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發錯人了?
最近周姿一直在想“被消音的視頻”這件事兒,工作的時候都在想。
恰好,工作關係,她要出差一趟,江城,大概四五天的時間。
這幾日阿離來找過江景程,哭哭啼啼的,說江唯仁在江城被人打骨折了,阿離的孩子也掉了,現在江唯仁躺在她家裏。
雖然阿離對江唯仁沒有感情,但家裏畢竟躺了一個大活人啊。
阿離說這話的時候,梨花帶雨的楚楚可憐樣。
她來求江景程高抬貴手,“反正你也找到他了,也教訓過他了,停手吧,好不好?他要是死我手裏,我還得給他收屍是不是?你讓人回江城說一聲,讓那些人停止找江唯仁吧?”
她跪在江景程的腳下,雙手扶著江景程的膝蓋,抬著一雙淚眼,一副寡居少婦的模樣,那眼淚,仿佛天上星,眼淚是一顆一顆地掉到江景程的膝蓋上的。
這種可憐的樣子,任哪個男人看了,都會動心的。
阿離這次來豐城找江景程的目的很簡單,找個借口,和江景程見一麵。
自從江景程來了豐城,兩個人見麵的機會越來越少了,見一麵還要坐飛機。
江景程說江唯仁的事情,不是他能控製的。
阿離怎麽求,江景程就一句話:他控製不了,他也堵不住江城人的悠悠之口。
阿離就知道他要這麽說,她來也不是真為了江唯仁求情,她真正的目的是見江景程一麵。
阿離哭哭啼啼地走了。
不過,這件事情很快就有了瘋傳。
畢竟阿離很美,畢竟阿離是一個讓所有男人看了都起保護欲望的女人。
這樣的女人,很容易起緋聞的。
哭哭啼啼的樣子,很容易讓人聯想起她和江景程有什麽緋聞。
這件事情也傳到周姿的耳朵裏去了。
周姿攥了攥掌心,反正她要去江城。
周姿覺得,江景程既然那時候總去夜總會,肯定就是阿離昔日所在的地方。
周姿不知道視頻中發生的地方在哪,這次去江城,她就是要找出來。
她想看看,江唯仁處心積慮要隱瞞她的究竟是什麽。
周姿去江城以後,工作完了,去了“京雲會所”。
晚上點鍾,京雲會所正是熱鬧的時候。
周姿並不知道江唯仁的事情,不知道他被打了。
是阿離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上來就對著周姿說,“你也為了江唯仁而來?”
周姿微皺了一下眉頭,不懂什麽意思。
不懂不要緊,不懂裝懂也容易。
“對,我給他送點兒錢。”周姿說。
“江景程讓送的?”阿離問。
“不是,是我自己的一點心意。我知道你不缺錢,你以前在那種地方工作,少賺不了錢的,肯定錢很多,現在,又開京雲會所,肯定錢也少不了。我來,江景程不知道。”周姿說。
阿離已經有些惱羞成怒,這是周姿意料之中的。
畢竟曾經幹這個的,都怕被人提及洗白之前的經曆麽。
“我在夜闌珊工作的事情,你知道多少?”阿離已經有些不淡定了。
原來叫夜闌珊夜總會。
“不知道多少,不過想想也知道,幹這個的麽,來錢快!”周姿說到。
說完,周姿留下一疊錢就走了。
她不知道江唯仁和江景程發生了什麽,不過看起來江景程找到江唯仁了。
怎麽找到的?
出租車上,周姿查夜闌珊的信息。
可憐她在江城生活了二十年,竟然還不知道有座夜總會叫做“夜闌珊”,這般赫赫有名,富二代和富一代們都喜歡去的地方。
去了前台,周姿直接報了自己的姓名。
幾個人都用詫異的目光看著周姿。
周姿覺得,自己的名字並不陌生。
周姿在小心翼翼地試探,生怕錯一步,就被人趕出去。
“我是江景程的老婆,昔日江景程日日來這裏玩女人,我現在找他算總賬。”周姿說到。
江景程這麽大名鼎鼎的人,想必夜總會的人都認識吧。
即使過了幾年了。
有幾個人麵麵相覷,好像有口難言。
美女即使擺出潑婦的樣子,也不像,瞪著眼
睛挺可愛的。
“來的人是誰啊?”一個看起來二十七八歲模樣的女人,聽到了前台喧鬧,走了出來。
“江景程的老婆。”周姿看到了這個女人,“江景程這個混蛋,出軌!小心我把你們夜總會拆了。”
“跟我來吧。”那個女人說到。
周姿跟著這個女人走進了一個略顯昏暗的房間裏。
“我和江景程睡過。”女人說到。
周姿又咬了咬牙,又是一個和他睡過的女人。
心裏又泛起一陣醋意。
“不過,說起來,江景程是真的混蛋!在床上的時候一直叫周姿的名字,一邊做一邊掉淚,做完了就躺在床頭說什麽,周姿你為什麽還不回來!你以為夜總會這麽多有錢有勢的人,我就記住他了啊?還不是因為他的表現和別人不一樣?一個大男人的,哭哭哭,成什麽樣子!你知道他心裏惦記著你就行了,別繼續把事情鬧大了。”
“你可別想為了怕我把你們夜總會拆了,故意編的借口,故意替他開脫?”周姿說到。
那個女人彈了一下煙灰,“隨你怎麽想吧。反正江景程的心不在我們身上,發泄,他隻是發泄。”
周姿怎麽出的夜總會的門口,她不知道。
怎麽回的喬珂在江城的家,她也不知道。
隻知道她趴在桌子上哭的時候,手捶著桌子,把手都捶疼了。
怪不得他說,她和江景程的婚姻,入戲的隻有他一個人。
他會哭,他曾經在她麵前哭過。讓周姿心疼到掉眼淚。
周姿現在知道為什麽,江唯仁要把視頻消音,因為江景程的話,那才是重點。
隱約記得,江景程曾經說,周姿走的那一年,他在雪中站了一夜,他以為周姿會回來,哪怕不是為了他,是為了雪呢——
那麽多那麽多的盲點,一一在周姿麵前呈現。
周姿一直以為,出國的幾年,成就了她。
可是現在看起來,她出國,把他傷得體無完膚。
怪不得他說恨周姿,也怪不得,他說過,“你就沒有傷過我的心?”
她的確傷過,傷的那麽徹底。
周姿後悔了。
如果時光倒退五年,如果她對江景程多一分用心的話,不會盲目到一走了之。
或許,他讓自家破產隻是個借口,真正的原因不過因為她想去喬正業所在的國家。
周姿,你真是個混蛋啊!
徹頭徹尾的混蛋!
周姿哭得眼睛都腫了,她側過頭來,看著寫字台旁邊的日記。
上麵的內容,點點滴滴,都是關於喬正業的,和他沒有半點關係。
他看到了,又該傷心成什麽樣?
用五年的時間,周姿才看清楚了一個人。
晚上,周姿躺在床上,眼睛腫成了核桃。
她的手又摳著床單。
別的女人知道自己的男人曾經那麽花心,讓女人想離婚、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為什麽,江景程玩女人這件事情,不但沒給他減分,反而給他加了好多好多分?
人精中的人精啊!
周姿拿過手機來,給江景程發了一條微信:我想你了!我想你了!
過了好久,江景程才回:發錯人了?
周姿又恨恨地把手機扔到了床上。
騷賤浪!
白讓周姿為了他,流了那麽多的眼淚。
第二天,周姿要回豐城。
這一天,江氏集團有一個很重要的客戶要和江景程合作。
趙鴻儒把戰略合作意向書給江景程送來了。
“很好。”江景程說完,就把意向書放在桌子上了。
“江總,這個客戶,你剛開始挺上心的,後來慢慢地就不上心了,現在要和我們合作,您為什麽說很好呢?”趙鴻儒問。
“我上心,別人不上心沒用。我得讓別人上趕著我。”江景程說到。
過了良久,江景程又加上一句,“心甘情願地上趕著我!倒追的人,不值錢。”
“那您現在是——”
“夯實合作基礎,一輩子和我們合作。”
趙鴻儒似乎慢半拍地說,“哦,知道了。”
晚上九點,江景程又加了一會兒班
,加完了班才準備走。
剛剛走出辦公室的門,腰便被一個人抱住。
江景程愣了片刻,就見眼前出現了一個物件,帶包裝的,勞力士的限量版。
“什麽意思?”江景程問。
後麵的周姿還緊緊地抱著他的腰,“我現在沒那麽多錢,比不上我爸在的時候,百達翡麗我現在買不起,買一塊勞力士還在我承受的範圍內。”周姿貼著江景程的背說道。
“薪水那麽高,買不起?”江景程問。
“薪水高,老板也沒發給我。等我發錢了,再給你買更好的。收下吧,江總,這是我第一次這麽低三下四地求人,第一次主動抱人。”周姿在後麵,語氣是發在內心的。
“以前沒抱過別人?”
“沒有。都是——”
“都是什麽?”
“都是別人主動抱我。”周姿說到,本來不願意在江景程麵前提起這個的。
可是他問,她總得回答不是?
江景程沒答話,他把表拿了過來,打開,表盤是綠色,表盤很大,很好看。
在十來萬的表裏,這算是很不錯的,但是和百達翡麗比起來,還有點兒差距。
可能還有點兒配不上他的身價。
“我收下了。謝謝。”江景程說完,就走了。
留下周姿一個人,站在原地,愣愣的。
怎麽又感覺,她本將心照明月,無奈明月照溝渠了呢?
不過第二天,可了不得了——
一上班,佟欣就大驚小怪地湊到周姿的身邊,“聽說了沒有?有人主動追總裁了,這個女人膽子好大!”
江景程應該是在家的,因為周姿和他說了,說今天下午會來,具體沒說幾點。
終於綠燈了,她一腳油門就出去了,卻沒有看到對麵的一輛大貨車。
在江景程麵前搬弄是非,一個月前,她去江城出差過。
“意思現在很快樂?”
她走上前,啪就甩了阿離一個耳光。
感受到周姿的不專心,江景程終於吻完了她,對著她說,“你在看什麽?”
周姿也抬眼對著他笑,“秋日勝春朝,自然是好的。”
而且還是用江唯仁那種男人。
周姿怨恨地看著他,怪不得那天,他什麽反應也沒有,“如果沒監控,你會幹什麽?”
“周小姐為什麽打我?”看起來委委屈屈又梨花帶雨。
說完,周姿便上了自己的車,回家去了。
“很忙。剛有一個客戶,說起來,這個客戶和你很像。”江景程說。
“有你在,自然。”周姿也說,“最近很忙嗎?”
或是開集團大會,或是江景程來視察,都是公共場合見麵。
看到江景程並沒有要繼續說下去的意思,周姿便不問了。
江景程不在樓下,看起來好像不在家,周姿去了樓上,剛要去婉婉的房間,便聽到房間裏傳出來一個細細而溫婉的女聲,“反正江唯仁和我說了,上個月的某一天,他去了某個地方,和一個女人上床,可能也是強奸,他可能是真的喜歡上那個女人了吧,也可能因為某些方麵的原因,比如說錢啊,還是什麽,可能都是男人的思維,認為這個女人的身體是自己的了,心也是自己的了!”
周姿是真的被氣急了,被氣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江唯仁告訴她的——
好像江景程這段時間也很忙,總出差。
“總裁那層有監控啊,不過監控在走廊的頭上,沒拍到那個女人的臉,應該拍一拍,讓全公司的人都唾棄她。”佟欣說到。
周姿受到上次攝像頭的“恐嚇”,眼睛本能地在四處盯著。
就是有一次,周姿在地庫看到江景程,她好像剛從樓上下來,要開車。
“我的公司,哪裏有監控,我會不知道?”江景程答曰。
江景程應該是向著阿離的吧。
“像?哪裏像?”周姿問。
“我?可能會幹死你。”江景程說得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絲毫沒有躲閃的情緒?
看到阿離這副嘴臉,周姿氣就不打一處來。
拿鑰匙的手都在顫抖,看到江景程從自己的房子裏出來了,周姿開上車就走。
聽到背後沒有傳來江景程的一句話,周姿拿著自己的包就走了,也忘了自己是來看延東和婉婉的。
“你怎麽知
道?”
周姿說,“我要趕著回家,我媽在家裏等我呢。”
路上,周姿等紅燈的時候,會不斷地照鏡子,或者淺笑。
江景程從自己的房間裏追出來的時候,周姿已經上了自己的車。
“哎呀,景程,人家想見你一麵嘛!這你都看不出來?”阿離說。
又過了一個月以後,周姿去江景程家裏看婉婉。
周姿也要開自己的車門,看到他走過,周姿剛要打個招呼,腰身一把被江景程撈了過去,就在周姿的麵上親吻起來。
以後的時間,周姿能夠見到江景程的時間很少。
等她看到的時候,大貨車已經在強烈地按著喇叭了。
周姿沒說話。
“江景程你——”周姿的臉被一個“幹”字弄得通紅。
江景程高深莫測地笑了一下,“總之,種種。別問了。”
周姿剛才沒看清到他的表情!
阿離這種女人,挑撥離間,最可恨。
周姿不聽,下樓的速度更快了。
周姿就不明白了,江景程的這個客戶是個人啊還是個公司啊,為什麽會和她像呢?
周姿一生富貴,平生最受不了別人汙蔑,更何況是這般作風的髒水,周姿如何能夠受得了?
周姿仰著頭,回應著他的吻。
周姿本來隻是在聽著,可是聽到這裏,她聽不下去了,現在才意會過來,阿離分明在影射她麽。
“我沒有盯你,是江唯仁回來告訴我的。我需要盯你嗎?”阿離似乎在掙紮。
“沒看什麽,我怕又發生上次攝像頭的事情,我可不想再搞得沸沸揚揚。”周姿說到,想了想,問到,“有監控的事兒,你是不是一直知道?”
所以,她在江城的時候,阿離一直盯著她?
“別人玩過的女人,我沒興趣。”
周姿一看到江景程忙,心裏就特別踏實。
“誰啊?”周姿也吃驚。
很用力的那種吻,似乎要把周姿整個人吸進去。
江景程一言不發,又是為了什麽?
“嗬,江總,你可真是直男思維啊,隻許你玩別的女人,而且,玩的都是處,那人家那些女人上哪兒說理去啊?再說了,你的女人也未必別人沒玩過啊。不過人家不告訴你罷了。這種事兒,誰傻乎乎地告訴別人啊。”阿離指桑罵槐的口氣。
江景程向來喜歡啃吻周姿,這次亦是。
周姿不想看到江景程,她使勁兒地按了按喇叭。
周姿瞬間覺得毛骨悚然。
真是可笑。
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總是最低。
她覺得自己挺狹隘的,好比妻子看到丈夫整天忙忙碌碌,便知道他把心放在事業上一般,日子會越過越好。
早知道她去江城就不該找阿離,打草驚蛇。
忙了總比閑著強。
此時的她,背對江景程,江景程隻能看到她的背影,阿離透過周姿的肩膀,能看到江景程。
周姿過一個路口的時候,正好紅燈,她側眼看了看後視鏡,江景程在後麵,馬上就跟上來。
她還瞞著單位的工作人員回了一趟家。
“周姿——”江景程在後麵喊。
在周姿的眼裏,江景程和阿離欲說還休,這麽多年,保持的曖昧,周姿從來沒有問過。
江景程輕笑一下,“你怕什麽?最近怎麽樣?”
阿離馬上眼睛裏含著淚珠,對著周姿怒視著。
周姿愣了片刻,好像說的是她?
“你來就是特意和我說這個?”江景程問,“微信說不就行了?或者電話。”
一路風馳電掣,超車。
那晚的事情,她百口莫辯。
周姿心中憋了一口悶氣,她想都沒想,推開了江景程的家門。
江景程的頭和周姿的頭抵著,兩個人這個模樣,特別親密,特別曖昧。
“不知道誰,才好奇啊。”佟欣說,“大晚上的,竟敢直接抱總裁的腰。嘖嘖嘖,這膽子——臉還要不要?”
不過卻是最美。
“你想影射誰?說江唯仁和我嗎?你盯著盯得挺緊的。從江城來豐城的機票很便宜嗎?你日日來?”周姿氣憤地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