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這個人,是她男人
“你女神來了。”代瑋說到。
“女神?”餘掌珠反問。
代瑋對著餘掌珠努了一下頭,“看。你念念不忘的女神。”
餘掌珠回頭,才看到原來是那日隨手幫她挑衣服的那個女神,和一個男人來吃飯。
女神挽著男人的胳膊。
看起來,女神特別尊貴,麵上總是帶著微笑。
餘掌珠覺得總盯著人家,不合適,轉過頭來,繼續和代瑋吃飯。
代瑋挺八卦的,說了好多當年同學的事情,還問餘掌珠和她老公怎麽樣了。
“能怎樣?還那樣。”餘掌珠回答。
“還哪樣?”代瑋問。
餘掌珠一副“不可為外人道”的神情,在吃自己的牛排,不過看餘掌珠的笑容,餘掌珠和江延東的關係應該不錯。
隻聽到“哐當”一聲,餐廳裏響起了盤子摔到地上的聲音。
餘掌珠嚇了一跳,循聲望去,是女神那桌。
服務員正一個對著她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賠!”
“對不起?對不起就完事了嗎?我老婆的這身衣服是從法國定製的,你賠得起?”女神的男人已經抓起服務員的衣領,提了起來,眼看著一場戰爭就要爆發。
“別這樣,息事寧人不好嗎?”女神看著男人,聲音委婉。
“息事寧人?燙了你怎麽息事寧人?”男人又說,看起來對自己的老婆特別寵溺啊,他的手還撕扯著侍者的衣服,一副不罷休的樣子。
“奶油蘑菇湯也沒多燙的。”女神在弄著自己的衣服,有些著惱男人的態度。
“你女神果然素質跟旁人不一樣啊。”代瑋在逗弄餘掌珠。
餘掌珠站起來走了過去,“衣服多少錢啊,我賠。”
男人打量著餘掌珠,“你?丫頭片子,跟你有什麽關係,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
餘掌珠一聽這個人出言不遜,特想扇這個狗眼看人低的人一眼,可他畢竟是女神的男人,如果不是女神,這事兒,餘掌珠才不管。
不過看起來,女神已經不認識餘掌珠了。
可見上次挑衣服,不過是一次再平常不過的經曆。
餘掌珠從錢包裏拿出一萬塊,“可夠?”
“算了。”女神夾在中間為難了。
“就你有錢?你有錢了不起啊?”男人對著餘掌珠咆哮。
餘掌珠也笑,“有錢,還就是了不起!”
餐廳的經理出來了,看起來這件事情能夠得到妥善解決。
餘掌珠和代瑋走了。
餘掌珠臨走以前,又看了自己的女神一眼,女神對著她感激地點了一下頭。
“這個男人一點兒都配不上我女神。”餘掌珠說到。
“那誰能配得上?”代瑋坐著餘掌珠的車,看到餘掌珠氣鼓鼓的樣子,問她。
“不知道。”餘掌珠說到。
回到家,餘掌珠便跟江延東說了今晚的這個餐廳,說這裏的燭光晚餐很好,可惜啊,他遠在中國。
第二天餘掌珠還在上班的時候,收到了江延東的微信,讓來她提過的那個餐廳。
餘掌珠心想:這是來了?
她去的時候,江延東已經坐在那裏了,也點了菜。
“你怎麽今天來了?”餘掌珠問她。
“你惋惜的口吻,可惜的強調,我若不來,你把我念叨死怎麽辦?”江延東說道,“再說,來陪女朋友吃頓飯,也不為過。”
餘掌珠聽著“女朋友”這個詞,感覺怪怪的。
怎麽自己的身份,從前妻降到女朋友的?
不過,餘掌珠覺得做女朋友,挺好的。
她這個年齡,理應做什麽人的女朋友。
江延東的女朋友,甚好。
“今天來了什麽時候走啊?”餘掌珠在喝湯,唇上濕濕的,潤潤的,很膠原蛋白,也很好看。
“一會兒就走。”
“這麽倉促?”餘掌珠抬起頭來問他。
“不舍得?”江延東望著餘掌珠的眼睛,問到。
餘掌珠繼續低下頭去,低聲說到,“沒有。走便走!”
江延東也開始吃飯,吃飯的時候,總往餘掌珠的碗裏夾菜。
西餐是不興給別人夾菜的,可他還是夾。
不知道怎麽了,餘掌珠的眼睛裏含著眼淚,固執地把菜又夾回到江延東的碗裏。
“刁蠻!”江延東低聲訓斥了一句。
餘掌珠希望自己再次變成上次那個看著江延東走,她在嘻嘻哈哈笑的那個人。
可江延東一說一會兒就走,心裏的情緒就繃不住了。
吃完了飯,餘掌珠拉著江延東的手,走在大街上。
她和江延東十指相扣,餘掌珠不說話。
不
知道情緒怎麽變得這麽傷感的。
終究還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姑娘啊,再偽裝,還是會被江延東看出來。
到了路燈下麵,餘掌珠忽然轉過身子,靠在江延東的胸前,手上下撫摸他的全身。
讓江延東渾身欲罷不能。
江延東抱著餘掌珠。
好像他們之間從未有過這麽溫馨的談戀愛的時刻。
的確是談戀愛。
“怎麽了?”江延東問她,“這裏是馬路,別以為我不敢。”
“你要是敢,我就敢不要你!”餘掌珠傲嬌的口氣。
江延東三步並做兩步,把餘掌珠貼到了人行道邊的牆上。
因為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近,所以餘掌珠抬眼看著江延東,幾乎他了。
他太高,而她比他矮很多。
他身體健碩,而她身體很纖瘦。
的確是那副小狐狸和狼的畫麵。
她的雙手放在他的胸前,本能地抓住他的襯衣領子。
江延東低喘著粗氣,“若再撩我,你試試!”
餘掌珠的手一下子從江延東的皮帶裏伸了進去,“我就撩你!”
江延東感受渾身一陣陣的悸動傳來。
餘掌珠此時,如一隻小狐狸一般,盯著江延東。
江延東恨死餘掌珠了。
不過,私人飛機的飛行員已經給他打電話了,江延東知道這次也做不完,走了。
因為這次,餘掌珠再次調戲成功,所以,心裏雖然有些悵然若失,但心情已經不像剛才那麽悲傷難過了。
想必悵然若失的人是他。
……
江延遠最近來了江城。
不想來,主要是對方不打款。
欠他好幾億的款子不打,江延遠自然惱火,好幾棟別墅的錢。
江延遠性格上比起江延東來更加率真,沒有江延東那麽沉穩老練,也沒江延東那麽多的城府。
所以,他是憋著一口氣來的江城。
一進對方老總的門口,江延遠就來了一句,“怎麽著啊?想法庭見?”
“江總消氣,消消氣。”對方舔著臉說,“我們資金鏈最近有點兒問題,但是欠您的錢,我們會盡快的。”
江延遠知道對方在拖延,便說,“今天,你若是不給我個明白話,我還就是不走了!”
江延遠深知應該怎麽對付這群人。
他豁出去了,坐在對方的辦公室裏不走。
老總坐的也特別不踏實,他對著江延遠說,“江總,我先出去一下,一會兒進來。”
去了外麵的辦公室。
老總想了想,讓江延遠一個人在辦公室裏不合適,得找個人給他端個茶,倒個水什麽的,免得怠慢了這個債主。
得找個有眼力見的,低眉順目的那種——女人,長得還得周正,看起來順眼的。
正好在辦公室的開間裏,走到喬詩語的身邊,對她說,“辦公室裏有個人,是我們的債主,你去伺候好他。”
他認識喬詩語,他們部門領導也曾經說過喬詩語,不錯,柔柔弱弱的,不多話,有眼力見,最關鍵的——漂亮,估計能對江延遠的胃口。
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是喬詩語的頂級領導。
喬詩語沒做聲,去了老總的辦公室。
卻看到江延遠,懶懶地躺在沙發上,正在翻閱一本雜誌。
看到江延遠,喬詩語微皺了一下眉頭,怎麽冤家路窄?
江延遠也看到喬詩語了,他皺著眉頭,說了句,“故意的?”
喬詩語什麽都沒說,進了屋,衝茶,給江延遠倒水,默不作聲。
“你們老板故意惡心我?”江延遠又說。
喬詩語站在旁邊不沉默,一句話不說。
她有極好的耐性和忍耐力,有即使別人怎麽打擊也不還手的能力,她現在成了一團棉花了。
所有的這一切,隻是因為,她對不起喬正業,在喬正業麵前,她所有的心思,都顯得那麽猥瑣。
喬詩語如此深的心思,站在江延遠的旁邊,讓江延遠想揍人的心思都有了。
他不知道喬詩語為何在這家公司工作,是巧合,還是——?
怎麽他去哪,喬詩語就在哪兒?
江延遠耐不住了,他給老總打電話,問他什麽時候打款?
老總說,江總,我馬上就上去,下麵發生了點兒問題。
老總上來的時候,江延遠已經快爆了,和喬詩語同處一個房間,麵對她,簡直比死還難受。
他現在還記得,喬詩語去他們家裏的時候,把所有的事情甩鍋給掌珠的事情。
江延遠一看見喬詩語,就莫名奇妙地煩,他在這裏呆不住了。
他對這老總說了句,“盡快打款!”
n
bsp 特別氣惱的樣子,走了。
一路上,他都在想,為何喬詩語又進了這家公司,這個女人的心如蛇蠍,他搞不懂。
他甚至對於再去要帳這件事情,也產生了抵觸。
回家的時候,他在飯桌上把這件事情和家裏人說了,一直皺著眉頭,義憤填膺的模樣。
江延遠被算計的事情,江景程和江延東都是知道的。
加上喬詩語三番五次的挑撥離間,小人心思,大家都理解。
“如果你對去要帳抵觸,我幫你去。”江延東說。
“真的啊?謝謝二哥。喬詩語那一套,對你是鋼鉤子抓不住琉璃球,不起作用。”江延遠開始奉承二哥。
江延東知道江延遠的這一套,沒作聲,反正這幾天也沒什麽事。
美國他剛剛去了。
奧美今天開完了會,布置了下一季度的工作。
晚上,江延東跟餘掌珠說了這事兒。
餘掌珠說,“你去她公司的時候,善待喬詩語。”
兩個人是發的微信,打字的,江延東看到餘掌珠那邊,一直是“對方正在輸入——”
江延東問:為何?
餘掌珠回:這件事情,是我借刀殺人,一方麵是想把餘掌珠弄回國,一方麵是這個孩子早晚也逃不脫這種命運,又聽說,喬詩語是周姿阿姨初戀的女兒,別把這件事情搞僵了。
江延東沒回,隻是口中說了一句,“周姿阿姨。”
口改得相當快。
離婚沒多久,便成了周姿阿姨了。
第二天,江延東去到喬詩語的公司,跟老總說了,江延遠是他弟弟,讓對方盡早打款。
對方的老總一看是江延東出來了,二話不說,馬上說到,“既然是江總發話,必須的。”
“我看著到賬。或者,支票給我。”
“馬上開,馬上。”說完,老總就手忙腳亂地開了支票。
特別壞特別壞的一人。
今天感覺自己又老了好幾歲。
江延東拿著支票回家了,交給了延遠。
心裏挺自豪地,這個人,是她男人。
看江延東的目光,眼含著秋波。
她認為,江延東這種人,是天上的人,尋常不會和她說話的。
“嗯?”江延東一時之間竟然沒意會過來。
他也不勸慰餘世中,就算是勸慰多少也有說風涼話的意思。
進門的時候,餘掌珠又在喝葡萄酒,看起來比較無聊,一邊喝,一邊在看杯中酒,好像在鑒定葡萄酒的品質。
想起她甩鍋給餘掌珠的事情,心裏竟然略有了點兒愧疚。
“誰啊?”餘世中明顯心不在焉。
“掌珠讓我告訴你,好好工作,好好孝順你爸!”江延東說到。
自從上次江延東去過美國以後,餘世中欣喜異常。
不過,畢竟來的人是餘添麽,更何況,江延東對餘添和有夫之婦這件事情相當感興趣。
江景程才不關心。
餘添回國以後,去了餘家。
想不到,去參觀代工廠的時候,邱寧竟然也來了。
江延東和喬詩語在走廊裏談的。
這幾億的款子,一天光利息也不少錢,這些錢反正是白撿的,而且,確實,這家公司的流水確實不夠用,並不是故意不想給錢。
江延東朝著樓上昔日兩個人的房間看了一眼,說到,“我去看看。”
為了盡快讓江延東和餘掌珠複婚,餘世中經常給江景程打電話,一來拉近關係,二來,掌握延東的近況。
餘世中是把江景程當知己。
餘添很滿意,不過,邱寧總是抬頭看江延東的神情,餘添看看到了。
江延東走了以後,老總心想,那天是喬詩語伺候的江延遠,今天哥哥就指名道姓地找喬詩語,這是個什麽狀況?難道是喬詩語入了有錢人的法眼了?
han,延東啊。”餘掌珠說到。
欲說還休,暗流湧動。
餘掌珠讓秘書定了票。
即使自豪,可餘掌珠沒說。
這點連周姿都不待見,說他壞到骨子裏了。
餘掌珠便低頭吃飯了。
“氣質,讓人不敢小覷的氣質。”
“掌珠變化很大。”
江延東要走的時候,邱寧叫了一聲,“江總——”
餘掌珠側眼看了江延東一眼,目光又落到了書上。
餘添那天不是很開心,說話也很少。
“工作上挺順利,就是發現江延東的桃花債挺多的。有一個叫邱寧的,對他眉目傳情。”餘添也笑著說道,好像在勾引妹妹。
敲門,餘掌珠說了一句“進來”。
n
bsp餘添坐在那裏,拿了一根煙在抽,餘掌珠很少看見二哥抽煙,看起來是煩了,又看起來,是用情已深了。
江景程看著這兩個人,心想著,這要是餘世中知道了,不得氣死?
江延東進去以後,餘掌珠正坐在那裏看書。
餘添笑笑,江延東的桃花債,還真是不少。
江延東找喬詩語的時候,喬詩語是誠惶誠恐的。
二哥不知道邱寧和江延東曾經的關係,大概情書的事情更不知道。
喬詩語點了點頭。
看到餘添,餘掌珠問,“回來了三哥?去中國如何?”
雖然她裝得特別淡定,什麽事都沒有。
江景程其實是特壞一人,他特別喜歡聽餘世中在他麵前這副說話的哀怨口氣。
分包工廠就這麽定下了,邱寧也很開心。
“嗯,是,他人一去,人家就把錢給他了。江延遠差點兒火候。”餘世中回答。
餘掌珠站起來,邊喝酒邊說,“別人對他有意思的多了,我若是一個個清理,豈不是太浪費時間,我相信他有這點兒定力的。”
餘世中在感慨,都是兒子,怎麽江家的兒子和餘家的兒子,做人的差距怎麽就這麽大?
這幾日餘添去了中國,因為上次和江延東簽訂的合同執行。
而且,餘掌珠讓江延東來說的。
果然,那頭餘世中就開始歎氣,“我怎麽就沒有這麽和睦的兒子?想想我那三個兒子,我頭疼。餘添現在還跟那個有夫之婦纏在一起,愁啊。”
餘世中又發愁了一陣,才掛了電話。
“謝謝。我上去歇會兒。”說完,餘掌珠便上樓睡覺了,坐飛機太累。
餘掌珠的心思沒在兒子和兒子的不同上,她笑著低頭吃飯,“他真的那麽厲害?”
江延東——
邱寧看到江延東,臉就紅了,講電纜的時候,深入淺出,跟她講課一樣吸引人。
“不信麽?”餘掌珠很大氣的樣子,轉過身來,“倒是你,和有夫之婦盡快斷了的好,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到時候,別怪我不救你。”
果然,那天餘世中又給江景程打電話了。
江氏集團作為總的合同執行人,要找代工廠,今天餘添就是去看代工廠的。
這是她堂哥的買賣,他們專門做電纜的一部分,這些部分,江氏是不做的,代工廠簡弘亦已經考察過了,質量過得去,所以,今天江延東陪著來了,邱寧是堂哥叫來幫忙的,讓她這個大博士講解一下,畢竟是第一次見到江延東和餘添,堂哥怯場。
醋勁兒挺大。
在背後說“周姿阿姨”是一回事,見了麵叫不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江景程似乎是有意無意地把“要帳”這件事情告訴餘世中了,說話的口氣挺不可一世的。
餘掌珠上了樓,問了秘書一下這幾日的行程,秘書說過幾天有個去中國的會議,取道豐城,在豐城有半日的時間。
邱寧聽到是江延東,自然欣然來了,若是旁人,她是決計不會出麵的。
懷春女人的心事,餘添最懂,他隻是不懂殷覓,看別人,門兒清。
誰能夠隨意指使江延東啊?恐怕隻有餘掌珠吧。
“聽聞江總的擁躉很多,就連工作的時候,都無孔不入。”餘掌珠翻了一頁書,淡淡地說到。
邱寧站在江延東身邊,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剛才她的堂哥介紹過了,叫邱寧。
餘添在車上,卻早就看出來端倪。
“怎麽了?”江延東剛要上車。
雖然算計過江延遠,但是江延東,喬詩語一見了就特別害怕,心無端地跳得特別厲害。
若是平常,江延東是不會去的,這種事情,甚至都不需要簡弘亦,這是最簡單的事情,副總就可以。
餘掌珠卻一清二楚。
江延東便知道,餘添把那日的事情告訴餘掌珠了,餘掌珠興師問罪來了。
“真的?”餘添在打趣妹妹。
江延東拿了支票,問了老總喬詩語的辦公室在哪,老總指明了。
“沒事。”
她直接去了江景程的家,知道江延東今天下午會回來。
感興趣的程度,不亞於江景程對餘家三個兒子不和睦的程度。
江景程權當人家是笑話。
周姿還沒下班,倒是江景程,看見她來了,一直在笑。
江延東回來以後,江景程說,“掌珠來了。”
如果他總給江延東打電話,也不像話,所以,以他的輩分,打給親家最合適。
晚上吃飯的時候,他和餘掌珠說這事兒了。
“哥,怎麽你一去,他們就把錢給你了?為什麽故意欺負我?看起來他們也不是沒錢。”江延遠拿過支票,給財務拿了電話,準備入賬。
“哪裏變了?”餘掌珠現在不叫江景程叔叔,也不叫爸爸,總之覺得很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