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我來了,還哭?
路子昂還是沒想過來,想了好久,用不可置信的口氣說,“您是說——掌珠是您的——”
“太太。”
“掌珠是richard的女兒?”路子昂才想通這層關係。
“有問題?”
路子昂已經吃了一大驚,“沒問題,沒問題。”
他在後怕,後怕曾經跟江延東說過的餘掌珠中午和江延遠見麵的事情。
餘掌珠從樓下下來,上了江延東的車。
路子昂狠狠地拍著自己的頭,這都是幹的什麽烏龍事兒?
路子昂趕緊給餘掌珠發微信:我早就說麽,掌珠長得特別洋氣,一副上層人範兒,怎麽會是隨便打工的。
“掌珠,大水衝了龍王廟,不知道您就是richard先生的女兒,也不知道你是江總的內人,實在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以後有事,假隨便請。”路子昂賠著笑臉說到,發個微信表情也不敢放鬆。
餘掌珠皺了皺眉頭,她和江延東的事情,江延東告訴路子昂了?
除了江延東,餘掌珠還想不出來誰有這麽大的膽子!
一旦知道了餘掌珠的事情,路子昂手不是手,腳不是腳,不能正確看待自己以及埃森獵頭的位置了,richard的女兒在這裏呢。
這幾天,路子昂一直保持低調,不知道該怎麽和公司的員工說,生怕大家都知道了不知道該怎麽和餘掌珠相處,又怕大家見了掌珠,不知道說什麽,怕掌珠尷尬。
這件事情,真的好犯難啊!
卻說,喬詩語那邊。
被開了本來就不服氣,找工作又難,加上江景程和她說的話,她覺得好像自己先前的功夫白費了,又懊惱又煎熬。
她不能這樣,反正她現在已經被公司開除了,就算開除,她也要和餘掌珠魚死破。
餘掌珠不行了,江延遠肯定會很難過。
江延遠難過,周姿和江景程也過不好。
這一天,喬詩語來了公司,去了副總的辦公室。
她的位置,直接和路子昂接觸,還差著官銜。
前段時間,孫總不是來公司,讓餘掌珠挖江延遠了麽,別有心機的樣子。
路子昂當和事佬說他們在美國有人,讓那個人撮合撮合。
路子昂說得“那個人”就是喬詩語。
喬詩語曾經和江延遠提過這事兒,不出她所料,江延遠拒絕,並且拒絕地挺狠的,“你的業務?你說我會給你這麽麵子麽?我怎麽這麽賤?”
“知道江總你也不答應。公司給我的活兒,我幹了就成了,我會把你的態度匯報給公司的。”喬詩語在江延遠麵前,向來高傲而沒臉沒皮。
她也不知道為何會在江延遠麵前這樣表現,總之,人的感情特別微妙。
江延遠譏諷的口氣看了喬詩語一眼,根本不理她。
他不理她,也看不起她。
他的態度,喬詩語自然知道。
這次喬詩語來了公司,把所有的責任,都嫁禍到了餘掌珠的身上。
她說餘掌珠為了不讓她出業績,親自跑到美國和江延遠睡了一覺,為的就是把喬詩語踩在腳底下。
此時的餘掌珠,已經和江延東回了江城。
這些事情,並不知道。
“喬詩語,真的還是假的?以餘掌珠的地位,她做這些可沒有必要。”副總半信半疑地說到。
“自然是真的,江總都答應我要接手這個工作了。”喬詩語繼續撒謊。
“你出來單子,餘掌珠是你的頂頭上司,她臉上也有光,為何不讓你出單子?”副總又問。
“不知道,大概她排擠我。不想我在公司幹了。”
副總盯著喬詩語,無法判斷事情的真偽。
但是喬詩語作為一個已經離職了的員工,這種話——
可是想到前段時間,喬詩語傳過來的那些照片,她和餘掌珠產生了嫌隙並不是不可能。
還是要謹慎對待,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她都離職了,副總想不出來她有撒謊的理由。
這是餘掌珠的工作態度問題,副總當然要和路子昂匯報。
路子昂聽了,一下子把書都扔到了地上,“一派胡言!簡直一派胡言!我們公司怎麽會有喬詩語這樣的人?搬弄是非,攪動黑白!讓她滾,能滾多遠滾多遠。”
“總裁,您都沒調查一下,怎麽就知道——”副總不解地問。
“我要調查什麽?我還需要調查什麽?調查餘掌珠的身份嗎?餘掌珠的身份用得著幹這種事兒?她已婚婦女跑到美國去睡別的男人!喬詩語這個人,心思簡直陰暗。讓她滾,趕緊讓她滾。”路子昂把書扔了以後,氣的坐在了椅子上。
想想喬詩語曾經在公司工作了那麽久,就覺得不寒而栗。
曾經是他的下屬!
副總回了自己的辦公室,對著喬詩語擺了擺手,意思是:走吧。
喬詩語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她和副總一樣懵懂,不知道餘掌珠的真實身份,不知道餘掌珠已經嫁給了江延東。
看到自己的挑撥並沒有任何波瀾,喬詩語更氣。
但是,江家,不會這麽完了的。
餘掌珠,也不會就這麽完了的。
總有一天,她要挑得他們家雞飛狗跳。
此時的餘掌珠和江延東,到了薛明美的醫院。
薛明美看到餘掌珠,露出了笑容,比看到周姿,心情可就爽朗多了。
她當即把自己手上的一隻鐲子摘了下來,戴在了餘掌珠的腕上。
晶瑩剔透,水種特別好的那種。
玉的品質,餘掌珠不陌生。
“掌珠啊,準備什麽時候給延東生個孩子啊?”薛明美摸著餘掌珠的手問到。
“嗯。不曉得,隨緣,什麽時候懷上,就要啊。”餘掌珠說到。
“快點兒。”
這是薛明美第一次露出這麽爽朗的笑容,江延東也是第一次看到。
倒是難得,有人能夠讓薛明美笑成這樣。
回來的路上,餘掌珠坐在飛機上,一直盯著鐲子看,“怎麽也得值個百八十萬吧?”
“你打得什麽主意?”江延東問到。
“我能打什麽主意,都摘不下來了。”餘掌珠說到。
很奇怪,和江延東結婚一個多月了,餘掌珠還是沒有和他融為一體的感覺。
總覺得,她還是她,在他麵前,她沒有女為悅己者容的感覺,也沒有任何羞紅了臉的時刻,所以,歸根結底,餘掌珠覺得——自己不愛他。
不愛也好。
萬一將來她回了美國,總是惦記他。
兩地分居,那得多難受?
餘掌珠在家裏睡了一下午,第二天早晨就去上班了。
剛到公司,副總就找她,把喬詩語說的話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餘掌珠本來就因為江延遠的事情,痛恨喬詩語,聽到喬詩語又來公司裏挑撥。
餘掌珠年輕,火氣大,差點兒就要破口大罵了。
她氣得在副總的辦公室裏,說副總隻聽一麵之詞,不問青紅皂白。
氣的臉紅脖子粗。
副總被罵了狗血噴頭。
副總也生氣,不知道是生餘掌珠的氣,還是生喬詩語的氣。
餘掌珠氣急了,一下子就哭了,喬詩語竟然說她跑到美國去睡延遠,這是得多陰暗的心思,才能說出來這種話?
還有,喬詩語究竟把她餘掌珠說成什麽樣的人了?為了工作睡別人?
在副總的辦公室裏,掉淚,哭。
路子昂被驚動了,慌忙來了副總辦公室,看到掌珠在哭,慌忙說到,“誰欺負掌珠了?”
餘掌珠哭得更厲害了。
女人哭起來是毫無道理可言的。
路子昂生怕得罪了這位千金小姐,慌忙給江延東打電話,說到,“江總,您太太現在情緒不好,能不能過來一下?”
“怎麽了?”江延東問。
“哭起來了。”路子昂的手機裏,餘掌珠的哭聲,不斷傳到江延東的耳朵裏。
“我馬上到。”
副總聽了路子昂的電話,驚得不得了。
餘掌珠是——
江延東是十分鍾以後到達公司的,他步子很快,上來的時候,風塵仆仆的模樣。
看到餘掌珠還在哭,微皺了一下眉頭,走過去,遞給餘掌珠一張紙巾,“我來了?還哭?”
餘掌珠跺了一下腳,頭轉向江延東的方向,還是在哭,不過頭抵在了江延東的肩膀上。
江延東順手攬過餘掌珠的腰,對著路子昂說,“我把人交給你,你就這樣?你來一下。”
本來是攬著餘掌珠肩膀的,現在變成了拉著她的手,走進了路子昂的辦公室。
剛進辦公室,江延東就坐在了路子昂的位置上。
“說說吧,怎麽回事?”餘掌珠站在江延東的身後,扶著江延東的肩膀。
給她撐腰的人來了。
副總沒進來,他級別不夠。
所以,辦公室裏就剩下哭哭啼啼的餘掌珠,一手遮天的江延東還有唯唯諾諾的路子昂。
這陣勢——
江延東順手一攬,餘掌珠便坐在了他的腿上。
餘掌珠的雙手攀住了江延東的脖子,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一直哭。
仿佛為了博取同情,故意哭得很大聲。
江延東輕拍著餘掌珠。
路子昂看了,便知道,倆人這默契,大概是餘掌珠和江延遠永遠都做不到的吧。
至少延遠護不了掌珠,不會護得這麽不留情麵——不給別人留情麵。
總之,掌珠是一粒珍珠,江延東是盛放這顆珍珠的蚌,一開一合,他護著她,她也不自覺地讓他護。
這種感情,竟然如此美妙。
副總也特別不靠譜,他打電話叫來了喬詩語。
他想的是,萬一江延東追問起來,他們空口白牙的都說不明白,當了墊背的,被江延東遷怒就不好了。
反正這事兒,誰放的雷誰頂著,既然是喬詩語的責任,自然讓她來頂。
反正喬詩語離職了,她說什麽是她的事,和埃森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到時候江延東是打是罵那都是喬詩語的事情了。
副總覺得自己真是聰明絕頂啊。
喬詩語來了公司以後,來到了路子昂的辦公室。
正好上次她還沒有罵痛快。
看到餘掌珠正趴在江延東的肩膀上抽泣,喬詩語搞不明白了,不是和江延遠好嗎,怎麽又和江延東搞這一套?究竟是怎麽回事?
看起來是兄弟二人追一個女人啊,那好,不是兄弟兩個人追一個女人麽,那她她就挑起來雙方的鬥爭。
“掌珠,你裝什麽蒜啊,你因為延遠的事情,拉著我衣領子要讓我償命的厲害勁兒哪兒去了?”喬詩語頗有心機地說到。
餘掌珠回頭一看,看見了喬詩語,哭得更厲害了。
路子昂也在旁邊著急。
他在四處看,究竟是誰把喬詩語弄來的,是誰?
他非把喬詩語碎屍萬段不行,息事寧人還解決不了呢,又來一個添油加醋的。
江延東雙手扶著餘掌珠的雙肩,把她從自己的肩膀上弄下來,餘掌珠死活不起來。
她沒臉見人了,讓喬詩語這麽一說,她沒臉見人了。
還因為延遠——
江延東會怎麽想?
“還學會打人了?怎麽打的?我看看。”江延東說到。
餘掌珠愣了片刻,臉上全都是淚痕,又哭得特別厲害。
“我家掌珠柔柔弱弱一小女孩,怎麽會打人?”江延東對著喬詩語說到。
喬詩語氣急敗壞,餘掌珠成了他們家的了?
為什麽她算錯了啊?
真是帥啊,高高的個子,不苟言笑的表情。
她給江景程發微信:爸,今天晚上做什麽吃?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過街邊的櫥窗。
就見餘掌珠從江延東的腿上跳下來,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喬詩語的跟前,一手抓住她的衣服領子,一手“啪”“啪”地甩了喬詩語兩個耳光。
“你還有理了?”江延東左刀右叉,抬起手來對餘掌珠說到。
她多少有點兒理清楚這個關係了,應該是最後餘掌珠和江延東成了,所以江延遠才去了美國。
喬詩語已經捂著臉跑了。
“我呢?”餘掌珠問。
為了延遠——
特別響亮。
挺執拗的。
“那我打包帶走。”餘掌珠急了。
江延東根本沒理餘掌珠,自顧自地走了,特別灑脫的模樣。
開著開著會,都要流口水了。
他回:你想吃什麽?
“嗯。”餘掌珠說到。
江景程看到這條微信,挺奇怪的,這還是餘掌珠第一次問他做什麽。
江延東又在那裏坐了一會兒,安撫了一下餘掌珠的情緒。
看起來他真是一副遮風擋雨的樣子呢。
明明挑起兩兄弟的矛盾,江延東應該生氣才對啊,應該遷怒餘掌珠才對啊。
看到餘掌珠在旁邊站著,江延東在慢悠悠地吃飯的樣子,路子昂便知道,這是開始算總賬來了。
先前,她並沒有扇喬詩語的耳光,這次,她借題發揮。
江延東躺在外麵,餘掌珠要脫衣服的時候,江延東說到,“不準睡覺。口頭檢討。”
餘掌珠上樓以後,路子昂今天下午一直在開會。
“沒你的。”
江景程心道:這是八輩子沒吃過飯了?
剛剛下樓,江延東就鬆開了餘掌珠。
餘掌珠沾沾自喜。
餘掌珠在想為什麽江延東不攬她了,忽然想起來了,肯定是因為江延東聽喬詩語說,她為了延遠打了喬詩語,生氣啊。
“我本
來就有理!”餘掌珠說道。
“嗬,那天,她可是抓著我的衣服領子來著,不信麽?”喬詩語還在惹火。
看著江延東吃,饞都不得了不得了。
江延東走到了樓下一家西餐廳裏。
“我打她是因為她睡了延遠,算計了延遠,對這種女人,我自然不手軟!你今天不也讓我收拾了她一頓嗎?”餘掌珠忍著肚子裏的叫聲,仰著頭說。
路子昂也下來吃飯了。
餘掌珠本來就餓了,現在更是餓得肚子咕嚕咕嚕叫。
就見江延東走倒了路子昂身邊,對著他嘀咕了幾句。
路子昂心想著,這倆人,配合地這般默契,他都想扇喬詩語一個耳光了。
喬詩語懵了,沒想到餘掌珠會來這套,她以為餘掌珠會沒臉見人的。
他整天在家,就是負責幹這個的。
這家餐廳比較高檔,專為這棟大樓的高管所開,價格也比較貴,一般員工的確吃不起。
片刻之後,路子昂站起來,對餘掌珠說,“掌珠,走了,上去開會。”
“沒有,就說她想吃這幾道菜了,像是剛從難民營裏出來的一樣。”
江延東回來,看到餘掌珠吃起飯來,六親不認的樣子,什麽都沒說。
以前時候,江延東是沒發現,不過現在,他看出來了,餘掌珠還是有些大小姐脾氣的,受不了委屈,一委屈就哭。
餘掌珠剛要落座,江延東就厲聲說了一句,“在旁邊站著!”
真狠呀!
“喬詩語小姐,你已經被我們公司開除了,能不能請你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路子昂一看,事情越來越烈,眼看這火他都要撲不滅了。
餘掌珠不知道江延東要來。
餘掌珠說:珍珠丸子,還有甲魚湯,糖醋裏脊,很多——
江延東攬著餘掌珠的肩膀,下了樓。
江景程給江延東也打了電話,說讓他晚上過來,掌珠已經拉好菜單了。
不就是為了延遠那點兒事兒嗎?至於嗎?
餘掌珠感覺到自己的肚子一直在和自己做對,人餓的時候,總會想吃一樣東西,此時的餘掌珠,想的是江景程做的珍珠丸子,下麵配上點兒蔬菜,那是真好吃。
他回:好。
“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背後訓妻,你不知道?”江延東手起刀落,在吃牛排。
他吃完了,就準備走人。
她坐在飯桌上就開始吃了,江景程也沒說等等延東。
晚上,兩個人在昔日餘掌珠的房間睡的。
“有理也不能吃飯。”江延東繼續低頭吃飯。
江延東又拍了拍餘掌珠的背,餘掌珠還在抽泣。
和往日的乖張不同。
路子昂在連連點頭。
不過這哭得倒是真性情。
餘掌珠在江延東的後麵,從玻璃窗裏看他。
“她命令您的?”
嘴碎,亂嚼舌根,討厭的女人。
“我吃完飯,跟我匯報,哪裏做錯了。”江延東又說。
而且,江延東真的是好狠的心,心腸比蛇蠍還毒。
肯定剛才他跟路子昂說好了,吃了飯就叫著她上班,根本不給餘掌珠一點兒吃飯的時間。
“你剛才那麽護著我,現在又這樣對我?”餘掌珠眼裏含著淚珠,眼看著就要掉下來。
登時,喬詩語的臉上就起了五個鮮紅的手掌印。
餘掌珠也感覺出來了,江延東就是讓她借題發揮。
餘掌珠又回到了江延東的腿上,雙手抱著他的脖子,“就是這麽打的。”
讓她罰站,不讓她吃飯。
“要不要一起去吃飯?”江延東問。
“不許!”江延東說了一句。
江景程放下手機,對著廚師說,“備菜,準備開火!”
餘掌珠趕緊把眼光閃開,若無其事的樣子。
大概直覺感到餘掌珠在看他,所以,江延東也從玻璃裏看了餘掌珠一眼。
餘掌珠從小沒受過這種屈,尤其他吃飯,她看著,像什麽樣?
算是得罪他了!
嗬,這個男人不但悶騷還小心眼兒。
下午,餘掌珠整個人都要餓暈了,到了江景程家的時候,飯已經做好了。
江延東果然也隻點了自己的一份菜,牛排,魚子醬還有三文魚湯。
餘掌珠氣餒了,她餓呀。
仍舊是不動情的冷凝聲音,可餘掌珠聽了就是無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