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幹人從不打招呼
那頭掛掉的電話,讓彭懿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仔細想了想,應該是男女關係上出了問題。
又可能在豐城,郭江是和一個女孩子一起考研,在她的手底下打工這些事情,郭江沒有告訴媽媽,今天彭懿捅了簍子了。
估計郭江會和媽媽大發雷霆?
當時彭懿回答的時候,也覺得心裏七上八下的,可她不知道哪些問題郭家阿姨知道,哪些問題不知道,沒敢扯謊。
再打郭江的手機,便關機了。
那頭。
郭江的媽媽正掀開郭江的被子,把他從床上拽起來。
“你說你去一個女孩子的店裏打工,自己從她店裏買東西,還做了好事不留名,弄了個梁二寶的名字,你這是給她貼錢呢?還跟她一起去豐城考研。我說你不愛念書的人,怎麽還考開研究生了,你爸說了多少回,讓你繼承家具廠了,你就是不幹,原來就是為了這個!”郭江媽媽氣衝衝地說到。
“媽,你怎麽說話呢?”郭江反駁。
“難道不是?賣那種東西的女人難道是好女人?”郭江媽媽氣呼呼地喊道。
她記得那天去找懿懿雜貨店的時候,有個店員說了,店主叫彭懿。
今天打來電話的人又是彭懿,又是詢問考研的情況。
按道理說,彭懿長得漂亮,身材也好,是好兒媳的人選,可誰讓郭江媽媽認識她的時候,顛倒了順序?
是彭懿先把性用品寄給郭江在先,先知道郭江和她在外麵一起考研在先,這可是一係列的壞印象。
“我告訴你啊,這個學,不許去上。一個男人,整天圍著一個小姑娘轉,將來不得讓她吃的死死的?”郭江媽媽又說,“你一個大男人,學什麽美學?老實在家裏呆著,繼承家具廠!”
說完,郭江媽媽拿走了郭江的手機,下樓了。
冤枉如同郭江,簡直無處申冤。
不過,郭江這麽大了,媽自然關不住他。
晚上的時候,他便邀請彭懿出來吃燒烤。
彭懿的意思,是出來慶祝的,畢竟考上了麽。
不過,看郭江心事重重的。
“怎麽了?”彭懿問。
“要離開家了,心情不好唄。”
“你還是一個媽寶男?”彭懿一邊擼串,一邊問郭江。
“開什麽玩笑?”郭江反駁。
彭懿看著a城大街上的人來人往,頓感淒涼。
雖是盛夏,遍是希望。
如果媽媽也去了豐城,那麽以後,a城,她就不怎麽回來了。
她要把她從小到大一直長起來的a城看清楚。
恰好,江婉寧開車從這裏走,看到燈光下,彭懿那張高貴臉,在和一個小夥子擼串,看起來兩個人青梅竹馬的模樣。
江婉寧笑笑,開始在群裏攪動消息,“江延民,你家彭懿正在街上和一個青梅竹馬的小夥子兩個人在擼串,單獨哦。”
一時間,群裏回複的人眾。
好像是片刻之間,如同風卷殘雲般,大家都知道江延民要追彭懿的事情了。
又好像彭懿進江家,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掌珠回得最熱烈,“那個叫做郭江的小夥子?”
“不認識哦。”江婉寧回。
“四哥,你這距離可比不過人家的沒距離啊。人家可是一個房子裏住過的人。”婉盈也逗趣。
江延民隻回了三個字:知道了。
今天,江延民在江延東家裏住的。
此時,家裏的四哥男人,都在樓下客廳裏坐著。
延民和彭懿的事情,好像是唯一能夠衝淡延遠和代瑋事情的一件喜事。
又可能這兩個人的性格自帶喜感,所以,大家都喜歡開他們的玩笑,對他倆的事情,喜聞樂見。
在江家,江延民追彭懿已經是一件眾人皆知的事情。
不過,在彭懿,還是完全蒙在鼓裏。
收到錄取通知書以前,彭懿去了幾趟豐城,給媽媽看好了一家護理條件好,離學校又近的醫院,又找人把媽媽提前轉到了豐城。
九月,她便收到了錄取通知書。
可到了學校,她才發現,郭江竟然沒來。
彭懿特別吃驚。
作為邱寧的研究生,不來,邱寧總要問清楚為什麽不來。
給郭江打電話不接。
所以,邱寧隻能在開學之初,功課還不忙的時候,去了a城。
因為都有家裏的地址,所以,找到這座暴發戶的家,並不難。
別墅,還挺豪華的。
郭江的媽媽,一看到邱寧的氣質,便呆住了。
溫文爾雅的,高雅的,美得毫無攻擊性,又有內涵的女知識分子形象。
根本不像彭懿,美得那
麽熱火朝天,讓人移不開眼睛,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
她本來以為以這個美女的年齡,是郭江的同學,可是邱寧進了門,郭江的媽媽才知道,原來眼前的這位是研究生導師。
對於暴發戶來說,他們太缺少這種知識氣氛了。
所以,郭江的媽媽對邱寧簡直喜歡得不得了。
邱寧對郭江的媽媽說,她原以為,是郭江家裏沒錢,再說,郭江考上的是公費研究生,也不要花很多錢啊。
郭江的媽媽一直盯著邱寧,盯得邱寧挺不好意思的。
最終,郭江的媽媽同意讓郭江去上學了,郭江臨走前,媽媽還說,“以後離那個賣性用品的女人遠點兒,多和你老師學習學習,我聽說她才有八個學生,多和她接觸接觸。”
郭江對媽媽的話嗤之以鼻,不過,這次總算能夠遠走高飛。
在彭懿拿到入學通知,給媽媽轉院這段忙碌的時間裏。
七月,掌珠生了孩子,一個男孩,叫江行雲,小名阿衍。
阿衍出生在烈日炎炎的七月,正是一年中最熱的時候,七月十九。
不過,他出生的時候,是子時,正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
“阿衍”的名字是江延東起的,因為他喜歡這個名字。
江行雲成為了江家第一個有小名的孩子,江婉寧的兩個孩子,也都隻有大名,沒有小名。
掌珠很開心,阿姨照顧得很不錯,江延東更開心。
江家全家人來慶祝的時候,江婉寧有幾分不平:“為何你的孩子有小名?”
江延東坐在沙發上,目光看向搖籃中的阿衍。
“就是想起個小名,便起了。”江延東淡淡地回答。
日常,江延東和掌珠都叫江行雲阿衍,這是頭一次,他們夫妻倆對一件東西都這樣喜歡——阿衍。
生了孩子,總算是一件喜氣洋洋的事情。
所以,延遠和代瑋這件事情,就隨他而去吧,縱然後來延遠再也沒和代瑋聯絡,掌珠也不關心了,隨緣吧。
可能生了孩子,性子也不像以前那麽烈了。
“掌珠準備生幾個孩子啊?”周姿問,周姿也很開心。
掌珠看了旁邊的江延東一眼,“不知道啊。”
“一直生吧。”江延東回到。
掌珠嘀咕了一句,“我也不是母豬。”
慶祝完了江行雲的出生,江延民畢業,和同學們一起去攀登了喜馬拉雅山,自駕去了東歐,回來的時候,他黑了一圈,不過人更健康了。
鄧堯去了證券公司上班。
當然了,這種富二代上班就是個幌子。
江延民回了豐城。
剛好彭懿上學。
上學之後的彭懿很忙,競選學生會主席,但因為本科不是在本校上的,沒有那麽高的知名度和公信力,所以,最後隻當了副主席。
她和郭江都是考的公費研究生,不花錢的,隻需要一年交一千五的住宿費,比大學時候便宜多了。
不過郭江比較沉默,屬於那種閑事懶得管的沉默。
快十月份的時候,學校要開迎新晚會,也是中秋晚會。
作為學生會副主席彭懿自然要置辦各種東西,另外采買。
不過,彭懿做事情,從來不慌張,不會臨陣磨槍,從來都是井井有條,胸中有丘壑。
彭懿的種種,江婉盈已經告訴了江景程和周姿。
“果然不是池中物。”江景程吃飯的時候,說了句。
“對的,看她的眼神,便知道,豐城將來關不住。每日鬥誌昂揚。”
周姿本來在吃飯的,想起自己一個人和媽媽在美國念書時候的情形。
不過,她那時候的情況,比起彭懿也好很多,至少她沒有一個生病的媽媽。
就算婉寧生病,也是後來快回國的時候才知道的。
“要不然,你晚上燉點兒雞湯給她送去?”周姿突發奇想。
江景程一口飯沒吃下,他說,“江太太,你沒覺得你這個想法很奇怪嗎?我以什麽身份給她做湯?她認識我是誰嗎?你這巴結也太過分了。要不然把她媽弄到咱們家你照看?”
周姿沒回答上來。
的確是,延民追彭懿這件事情,在江家已經是如火如荼了。
人家彭懿還蒙在鼓裏。
“她開店,這家店我看了,收入低了不了,再說了,豐城的消費有美國高嗎?算上她媽住院的錢,和你在美國的消費差不多。你當時不還有婉寧?”江景程又說。
周姿又點了點頭,“那再緩緩?”
“緩緩。”
話說這一日,彭懿要出去采買東西。
去豐城著名的老城區的購物街,這條街上的東西,又便宜又好,彭懿來之前,早就考察好了,她甚至還計劃著把店搬過來,要不然遠程不好控製,所以,現在,豐城這座城市,在彭懿的腦子裏,就是一張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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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那日,她和學生會的一個幹事,也是她的一個好朋友——林曼。
林曼也是係的研究生,東西方文化比較專業。
兩個人剛剛出門,便看到在公交車道那邊停著一輛挺拉風的布加迪。
彭懿根本沒在意,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和她沒關係啊。
彭懿和林曼等的73路車來了。
但是,公交汽車進不了車道,因為車道上有布加迪停著。
遠遠地隔著公交車的玻璃,彭懿和林曼就看到司機盯著前麵的那輛布加迪在破口大罵,青筋都出來了。
彭懿也在心裏暗罵,什麽狗日的有錢人,霸占老百姓的公交車道?
這輛公交車進不了站,後麵的公交車也進不了站,讓車上的人著急,等車的人更著急。
這時候,布加迪的車窗戶落下來一點兒,坐在車後座的上年輕公子對著彭懿說,“彭小姐,上車。”
因為車玻璃隻落下來一點兒,彭懿隻隱隱地看到一雙非常邪性,又非常睿智的眼睛,單眼皮,不過,隻這一雙眼睛,彭懿已經有些欲罷不能了。
可為啥這個人叫得人是她?
林曼也側頭看向彭懿,笑著說,“彭懿,你什麽時候搭上這種無腦公子哥了?”
彭懿也納悶,她對豐城很熟悉,但對城裏的人,她很不熟悉。
彭懿點著自己的鼻子,“我?”
“沒錯。”那個無腦公子哥又說。
“你認識我?”彭懿又問。
無腦公子哥假意回頭看了看,悠哉悠哉地說道,“你看,大家的目光都在看你了,隻要你不上車,他們非用目光把你殺死!”
彭懿現在算是明白過來了。
這個無腦公子哥,根本就不無腦。
明明是他自己把車停在這裏,擋了公交的去路。
可現在,他看著彭懿,好像是彭懿故意和他鬧別扭,不上車。
所以,現在,所有的錯,都是彭懿的了。
真特麽的是個賤人!
小賤人!
林曼一個懊悔的眼神看了彭懿一眼,悄聲說道,“我現在想撤回我剛才的‘無腦’兩個字,晚嗎?”
“晚了!走,上車!”
可是剛才那個“有腦公子哥”坐在車後座上,肯定兩個人不能都去車後座了。
鑒於“有腦公子哥”是衝著彭懿來的,所以,彭懿舍己為人,坐在了有腦公子哥的旁邊,林曼坐在了副駕駛上。
江延民也跟著兩位女士下車,果然他認識的店鋪非常便宜,幾乎都不要錢了。
江延民並不生氣,笑了一下,“隨便罵。”
彭懿轉過頭去,露出一個氣結又無奈的微笑,真是恬不知恥啊。
不過因為帥,他還是吸引了不少女生的目光。
不過,郭江竟然在操場上碰到了邱寧老師。
上車以後,彭懿細細打量公子哥。
以前,從未有男人在距離她如此近的地方,和她說過話。
笑容照樣邪性,又自信,又狂妄,還特別不可一世。
想起在a城時候,媽對邱老師的熱切,郭江便覺得略尷尬。
不過,因為這次主持,她的知名度再次大增,很多的男孩子慕名問這個女主持人叫什麽。
“研究生院的啊?我還以為本科的——”很多的本科男生都這樣說。
看起來,四哥的敵人很多。
能躺著絕不坐著,能坐著絕不站著,特別宅。
看到彭懿木木呆呆的模樣,江延民滿意地笑了一下子,回到了正常的距離。
惹得很多的女生,也經常換好衣服,這個點去跑步。
怪不得,搞這麽多幺蛾子,果然有錢任性。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江延遠說到。
這笑容,再次讓彭懿氣結。
他注視著彭懿和林曼的方向,目光中是一種得逞了的、極有氣度的笑容。
“你自己會說的。”公子哥背靠著後麵,麵朝著彭懿。
回來就已經是對對手最大的尊敬了。
不過,邱寧看到郭江,說到,“不錯啊,現在很多學生都不跑步了,難得。”
看起來他不僅不無腦,還有腦的很。
彭懿說昨天遇到那個變態了。
林曼回複了一個ok的手勢。
“你簡直無恥!”彭懿咬牙切齒地對他說。
以前的時候,從未有過剛入學的新生主持晚會的情況,不知道彭懿怎麽操作的。
彭懿說,江延民,變態!
郭江便是,“老師您這個年齡,還堅持跑步,才是真的難得。”
那日從學校回家,江婉盈看到江延遠躺在沙發上,頭上蓋著一
本雜誌。
嘴和臉型還有挺翹的鼻子,一模一樣,不過,他整個人又黑了一些,好像也瘦了一些。
“四哥,四哥,那個彭懿我是看不住了,一朵花一樣,蜜蜂聞著味兒就來了,你怎麽和那麽多蜜蜂鬥?你沒點緊迫感嗎?”江婉盈問。
彭懿並沒有剛才詭計被看出來的尷尬,反而挺張揚地說到,“女人的秘密,你不適合知道。”
郭江說,“那就離他遠點兒。”
林曼詫異的目光轉頭看了彭懿一眼。
彭懿一直沒敢看他,視他為洪水猛獸,和他的中間總是隔著林曼。
郭江想了想,自己多什麽舌?什麽叫老師這個年齡?
“有什麽話,在車上不好說,非要發微信?”江延民問。
“你別貧嘴了。”江婉盈說到。
彭懿拿出手機給林曼發微信:等他走了,咱們再去老城區,討厭他。
所以,彭懿很容易理解這個“幹”是什麽意思。
江延民笑笑,他忽然湊近了彭懿,在她的耳邊說,“對你未來的男人好一點。否則,我幹人可是從來不打招呼的!”
回了學校,彭懿還是不怎麽說話,明顯心情受到了影響,林曼問她怎麽了,她說沒事,準備活動。
車很快開到了米格大街,彭懿和林曼以狗攆了的速度下車了。
反正這件事情,江婉盈知道了。
“你瘦了?”彭懿試探著問。
林曼回:討厭帥哥?
想了很久,彭懿終於小心翼翼地問,“你怎麽知道我要去老城區?”
這世界究竟是有多小?
她趕忙拿出手機,找出江延民那張照片來看。
“謝謝關心。”
帶著這個疑問和一頭霧水,彭懿上了他的車。
郭江入學後的表現,和彭懿完全不同。
郭江不大明白,江延民不是在美國嗎?怎麽突然回國遇到彭懿了?
不過也對,畢竟是哈佛的高材生麽,彭懿輕敵了。
“嗯,瘟神是挺帥的,還特別有氣度,太帥了。”林曼花癡一般地說到。
如果他在美國,遠程就追上彭懿了,也太傷人。
彭懿回:討厭他不可一世的態度。
他的本意是老師這種身份。
便徑自跑步去了。
江延民隻是側頭看了一眼窗外,桃花眼,含笑的目光。
倒是和他考研時候租房子的表現差不多。
話說,第二天中午吃飯的時候,彭懿是和郭江一起吃的。
邱老師也穿著運動服在跑步。
彭懿對著前麵說,“師傅,我去米格大街。”
江延民把兩位美女送回了學校,他便回家了。
江延民的車子開走了。
郭江問,誰。
彭懿又詫異,他怎麽知道她要去老城區?
江婉盈上樓以後,江延遠把蓋在頭上的雜誌拿了下來,笑了一下。
彭懿微皺了一下眉頭,像,真是像。
走出街口的時候,兩個人愣了,因為,江延民的車還停在那裏。
邱寧的嘴巴錯愕成了“o”型,她抬頭看看郭江,然後尬尬說了句,“跑步吧。”
這次的迎新晚會是彭懿主持的。
“江延民?”她又問。
隻是說,卻讓彭懿的耳朵麵紅耳赤。
他雖然懶,但是每天晚上七點鍾,必然會去後操場跑步。
雖然他顏值高,從外麵就能夠看出來,荷爾蒙是一個大寫的“強”,但這也改變不了什麽。
很快到了老城購物街。
“你知道我去哪啊,你就開車?”彭懿說到,輕鬆回避了“太帥”的話題。
其實,邱寧也不過才比他大五歲而已。
縱然彭懿再厲害,可是第一次被一個正當年的男人當麵說這種話,彭懿臉特別紅。
是真帥啊,但他一直麵朝前方,不給彭懿打量他的機會,隻對著自己說了一句,“開車。另外,彭小姐,我有那麽帥嗎?要把我吃了?”
也從未有男人對她說過“幹”這種髒字,相反,她對人倒是說過不少。
“我不猜。”彭懿沒好氣。
彭懿拍了拍胸口,“終於把這尊瘟神送走了,不過,瘟神長得挺不錯。咱倆在這裏待會兒,就步行去老城區大街啊。”
江延民笑,“猜。”
“正是鄙人!”
“走了,又回來了。老城區有幾家店麵,我認識,要買東西的話,可以打兩折。”江延民說到。
“你怎麽還沒走?”彭懿氣衝衝地問到。