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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看不出來麽,我吃醋了

  周姿家裏沒有阿姨,江景程去過兩次應該知道,那說的阿姨就應該是江景程家裏的阿姨?


  她給江景程發微信:你知道我什麽時候上班啊,你就讓阿姨給我做飯?


  江景程回:所以,以後你的行程要告訴我。


  周姿看到這條微信,輕笑了一下,怎麽又掉進了他的坑呀?


  周姿估計到生,到給孩子喂完奶,都處於一段清閑的階段。


  但是清閑不代表她每天不上班。


  偶爾感覺孕吐症狀輕的時候,她還是會來上班的。


  會來給商界欄目把把關,會和曲然討論一下細節的問題。


  那天,周姿來電視台上班以後,中午,江景程家的阿姨給周姿送來了一個食盒。


  裏麵有清淡的紫菜湯,西紅柿炒雞蛋,還有醬牛肉,都不膩。


  周姿問阿姨,“我今天又沒跟江景程說我來上班,他怎麽知道的?”


  阿姨環視了一下周圍,“這個我不知道,反正電視台人這麽多,江總隨便問個人都知道的啊。內奸,內奸。”


  阿姨一副撇清了的樣子,一切都與她無關。


  周姿點了點頭,但還是把飯吃了,她對阿姨又沒有意見,總不能讓她回去交不了差的。


  下午,台長找周姿,說有一個拍賣會要主持,問問周姿要不要參加,台裏現在主持人欠缺,來台裏找,台長給他們一個金牌主持人,他們不得燒香拜佛啊?


  周姿正好閑得無聊,恰好今天嘔吐的症狀輕點兒,可能中午吃了清淡飯菜的緣故。


  周姿答應了,主持人老不主持,會憋壞的,也當熟練一下自己的業務。


  台長把台詞稿給了周姿,讓她熟悉一下。


  下午三點正式開始,主持的地方離電視台不遠,到時候主辦方會派人來接。


  周姿去了,盡量調整好自己的狀態。


  這次拍賣的東西是明朝的文物和古董,拍賣的東西都特別頂級。


  有一副《萬曆百子圖》,還有什麽鄭和下西洋時候穿的衣服,還有幾件古董,件件都價值連城。


  今天來的都是豐城以及附近城市的著名商人,很多的周姿都不陌生,大家也都認識周姿,所以,開場白不錯。


  周姿沒想到,江景程也來了。


  他坐在中間靠後的位置,氣定神閑地聽著,看著。


  江景程向來對這些玩意兒感興趣,周姿五年前就知道,他尤其對明朝的古董,很感興趣。


  反正他什麽都感興趣,做到現在的這種資產狀況,跟鬧著玩一樣。


  不過,剛開始江景程隻是安靜地聽著,並沒有動靜。


  到了最後拍賣的是那副《萬曆百子圖》,畫的特別生動栩栩如生,反正周姿挺喜歡的。


  起拍價是五百萬,慢慢地就到了一千三百萬。


  江景程是最後出價的,拍賣師一錘子敲了下去,“兩千萬!”


  周姿一直站在旁邊,這次主持她的主持任務根本不重,基本就是說一個開場白,介紹一下文物的曆史和價值。


  然後就站在一邊,看著拍賣時候激烈的競拍場麵。


  也就是說,江景程在倒數第二的競拍價基礎上,一下子漲了七百萬,這種漲法,自然沒有人跟競拍了。


  這副《萬曆百子圖》自然就是江景程的了。


  所有展品拍賣完畢,拍賣師讓登記,交定金,幾天之後來取貨。


  江景程的助理去交定金了,江景程還坐在椅子上,一條腿搭在另外一條腿上,氣定神閑的模樣。


  “我的這幅圖送給周小姐了。”江景程坐在椅子上,說到。

  周姿慢了半拍,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她的臉上看過來。


  “江景程,我和你,不可能了。”周姿說了一句。


  兩個人一個人站在主席台的一側,一個坐在眾人席裏,隔空喊話。


  江景程麵色未改,笑著說道,“我知道,不要緊!”


  並未改變這幅畫要送給周姿的決定。


  所有人都以為,周姿懷了江景程的孩子,都倆孩子了,兩個人在一起是早晚的事情,認為這是兩個人的打情罵俏。


  女人麽,就是要追的,追追就能追上。


  周姿並不喜歡江景程這麽的高調,她向來都是比較低調的,討厭眾人的眼光。


  當然,她工作上做到這樣萬眾矚目是她努力的結果,這種不勞而獲,甚至通過不正常手段獲得的,她覺得如芒在背。


  周姿走了,在路上,周姿給江景程發了一條微信:我不喜歡這麽高調。


  江景程回:那我以後低調些。


  周姿今天回電視台沒事情了,回家了。


  下午的時候,喬珂說想婉婉了,讓周姿把婉婉接回來。


  周姿給江景程發了條微信,說喬珂想婉婉了,今天要把婉婉接回來。


  江景程回答得特別爽快:好。


  周姿讓喬珂下午去幼兒園接。


  喬珂看現在時間還早,說去一下外麵給周姿買點兒補品,然後去接婉婉。


  周姿答應了。


  喬珂走了以後,曾晉就來了,說看周姿這兩天好多了。


  周姿笑了笑,有句話她一直要跟曾晉說,正好今天喬珂不在,周姿就說了,“曾晉,其實以你的條件,不用吊在我身上,比我好的女人多的是。你能找到更好的。”“我知道有更好的。”


  “那以後咱們還做朋友吧?”周姿以為他答應了,說到,“我和江景程的事情,全城都知道了,你再追我,不利於你自己的名聲,你的事業蒸蒸日上,沒必要為了我掉鏈子。”


  “可我辦的就是這種掉鏈子的事兒,上來了,就再也下不去了。”曾晉說到。


  他看著周姿。


  周姿覺得挺對不起周晉的,當初為什麽要答應周晉,為什麽還要和他同遊馬代呢?


  喬珂的電話打回來,說她突然想起來了,今天是周五,要提前一個小時接婉婉的,她忘了,還照著平時的時間來算的,現在趕不回來,問周姿能不能去接她一下。


  周姿也突然想起來,今天是周五,好久沒接孩子了,都忘了星期幾了。


  曾晉說,“我去吧,你跟老師說一聲。”


  周姿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她單獨跟婉婉的老師說了一聲,說今天婉婉的曾叔叔去接她。


  還拍了一張曾晉的照片給老師發過去。


  拍照的時候,曾晉站在那裏,特別正經的模樣。


  周姿想笑。


  “你想笑就笑,別憋著。”


  “我怎麽覺得你跟受刑一樣啊?”周姿看到平常特別斯文的曾晉這副樣子,說到。


  “誰說不是呢?”曾晉說。


  給老師發了曾晉的照片以後,曾晉就走了。


  婉婉接回來以後,她特別想媽媽,抱著媽媽就親,姥姥回來以後,還跟姥姥親了又親。


  婉婉說她在爸爸家裏,每天都抱著自己的小熊睡覺的。


  周姿說,那你改天去了爸爸家裏,可以照樣抱著你的小熊睡覺啊。


  “可是媽媽,我感覺我換了床,睡不著了。”婉婉說。


  周姿心裏就在想著,江景程究竟給婉婉吃了什麽安魂藥,怎麽在這裏住了幾年的床,去了一趟江景程家,回來就睡不著了。

  周姿隻能繼續給江景程發微信:婉婉說她的小熊放在你家裏了,她睡不著,要抱著小熊才能睡著,你如果在家,我去拿。


  江景程說:阿姨應該在家,我派司機來接你。


  周姿回:不用,我自己去。


  江景程沒再回。


  曾晉說他剛好要走,送周姿去,周姿答應了。


  而且,周姿看江景程微信裏的意思,他應該不在家。


  如果在家,他不會說:阿姨“應該”在家,會說:在家。


  可能還沒有下班,現在才四點,估計還在公司。


  周姿坐著曾晉的車去了江景程的家。


  路上,江景程的電話過來了,“阿姨不在家,你直接來我辦公室拿鑰匙吧。”


  “怎麽不在家呢?”周姿問。


  “我剛給她打了電話,她在外麵,家裏沒人。來我辦公室拿。”江景程說到。


  “誰啊?”周姿打電話的時候,曾晉問了一句。


  周姿看了曾晉一眼,沒回答。


  曾晉便明白,周姿在跟誰打電話了。


  “你在總裁辦公室嗎?”周姿問。


  “不是,會議室。我在開會。”江景程說。


  周姿“嗯”了一聲,車子直奔江氏集團而去。


  周姿到了江景程的會議室門口,看到裏麵很多人。


  周姿進去的時候,江景程正在聽著別人匯報,靠在後麵的椅子上,一手撫摸著下巴,看著匯報的人。


  看到周姿,他的眼睛哂了她一下。


  匯報的人停了下來,江景程說了一句,“繼續。”


  那個人繼續說。


  周姿走到江景程跟前,問到,“鑰匙。”


  江景程的全副注意力都放在匯報的內容上,根本沒看周姿一眼,因為思緒被打擾,他掏鑰匙的手很緩慢,拿出鑰匙,放到了周姿手裏。


  周姿走了,江景程也沒看她。


  大概兩分鍾以後,江景程從椅子上站起來,好像坐累了。


  他走到了窗戶邊上,看了一眼窗外,曾晉的車剛剛走。


  晚上,婉婉在床上,周姿和喬珂剛剛給她洗了澡。


  江景程的視頻過來,要和婉婉聊天。


  婉婉說,“爸爸,我好想你了。”


  “爸爸也想婉婉,什麽時候回來?”江景程問。


  “不知道啊,可能周一吧。”婉婉回答,她又仰著頭對著坐在寫字台旁邊的周姿說了一句,“媽媽,爸爸問我什麽時候回去?周一可以嗎?”


  “嗯,到時候看看吧。”周姿說。


  “媽媽說到時候看看!”


  “把手機給你媽,我和她說。”江景程說到。


  周姿也剛剛洗了澡,在擦頭發,江景程在視頻裏問到,“什麽時候把婉婉給我送回來?”


  “我多和婉婉呆幾天吧。”周姿邊梳頭邊說,“你一個人多自在。”


  “也對。作為一個廢棄的精子庫,我是應該自在。”江景程說到。


  此時的他,坐在沙發上,大概是用ipad和周姿視頻,能夠看到他的全身,雙腿交疊,斜斜地靠在沙發上,特別休閑的樣子。


  周姿忍不住笑了,“說的什麽話。改天吧,改天我把婉婉給你送回去。”


  掛了視頻。


  ……


  此時的左丹在馮世綸的床上,兩個人的早就達到了配合默契的程度。


  左丹說周姿總在電視台和她做對,上次的花魁競選,周姿讓她吃盡了苦頭。

  “你能不能替我治治她啊?”左丹在利用美人計,她天生就有這種技能,利用得自然非常不錯。


  “周姿啊?”馮世綸含糊其辭地說道,“你沒聽說,最近江景程在公開追周姿嗎,

  江景程不同,他即使說吃醋,也讓人想——究竟是不是真的吃醋?還是“吃醋”隻是一個噱頭,他展示的是:他在用這種言語施舍他對你的情感。


  也不知道是左丹和江景程串通好了呢,還是巧合,江景程的回答竟然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又想起自己和崔沁的友情,曾經深厚無比,如今已經薄如蟬翼,人和人的關係真的說不清楚。


  曲然嘻嘻地笑了笑。


  想起安茜所說,喬正業好像對自己的媳婦兒,沒有一點兒感覺。


  周姿恍然想起來,周五的時候,是曾晉開車帶她來的江景程公司,讓江景程看見了。


  江景程一下攬過周姿的腰,周姿的身子本能地往前挺了一下,靠在了江景程的腿上。


  喬正業在前麵走著,崔沁在後麵,追了兩步,追上了,她挽住了喬正業的胳膊。


  周一,喬珂把婉婉送去了幼兒園,下午就是江景程家的阿姨接了。


  白天周姿去了一趟電視台,是吃了午飯去的,外麵的飯,她現在看到,就想吐,所以是吃了午飯去的電視台。


  “什麽?”


  也可能是懷孕了,多愁善感。


  江景程一直仔細抬頭觀察著周姿,片刻以後,說到,“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倒先哭哭啼啼起來了?怎麽了?”


  恰好喬正業在,坐在辦公室的後麵,崔沁在喬正業旁邊站著。


  就是想起這些年少的往事,很想哭,很想哭。


  “沒有誰惹我,就是剛才在樓下看到喬正業了,想到了很多年少的往事。”周姿說。


  走到江景程的辦公桌前,把鑰匙給他了。


  周姿自然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說了句,“你有病吧?江景程?”


  曲然在周姿旁邊。


  她忘了,江景程也沒提。


  周姿打車去了江氏集團,快到地方的時候,她看見了崔沁和喬正業的身影。


  因為喬正業租的是江景程的大廈,兩棟大廈就是a座和b座的關係,離的很近,很快就到了江景程的樓下。


  快到江景程辦公室的時候,周姿的眼睛就濕潤了。


  而且,兩個人,關係——江景程不能隨便得罪,他的背影很深的。”


  下午兩點的時候,她想起來,她還拿著江景程家裏的鑰匙沒還給他。


  估摸著這會兒,等周姿道歉呢。


  “不怎麽,以後少和你老婆在周姿麵前出現,就這樣!”說完,

  江景程就走了。


  到現在也不知道。


  喬正業就不懂了,和周姿有什麽關係?

  江景程雖然說過,讓家裏的阿姨給她做飯,但周姿懶得應對,也懶得在別人的目光中吃飯。


  周姿下車以後,忽然就想起喬正業對自己的好來,去食堂給她買飯,每回都是笑著的,陪周姿上自習,周姿認真看書,他也認真看書;自己沒錢交學費,周姿用自己的零用錢給他交,他背過身子去。


  周姿想要下車,可是想想,自己憑什麽身份管人家夫妻的事情?

  過了一會兒,江景程回:一直在家,不需要鑰匙。


  周姿才不把他說的“吃醋”的話放在心上。


  江景程這又是在提點周姿,她和曾晉的事情,他看到了。


  當時的周姿還沒有體會到什麽叫“男人的自尊心”。


  周姿沒反駁,“那讓他直接把我送回家吧。我是從電視台來的。”


  看到單手抄兜走進來的江景程,喬正業還是蠻意外的。


  江景程又看了她兩眼,“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她給江景程發了條微信:你家裏的鑰匙我還拿著,這兩天你出門都不帶鑰匙的麽?

  她又替崔沁不值,畢竟崔沁曾經是她的好朋友,有六年的時間,崔沁可以說對周姿無微不至了。


  江景程的種。


  “我怎麽了呀?”周姿問。


  她和喬正業,在一起隻有一年不到。


  他站了起來,叫了一句,“江總。”


  “看起來神采飛揚的,不知道找哪個男人鬼混去了!”曲然鄙夷地對著周姿說到。


  “怎麽?”喬正業一臉懵。


  周姿回:我現在懷孕了,你去哪無所謂,不用顧及我。我下午會把要是給你送去。


  忍不住想起了曾晉說的吃醋,那是一種自卑的,讓人看了心生憐憫的那種。


  “好。”江景程開始給司機打電話。


  江景程沒再回。


  周姿在車裏坐著,心想:就算是塊冰,六年的時間也該融化了吧?


  周姿拍了一下曲然的頭,“你挺懂啊。”


  左丹畢竟是兩個人的頂頭上司麽,曲然不回應也不好,她說道,“左主任這麽開心,是不是有什麽喜事啊?”


  崔沁也不懂。


  江景程說:我派司機去接你。


  “什麽時候,你也給我當一回司機?”江景程說。


  周姿不清楚,她要找自己算什麽賬?


  江景程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待了一會兒,就站起來,去了另外一棟樓——喬正業租住辦公室的那棟。


  周姿咬著唇說道,“你怎麽不盼一點兒好?”


  “好啊,如果你不怕孕婦開車有危險,盡管來坐我的車。反正我不怕!”周姿說到。


  她很心疼年少的自己和年少的喬正業。


  左丹說這話的時候,周姿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她和江景程出去了。


  以前任的身份管別人,究竟是什麽立場?

  “以後少在周姿麵前出現。”江景程冷冷地說到。


  “準備和我同歸於盡,還是一家三口都喪命?”江景程坐在椅子上,抬頭看著周姿。


  “你看不出麽?”江景程問到。


  左丹走過周姿麵前的時候,神采飛揚的,不過看起來她對周姿介懷很深,蔑視的目光看了周姿一眼,還盯著周姿的小腹看了好久。


  她擦了一下自己的眼睛,走進了江景程的辦公室。


  左丹“哼”了一聲。


  江景程笑著問:“誰惹你了?怎麽哭了?”


  ……


  司機的車在樓下等了,江景程告訴周姿,周姿離開。


  周姿:不用,我自己打車去,我也想到處溜達溜達。整天在家很難受。


  那左丹是和誰出去了?

  周姿就想:這是間接說這兩天他沒出去鬼混。


  “我吃醋了!”江景程歪了一下頭,露出屬於他的標誌性笑容,似真非真,讓周姿猜不透的,是嫉妒的笑容。


  周姿讓車開過去了。


  江景程這副“警告”的樣子到底是為了什麽?

  周姿又想,怎麽現在她說誰也都說“你挺懂啊”了?怎麽回事?


  “自然。”左丹說了這兩個字,就進了她的辦公室了,沒說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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