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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江景程的9號

  江景程的目光似乎不經意地朝周姿看過來,帶著春風滿麵的笑,不經意的笑,傾倒眾生的笑。


  他正在和一個同樣高大帥氣的人在談笑風生,和周姿隻有幾步之遙。


  周姿看過這家企業的資料,從照片上看過這個人,是總裁吧,姓梁,叫梁展。


  “江總,好久了,也不提九號?”那個梁總說道。


  梁總應該是一個眼界朝天的人,普通的人,他都看不上,所以,對於代表電視台的周姿,他也隻是禮貌地點了點頭。


  “九號?”江景程神秘一笑。


  周姿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麽,九號可能是日子。


  這個高大帥氣的人,看起來很斯文,和喬正業屬於同一種氣質。


  周姿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她喜歡這種長相。


  女人麽,總有自己比較喜歡的男人類型,當初選中喬正業,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雖然懷孕了,但周姿還是忍不住花癡地多看了這個人幾眼。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邀請會開始的時候,周姿要進門,被江景程叫住。


  也不知道他從哪裏冒出來的。


  “周小姐幫我占一下地方。”江景程把邀請函還有這個企業發的筆記本,給了周姿。


  “你去哪?”


  “我去挪車,占地方了。”


  周姿“哦”了一聲,沒想太多。


  到了會場裏頭,周姿把江景程的東西放到了旁邊。


  不多時,江景程就進來了,坐在周姿身邊,專心地聽。


  周姿偷看了他一眼,他抱著雙臂,很認真的樣子。


  突然,他側過來頭,對著周姿說,“梁總這種長相,是周小姐心儀的?和喬正業一款。”


  周姿突然間麵紅耳赤,這是少女的秘密,他如何知曉?

  “不知道。”周姿轉過頭來,深埋著頭,筆在手裏緊緊地握著。


  她在想,江景程是如何知曉這件事情的,她想起了書。


  《我的彌留之際》中有一段描寫青年公子的話,說的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此人高高的個子,長相斯文,極有禮貌,麵色清秀。


  周姿把這段話劃了出來,寫上了四個字:心儀之人!


  怪不得她覺得趙鴻儒跟她要書要得這麽無厘頭,感情是江景程攛掇的。


  周姿一生氣,把筆扔出去了,抱著雙臂冷著一張臉。


  如果沒記錯,她還在書上寫過:想起了過去了的五年;想起了我的爸爸;想起了他——他,指的是江景程。


  這無異於,無異於——周姿的內褲被他剝掉了,在周姿極不情願的情況下。


  雖然這種情況常有。


  下午,去參觀,坐公司的大巴。


  周姿坐在前排的座位,她的旁邊還沒有人。


  也沒見江景程,周姿想,他那種身份的人,怎麽會坐這種車,應該是自己開車去。


  想著的時候,江景程就上車了。


  周姿愣了一下,江景程坐在了她的身邊。


  “周小姐在找什麽?是找梁總呢?還是江總?”


  簡直是自作多情的厲害,不過,周姿的臉卻慢慢地變紅了。


  “沒找什麽!”周姿說道。


  江景程好像中途有事,所以下車了,下車的時候,還朝著周姿看了一眼,周姿參觀了梁總的橡膠園,還有很多新型設備的工廠。


  下午,她要去江城。


  這次參觀,要延續幾天,不過周姿全程都有電視台的司機陪同,如同她累了,可以躺在車後麵休息。


  所以,台長對周姿還算是不錯。


  江景程給周姿發了條微信,說他提前回豐城去了。


  周姿沒回。


  這次來的還是梁總的公司,這個梁總,能量挺大的,到處都有公司,快和江景程發展的差不多了。

  江城的公司,是一棟老樓,五層樓,要爬樓梯,周姿在最高層。


  這對周姿來說是一個挑戰,不過無所謂,懷孕了也得鍛煉身體不是?

  上了樓,和這家公司的負責人商討了一下午合同的細節,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負責人要請她吃飯,她說不了,司機還在下麵等她。


  周姿拿著起草的合同條款下樓,下樓的時候,心就很慌。


  天黑了,已經亮起了燈,不過是那種老式的聲控燈,隻要沒動靜,就會自己熄滅的那種。


  周姿心裏的害怕就是突然一瞬間起來的,心特別不安定。


  不過她想,就五層樓,很快就下去了。


  她穿著咖啡色的呢子大衣,手扶著欄杆,慢慢地往下走。


  甚至,中途她還回了一下頭,沒有人,一定是她自己在嚇自己。


  周姿壯了壯膽子,繼續往下走。


  快走到三層的時候,忽然有人推了一下周姿,推得非常非常猛。


  周姿驚慌失措,從樓上摔下去。


  剛開始她步子趔趄,可是快到樓下的時候,一個念頭攫住了她:一定不能讓孩子有事,否則一切都將功虧一簣。


  女子本弱,為母則剛,周姿不知道那一刻,她哪裏突然冒出來的力氣和機靈的想法。


  所以,即使本能是整個人要倒下去,可是周姿還是抓住了最後的一絲理智:用呢子大衣的下擺在樓梯上甩了一下,加大了阻力,所以,她摔下去的速度緩和了很多。


  可是後麵想讓她摔倒的人,想必看到沒有達到目的,不會善罷甘休吧。


  所以,周姿又有一個本能的反應:應該做個樣子,給這個人看。


  想必這個人應該知道周姿懷孕了,她也應該知道把周姿推下去,孩子沒了,婉婉也會沒救了。


  而且,對周姿的行蹤了解得如此透徹,周姿很容易想到一個人:左丹。


  周姿落下樓的時候,假裝很重很重地摔了下去,然後捂著肚子,開始呻吟起來。


  她馬上開始給司機打電話。


  抬頭看樓梯上的時候,沒有看見人影,隻能聽見高跟鞋“得得得得”的聲音,從周姿的角度,能夠看到一抹紅色的呢子裙子的影子。


  左丹從來不穿紅色。


  雖然這一跤摔的,周姿幾乎是用了一秒的條件發射,扭轉了戰局。


  但是摔在地下,還是蠻痛的。


  她也怕,萬一真的把孩子丟了。


  周姿似乎痛的呻吟了好久好久,給司機打電話,司機也沒有在樓下。


  周姿想,肯定不是巧合。


  不知道是誰把司機支開了。


  這種能力,除了左丹,還真沒有人。


  司機說她馬上過來,周姿在電話裏把事情誇大了。


  就要給那個推她的人,造成一種錯覺——周姿確實流產了。


  司機來了,很緊張地扶著周姿上車,說了句,“周小姐,沒事吧?”


  “送我去醫院!”周姿說到。


  可去了醫院,醫院拒收周姿。


  去了另外一家,也拒收。


  周姿的臉色逐漸變了冰冷的朦朧。


  五年了,從未來江城看過病,想不到,江城的醫院,也不歡迎她了。


  這個就應該是薛明美的功勞了吧?

  可見,推她的人,早就做好了準備,知道她在江城就醫無門,所以才在這裏下狠手。


  “周主播,要不要給台長打電話?”司機問。


  “不用,誰也不用告訴。繼續跑醫院,今天晚上把所有的醫院都跑遍。”周姿說。


  司機從後視鏡裏看到了周姿硬著的一張臉,沒再說話。

  恰好,這時候,崔沁給周姿打電話,說給周姿打座機,旁人接的,說周姿來了江城了。


  周姿的心軟了一下。


  崔沁之所以給周姿打座機,因為知道打周姿的手機她不會接的,座機不顯示那頭的號碼,所以,崔沁打的座機。


  這是自卑到什麽程度?

  所以這次周姿的態度緩和了。


  “周姿,你在江城嗎?我和喬正業也在,來我們家玩吧?”崔沁說。


  “好。反正我現在沒地方去了。”眼淚在周姿的眼睛裏打轉轉。


  周姿知道崔沁的家,以前經常去,上次回來參加同學會,周姿要去,崔沁不讓。


  “怎麽了?你現在在哪?我接你。”崔沁說。


  周姿看了看窗外,對著司機說,“我有一個朋友,她在江城認識人,她帶我去醫院,你跟著我跑了好幾天了,先去酒店休息,還有,這事兒,不要告訴別人。”


  司機不放心地走了,所以,到最後,司機也不知道周姿的孩子到底怎麽樣了。


  周姿在路邊等了一會兒,崔沁的車就來了。


  崔沁開車,周姿坐在了後麵,喬正業坐在副駕駛上。


  一時之間,有些尷尬。


  看到周姿一直捂著肚子,崔沁說,“你怎麽了?”


  周姿便把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詳詳細細和崔沁說了。


  原來,在周姿心裏,崔沁一直是很親密的人,周姿想都沒想,就和盤托出。


  喬正業歪過頭來,很關切地問,“沒事吧?”


  “應該沒有。不過我放出風去,我有事!我可能要在你家裏呆幾天了,麻煩你們!”周姿說。


  “不麻煩,不麻煩!我給你燉雞湯,在家裏安心住著就好。”崔沁很溫和地說到,“你要不要去檢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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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不用了。我覺得沒事,應該沒事。我的孩子,哪那麽容易有事。”周姿說道,她篤定,老天爺不會這麽殘忍,讓她一下掉了兩個孩子。


  崔沁的家非常豪華,畢竟是女富豪麽,周姿住下以後,喬正業就出去給周姿買雞,崔沁在家裏陪著周姿。


  “有什麽事,就告訴我。”崔沁說。


  “嗯。”


  喬正業買回來食材,燉了雞湯以後,端到周姿麵前,“喝吧,我燉的。”


  有一瞬間,記憶就要鋪天蓋地而來,喬正業給周姿買飯,冬天給她暖手——


  可是一下子就過去了這麽多年。


  初戀隻有一次。


  這個男人早就是別人的人了。


  周姿希望時間重來,可如果時間重來,她要如何選擇?

  周姿端起來喝了,暖暖的。


  第二天,崔沁對著周姿說,“姿,有個女人說是來看你的,我不認識。”


  周姿疑惑,“誰啊?”


  “好像是京雲會所的老板娘。”


  周姿怎麽都想不起來這個京雲會所的老板娘和她有什麽關係。


  看到周姿疑惑地樣子,崔沁說,“就是上次你們同學聚會的那次,我們就是在京雲會所。”


  周姿恍然大悟了片刻,但她不認識這裏的老板娘,更不知道她為何會來看她。


  抱著這種好奇的心裏,周姿讓老板娘進來了。


  這是周姿第一次見京雲的老板娘,水樣的模樣,窈窕的身段,能夠媚死男人的瓜子臉和相貌,大概也就二十歲。


  她手裏拿了好多好多的禮品。


  “可能周小姐不認識我,但我認識周小姐。因為我一直認識景程。”


  周姿愣了片刻,景程?很熟悉麽?


  周姿回:對,回來了,很累,在家裏休息。


  改天,周姿去電視台的時候,臉上特意麵無表情。

  “是婉婉找你。”江景程說到。


  “嚴重嗎?要不要我告訴台長?”司機問。


  趙鴻儒此人,向來波瀾不驚,也可能神經如同計算機一樣,冰冷,又或者是他反射弧很長,很難在他臉上看到半分的喜怒哀樂。


  這次看到父親,什麽都沒說,然後回豐城去了,一直沒回電視台。


  “你認識他?”


  到的時候,婉婉特別熱情地抱著周姿,“媽媽。”


  好像他的感官器官向來比別人慢半拍。


  “挺好的。”周姿抬頭看著左丹。


  她會提點左丹,讓左丹小心點兒。


  拿回去的時候,江景程正在撫摸著婉婉的頭發,哄婉婉吃飯。


  阿離低了一下頭,“如果這樣,是不是還要繼續和景程懷?”


  周姿看了看桌上的飯菜,反正這會兒,她看什麽都餓了。


  “不明白麽?那就永遠不要明白。周姿呢?”薛明美問。


  “嗯,懂。”


  這個阿離的話,也不知道有多少真假。


  可是現在一想到9,她開始心中充滿了酸澀,在江景程對她一夜的強取豪奪之後,在她莫名奇妙地對江景程產生了好感以後。


  奇怪的是,關於她的事情,豐城竟然沒有什麽動靜。


  一句一個景程,一句一個景程,叫得周姿很反胃。


  “誰惹周小姐了?擺這副臉孔給誰看?”江景程看報紙,目光並未從報紙上摘下來。


  周姿也撫摸了一下婉婉的頭,“乖。”


  喬正業“哼”了一聲,什麽也沒說,轉身離開。


  可總不會無中生有的,而且,九號的事情,周姿前幾天也親耳聽到過梁總和江景程提起過。


  這件事情,她不會就這麽算了。


  周姿說不去。


  周姿瞪了他一眼,沒說話。


  “你怎麽知道我在江城?”良久以後,周姿問。


  或許,江景程也曾經在這個女人的身上衝刺,發泄,如同對待她那樣。


  趙鴻儒走了以後,江景程拍了一下婉婉的頭,“婉婉,看你嘍。”


  第一句話就是:“你為何歹毒至此?周姿有孕在身,你連醫院的門都不讓她進?”


  左丹先是狐疑了一下,接著盯了一下周姿的小腹。


  也就是說,可能在認識周姿之前,江景程就和這個女人暗度陳倉,周姿就說麽,一個男人,五年哪有那麽容易過來?原來這裏別有洞天。


  “我不吃。”周姿說。


  周姿討厭女人之間如同舊時的小妾一樣,為了搶男人,詭計百出。


  原本周姿很喜歡怕9這個數字的。


  梁總問江景程最近有沒有

  找過“9號。”


  “我和江景程在一起,隻是為了要懷個孩子,你不要多想!孩子懷上了,我和他沒有關係了。他還是你的景程,好了,我累了!”周姿說到。


  可人家不吃,他也沒辦法。


  喬正業沒說話,“當年你要收買我,讓我和周姿在一起,讓江景程抓奸,我真的想不明白,一個母親怎麽會歹毒至此。”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似乎比起江姿,要動人很多很多。


  趙鴻儒的飯是下午送來的,看到周姿,好像很開心。


  周姿正好撫摸著自己的小腹。


  “不知道,看起來心情好像不好。”


  周姿確認,在江城的人是左丹無疑了,可能不是她本人,是她指使的人。


  周姿這麽做,隻是想要麻痹敵人。


  周姿一直在想,看她的樣子,難道曾經懷過江景程的孩子?所以才懂一個母親的心?

  這也是當年喬正業出國的理由之一,留在江城,隻會讓周姿更難過。

  她很想知道,九號和他究竟是什麽關係?

  周姿的肚子餓的咕嚕咕嚕叫了,去了江景程家。


  “我知道周小姐是這個目的,上次他回江城的時候,和我說過。對了,周小姐的孩子沒有事情吧?我就是來看你孩子的。我懂一個母親的心情。”阿離說到。


  薛明美轉過輪椅,“有錯麽?這條規定我不是針對她,是五年之前定下的,為的是不讓周顯榮進醫院,就為了讓他來求我。隻要是周家的人,都不許進醫院。她來江城了?”


  周姿知道這個同事平日裏和左丹關係比較好,周姿沒去問那個同事,自己心裏有數就行了,不會打草驚蛇。


  “不吃?”江景程問,“為什麽?”


  “你懂?”周姿問,“我的孩子—大概凶多吉少。”


  他拿回去了。


  周姿一直呆呆地坐在崔沁家的窗戶前。


  左丹走了過來,滿麵春色的樣子,看到周姿,說了句,“喲,最近幾天怎樣?”


  “怎麽不吃呢?”趙鴻儒問。


  9號。


  “我隻是江總的小妾,是他背後的情人,如果他知道我來見過你,肯定會罵死我的,周小姐能不能行行好?我今天來,隻是看看你,知道你好,我就放心了!別告訴他我來過,周小姐一看就是個很善良的人。”言下之意,知道你孩子沒丟,就不用和景程睡了。


  “周小姐的司機昨夜帶著周小姐幾乎跑遍了全城。我知道並不奇怪。還有,我叫江離,以前的名字,還有在夜總會的名字,江總不讓我叫了,讓我跟他姓,以後,您就叫我阿離吧。“離人淚”,這是他說的。”阿離說到。


  “是啊,自從和你離婚以後,他一直在我的會所住!我十九歲的時候,進了夜總會,景程是我的第一個客戶,從此,他每到夜總會,就會點‘9號’,我為他守身如玉,京雲會所是景程出錢給我買的。我這樣說,周小姐清楚我和景程的關係了吧?”


  “離人淚”,江離,多美妙。


  畢竟,她勾引男人的本事沒有眼前的這個女人高明。


  又在江城住了兩天,去了父親的墓地。


  周姿簡直哭笑不得,你想做小妾,我可不想做大房。


  “我知道了。放下吧。”江景程說。


  周姿錯愕良久,心裏一直在翻江倒海,手指在緊緊地攥著。


  “挺好。”周姿不動聲色。


  “吃膩了,想吃我媽做的飯了。你拿回去吧。”周姿坐在自己的窗戶前說到。


  不過她收到了江景程的一條微信:回豐城了?


  周姿回豐城以後,曾經問過那個司機,司機說當時台裏的一個同事給他打電話,讓他去買點兒江城當地的特產。


  然後,左丹麵色難堪地走了。


  雖然要擺出一副對江景程“不理不睬不配合”的樣子,無奈,胃實在不配合。


  周姿的目光一直愣愣的。


  原來給女人起名字,也是他的嗜好。


  又或許,比對她更狠。


  這是第一次,周姿拒絕了趙鴻儒,趙鴻儒不知道拿回去,江總會不會宰了他?

  “不用。你什麽都不要說。”周姿說了一聲。


  在她呆坐的同時,喬正業去了江家,找了薛明美。


  “自然。”周姿說了一句,揚了揚頭,略驕傲。


  曲然看到周姿終於回來了,說道,“這幾天怎樣啊?想死你了。”


  阿離走了以後,周姿已經給司機打電話了,說她情況很不好,估計要在醫院呆一陣子了,讓司機先回豐城去。


  婉婉要吃飯,江景程坐在一邊看報紙,好像吃完飯了,特別休閑的樣子。


  周姿下班的時候,收到了江景程的微信,說讓周姿去江景程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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