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她喜歡他嫉妒的樣子
江延東一直抱著雙臂,靠著椅背。
“學長,我怕來這種地方吃飯,你會相不中,但是,我比較喜歡這裏。很安靜。”殷覓說到。
“是。”
“我的事情,你能不能不要告訴馮麥冬。”殷覓低頭攪動著咖啡。
“是誰?”江延東目光不經意地瞥向那頭低頭吃飯的餘掌珠,一邊和殷覓聊天。
“是我老公。”
“我不認識他,為何要告訴他?”江延東又問。
殷覓的臉有幾分泛紅,“我是怕。萬一你不知道哪個是他,說漏了,小區裏人多嘴雜。”
“多慮了。你喜歡餘添?”江延東問。
他確信,以他和餘掌珠的位置,餘掌珠不會聽到的。
正如餘掌珠的話,他也聽不見一樣。
殷覓頭埋得特別低,沒看到江延東的表情,更不知道他往哪兒看。
她使勁兒地搖了搖頭,接著眼淚就往下掉。
“沒有。他強迫。”
強迫一個有夫之婦,這種事情,不像是餘添能夠做出來的,不過他確實做出來了。
“好了,我知道了。不會說。走吧。”江延東起身。
殷覓雖然覺得略倉促了些,但既然學長要走,他肯定是有更重要的事情。
殷覓向來體諒人,也便跟著走了。
直到他們走了,餘掌珠還不知道江延東來過。
殷覓說不上車了,她要隨便散散步。
江延東上了車,從車的後視鏡裏,他看到玻璃窗裏麵,餘掌珠對麵的那個男人,朝著餘掌珠那邊趴了趴身子,對她很有興趣的樣子。
此時的陸立青正在以一個迷弟的樣子看著餘掌珠,“你吃起飯來,也特別好看,特別可愛。”
餘掌珠一口飯沒吃下去,結帳走人了。
“被嚇跑了?”陸立青在後麵喊。
餘掌珠沒搭理他。
江延東已經在去公司的路上了。
公司裏,今天來了一個人——邱寧。
邱寧早就知道江延東收購了餘掌珠的公司。
個中的情由她不是很清楚,但是邱寧肯定,兩個人會因此有芥蒂的。
所以,邱寧心中存了萬分之一的僥幸,那就是江延東買的書是送給她的。
可是這幾天,江延東一直沒有約她。
就算她自作多情地這麽想,可是她確實想見江延東了。
想他不凡的氣度,想她動人的嗓音。
邱寧很多很多年,都是靠意淫江延東實現的。
靠著江延東,她才完成了苦悶的學業,甚至很多很多年,她晚上睡覺的時候,會在自己的旁邊放一個枕頭,然後側過身子去,自言自語地說到,“延東,等你哦。”
這種意淫和她白日裏教書育人的形象配不上,可能更加配不上她的博士學位。
但這是她一個人內心深處的小秘密,她確實這麽做了。
邱寧這麽多年來,沒有男朋友,一直是以孤傲的形象在同學們的眼中,不過是因為她的心裏有江延東,所以,整個人有精氣神,顯得神采奕奕。
“你怎麽來了?”江延東看到邱寧。
“哦,聽說江總您收購了世亨,我要回國了,順便來看看。”邱寧說到,接著,她頓了頓,又說,“我同學手裏還有幾本《看上去很美》,江總您還要不要?”
“不要了。那套已經送人了。”江延東說到。
邱寧慢半拍地“哦”了一聲,原來真不是送給她的。
她一個女博士,不應該天真到如此地步,認為江延東是送給她的。
可誰知道呢,戀愛的人智商為零,單戀的人,智商是為負數,總是自覺不自覺地自作多情。
邱寧落寞地離開。
下班以後,江延東去私房菜吃了飯。
準備回去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
他去了餘掌珠的家門口,餘掌珠剛剛逛街回來。
反正她現在,無業遊民一個,逛街購物,出門吃飯。
剛剛走到家門口,腰就被人攬住。
餘掌珠還沒反應過來,唇就被人堵住了。
很要命很要命的那種吻,餘掌珠感覺到唇都不是她的了。
很痛很痛的那種。
餘掌珠本能地以為是今天中午在餐廳追她的那個人,剛要使勁兒地掙開他,才看到江延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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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餘掌珠整個人的身子都癱軟了,被他半抱著擁在懷裏,幾乎要和他融為一體了。
餘掌珠的後腦勺被他壓著,被動地承受他的吻。
好像吻到了天荒地老,海枯石爛。
餘掌珠的頭一直仰著,很難受。
最終,江延東放開了她。
“中午幹嘛的了?”他問。
餘掌珠還在低喘著粗氣,“去吃飯。”
口氣中有一種被冒犯了的惱怒。
“那個男人是誰?”江延東又問。
餘掌珠盯著江延東,她的胳膊還被他握著,她動彈不得。
“你怎麽知道?”
“說,誰?”
“我二哥給我介紹的相親對象,陸立青。”餘掌珠說到。
本來就是相親對象麽,她未婚,有相親的權利。
“開始相親了?”
“我離婚這麽久了,為何不能相親?我現在連個工作也沒有,沒事幹,想嫁人了。”餘掌珠說到。
江延東點了點頭,“很好。”
便離開了。
留下餘掌珠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那裏。
片刻之後,餘掌珠仿佛想起了什麽,她火速跑去了樓上自己的房間,沒開燈,在黑燈瞎火的黑暗中,她看到江延東的車絕塵而去。
他走了。
餘掌珠緊緊地咬了咬唇。
她怎麽會去相親?
她那麽喜歡他。
餘掌珠去了自己的寫字台前,從抽屜裏拿出那副狼和小狐狸的畫。
出神地看著,眼淚吧嗒吧嗒地落在了畫紙上。
“我怎麽總是這麽喜歡哭啊,我哭什麽!”餘掌珠一邊把落在畫框上的眼淚擦掉,一邊說到。
她對著鏡子裏看,唇又紅又腫,想起剛才他吻自己時,那種霸道嫉妒的樣子。
餘掌珠又笑了一下。
她喜歡江延東這般男人的樣子,占有欲很強。
第二日,餘掌珠躺在樓下的沙發上假寐,餘世中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戴著老花鏡在看報紙。
餘掌珠頭枕著沙發扶手,手托腮,很嬌憨的樣子。
兩個人,現在是徹底閑下來了。
門上想起了門鈴聲,阿姨去開了門。
片刻之後,房間內就響起來了,“立青,你怎麽來了?”的動靜。
餘掌珠覺得這個名字好熟,睜開了眼睛。
看到陸立青在若有深意地看著她,不過,雖然目光看著她,但是他在和餘世中說話。
“您這總也不出馬,我爸讓我親自來請您去打麻將。”陸立青對著餘世中說到。
餘掌珠皺了一下眉頭,他們倆認識?
“最近家裏出了點兒事兒,沒什麽心情。”餘世中摘下老花鏡,對著餘掌珠介紹陸立青,“這是你陸伯伯家二兒子,陸立青,如今在公司裏任職副總。”
餘掌珠本來身子朝外的,聽到這話,身子偏向了裏麵。
看到掌珠這副反應,餘世中比較尷尬,讓陸立青別計較。
餘元給餘掌珠介紹陸立青,那是花了大力氣的,他調查清楚了陸立青的身份,是餘世中麻友的兒子,和餘世中關係就不錯,知根知底的,兩家人,家事也差不了多少,這個小夥子人的確不錯,不知道甩了章哲幾千條街。
看到餘掌珠在假寐,陸立青站到了餘掌珠的身邊,在逗弄她,拿著一根小羽毛撓餘掌珠的癢癢。
餘掌珠受不了,怒視陸立青。
不過隨即,餘掌珠的怒氣消了,說到,“我以前有過一個男朋友,和你一樣的性格,太兒戲了,我不喜歡,所以,你也不要做無用功了。”
“你們認識?”餘世中很詫異。
“豈止認識,還——”他剛要說下去,就被餘掌珠打斷,“剛認識。爸,你去打牌吧,我去樓上睡覺。”
說完,餘掌珠就上了樓。
陸立青開車和餘世中一起去了陸家。
打完了牌以後,餘世中給餘掌珠打電話,讓去接他。
“您不會自己回來?”
“我沒開車。”
“他不送你?”餘掌珠又問。
“他有事。”
餘掌珠從床上起來,按照餘世中給她發送的位置,去把餘世中接回來。
可是餘掌珠和餘世中一起出門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車胎爆了
,她絕對相信,這是有人故意的。
陸立青拿著車鑰匙出來,微皺著眉頭,“看,車胎爆了,老天爺估計還想讓你回來一趟。走,送你們。”
餘掌珠和餘世中上了陸立青的車。
開到離家比較近的地方的時候,餘掌珠對著餘世中說了句,“三哥的車?離家這麽近了,為何三哥要把車停在這個小區?”
餘世中打量著那輛車,微皺了一下眉頭。
他走過的路,比餘掌珠過得橋還多。
餘添的車裏,有一個人,剛才她俯下了身子。
因為剛才她從車的反光鏡裏,看到後麵坐在副駕駛上的餘掌珠。
可能是心虛釋然,又或許是不想讓所有的人,看到她的不光彩吧,所以,她本能地彎下了身子。
餘掌珠走後,殷覓坐直了身子,動手在自己的臉上“啪啪”地扇起來,“讓你幹這種不光彩的事兒,搞破鞋!”
餘添已經回來上車,剛才他在路上,陸立青的車,他不認識,自然也沒注意。
他是回來拿高爾夫球杆的,一會兒要去跟殷覓打高爾夫。
雖然他沒看見掌珠,但是掌珠看見他了,看起來是回來拿高爾夫球杆的,可為什麽要把車停在那裏?
餘掌珠不知道了。
餘添上車之後,看到殷覓的右臉通紅通紅的,問到,“怎麽了?”
“打的。”殷覓說到。
“誰?”
“我自己!做這種不知恥的事情,我討厭死每次那個在你身下的自己了!”殷覓說到。
餘添皺著眉頭,發動車子,一句話沒說,去了高爾夫球場。
……
陸立青送下餘世中父女,餘掌珠已經表示了對他的不歡迎,他走了。
回到家以後,餘掌珠又睡了一會兒。
起來以後,還是無所事事。
她開上了另外一輛車,到處去兜風。
車子開著開著,不知道怎的,就到了世亨的樓下。
可能以前上班的時候,天天來這裏上班,習慣了。
既然江延東已經猜到了,那就趁此機會捅破這層窗戶紙,也挺好。
看到餘掌珠一頭霧水又內心憤怒的樣子,董杉告訴了餘掌珠。
“回家去做飯。”
殷覓要把自己的衣服領子拉上,餘添不讓。
殷覓抬腕看了看表,現在已經十二點多了,從這裏回市裏至少要一個小時,她還要買菜,今天,馮麥冬不知道她出來了。
她坐在樓下的車子裏,看著樓上。
餘掌珠的目光已經從“世亨集團”的標誌和ogo上落下來,落到了董杉的身上。
而餘添的態度,好像也默認了。
到了他的別墅前,饒了一圈,又離開了。
“我們的事情,知道的人已經很多了,還怕多一個人知道?”餘添問。
大概她是女人,又身在其中,所以看不清楚餘添的感情。
殷覓在那裏,忐忑不安。
餘掌珠開車走了。
別的什麽都沒說。
餘添之所以叫江延東來,是因為他猜到江延東已經知道了。
餘掌珠的車玻璃開著,董杉看到餘掌珠抬頭看著自己的產業,可是現在已經不是她的了。
她曾經給世亨總裁寫過信的,是誰收了?
董杉還在美國,還沒走。
上車以後,殷覓隨口問,江延東現在在什麽公司。
一邊走一邊哭,他就這樣欺負自己!
可聽在餘掌珠的耳朵裏,不是那麽回事了,餘掌珠提取到有用信息是:一個暗戀江延東的二十七八歲的女人,晚上去了江延東的別墅。
“不許。”
殷覓知道他在折磨自己,可她沒辦法。
不知道他今天在不在這裏上班。
“不了。謝謝。”餘掌珠剛要把車玻璃搖上去,董杉的手就擋住了。
“是。”
“你倆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殷覓和我說了。”江延東說到。
餘添揮了一杆,把球遠遠地揮了出去了,對著殷覓說了句,“去撿。”
江延東沒有告訴她。
回來的時候,殷覓說到,“我真要回家了。”
餘添並沒有放手,一直咬,直到讓殷覓的脖子上也留下了一道青紫的吻痕。
餘掌珠這種人,生下來,就是繼承家裏事業的。
她拿著球,站在那裏,不動彈了,心裏特別慌,在想著要怎麽跟餘添說。
殷覓的頭偏向一邊,她的確是這麽認為的。
所以,他“心疼”她?
餘添看到殷覓在那邊低著頭,他走了過去,問了句,“怎麽了?”
就見她走到了餘掌珠的車旁邊,問到,“餘小姐?上來看看。”
殷覓為難又尷尬的神色,快走著去了遠處。
董杉走下了台階,朝著餘掌珠的車走去。
這幾回不過是她向江延東匯報世亨的財務,主要的業務方向,以及新的財務預算。
可江延東是男人,而且是聰明絕頂的男人。
殷覓去撿球的時候,接到了馮麥冬的一個電話,說今天下午三點,讓她在家準備晚飯,他要請人吃飯。
殷覓說了一句“疼。”
從江延東的別墅出來,餘掌珠感覺到口幹舌燥,好像什麽東西在心中上不來下不去。
“我想回家去。”
如同所有人對餘掌珠和江延東的猜測一樣,大家都在想,江延東既然收購世亨,肯定沒有顧及餘掌珠的情緒,縱然江延東和別人都說是,餘掌珠讓他收購,照顧了餘掌珠的麵子,可事實也抵不住悠悠之口。
最關鍵的,她不知道餘添是叫的誰來。
餘掌珠去了董杉說的江延東住的那個小區。
餘掌珠咬了咬牙,這個問題,她確實不知。
下墜到無底的深淵。
董杉直覺,餘掌珠和江延東之間發生了什麽問題。
餘添拉著殷覓的手,不讓她和自己離得遠了。
殷覓如同獲得了大赦一般,上了江延東的車。
餘添轉過身子,對著他們說了句,“走吧。”
“去幹什麽?”陽光下,餘添微皺著眉頭。
他一下拉低了殷覓的領子,下麵大片大片的青紫都露了出來。
畢竟她和學長住一個小區。
江延東何等聰明之人,早就知道餘添是什麽意圖了。
“心疼”這個詞,讓殷覓的心一直往下墜。
“哦?”餘添意味深長地看了殷覓一下,“還主動告訴別人?”
一手拿著高爾夫球杆,一手從後麵抱住殷覓,就在她的脖頸上吻了起來,其實是在撕咬殷覓。
殷覓痛的緊緊地咬著牙。
是大到家族事業的問題。
……
她現在既對馮麥冬感到羞愧,又在餘添麵前抬不起頭來,她極其討厭這種感覺。
餘添不舍地鬆了殷覓的手。
餘添緊緊地咬著牙,他給江延東打了個電話,“忙不忙?我一會兒發位置,來一下。”
殷覓愣了一下,“你收購的是世亨?”
殷覓便知道餘添不許,他的性格,她一早知道。
殷覓看到來的人是自己的學長,鬆了一口氣,畢竟,她和餘添的事情,學長已經知道了。
可這份事業,讓江延東拿走了。
小範圍內宣布他和殷覓的事情。
董杉從樓上下來,看到了馬路對麵的餘掌珠。
殷覓對著他喊,“你為何這樣?”
而且江延東不是多話的人,萬一叫來了別人,他怕造次。
餘添抬眼看了殷覓一眼,太陽下,脖子上的青紫吻痕特別明顯。
“世亨。”江延東隨口說到。
“學長,我三點鍾要回家去做飯,你能不能送我回去?”殷覓問。
殷覓一直不知道,餘添對她是什麽感情。
“我晚上去過幾回。”
餘添今天因為殷覓的表現,打球的時候,他故意把球打出去很遠,讓殷覓去撿。
“哦,對了,餘小姐知道江總在哪裏住嗎?”董杉又問。
就見餘添臉色鐵青。
“你是覺得我和你的事情,見不得人?”餘添問。
她找了一個咖啡館,坐在路邊的遮陽傘下喝起來。
想必這種時移世易的感覺是相當難受的。
大概過了四十五分鍾以後,江延東來了。
“你何必這樣?她若不回去,受罪的是誰?你不心疼?”江延東對餘添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