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儒修
百日祭禮已經圓滿結束,但這次的經曆,卻讓來此的道儒修士個個感慨不已。也是,誰能想到,到了最後竟然會跑出來一隻魔鬼呢?而且那隻魔鬼竟被一名築基初期的修士隨手打滅了,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再驚詫、再嫉妒、再羨慕、再可惜,來此的眾修士終要回歸。唯一令他們驚喜過望的,就是這次的百日祭禮,竟然引下了地功德。雖然因道不顯之故,地功德也未發出金光,也不知誰獲得了多少功德。
但當場就突破了境界的數位修士,以及他們自身更加通透空靈的靈台,更加凝實而圓轉無礙的法力,卻是實實在在的明了一切。
而這其中,修為突破最明顯的,當屬莫蒼山了。他竟然直接從築基初期頂峰,直接突破到了築基中期頂峰,僅差一絲,就可以突破到築基後期了。由此也可想見,他的積累究竟有多深。
看著那些仍對自己一副依依不舍樣子的結丹期前輩,劉軒隻覺得頭皮一陣陣發麻。連著三,那些前輩就沒讓他消停過一。若非姚慶賢等儒修也在場,他真懷疑那些道修耆老,會不會將自己直接綁走。
被人重視、受人欣賞,誰都喜歡那種感覺。但若是太過的話,那就變成驚恐了。
揮手擦去冷汗,劉軒和莫思遠不由相視苦笑。雖然莫思遠沒受到劉軒這樣的待遇,但他這幾,也是一直被四位儒門山長殷切的關注著。
好在熬過來了,而且儒門的四位山長也都比較矜持,這才沒讓劉軒、莫思遠二人,產生逃離此地的念頭。
等來此的各宗門修士都離開後,劉軒、莫思遠跟在莫蒼山身後,隨著姚慶賢走向了書院內的澄心亭。
在亭內坐定後,姚慶賢對莫蒼山示意了一下後,當即開口道:“思遠、軒兒,儒修之道與道修不同,儒者,被人所需也。上應命,下撫黎民,中守本心。即以至正至誠之心,守護地自然。此為儒修之根本,浩然正氣之發端。”
略停片刻,姚慶賢繼續道:“儒修之道,若以境界次第來分,可分為修身境、洗心境、立言境、立功境、立德境,以及化世境。
道修境界中的煉氣期,築基期這二者合一,即為修身境。結丹期、元嬰期這二者合一,即為洗心境。出竅期、分神期、合體期這三者合一,即為立言境。渡劫期、大乘期這二者合一,即為立功境。至於立德境、化世境這兩個境界,就非山人所知了。”
看著莫思遠、劉軒疑惑的神情,姚慶賢了然一笑道:“思遠、軒兒,你們是疑惑立言、立功、立德三境的名稱吧?不錯,此三境確實由此三不朽而來。同時,也代表了在各個境界中,吾輩儒修擔負之責。”
“君子既被冠之以琴心劍膽,卻非空言泛論。既為君子,則必自強不息。不哀、不怨、不懦,更不輕易言棄。豈不聞,‘自反而縮,雖千萬人,吾往矣’?義之所在,即吾輩儒修殞身而守之所。”
聽到這裏,不止劉軒,就連莫思遠都肅然了起來。由此而聯想起文丞相的曠世之舉,已入不惑之年的莫思遠,忽覺自己的心中猛然湧起了一股熱血。不是衝動,而是徹底了然了自己存在的價值所在,那就是大義。
災難來臨時,升鬥民尚能挺身而出,那麽他們這些身居高位者又該做些什麽?在大義麵前,恩怨、利益、欲望,又算得了什麽?仗義每多屠狗輩,而那些神厭人憎的帶路黨,又往往是那些身居高位者。不得不,這是一個國家的悲哀。
身為儒修,自當掃除妖氛,還下以清平。啟民智、強民心,即為儒修日常修行的功課。
聽著姚慶賢的講授,莫思遠福至心靈之下,瞬息間就將自己蘊養出的浩然之氣,凝聚成了一縷浩然正氣。
至此,莫思遠終於破入了修身境。
見此情形,莫思遠不由的頷首微笑起來。姚慶賢則是驚喜的站起身來,顯得非常激動。當然,看到自己的師兄有所成就,劉軒同樣很高興。
隻不過,劉軒不明白姚慶賢為什麽會如此。
“軒兒,可是奇怪山人為何如此激動嗎?嗬嗬,下儒修統稱儒門弟子。若有人能凝聚出浩然正氣,即刻便為儒修。這與其出身哪家宗門並無關聯,也不相衝突。
非我四大書院出身的儒修,既可轉拜入我四大書院,亦可仍在其宗門內修行。隻是事關下興亡、黎庶危難之時,下儒修都將挺身而出。至今為止,尚無儒修畏難而縮之輩。”姚慶賢含笑道。
聽到這裏,劉軒不由得對儒修肅然起敬。都會,可是做呢?
接下來,姚慶賢也不背著劉軒,徑直講起了儒修的修行關竅。對此,莫蒼山顯得毫不在意,更不講破姚慶賢施惠劉軒的用意。
其實對莫蒼山來,莫思遠和劉軒就像是他的孩子一樣,能多學些精妙道理,是隻有好處沒有壞處的。至於他們會不會改投他門,他也根本不在乎,隻要他們認自己這個師父就夠了。
兩後,莫蒼山帶著莫思遠、劉軒作別了姚慶賢。臨走時,還收下了姚慶賢堅持送出的一部儒修秘典《浩然劍歌》,以及兩塊七星隕鐵。
《浩然劍歌》且不提,莫蒼山師徒三人都可研習。兩塊七星隕鐵,則是專門送給莫思遠、劉軒的。
據姚慶賢介紹,這兩塊七星隕鐵堪稱外神物,屬於可遇不可求的材地寶。尤其是,七星隕鐵與儒修極為契合。若能以浩然正氣時時洗煉,工夫到時,竟可自動化寶而出,乃是儒修成的本命法器。
來時心念堅定,寧殞身而不惜。離開時,倒算得上是滿載而歸了。莫蒼山破入了築基中期頂峰,劉軒因吸納了大量精純靈氣,即將破入築基中期。而莫思遠也踏入了修身之境,若能勤加修行,修為突飛猛進並非空幻。
回到城隍廟,師徒三人略作歡飲後,就各自離去了。
接下來的幾個月,師徒三人勤加修行,修為都獲得了不同程度的提升。
莫蒼山、劉軒各自突破了關口,分別達到了築基後期和築基中期。而莫思遠的提升則非常驚人,竟然已經接近了築基期的水準。如此看來,儒修厚積薄發之道,並非是虛言。
除此之外,劉軒的三個兄弟也開始了修行。
其中,陳其軍修習了《雲劍訣》,進展很快。到現在,他已有煉氣六層的修為了。為此,他還專門花了幾百塊,買了把看上去還不錯的鐵劍。當然,太好的劍他也買不起。
袁亮則是修習起了《昆侖術法摘要》。在劉軒的悉心指導下,他的修行進度也算不慢,如今已有煉氣五層的修為。
對此,劉軒倒是明白這其中的原因,同時也很理解袁亮。袁亮太帥了,娶的妻子是大戶人家的千金。結果兩口子一畢業,就進入了袁亮他老泰山的企業裏擔任要職。因此,袁亮平日的工作太多,根本沒多少時間修行。
至於邵廣軍,倒是不出劉軒所料,正是最為適合修行儒家功法的縱之才。當日,劉軒給兄弟們表演通幽之術時,他就已經有所發現了。隻是當時他並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麽。
修行了浩然正氣訣後,邵廣軍一路突飛猛進,竟比莫思遠的進度還快。
對此,劉軒也是欣喜異常,他這幾個兄弟同樣不是凡俗之輩啊!
同時,驚喜還不止如此。劉軒的師妹徐夢蘭,經過了半年多的修行,也已經到達了進階的關口。渡過雷劫之後,就可踏入遁形期。
此時,已經臨近年關,各行各業都在為過年做最後的努力,希望能多掙點過年錢。
不過此時村裏沒什麽事,劉軒也清閑了下來。本來劉軒想趁這個機會,教自己的父母修行的,但一來二老的年紀都大了,氣血元氣不足,難以有大的進展。再一個,二老都已過了花甲之年,早已看淡了世事,更不奢望長生。因此,他的努力,隻是讓二老強健了身體而已。對此,二老卻是很滿意。
眼看如此,劉軒也不做勉強了。世間事往往如此,勉強是勉強不來的。
於是,劉軒就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三個兄弟,以及徐夢蘭的身上。
在此期間,劉軒還意外的接到了昆侖雲陽子,以及雷音寺幻明的請柬。這兩封請柬,都是邀請劉軒前往做客的。不過馬上過年了,他隻得各回了封信,言稱過年後必往貴山拜訪雲雲。
到了過年前,區裏組織所有大學生村官聚會,順便開了個簡單的評優活動。結果因為劉軒的工作業績較好,他不但被評為了先進,還被抽調到了市宗教管理局協助工作,於年後直接去市裏上班。
到這裏,就要再次提一下張增虎那件事了。因為張增虎被黃木根踢了出去,一時間還真找不到什麽人來對抗劉軒。結果羅軍知道了這件事後,急忙上趕著幫劉軒擺平了高鐵公司占地的事。而張增虎自己,也因敲詐勒索罪,而被抓進了號裏。
這樣的事,並不需要多麽敏銳的嗅覺,就可看出劉軒背後的能量。當然,有心人以為的並不是真的。不過不敢怎麽,這終究是劉軒的工作中,一項很出彩的業績。
當,恭喜聲不斷,劉軒也被灌了很多酒。騎車回去的路上,都一扭一拐的。這讓陪著他的同事,同時也是他的好朋友李政,看得心裏一跳一跳的。
剛走沒多久,李政忽然發現走的路不對。這不是要回家嗎?怎麽走的是下村的路?他趕忙提醒劉軒,卻發現劉軒執意沒走錯,還帶他見見世麵。
拗不過醉意熏熏的劉軒,李政隻好陪著他走下去。。
走到徐村那條鄉道時,劉軒終於停了下來。並在等了一會兒後,對著空氣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本來也有些醉意的李政,當即就酒醒了一半,渾身的毛發都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