看著阿樂不斷前行的背影,看著烏光四起,不斷倒地不起的喪屍。激發出體內的潛力,三三兩兩的相互配合,奮勇殺敵的同時減免傷亡。
陳大雷不甘的追在隨那道身影的後麵,老子以前可是落日城修為自高的戰士,老子以前可是落日城殺敵最狠的,即便你是我們的頭,我也要與你比一比。四品修為的戰士如果殺敵還未超過三品下級,實在是修行界的恥辱。
林間盡頭,一個麵色蒼白無比的年輕人看著場中發生的一切,聲音寒冷無比。“羅伯斯,這就是你的訓練出來的士兵?”
少年身後站了一位看上去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開口道:“少爺,這些低級的家夥們實在難以指揮,邊界愚蠢的人類,即便同化了也沒有什麽作用,他們壓根聽不懂命令。更何況這些低級的家夥們現在麵對的還是一群訓練有素的士兵。”
那名少年,雙手一握一鬆,看著場中的阿樂,忽然露出一種殘酷的微笑,他的臉上雖然在笑,但是目光冰冷,僅僅是嘴角牽出一絲微笑的表情而已,他露出狹長的獠牙,然後一字一字道:“羅伯斯,去把那個人類給我同化掉,我總感覺他身上有股熟悉的氣息。”
“是。”
羅伯斯消失在少年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